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第1/2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管事领了命,便遣了几个下人前去宫里递信。

    “皇贵妃娘娘,陛下,太尉大人想要瞧瞧娘娘,派人来求见呢。”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皇帝惊异了一下,随即展露笑容,请他来见。

    秦嘉勋匆匆地来了,想要和紫瑾说说此事,没想到皇帝也在,看着俩人感情颇好的模样,心中瞬间放心,三人在一块儿闲话家常了一会,秦嘉勋便离去了。 晴空郎朗明媚如洗,蔚蓝水色渲染在素雅幕布上,自成一幅妙手图画。艳阳打在层层堆砌的琉璃瓦上,富贵的金色熠熠生辉,一派贵气。

    龙飞凤舞的漆金大字赫然列在幽香檀木上,本是死物几字,在明媚金光下而显得璀然生辉,透着一股无言的霸气威严。

    帝王坐在椅上,他一双剑眉此刻紧紧凝在一起,星目紧闭。他此时此刻是忧心至极,一腔烦恼如麻,因此难得稍稍颓然一回。

    身为帝王,他肩负的着实太多,可谓是重于泰山。然而,他虽是尊贵无极的天子,却亦是凡夫男子。虽说人常言帝王心最是薄情,但却并非无情。

    草木亦非无情者。

    皇帝揉了揉额,他突然叹气一声睁开眼,看着奏折上的列列墨字。

    如今宫中流言蜚语盛行,人心之中妖魔横生。祭祀,眼下而论的确是无他上策。

    年轻的小公公毕恭毕敬地叩头行礼,道:“启禀陛下,已准备周全,即可启程。”他口中所言之事,就是祭祀之事。

    皇帝微微抬眸懒懒地瞧着小公公一眼,他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朝小公公决然吩咐:“传旨下去,即刻出发。”事情着实不宜推迟,多予一刻都可让那些鼠辈再掀起风浪来。

    小公公唯唯诺诺领旨,退下速速传旨与六宫。

    天色正好,路旁芳草萋萋,野花幽香飘飘荡荡在风中。浩浩荡荡的华辇一路颠簸,行至高山之巅。

    帝王掀了华辇的珠帘,他淡淡瞥了一眼四周,一步跃下车辇。他抬头朝不远处的山巅瞧去,朦胧的大雾云烟之中,翠绿的山隐着身子。缥缈之中,无言呼唤着,似有神语在耳畔响起。

    天子微微一折腰,引得浩荡群人竞相跪拜。世上或是无神,但人心中神明长存。帝王贵为天子,却亦要供奉神明。此为天道或世道。

    天子领着一队人马疾步攀登上山,莺莺燕燕怯怯地噤了声,恪守着礼仪维诺地低着头跟在后头。

    慧妃低着头瞧着自己的绣鞋,牵丝提线地挪动着步子,她的双眸里失去了灵动的神采。

    她心中愁思百结,线乱如麻,将她的那颗心缠绕困锁。思量那些荣华富贵,万人拥戴的宝座仅仅离她一步之遥,却突然成了她人的囊中之物。她怎么甘心呀!怎能不失魂落魄呢?

    须臾时间,高山已攀。帝王转身回眸,轻轻颔首朝嫔妃示意。

    慧妃一心醉与失落了荣华的泥潭之中,深陷而不可自拔。她自顾自地上前行进,突然一声泠泠讥笑声刺着她的耳。

    “哟!慧妃妹妹难忍野心了?明目张胆欲昭告天下——势必要夺了本宫之位?好大的心呐!”一席话语出自美人朱唇,狠辣讥讽不留情面。

    慧妃错愕地睁大了眸子,她恍然回头循着话语瞧去——陆婉漫不经心地扶了扶宝钗,檀唇勾着冷漠讥诮的弧度。而美人一双凤眸,眸光凌厉似刀朝慧妃剐过来。

    一群优哉游哉的莺莺燕燕被她二人吸引了目光,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不绝。妇道人家最喜热闹,尤其是隔岸观火。

    慧妃慌乱地抬起头与陆婉对视,她深切地感受到那双眸子里森森的寒意,不禁轻轻颤了颤身子忙低下头去。

    糟糕!祭祀大典,不宜出错。偏生她方才是失了魂,竟然抢了陆婉作为贵妃的道儿。真是自作孽呀!

    她惶恐地低着头,胆怯毫无底气,怎敢直视陆婉。然而,四周的蜚语源源不断地飘入她的耳里,似乎是根根刺儿细而密地朝她的心尖扎去。

    “贵妃娘娘误会妾身了,妾身胆敢生此等意念?奴妾一心服侍您与娘娘,已是满足。”慧妃深吸一口气,她抬起头来无奈地苦笑道。

    陆婉却是不饶人,她冷哼一声,挑了挑黛眉凤眸微眯斜睨了她一眼:“不敢?但本宫见你你今日便是胆大包天了。”

    慧妃连忙理了华裙朝陆婉跪下,叩着头允诺:“今日实为奴妾之过,请娘娘大人有大量见谅。当前陛下在前头候着你呢,恳请您要事在前。”

    陆婉懒散地拂了拂长袖,花容上浮出笑意,道:“难为你尚且余有一分自知之明,知晓自己命贱如蝼蚁。的确,陛下正候着本宫呢。”

    言讫,陆婉重重一甩衣袖迈着翩翩莲步骄傲离去。慧妃颤颤起了身,她低着头接着碎发的遮掩狠狠地瞪了陆婉一眼。

    一波风浪过后,又是一阵风平浪静。残日危悬天边,血色映照了偌大的皇宫。

    慧妃疾步走在青苔布满的小道上,她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着。慧妃抬头

    远望了一眼高高的房檐,琉璃砖瓦上雕着凤凰。那是长春宫,现今的六宫之主文慧的宝殿。

    为何她处处受人欺压,今日丢尽颜面,为何那宝座她不能坐,六宫中谁人比得上她?

    看门的奴仆撇了撇嘴角,居高临下地问道:“慧妃娘娘呀?您可有传召?”

    慧妃狠狠地瞥了一眼长春宫外的奴仆,她冷笑一声怒然道:“怎地,你想去亲自问问你们娘娘?”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奴仆显然没料到昔日维诺的慧妃今日竟巧舌如簧,他愣在了原地。

    她一把推开朱门,长驱直入步入长春宫。远远地她就瞧见文慧悠闲地倚在榻上的尊贵样,她不甘心地握紧了手行入主殿。

    “文慧,你可曾记得你曾经许诺我的?你为何不履行你的承诺!”慧妃质问道。

    天晓得,她为了一个许诺与她人处处为敌,以至于如今已是孤立无援境界。

    文慧瞧见突然闯入的慧妃,她不悦地敛了敛眉,斜觑了慧妃一眼:“怎地如此莽撞?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只是如此时候未到。”

    慧妃深吸了一口气,她压抑着怒火:“时候未到?那究竟是何时!”

    文慧微微抬了抬眼,漫不经心道:“我如何知晓?我亦不会通天先知之术。”

    文慧朝婢女示意,让人将慧妃拉出去。岂料慧妃怒极,她一把挣扎开婢女的手,怒甩杯盏道:“文慧啊文慧,你这是明摆的过河拆桥呀!好狠的心!”

    慧妃将手放在胸口处,轻抚着衣裳平息。文慧诧异地瞧着一地残破的碎片,她紧紧抿了下唇,接着轻轻拉过慧妃的手微笑道:“方才是我不对。我郑重允诺你,几月之内我必定让你更上一层楼,睥睨万人。”

    文慧循循诱导,不紧不慢地笑道。

    慧妃皱眉与文慧对视,她一时难辨真假,却只能相信眼前人。无可奈何,她点了点头。

    文慧瞧着暂时安抚下来的慧妃,她莞尔一笑凤眸里露出狡黠的光芒,转瞬即逝。

    文慧唤人奉了茶盏上来,她伸出柔荑缓缓给自个儿与慧妃斟了一杯碧水清茶,釉花瓷杯朝对面人推去。

    文慧抬起茶杯小啜一口,她与慧妃闲谈杂事,悠哉至极。突然,她流转眸光话里锋芒急转,道:“你可知——”

    慧妃轻抿一口茶水,她被文慧的话锋一惊,愕然地抬起头询问,盼着文慧一口气道完而非吊人胃口:“你欲言语什么?”

    文慧浅浅一笑,花靥上浮上莫名的笑意,她悠悠叹了一口气道:“紫瑾非人,她是修炼而成的猫妖,天生的祸害。”文慧刻意拉长了尾音,撩拨着慧妃心里那根紧绷着的弦。

    慧妃心里猛地一惊,她瞪大了双眸,一张脸上表情变换。她低着头突然大笑一声,突然站起身子来用力一拍桌案,柳眉倒竖怒不可遏地说:“文慧,你怕不是作孽作多了去,以至于夜长梦多胡思乱想起来了。这就罢了,但你竟然还来哄骗我。”

    “你我心知肚明,那些不过是谣言罢了。”

    慧妃怒目而视文慧,厉声质问:“你把我当作什么了?三岁幼-童?未免太看低我了。”

    她一口气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丝毫不顾及身后人的脸面。当真是气煞至极,怒发冲冠把理智都给冲走了去。

    文慧咬了咬牙死死地瞪着慧妃的背影,她一袖将茶盏瓷杯尽数打翻在地,咬牙切齿发自真心一声:“慧妃愚昧!活该你一辈子烂泥一般。”

    文慧看着玉阶一滩碧水中她狰狞面孔的倒影,她楞了楞随即慢慢敛了敛怒容,朝着荡漾着细小涟漪的碧水勾起红唇挂上一幅端庄仪容。她拿出丝帕轻柔擦拭着葱指,低着头吩咐人扫去一地残景。

    不知何时,厚重的夜色帷幕已经落下。

    大婢女端着盛着乌黑的汤汁的玉碗稳步而来,她行至人儿跟前提醒文慧道:“娘娘,时候到了。”

    文慧颔首,她捏着盖儿掀开了碗——乌黑的汤汁儿在晶莹剔透的玉碗里荡漾,冒着腾腾的袅袅青烟,涩味袭入鼻尖。

    药汁儿叫人看了便心生抗拒,尤其是那不可抵挡的苦味而早早就扑鼻而入。文慧无奈地端起碗,不作言语一饮而尽。

    她便是再讨厌饮下这碗汤药,但也不得不一饮而下。一碗平淡药汤,却可救治她文慧的命。如此一来,孰轻孰重谁人不知晓?文慧亦是。

    文慧不知为何,她突然回头瞧了一眼殿内华贵金饰的宝座,她坐在华座上抚摸着珠玉,不禁酸涩。一条荣华路,一身牡丹凤凰红衣,荆棘遍地血肉染红。她何时轻松?

    蓦地文慧感到胸口剧烈疼痛,喉头翻涌起血腥味儿,她猛地吐血一口。刹那玉阶上绽开出了鲜艳的花儿,真真是艳丽无极。

    文慧轻抚着胸口,双眸瞪大,然而却不止与此。仅仅俄顷,文慧再次剧烈咳嗽几声,皆是带着血肉一并咳出来的。她只觉得不禁血肉,是连着心肺一并地要咳出来了

    文慧一张花容失了血色,苍白如纸。因为痛苦而使得她的眉眼紧紧挤在一起,她一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裳渴求着一个支撑点。

    文慧地身子此时此刻完全躬屈似虾,她蜷缩着痛苦地尖叫求救:“啊!救救我!救救我!”

    她是不是要玉殒香消于此了?不,她文慧不甘心!她才初登凤位,怎么能轻易崩殂?!绝对,绝对不可以!

    文慧心中的杂念逐渐烟消云散,她惟独余下求生的念头。她的**本来不过是星火罢了,在荒芜的心中却愈烧愈发猛烈,以至于足以燎原。就是这般,她若是得了一点儿的希翼,就必定会紧紧地拽住握在掌心里。

    不经意一瞥,文慧瞧见了伫立在她身侧的婢女红袖,她颤颤巍巍地朝红袖伸出手想要抓住红袖的一角衣袂,“救救我!啊!红袖,快、快救救我!”

    红袖冷冷地扫了文慧一眼,不见动作。

    心尖的疼痛犹豫深渊将她扯去,她拼了命地呐喊呼唤。额头上滚滚留下的汗珠溅在文慧的衣裳上,她鬓发散乱双眸通红。

    文慧死死地咬着牙齿,朝红袖威逼利诱:“红袖,救救我!我、我给你荣华富贵啊,让你百岁无忧!你若是不救我,你也会没个好下场的!”

    尽管文慧肝肠寸断的痛苦让人心神震动,然而红袖已然稳如泰山伫立在原地。伴着文慧的次次呼喊,她的眉眼始终冷着,甚至眸子里不见波澜。

    文慧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跌下宝座滚落在玉阶上。她的头贴着红袖的绣鞋,文慧痛不欲生地抬起头仰望着红袖冷漠的脸庞,她不甘心的朝红袖抓去。

    却不料,那婢女红袖身形一晃极快地消散成云雾烟气。文慧瞪着眼惊讶地瞧见朦胧的雾里一双漆黑似宝石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文慧,似乎是一只猫儿一位大臣上前弯腰贺喜道。

    文慧害怕地朝旁出爬去,她一边费力地爬着一边回头看。又见雾气渐渐消散成烟,逐渐显露出的却是紫瑾窈窕妩媚的倩影。

    紫瑾冷着一张芙蓉面,她一双秋眸直勾勾地盯着文慧,幽深的眸子里深不见底。文慧却透过那一双眸子,仿佛瞧见了深深的冰寒深渊。紫瑾眼里浮出笑意,她唇角绽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朝文慧一笑。

    文慧瞳孔收缩,她放声尖叫一声。

    一切突然都消散在文慧眼前,破碎成镜花水月。文慧失神地瞧着富丽的宫殿,她心神恍惚。

    “娘娘,您怎么了?”

    忽然,有人在耳畔轻唤,文慧失声尖叫一声。

    “呀!滚开!给我滚开!”文慧一把挥开来人,只听一声泠泠破碎声乍然响起。

    文慧举着袖子,透过袖子的遮掩她害怕地看去,却看见大婢女跌坐地上,玉碗破碎。

    文慧皱了皱眉,轻呼一口气打量四周问道:“怎么回事?”

    大婢女将碎片收拾干净,悉数回答:“方才您许是做了噩梦,面色痛苦,一直呢喃着若皇贵妃和红袖的名字。”大婢女朝无措的红袖轻轻瞥了一眼。

    文慧顺着她的目光瞧去,花容失色怒然道:“把红袖拖下去杖责!”

    红袖放声哭闹,却无济于事。一场闹剧,伴着红袖的喊叫声而落幕。

    她们不知道,一位看客——紫瑾,此时正在窗外冷笑着。紫瑾眸子里划过狡黠的光亮,她无声一笑。

    今日不过小小警告,不成敬意。夜长梦多,因果报应,好之为之罢。

    听了文慧的话,紫瑾心里也有了答案,虽然凤印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但显然文慧对她的警惕也还是丝毫未减。

    既然都说了自己对后宫治理有方,这些事物都交给她,又怎么会连凤印都不愿意给她一用,可见方才文慧的花言巧语都不是真的,只是奉承罢了。

    她没有不答,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回应,便径自离去,文慧看着紫瑾如此自然地离开,她的心里反而不安。

    她开始担心凤印遭人觊觎,既然紫瑾来开口同她要,就说明一定还有人惦记着,更何况方才紫瑾没有说明用意,一定有其中的原因。

    文慧的多心让她日日不安,原本只是紫瑾的无意试探,却被她十分放在心上。

    她每日将凤印放在身旁,就连睡觉时也放于枕侧,也不托给自己的贴身丫鬟,觉得周围的人都有不轨之心。

    又过了几日,恰逢婉贵妃诞下的小皇子已经一月有余,这是大喜之事,皇上对此也极为上心。

    按照惯例,皇宫中也是要举办宴会来庆祝的,这次自然也是皇帝亲自操办,对他对于朝廷众臣而言,这都是件大事。

    大家在宫殿里设宴,皇帝也兴致大好,与大臣们闲谈,众嫔妃们和其他的皇子们也都很有兴致,大家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品尝着美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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