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分忧(第1/2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这样思虑一番后,原本心中焦急担忧的管蕊,现在反而放松了下来。

    而对于管蕊的呆愣和走神,贤贵人并未想到其他,只以为是管蕊因为疼痛的缘故导致的。

    众人各怀心思,夜幕很快来临,银霜站在宫门前,手中握着代表身份的令牌。

    “皇后娘娘甚是想念家中老仆做的糕点,特意命我出宫一趟,还望放行。”

    立于宫门旁的守卫接过令牌细细查看了一番,在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示意通过。

    终于走到了宫外,银霜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她方才面上看似并无异样,实则心中却跳得飞快,好在并未出现什么意外,现在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   天色渐晚,一轮圆月高悬。

    银霜站在郁宇达府邸后门左右张望,见到四下无人时才谨慎地叩响了门环。

    开门的是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接触到那人颇为警惕的目光,银霜拿出腰牌晃了晃,那人拿在手中细细打量了一番,接着这才把身子横过,让开了一个位置。

    纵然成功进入了府邸,可依旧要接受层层盘查与通禀。

    银霜虽然心有不耐,可也知晓此时正是特殊时期,凡事万不可大意,因此也耐着性子在外面候着。

    半响后,郁宇达步入正厅,面色红润,步履生风,丝毫看不出半点被罢免官职的伤感。

    银霜几步上前,行礼问好礼数周全。

    即便现在郁宇达早已不是庞太尉,但礼不可废,银霜待在皇宫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有些事绝不能免。

    行礼看似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可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决定你能否受人诟病的把柄。

    果不其然,郁宇达见到银霜如此,当下眼中便划过一抹满意的神色。

    “此番皇后娘娘特意派我前来,是因为有要事想与您相商,您看……”

    银霜的话并未说完,郁宇达心领神会,挥了挥手屏退了周围的一干婢女和侍卫。

    “贤妃……贤贵人近日在宫中如何?皇上可曾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待她好些?”

    郁宇达眉头微皱,心中已然有些忐忑。

    对于这朝堂之上的事他虽常有耳闻,可这后宫却不是他能触及到的地方。

    之前他带兵战败本就已经让皇帝心生怨气,连带着也波及到了贤妃。后来听闻宫中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他又送去了黑狗血,结果反使贤妃被贬为贵人,着实令他气闷。

    原本他还想着让贤妃在皇帝枕边替他美言几句,好让他重归朝堂大权在握。可现在倒好,偷鸡不成反蚀米,如今贤贵人自身难保,他的计划自然也难以实施。

    现下他唯一希望的,便是皇帝能够念在旧情别让贤贵人受太多苦,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寻到合适的机会,不愁不能东山再起。

    转瞬间郁宇达思绪翩飞,银霜面带犹豫站在原地,久久未曾开口。

    这被打入冷宫里的嫔妃还能好过么?得势千人阿谀奉承,失势万人欺辱嘲讽。

    那管蕊怎么说之前好歹也是玉堂殿的大宫女,白日里却任凭两个看门婢女殴打,面色苍白,身形瘦弱,其身上的布料也极为粗糙,一看便知过得极其不好。

    贴身侍女尚且这般,想来贤贵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感受到郁宇达探寻的目光,银霜收回了心思,眼神一转开口道:“虽说贤贵人被皇上打入冷宫,可不论如何,之前的位分对于那些宫女太监也是有几分威慑的。况且皇后娘娘时常吩咐人暗中照拂,想来贤贵人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还请您安心便是。”

    银霜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面上的功夫是做足了,至于其中的真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贤贵人可是令皇上实打实的厌恶着呢,这烫手的山芋谁还会主动往自己怀里揽?皇后娘娘避之不及,哪来的什么照拂呢。

    虽然心中是这般思虑,可她也不会傻到如实相告,只要郁宇达相信,那这照拂就是真的。

    郁宇达双眼微眯,银霜站在原地,面上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郁宇达就先谢过皇后娘娘了。不知银霜姑娘口中的要事是指……”

    终于谈到了重点,银霜面色一凛,再次上前几步靠近郁宇达的耳边,悄言道:“听闻宫中有邪秽之物,庞大人又是知情之人,因此娘娘特意派我前来询问一番。”

    闻言,郁宇达面上的神色一僵,自知失态后,转瞬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皇后娘娘说笑了,这宫内宫外皆有皇上的龙阳之气护佑,先不论妖秽仅是传言,即便是真的有,那也不敢靠近才是。”

    郁宇达虽如此说,可心神却飞速思索起来。

    黑狗血之事的确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可既然都过去了这么多时日,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早已被人忘记才是,可偏偏皇后居然在此时提出,着实令他不解。

    既然如此,他万不能随意应答,以免节外生枝。

    郁宇达的这番话并未让银霜有所动摇,其实在来时的路上她就早已想到了现下的场景。

    这妖秽之物与巫蛊之术如出一辙,都是宫中的禁忌,任谁也是不敢轻易说出口的。若是郁宇达轻易承认,她反倒要怀疑一番了。

    银霜蓦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盯着郁宇达,“庞大人莫要着急,此事乃是贤贵人告知的。据说如意阁中的若贵妃有些不同寻常的行径,贤贵人怕皇后娘娘不信,由此才派我走了一趟。

    贤贵人说这正是一个机会,若能一举铲除妖孽,既能保得了皇上,又是大功一件。没了这块巨石的阻碍,贤贵人许是能恢复位分,重获恩宠也未可知。”

    郁宇达眼神凝滞,银霜的这番话的确令他心动,可其中暗藏的危险却也不得不重视。

    皇上确实极为宠爱若贵妃,这点他早有耳闻。

    还有那秦嘉勋,自从他被罢免后便接替了他的职务,朝堂之上大权独揽,风光无两。

    这二人的确是他青云直上的绊脚石,如果能借此机会除之,倒也能令他安心不少。

    可此事说来简单,真正实施起来必不会轻松。

    那若贵妃久居深宫,这宫外定是寻不到机会下手。若是要做,便要偷偷潜入皇宫。

    成则还好,一旦败露,那就是居心叵测,企图谋害后宫嫔妃,此等罪过可不是求饶便能免去的,到时他与贤贵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郁宇达思索着利弊得失,一时之间竟是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一旁的银霜把郁宇达面上的神色都收入眼底,沉吟着再次开口道:“若想取之,必先予之。纵然有皇后娘娘的照拂,可宫中形势变幻莫测,娘娘保得了贤贵人一时,却保不了一世。之前贤贵人所做皆被若贵妃记在心里,现在贤贵人落了难,若贵妃的心思自然不难猜。”

    郁宇达眉头紧皱,银霜见此心中一动,继续道:“除非这宫里再也没有什么阻碍,贤贵人才能顺利复位。下个月乃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到时必会举办庆典。

    按照宫规,庆典的前几日必会派人去宫中作法祈福,那时便是一个最佳的时机。庞大人若是想做,那就提早开始准备罢,当然,皇后娘娘也会在暗中推波助澜的。”

    犹豫了半响,郁宇达终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其实他本想等到别的时机再出手,可银霜所言却也不无道理。后宫有蓝皇贵妃和若贵妃二人,皇上的心思又早已不在贤贵人身上,复位之说不过是妄想罢了。

    更何况贤贵人与若贵妃素来不睦,落井下石之事他可见得多了,再耽误下去,保不准又会出什么岔子。

    不是有那样一句话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他想达到的目的,即便皇宫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上一闯。

    “此事我已经知晓,你且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庞某必不会令她失望。”

    银霜闻言点头应声,随即缓缓告退。夜色浓重,终于出了府邸,银霜长舒了一口气。

    后宫之人皆善妒,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

    其他嫔妃能够互相陷害,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到了皇上那里,可皇后娘娘却不能。

    她无人能够比拟的位置既令人尊敬艳羡,同时也是一种无形的束缚。

    寻常的妃子闹事,那是不懂事,皇上至多训斥几句便罢了,可若是皇后娘娘也这般,那就是不识大体,不能做到母仪天下,平白为皇室丢了颜面。

    正是因为如此严苛,所以平日里娘娘几乎从未提过什么争宠之事。

    嘴上不提,不代表心中不想。

    她跟随娘娘已是有不短的时日了,对于蓝皇贵妃与若贵妃,娘娘心中必是羡慕不已的。

    此次如果能一举令若贵妃失势,也是为娘娘铲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其实原本她还担心无法说服郁宇达,好在一切顺利,既然此事能够借他人之手,那又何必再亲自劳心劳神呢?

    即使郁宇达不慎失手,那也是他与贤贵人的罪过,至于皇后娘娘,怎样都能独善其身。

    这般想着,银霜眼底冷意乍现,嘴角也勾起了一个颇为讽刺的笑容。

    谨慎起见,银霜并未选择直接返回皇宫,而是绕了一圈,在某处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满意地点了点头后这才离了去。

    回到皇宫之时已是极晚,为了避免令人生疑,银霜还刻意在守卫眼前晃了晃手中的篮子,揭开一看,其中尽然是样式精致的糕点。

    “老仆上了年纪,做事也有些迟缓,这糕点便方才刚做好。我知晓宫内有门禁,只是现下皇后娘娘还在殿内等着,若是迟了我也要受罚,还望守卫大哥通融一番。”

    银霜也是个会做事的,不待那守卫开口就把手中的银子塞了过去。

    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再加之银霜眉清目秀的模样更容易引起好感,因此那守卫也并未有什么为难,当下就打开了宫门。

    长春宫中灯火通明,皇后靠在榻上闭眼歇息,银霜轻手轻脚进了门,不想还是惊动了皇后。

    “回来便好,那郁宇达如何说?”

    许是还带着些许的困意,皇后眉眼惺忪,语气中也流露着几分慵懒。

    “回禀娘娘,贤贵人所言的确不假,如意阁之事庞大人也是知情人。庞大人说他自会找寻机会进宫,然后清除这宫内的秽-物。”

    闻言,皇后垂眼,略微颔首算是应答,“不早了,你先去休息罢。”

    银霜行礼告退,一阵夜风吹来,内殿的烛火摇摇欲坠,唯剩皇后一人心下沉思。

    与此同时,郁宇达府邸内。

    银霜走后,郁宇达本想趁着夜深休息一番,可不知为何,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安寝。

    命人掌了灯,穿上外衣后,郁宇达便差人去叫了那几个道士过来。

    大概是未曾想到深夜会突生变故,那几个道士皆是被人硬生生从床上拽起来的。一袭好梦被打扰,几人皆想大发脾气,但在听闻是郁宇达的传唤后又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他们在这府邸吃穿用度用的皆是郁宇达的金银,若是细细算来,他们也算得上是郁宇达的门客。现下既然主人有事,那他们自当义不容辞。

    匆匆洗漱了一番,片刻后,几人在厅堂内相见,郁宇达面色凝重的模样不由得令他们心中一紧。

    “过些时日我要进宫一趟,此去并非是因为皇上传召,而是因为宫内有妖物,为了皇上着想,即便是冒着大不敬我也要走一遭。你们三个之前帮贤妃驱除梦魇,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只可惜此去必须隐秘,故而只能带上一人。你们,谁愿与我同去?”

    郁宇达此言一出,那三人皆是面带犹豫,迟迟不肯接话。

    若是有了皇上的传召,入宫驱除妖物那就是有功之人,可这没有传召就入了宫,那不是偷潜皇宫图谋不轨么!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他们又怎敢随意应答?

    半响无人开口,郁宇达眼中的冷意愈发浓厚,怒极之下猛然一拍桌子,置于其上的茶水抖动洒出,而这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也令那几人浑身一颤。

    “怎么,之前还说会尽自己所能,现在一个个怎么都成了缩头乌龟不言不语的?这件事若是成了,则有无尽的好处,到时你们可就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道士了,被封个一官半职的也不是不可能。我这府上可从来不养闲人,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士,在郁宇达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几个道士相互对视一眼,终是有一位站了出来。

    “庞大人说的是,在下愿为您分忧。此去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决不推辞。”

    那道士说罢捋了捋胡子,乍看之下竟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郁宇达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既然如此,那到时就由你随我进宫吧。下个月皇后生辰之时,宫内会找人进行祈福仪式,我们便可混入其中。至于需要准备的东西你都提前备好,若是事成,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闻言,那道士连忙点头应声,郁宇达揉着额角,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一夜无梦。第二日,皇宫之中,皇帝早早起来批阅奏折,恰巧接到派往北疆的探子传回的飞鸽传书,匆匆扫了眼上面的内容,无外乎又是鞑靼嚣张作乱。

    鞑靼向来如此,三天两头就闹出点事情,生怕他们的恶行传不回京城一般。

    一次两次倒也还好,可现在他越是置之不理,那帮蛮夷之人就闹得越厉害。

    他也曾想过派兵前去讨伐,可如今朝堂之上连个适合带兵的人选都没有,那帮大臣们也着力表达如今百姓疾苦,需要休养生息,此时派兵并非明智之选。

    之前让郁宇达带兵那次已然是尽了七八成力气,几乎可以调离京城的兵士统统都给他派了过去任由他调遣。

    本以为会得到喜讯让那些鞑靼们知难而退,不想居然得到了如此惨痛的结局,不仅没让鞑靼适可而止,反而令他被嘲讽。

    这不仅是丢了皇室的颜面,更是丢了中原人的颜面。

    皇帝越想越气,挥手之间桌上的物件应声而落,清脆的碎裂声以及闷响声不绝于耳。

    见到原本摆放整齐的奏折此时纷纷洒落在地,一旁的小宁子心中一紧,连忙弯腰开始收拾。

    入手一片湿润,小宁子慌忙抬眼,这才发现那茶壶竟是刚好碎裂在了正中之处,其中的茶水沾染到了奏折之上,打开一看,有几份奏折的墨迹已经开始模糊。

    见到这一幕,小宁子更是心惊胆战,一边快速捡起奏折,一边用衣袖拼命擦拭着。

    “罢了,你也不必这般紧张,那些奏折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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