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第1/1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婉妃果然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考虑事情越发周到,令朕心甚慰啊。”皇帝说着,轻轻揽了陆婉的腰,陆婉瞬间化作柔情的水般,泼在了皇帝身上。
“对了,婉妃。这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祈福之时,朕准备这几日就带着宫里各个嫔妃娘娘们,去宫外法兰寺祈福。你这身子刚刚好了,也不好带你,你就留在宫里好好养胎吧,朕会为你和你肚里的皇儿祈福的。”皇帝继续揽着陆婉说道。
“是,那就但凭陛下吩咐,陛下给臣妾的孩儿祈福,他定能顺利诞生,顺利成长的,还望此番出宫,陛下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过也是,这么多姐姐妹妹同行,一定能把您照顾好的。”
陆婉说完,皇帝想到最近后宫争斗,心中瞬时不快了起来,但愿这次外出顺利,真能求个家国安宁。 眼前是一片山野之地,除了行车队伍,并无其他人迹,虽然荒凉,但是见惯了森严井然的宫廷建筑,这山间之地,也让人别感一番野趣。
“行车已久,想来是人困马乏了,我看此地空旷,人烟罕见,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可以停下,让各位娘娘下来休息休息。”皇帝吩咐车马队伍停下,与跟随的太监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请各位娘娘下来休息。陛下当真是体贴了,想来去寺里祈福,可保江山安稳,后宫安宁啊。”太监弯下腰,整个身子似乎要垂到地上,眉眼堆笑。
“你倒是会说话,但愿如此吧。”皇帝任太监扶着,也从车架上下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来了?”文慧见车队停下,不解询问,身为皇后娘娘,她独坐一车,正在皇帝车架之后。
“皇后娘娘,陛下体谅各位娘娘舟车劳顿,且此处风景别有趣味,所以请各位娘娘下车休息,可四处走走。”文慧刚问,一个小太监得了命令,赶紧过来告知。
小太监说完,便离开了,文慧也由奴才搀扶,从自己车上走了下来,刚走下车来,便骂开了:“这赶车的是哪个得了失心疯的奴才,颠颠簸簸的,是想害死我吗,我的身子都要被颠散架了,真出了事,担得起吗。”
“哦?是你啊!”文慧看了看坐在车前负责赶马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被文慧一瞪,吓得赶紧下车跪下,心中忐忑不安,素问这皇后娘娘新官上任三把火,脾性十分不好,已是处死不少奴才,毫不手软。本来知道要给娘娘驾车,就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还是要遭此诘难,此刻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娘娘息怒,这山间之地本就不平坦,奴才实在是别无他法啊。”说完便是磕头如捣蒜。
“你还敢顶嘴?!”文慧看着小太监,反问道。
“娘娘千金之躯,自有神灵护佑,怎么可能轻易被颠坏了身子呢,除非是上天不愿护佑娘娘,这可就了不得了。您去那法兰寺,可得好好祈福,去去晦气才好。怎么臣妾坐的小车却一点都不显颠簸呢,您可不能冤枉了这小太监啊。”
来人语气清冷,暗含讽刺,直接向着文慧走来,似乎丝毫不怕皇后威权。小太监悄悄抬起头来,发现正是在皇后车架之后的若贵妃,便噤了声。
文慧听到紫瑾声音传来,便懒得搭理这小太监,向后走去:“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不懂怎么说话吗。不过若贵妃倒是仁慈,连个小太监都要来解救啊?”
“那哪里能比得上姐姐,连不知道哪里来的醉酒小侍卫都能归驯一番,让其成就大事呢。”紫瑾此话说的奇怪,在场人几乎都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文慧却是明白,大为光火,看了看原处正欣赏山景的皇帝,不敢声张。
文慧瞪了一眼紫瑾,懒得搭理她,踢了车夫一脚,示意他起来,便朝别处走去。紫瑾也随着一同朝其他地方走走。
文慧见紫瑾走远了,却又悄悄走了回来,吩咐红袖道:
“此行的太监里面,有我们的人吧。找个身手好的,机灵点的,悄悄把后面若贵妃的车夫哄出去杀了,然后换上他,等之后开拔时,把她给带到个荒郊野岭之处,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红袖听了,点了点头,便下去办了。而紫瑾却到了皇帝身边,陪其说话,发现文慧没有过来,便朝着马车驻留的方向看了看,正好看见文慧和红袖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
紫瑾眼中精光乍现,想着刚才讽刺了文慧,想必此刻她心中恨之入骨,以她的性子,定要整治自己,现在自己走远,想必是要在自己的车上动些手脚了。
“你在看什么呢。”皇帝问道。
“回陛下,臣妾本来是觉得跳脱出宫闱生活,在这山野之地,会觉得十分喜欢。但是转头看到在车马附近徘徊的皇后娘娘,看到威仪的皇家车队,便明白只有在皇家威仪遮挡之下,才能安稳丰足地生
活。这山中野趣,只是少许点缀,若真是生活在此,恐怕臣妾得叫苦不迭了。”紫瑾随便胡诌了个谎子,对着皇帝答道。
没想到皇帝很是高兴,面上露出欣赏之色,看着远方开口道:“你整天脑子里想着什么呢,真是个古灵精,不过这话倒是有理,山野村妇向往高门大族,这高门大族的妇人有时也向往民间自由呢,可是真让她们换,当然是万万不肯的。”
“不过这皇后在那儿做什么呢,也不过来走走。”皇帝眯起了眼睛,看着另一边的文慧。
“想必皇后娘娘是身子不好,所以累了,刚才还见她吵驾车的小太监呢,说是太也颠簸了。把那小太监给吓得。”紫瑾笑着说道,皇帝听了却没了笑容,看着远方,表情意味深长。
一番耽搁,此间山水已饱览尽透,一行人决定继续前行,紫瑾伴着皇帝快走到车队之时,便发现自己车上的车夫被换了,立时便拿了个主意,在皇帝面前咳嗽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着呢吗,可不是感染了风寒?你过来,陪朕同乘一车,朕车子里倒是暖和宽敞得很。”皇帝听紫瑾咳嗽得十分厉害,便揽着紫瑾肩膀,让她上了自己的车。
文慧见此情景,先是恨入骨髓,又是怅然若失,多次使计,竟然都叫她识破了去,不过她是不会认输的,有紫瑾在,想必她文慧是不得安宁的,必得想法子让她永远都不能和她斗。
此事告一段落,一行人终于到了法兰寺,毕竟舟车劳顿,安顿好之后,各人便都去了自己房间休息着了,等待着寺里准备的晚膳。
“皇后娘娘。”正在准备晚膳的僧人微微弯腰。
文慧借口有个师父找他,自己来后厨房里看看,小和尚不疑有他,便离开了,文慧兴奋,看见晚膳已尽数备好,便准备在写着若贵妃的碗盘里抹下准备好的毒药,却听见背后声音悠悠传来。 小小的厨房之地,大桌之上满满的素菜斋饭,每份餐食上都写了各位娘娘的名号,紫瑾见文慧要在自己的餐食之中下了毒药,便连忙开口阻止:
“皇后娘娘真是体恤各位姐妹啊,之前还说着舟车劳顿,疲累不堪,却不忍休息,亲自来厨房替大家审查伙食,真是良苦用心,对臣妾更是‘关爱有加’想着斋饭清淡,怕臣妾口淡,特意给臣妾加点料?”
文慧闻听紫瑾声音,心中惊慌,一个不小心差点把手中的盘碗落下,又赶紧稳住心神,缓缓转过身去。
“哼,你不必阴阳怪气,有话直说。”文慧虽然心中惊慌,但胜在脸皮够厚,瞬间便稳住。
“皇后娘娘做事可不要太过分,最近您一直百般捉弄,想要置臣妾于万劫不复之地。可是臣妾也不是好想与之人,往日忍耐诸多,不代表臣妾怕了您。”紫瑾站在门口,紧紧盯住文慧,眼光冷冷。
“若贵妃说话当真有趣,怪不得皇上喜欢,哄得他让你同乘一车,只是我是个驽钝之人,不懂你那些花花肠子,不知道你明里暗里的说些什么,实在是不明白呢。”文慧仍然毫不松口,让紫瑾感叹她这脸皮恐怕比殿里的大佛还厚呢。
“皇后娘娘何必自谦,不过也是,正如您所说,您脑子不好才会做这么些糊涂事。”紫瑾冷笑,持续讽刺道,眼光扫了扫文慧背后的餐盘。
“你!无法无天了?怎么说话呢!”文慧气急败坏,可是也怕声音太大,招惹人关注,所以只好控制声音。
“皇后娘娘做的好事,臣妾便提醒一下,您刚才是要往臣妾的杯盘中抹上毒药吧,好在臣妾及时阻止了,不然又要让人家多洗一副碗筷,给寺里僧人添了麻烦,佛祖是会生气的。
还有,您向来在宫里耍些手段也就罢了,此番前来是为大事,怎么就不能安宁片刻给陛下省些心呢?佛祖在上,见你心肠歹毒,也得降灾于你!”
紫瑾说完这话,文慧心中有些发虚,不过还是骂了几句紫瑾,随后怕有人前来,便着急忙慌地逃离了此地。紫瑾看着文慧看似稳健实则虚浮的步伐,呆立原地,心中有了计较,好不容易来此圣地,怎能白白浪费了呢,就替佛祖罚罚你吧。
此番交锋,俩人又是不欢而散,晚餐之时,大家皆是安静进食,以显庄重,文慧看着紫瑾时不时地看过来,不知是否被周围寂静所托,总觉得心里发慌,只好看向别处,不与紫瑾斗法。
食完晚膳,皇帝吩咐大家各自休息,养精蓄锐,好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虔诚礼佛,拜见上天,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国和乐安宁。
今晚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困乏已极,文慧却迟迟未能入睡,只能闭上眼睛,盼能入得梦想,夜半时分,文慧感觉床榻轻轻摇晃,安睡不能,瞬间恼怒,一坐而起。
“来人啊!这是怎么回事?”文慧大叫奴才,可惜一是因为此次外出,奴才并未跟随太多,二是因为她自己把身边的宫
女也遣出去,怕打扰她睡眠,所以无人应答。
文慧抬起头来,发现门外有个影子摇摇晃晃,“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你是谁?站那里作甚,报上名来,不然要你狗命,我劝你不要装神弄鬼。”文慧害怕,却故作威仪,实则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此刻她裹住被子,不敢下床一步。
“来人啊,来人啊!”文慧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答。
门外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虽不能看清面容,可是那身形轮廓,那发髻形状,岂不正是死去的皇后吗!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文慧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不可能。整个人吓得花容失色,只能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包在被窝中打摆子。
文慧连滚带爬地跑下床来,走到门边,心中还存着一丝念想,不知是哪个装神弄鬼吓唬她呢,可是眼前的门怎么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文慧把门弄得啪啪作响,就快要散架似的,可即使如此,门仍然是严丝合缝的,一点缝隙都无,完全打不开。
“为什么不可能呢,你害死我,还敢来此祈福?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文慧听着正是亡故皇后的声音。
文慧吓得面无人色,“啊”的尖叫连连,见无人回应,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请饶:“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臣妾是猪油糊了心,不知好坏,一时冲动,您快快往生!臣妾往后给您供奉,早三炷香晚三炷香,绝不怠慢,您可不要冲动!”
文慧跪在地上哭喊,模样甚是狼狈,眼看着就要吓得昏死过去了。
而门外的,自然就是紫瑾,她当时见文慧竟然试图下毒毒害她,一番警告,对方竟然毫无悔意,不过随口说说佛祖不会放过她,竟然看她真的惶惶,心中便得了这个计。
眼下看着一直以来不可一世,暴戾残酷的文慧也有这般狼狈可笑的姿态,紫瑾感到心中瞬间年大乐,简直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若是她知道门后便是她,估计得气出血来吧。
“你再给我扣三个头,我便离去了。”紫瑾吩咐道。
“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个,臣妾也是照做的!”文慧听了对方应允,放松了几分,赶紧磕头如捣蒜,磕了十个头。
文慧额头红红一片,鬓发散乱,抬起头来便见门自己缓缓地开了,一时呆在原地,浑身缠斗,冷汗流了一地。
开门正见是紫瑾。
“呵,皇后娘娘如此大礼,臣妾如何担当得起?皇后娘娘快请起来吧。地上凉,若是娘娘得了风寒有个好歹,这罪责臣妾可担待不起啊。”紫瑾见此一幕冷笑不止,艳丽的脸上满是嘲讽。
文慧见此情景,瞬间恼羞成怒,赶紧爬起指着紫瑾骂着,配着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当真如个街边泼妇。而紫瑾则懒得搭理,迈着步子,悠悠回了自己房里。 皇帝听到半夜有人吵吵闹闹,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让小宁子跟着自己前去查看,结果还没走到那里,就听到文慧大发雷霆地斥责道“你少多管闲事,她不是我害死的,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皇帝听是文慧半夜吵闹早已见怪不怪了,最近她行事一再嚣张,只是不知道她此次半夜三更又在教训谁,便走上前了解清楚。
不了解还好,一看紫瑾也在,心里也隐约明白了几分缘由,文慧和紫瑾见是皇上,连忙上前行礼,然后听文慧有些心虚地问道“皇上深夜来此可是在这里住的不惯,有些难以入眠?”
皇上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朕会难以入眠?你身为皇后,深更半夜在此静地大吵大闹,疯疯癫癫的样子,成何体统!说!发生了什么事?”
文慧见皇上询问,害怕紫瑾先声夺人,让皇上怀疑自己,立刻伪装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泫然欲泣的样子,哽咽道“皇上,是紫瑾半夜来此装神弄鬼吓唬臣妾,臣妾待她素来友好,见我当了皇后眼馋于我还特意过来威胁说是我陷害先前皇后。”
紫瑾没想到文慧此时竟反咬自己一口,不争不吵道“是非对错由皇上定夺,你究竟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再怎么喊冤也无济于事。”
皇上大约听明白了几分,知道文慧定是向自己隐瞒了什么事情,可是此番乃是为祈福所来,不想纠结此事,心中对文慧越发厌恶起来。
文慧见皇上没有张口的意思,还要再说些什么,皇上便打断他道“行了行了,都多晚了,都去休息吧不要闹了。”
翌日清晨,文慧醒来想起昨晚的事情,显然皇上依旧向着紫瑾,于是起来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吃饭的时候说菜不可口,还抱怨昨晚睡的床太硬难以入眠,要么就说屋里点的熏香味道太冲,总之挑剔来挑剔去没有一样是自己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