第412章(第1/1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晚上等到皇上再来翎坤宫的时候,德后便状似无意间提起了凤印之事。
皇上闻言一顿,接着烛光深深地看向德后。当初立后本就是无奈之举,他本来就只想着让她空有其名却无实权,却不料德后竟然会亲自提起这件事儿。
本想直接开口拒绝,却忽然想到这些日子德后在宫中贤良淑德的美名。一时间,竟让他无法直接拒绝。
斟酌一番,皇上装作没有听懂德后的话一般,直接说了其他的事搪塞过去。德后见此,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却也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遂不再多问。
一夜无话,德后多次看着皇上熟睡的脸庞欲言又止,却终是闭口没再说什么。
翌日一早,皇上下朝后便朝着承乾殿而去。紫瑾早已得知皇上要来的消息,因而早就准备好了一桌皇上爱吃的饭菜,只等着皇上前来。
饭桌上,紫瑾看着皇上疲惫的脸颊,又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眸子一转柔声对着道:“皇上,德后姐姐已经立后数日,却并无凤印。而臣妾之前暂代凤印已经有些日子,但细细想来,臣妾这般确实有些不妥,所以臣妾以为皇上不若早些将凤印给了德后姐姐,也免得有心之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你真是这般想的?”皇上怜惜的看了紫瑾一眼,见她面色柔和,不争不抢,心下顿时很是欣慰。
紫瑾闻言柔柔一笑,将菜夹到皇上碗里,轻声道:“臣妾并不在意凤印在不在手中,只要皇上疼惜臣妾,那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好好好,还是爱妃最懂得朕的心意。”皇上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将紫瑾揽在怀中。
后宫纷争尔虞我诈,他身为皇帝又何曾不知这些女人的手段?原以为紫瑾也不能免俗,却不想她竟然这般为他着想。凤印乃一宫之主的象征,就算现在德妃被立后,可没有凤印却到底有名无实。
而如今,紫瑾竟然主动提出将凤印交给德后,一时间皇上心中满是对紫瑾的怜惜。而由于这件事,皇上连续好些日子都歇在承乾殿。
与此同时,朱成碧气愤地在房内摔了好些东西。往日紫瑾与她作对也便算了,如今她不仅与德妃撕破了脸皮,现在那贱人更是成了皇后!不行,她决不能坐以待毙。
翎坤宫内,德后淡漠的看着自门外走进的朱成碧,清声道:“妹妹好些日子不曾来过姐姐这里了,今日不知什么风将妹妹吹了来。”
朱成碧知道德后是在讽刺她,却也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道:“姐姐这话就见外了,妹妹可是想与姐姐合作的,姐姐虽是立了后,可凤印却到底不在你这里,难道姐姐就不着急么?”
“你……”德后闻言一窒,朱成碧说的没错,她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忧心,可是个朱成碧合作就能得到凤印?她有些怀疑。
而朱成碧显然也是看出了德后的心思,忽而娇笑一声道:“妹妹知道姐姐不信我的话,可凡事试过才知道,成了固然好,不成对姐姐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德后闻言瞧了朱成碧一眼,既然如此她不妨看看其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本宫可清楚你不是这种枉顾自身利益的人,你若有话直说便是。”
朱成碧抬头看向德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道:“妹妹只想对付雪妃罢了,既然这样你我二人何不联手?”
德后听着朱成碧的话,心中却微微有些怀疑,朱成碧只是为了对付雪妃?
虽是不信,可她面上却是未曾表现出来,只是说自己考虑一番。随后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朱成碧这才提出离开。
等朱成碧离去,德后才派人暗中调查当初承鸢从冷宫逃出来的真相,并派人将小喜子唤了来。
小喜子听见德后传唤他来翎坤宫,心下便是一突,可仔细想到当初的事儿并没有败露,因而又放心大胆的跟着来人去了翎坤宫。
翎坤宫,小喜子刚刚进门,便被人按住跪了下去。见此,小喜子一愣,急忙对着德后道:“不知娘娘召唤奴才来做什么?奴才一定为娘娘您办到。”
“呵,果然是个伶俐的,怪不得当初朱成碧会挑中你。”德后此刻已经有了一点消息,所以此刻出声只是试探。
却不料她话出口,便清楚的从小喜子眼中看到了一丝惧怕。这样,德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真,承鸢之事和朱成碧有关!
“说罢,当初承鸢为何会忽然从冷宫里跑到本宫的寝殿?”德后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冷冷瞧向小喜子。
小喜子闻言眸光微闪,随即轻笑道:“娘娘说的话奴才不懂。”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德后闻言也是一声轻笑,忽而冷了脸色道:“来人,将他拉下去给本宫好好伺候,本宫倒是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殿内的刑法硬!”
“是!”左右太监闻言,立马上前将小喜子拖了出去。很快,殿外便传来小喜子的惨叫声。
“我说……我说,你们别打了……”一柱香后,小喜子终于忍不住求饶。殿内的德后闻言,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笑意,随后扬声道:“好了,带他进来。”
听见德后的声音,房门外的几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此时,小喜子已经被打得痛哭流涕,哆哆嗦嗦被两个太监抬进了房门。
德后柔柔笑了一声,抬步走到小喜子面前附身看向他,“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小喜子战战兢兢的看了德后一眼,随即将当初朱成碧所做的一切说了出来。
听完小喜子的话,德后抬手将手里的茶盏摔了出去。竟然真的是她!可恨她今日还妄想来与她共事?德后越想越气,随后猛地站起身子直直朝着朱成碧的寝宫而去。
朱成碧的寝宫内,一片安静。忽而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踹开。朱成碧一惊,愣愣的朝着房门看过去,就见德后气势汹汹的自门外走进来。
收敛了神色,朱成碧笑了笑道:“不知姐姐可是想清楚了?”
她话未说完,却见德后冷笑道:“姐姐?本宫可不敢当。本宫来你这儿就是想问问当初承鸢是如何从冷宫里跑出来的?”
朱成碧心下一惊,刚想开口说话,却忽而见一宫女匆匆从门外闯进来道:“娘娘,承鸢……在冷宫暴毙了!”
“什么?!”殿内两人皆是一惊,冷宫虽然荒凉,但到底是隶属皇宫之内,守卫亦是严格,又如何会忽然暴毙?此番承鸢身死怕是有人动了手脚。
不再多想,两人对视一眼,皆将方才的事放下,一同匆匆朝着冷宫而去。
绕过御花园,几人都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一路上几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冷宫的方向,目光严谨。承鸢暴毙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此事到时该如何处理。
瞥了朱成碧一眼,德后心下当下有了计较,却是将心思藏在心里,未曾严明。
几人刚刚转过一个弯儿,德后忽然看见前面墙角闪过一个人影。
“去看看那里是什么人!”德后忽然对着身边的侍卫开口。侍卫闻言,道了声是便闪身朝着墙角那处而去。
墙角处,那人藏在墙角瑟瑟发抖,努力将身子往墙角缩了缩,却发现脚底的光忽然昏暗了下来。那人愣愣的抬头,就见侍卫站在她面前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娘娘,属下在那里发现一个宫女。”侍卫将人揪住一把扔在地上,随后对着二人抱拳行礼。
德后闻言微微颔首,而后将目光投向那人,等看清楚此人的面目时,德后的面色瞬间微妙起来。
“不知妹妹的贴身婢女为何会在此处?据本宫所知前面便是冷宫。”德后似笑非笑的看了朱成碧一眼,缓缓开口道。
朱成碧看见茯苓时眸光微闪,但依旧冷声道:“你为何在此处?”
“回主子,奴婢……奴婢本是想着天气燥热,便想去厨房为主子端些粥汤来,可是在去的路上却被人打晕了。等奴婢醒来便发现到了冷宫……”说到这里,茯苓顿了一顿继续道:“奴婢怕娘娘误会,再加之一时惊惧难安,故而才躲在角落中不敢出言,望娘娘恕罪!”
说罢茯苓便跪在地上瑟缩着身子,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加之其清秀的容貌,竟也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意,看得一旁的德后心中莫名有些不舒爽。
“那你可看清楚是什么人了?”朱成碧见此眼色一暗,正想再问下去,却听见一声嗤笑。
她转头看去,便见德后一脸冷笑道:“定然是你心生妒忌才会派人害死承鸢,此时却还装什么?别人不知也就罢了,本宫可是清楚你的心思,当初你陷害本宫还不够,如今竟是将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当做你的垫脚石来铺路!”
不知为何,朱成碧心中猛然一跳,面上却不甘示弱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臣妾甚是本分,怎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只怕是有心人在背后栽赃嫁祸推波助澜,娘娘身份尊贵,可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才是。”
“你……”德后还欲再说,但一声通报却让二人愣在了原地。
一袭明黄入眼,皇帝看着此番情景微微皱眉心有不悦,而德后则心中一喜,连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一并说了出来,末了还悄悄给朱成碧递了个得意的眼色。“昀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冷冷的看着朱成碧,眸见不带丝毫情感。
“皇上,臣妾冤枉!”朱成碧轻咬嘴唇,楚楚可怜的看着皇帝,不甘心地辩解。
“冤枉?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婢女为何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冷宫之中?”皇帝不怒反笑,直直盯着面前的朱成碧。
朱成碧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要如何回答,最后只得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在皇帝看来朱成碧不过是做贼心虚,感觉多说无益,不做任何思索,便对着众人宣布:“昀
嫔宫中宫女谋害鸢答应,遂压入狱中,待查明一切再做处置。”
“皇上,此事昀嫔妹妹也难脱其咎,难道就只处置这不长眼的丫头吗?”德后巧笑嫣然的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故意针对朱成碧的。
“爱妃所言极是,那么从即日起,昀嫔暂时剥去封号,并且责令其禁足思过。”经德后这样一提醒,皇帝也感觉方才处理方式不大妥当,于是便又加了两条惩处朱成碧的口谕。
出乎意料的是,面对皇帝的惩处,朱成碧并未出言反驳,只是冷静的对待这一切,仿佛在这件事情上她不过是个毫无干系的外人。
德后对于事情结果甚是满意,回宫之后更是心情大好,对着玉竹说道:“你这丫头倒还有些头脑,也算是报了朱成碧的陷害之仇,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就是了,本宫定会满足你。”
德后越看玉竹越是欢喜,若不是有这丫鬟出的主意,今日她怎会扬眉吐气,让那朱成碧彻底失了宠?
闻言玉竹笑得格外欢喜,她现在正是讨好德后的时候,再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她并不需要什么赏赐,于是立马开口:“能跟随在娘娘左右替娘娘分忧奴婢就足够满足了,奴婢不要赏赐。”
“呵,你这丫头很对本宫的胃口,这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你且收下勿要推辞,这都是你应得的。”这点赏赐对于德后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她深知倘若玉竹愿意替她卖命,对她而言将是不小的助力。
被德后这么一说,玉竹再做推辞就显得矫情了,于是便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德后给的赏赐之物。
眼见着玉竹得了赏赐满面春风的模样,但转而眉间却又添了一抹忧色。
“玉竹,本宫瞧你脸色不大好,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本来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德后见此连忙出言询问,说出的话也尽显关怀之意。
似是想到了什么,玉竹有些闪神,不过很快就变了脸,看着德后情真意切地开口:“奴婢突然想到那茯苓尚且活着,如此说来对娘娘岂不是还有威胁,思极如此奴婢甚是为娘娘担心,却又不知当讲不当讲,故心中纠结万分。”
听了这番说辞,德后感觉她说的很有道理,茯苓一日不除她一日难安,于是便对着玉竹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牢中替本宫除了那个祸患!”
“奴婢愚钝,不知该如何下手,娘娘可否指点奴婢一二。”玉竹谦卑的站在德后的不远处等待着德后开口,由于她此刻低着头,所以很好的隐藏了脸上那抹阴笑。
德后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举在手上,对着玉竹说道:“此事很简单,你只需将这些毒药茯苓的饭菜之中,她定能当场殒命。”
“是,奴婢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说着玉竹便快速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德后手里的玉瓶。
当玉竹去了牢中,装出很熟稔的样子对着茯苓说道:“茯苓姐姐,我是昀嫔娘娘身边新来的小宫女,娘娘现被禁足走不开,所以让我给你送吃的。”
一听到朱成碧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自己,茯苓感动的热泪盈眶,一边询问朱成碧的境况,一边将看起来分外美味的吃食塞进嘴里。
玉竹笑的妖冶,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姐姐不必担心,主子一切都好,只是可怜了你就要成为主子上位的工具了。”
满嘴的食物撑得茯苓腮帮子满满的,待她听清楚玉竹的话得时候立马吐出了嘴里的东西,一把抓住玉竹的身子,厉声吼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玉竹并不理会激动的茯苓,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心里倒数三声,茯苓便倒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茯苓,玉竹拍了拍手,慢吞吞的站起来,将偷来的令牌丢在茯苓身侧的地上,这才若无其事的来到狱卒身边,娇滴滴的说道:“狱卒大哥,方才我见里面有一犯人形迹可疑,感觉是想要越狱呢,可我又是区区弱女子,不敢上前阻拦,所以特地前来告诉大哥。”
听了玉竹的说辞,众多狱卒对视一眼,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立马冲进了里面,但是并看见刚才那个小宫女所说的形迹可疑之人,反而发现倒在地上的茯苓。
由于此事非同小可,狱卒立马上报,很快茯苓身死的消息便传入皇帝耳里,连带着那枚遗失的令牌也一并被呈了上来。
本来这件事情就有诸多疑点,现在茯苓身死,又有令牌为证,皇帝立马就将此事归咎在了德后身上。
受了传召的德后莫名其妙的站在下面,不解的开口:“皇上是何事这么着急找臣妾前来?”
“茯苓死在牢中你可知晓?”皇帝想不到看似温婉的女人心肠竟如此毒辣,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喷薄而出的怒气。
“臣妾不知。”德后虽然暗自惊讶皇帝会这么快就知道茯苓死去的消息,面上依旧保持着淡定模样,不紧不慢的回答皇帝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