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心知肚明(第1/2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瑾枝说完又是一阵冷笑,眼底也蕴藏着几缕讥讽与嘲意,接着端起鸩酒,一饮而尽。
紫瑾始终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她知道有些事是无法阻止的。即使她能够拦下瑾枝,可往后还会出现千千万万个瑾枝来替文慧顶罪。
与其继续牵连无辜之人,不如就让事情暂且作罢,只可惜依旧未能让文慧醒悟。
看着瑾枝缓缓倒下,文慧终是放下了心,而红袖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是死人。瑾枝身死,就再也没有任何能够制约她的把柄了,即使紫瑾继续探查,也只会毫无所获,白忙一场。
一想到紫瑾这些日子的所做都是白费心机,文慧心中就更加畅快了几分,脸上的笑意绽开,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既然这幕后之人已经认罪伏诛,也算是给皇上和妹妹,还有夏常在一个交待了。”
说到最后,文慧眼中的不屑愈发明显。这夏映之不过是一个常在而已,不仅妄想与她争宠,更是与紫瑾混迹到了一起来对付她。
不过也无妨,反正终归是要收拾的,下次就来个一箭双雕,让这两个贱人一起失宠。
文慧抬眼,唇角勾起,那笑容怎么看都似是在讽刺某些人的不自量力。
夏映之的脸白了白,轻启唇瓣刚想要说些什么,紫瑾的话语却接踵而至。
“是非黑白,大家心中各有评判。瑾枝究竟是真的幕后主使,还是受人指使,最终被迫含冤而死,想来姐姐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听闻这番话,文慧索性也不再装模作样,方才脸上的笑意收敛,眉眼间尽是冷意。
“妹妹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这罪魁祸首已经找到,只可惜还有许多账还未算完。本宫的簪子不知何时被这贱婢偷去,若是按照宫规,是要打上二十板子的。哼,一杯鸩酒,倒也算便宜了她。”
文慧皱着眉头,匆匆扫过倒在地上再无生机的瑾枝,目光中满是嫌恶。
这样蠢笨的奴婢,死了也算清净,免得以后又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见到文慧这般,紫瑾站在原地不语,始终立于最后的夏映之却往前走了几步。
“这瑾枝好歹也算是延禧宫的婢女,如今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蓝皇贵妃娘娘竟是如此铁石心肠,不近人情,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说完这番话,夏映之心中就已经泛起了悔意。
若是平常,她定不会如此莽撞,可近日里发生的事太多,文慧又处处针对于她,让她如何能够继续心平气和?她虽是位分不高,可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但方才的确是她的过错,有些话本就不该在表面上说出来,尤其还当着若贵妃以及一干宫女太监的面口出此言,相当于狠狠给了文慧一个巴掌。
以文慧的脾气秉性,在她尚未得罪之时就已经想谋害她的性命,如今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恐怕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果不其然,夏映之话音还未落下,文慧眼中冷光乍现,匆匆几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响亮的声音过后,夏映之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来,足以见得文慧用力之大。
夏映之似是没有想到文慧居然会如此干脆利落的动手,所以直接愣在了原地。
脸颊上不断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半响后夏映之才回过神来,捂着半边脸,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落,梨花带泪的模样让人不由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而这一幕落在文慧眼中,更是令她气不打一处来。
“本宫做事何时轮得到你多嘴?难道夏常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呵,既然是刮目相看,不如本宫就来看看你的眼睛有何特别之处吧。”
文慧说着,涂着丹寇的指甲便朝着夏映之的面上探去,夏映之大惊失色之下来不及反应,只是呆站在原地任由文慧越靠越近。
就在文慧的手堪堪要碰到夏映之时,紫瑾忽然站出,一把抓住了文慧的手腕。
“姐姐何须发这么大的脾气?实不相瞒,其实前几日夏常在不慎染了风寒,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不知所云,方才那番话的意思应该并不是责怪,而是惋叹罢了。各人皆有自己的命数,瑾枝今日如此,倒也怨不得他人,要怪就只怪自己吧。”
紫瑾叹息,目光转向文慧,至于这话里的意思,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也就没必要点破了。
瑾枝虽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选择帮助文慧谋害别人时,就该想到今日。
文慧冷哼,面上还是那副不屑的模样,只是眸子里隐隐带着些许愤恨。
这夏映之真是愈发猖狂了,以前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竟然已经敢在明面上讥讽她了。假以时日,待到夏映之得宠,还不知会怎样欺压到她的头上。
这个贱人果然是个祸端,绝不能留。不过巫蛊都除不掉她,看来还要想些别的法子才行。
文慧目光闪烁,
心下思索,而夏映之在经历了刚刚的情景后心有余悸,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她知道,若是方才没有若贵妃的阻拦,恐怕文慧会真的要了她的眼睛。
她未曾想到文慧竟会狠毒至此,不过想来也是,文慧连人命都不在意,又怎会在意区区的一双眼睛呢?
纵然万般怨恨,可她也知晓此时她尚未有与其对抗的资本,唯有暂时蛰伏寻找机会。
想到此,夏映之垂眼,然后对着文慧异常恭敬地行了个礼。
“是映之言辞唐突,还望蓝皇贵妃恕罪。”
见到夏映之服软,文慧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何况还有紫瑾在一旁看着,因此也并未继续为难,摆了摆手算是应答。
“本宫有些乏了,若是二位无事便离开吧,改日再请紫瑾妹妹一叙。”
听到逐客令,紫瑾与夏映之虽心有不甘但也别无他法,只好暂且离开了延禧宫。
“刚刚多谢若贵妃出手相救。明明你我素昧平生,可若贵妃却救了我好几次,还不惜为此得罪了蓝皇贵妃,映之心中感激,却无以为报。”
夏映之行礼,这次却满含真情实意,丝毫不似对文慧那般逢场作戏。
“你我能在这宫里相遇,也算是缘分。姐妹一场,我不忍见你沦落,这才出手相帮。至于蓝皇贵妃,我与她之间说来话长,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提及于此,紫瑾心中又不免有些感叹。当初与文慧相互扶持的那段时日早已成了过去,人心是世上最难拿捏的东西,她与文慧之间,终究是回不去了。
紫瑾淡然的叹息飘散,夏映之始终安静立于一旁,她也是个聪明人,所以知道有些事不该过问。在这宫里,知道的越多越危险,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不提这个了。我知道文慧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收手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躲得了一时却躲不过一世,而我也不可能次次都及时赶到。
宫里位分便是一切,你现在仅仅是个常在,还未有自保的能力。我知道经历此事,你心中必然有郁结,可在未成为妃嫔之前,凡事切不可冲动,三思而后行。
这些天你尤其要注意饮食起居,身边的婢女一定要用信得过的人,还不知文慧会用何种手段对付你,你小心吧。若是有事就派人来如意阁找我便是。”
听到这番话,夏映之的眼圈再次红了,咬着唇点了点头。临别之时,夏映之忽然回头,目光中带了几分坚定之色。
“映之虽人微言轻,帮不上若贵妃什么忙,可如果若贵妃有需要,映之必竭尽全力。”
紫瑾颔首,夏映之见此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徒留紫瑾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此时的延禧宫,待到紫瑾与夏映之走后,文慧便让红袖去永和宫找来了慧妃。
二人见面也不客套,毕竟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那些虚礼自然也就免了。
“方才紫瑾和夏映之来了,巫蛊之事想必早已被她们知晓,不过做事的奴婢已死,她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文慧开口便是重点,初听时慧妃一愣,万般紧张,直至听到后来这才稍放下了心。
现在她和文慧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一个出事,那另一个也跑不了。
只是毕竟她与文慧的情况不同,文慧可是皇贵妃,况且腹中又有皇子,即便东窗事发想来皇上也不会如何惩罚。
而她不过一介妃位,也无皇子傍身,若是皇上想要杀鸡儆猴,先死的那个必定是她。
一想到冷宫那种万般凄凉的地方,慧妃身子一抖,方才安宁的心思又是波动了起来。
“有关的宫女太监们都处理好了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被她们抓到确实的证据,那我们岂不是再无出头之日?”
慧妃说着,声音中的急切之意愈发浓重,最后甚至有些坐不住了,频频欲起身。
文慧扫了眼有些慌张的慧妃,虽然心中对其更加不喜,可在面上依旧那副淡然的神色。
“慌什么,她们还没拿捏住把柄,你怎么就自乱阵脚?即便事情真的败露,大不了再找几个宫女太监顶罪就是了,只要我们咬死不认,谁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文慧瞥了眼慧妃,手中拿起一块凤梨酥,不徐不慢地吃了起来。
慧妃在平复了心情后,见到那糕点后一愣,心里的嫉妒更是如同铺天盖地般涌来。
这凤梨酥乃是宫中的珍品,因为制作手法太过繁杂,故而即便是御厨,一日也仅能做出几盘而已。
越是珍稀的东西,就越能引得嫔妃们的趋之如骛。
上次她能够尝到凤梨酥,还是因为举办宴会的缘故,后来过了许久再也未能得到皇上赏赐。今日在文慧这里见到,着实令她思绪难平。
慧妃紧紧盯着盘中的凤梨酥,私下里双手早已捏紧了衣袖,眼底的暗色也愈发深沉。
见到慧妃这般模样,文慧心中不免
有些窃喜,至少皇上对她还是有情的。御膳房的糕点天天往延禧宫送,表面上看是御厨的巴结,可这背后,难道就没有皇上的授意吗?
想到此,文慧忽然掩面娇笑,只是话语中尽是得意。
“眼见着我这肚子越来越大,近些日子尤爱喜吃甜食,皇上特意吩咐御厨做了糕点送来。姐姐若是不嫌弃,那就尝尝吧。只是纵然这凤梨酥极为珍贵,可日日都吃也有些腻烦了。就如同金银珠宝一般,皇上的赏赐虽多,可最后还是有好些都放在一旁,蒙了灰。”
文慧说着,余光却扫向慧妃,见到慧妃面上神色一变,心下又是有些畅快淋漓。
在这后宫之中,最值得炫耀的终归只有一样,那便是皇上的宠爱。
而她,势必要做那个能与皇上并肩而立的人。在她看来,东宫的凤印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只要时机成熟,她便能彻底地把那几个贱人踩在脚下。
不论是紫瑾,陆婉,还是夏映之,看她们还有什么招数能使出来。
文慧心中冷哼,轻咬一口凤梨酥,入口即化的软甜之感让她的心情更是好了几分。
至于慧妃,原本她在听到前段话时伸手欲拿糕点,可那炫耀极其明显的后段话,却让她的手径直僵在了半空中。
此时尚无旁人在侧,文慧此言不是明摆着讽刺她不受皇上喜爱吗?
慧妃收手,面上也收敛了笑意,目光再也不曾在那凤梨酥上停留半分。
“妹妹说的是。越是得不到的,才越能引人争抢。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即便再珍贵,反而也没了本来的价值。”
说到此慧妃一顿,瞄了眼文慧的肚子后继续开口,“只是我听闻,怀孕之时如果腹中是男孩,母亲便会喜吃酸,若是女孩,就喜吃甜。这凤梨酥如此甜软,想来妹妹是要为皇上膝下添一个小公主了罢。”
闻言文慧当即面色一白,慧妃说话虽极为不讨喜,可这也的确是她最为担心的事。
男食酸,女食甜,这是早已流传开来的话,其中定是有几分道理的,否则也不会流传经久而不衰。
可于她而言,这一胎分外重要。只有皇子才能稳固她的地位,公主则一无是处。
若此时她腹中的当真是个女孩,此胎过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承蒙雨露。
文慧心中一紧,捏着糕点的手发力,凤梨酥一下就被捏变了形。
慧妃见此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当柿子,别人揉圆捏扁也没有丝毫反抗。
“我也是无意中听来的,随口一说罢了。妹妹切勿当真才是,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怀有身孕之人最忌气闷,对腹中胎儿不好。”
慧妃也知自己做事不能太过,因而在说完后还不忘假意安慰一番。
文慧自然知晓慧妃心里打的算盘,可她怎会如此轻易算了?不嘲讽回去,她势不甘心。
文慧的手轻抚着小腹,勾唇笑道:“多谢姐姐关怀。至于这是皇子还是公主,待到生产之时自见分晓。即使真的是公主,至少也好过那些多时未有雨露的嫔妃。无论如何,这都是皇家子嗣,是男是女皇上都会一样喜爱的。”
闻言,慧妃面上的笑意顿时一僵,她除了在当初入宫之时怀有身孕诞下一女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肚子里却再无任何动静。
她也曾私下里找过太医,可太医诊脉并未查出任何症状,如此看来,当真是她的肚子不争气。
虽说皇子公主都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可这待遇怎会一样?
皇子向来极其受重视,至于公主,总归是要嫁出去的,至多寻一个风评不错的王亲国戚加以许配。如果不幸赶上战乱,被送去谈判和亲的几率就更大了。
听闻近些日子北疆鞑靼又有动静,纵观皇室,唯有她膝下一女正值待嫁年龄。
北疆苦寒,鞑靼行事作风又与中原之地相差极大,她如何能放心把女儿交出去?
若不是庞太尉惨败,她也不用落入每日心忧的境地。不过所幸皇上从未提及此事,想来皇上对她也是念着几分旧情的。
一时之间,慧妃心思飞转,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看得一旁的文慧一阵舒爽。
“罢了,你我姐妹都是苦命之人,这些不提也罢。现在最为紧要之事还是对付紫瑾和夏映之,这二人知晓巫蛊娃娃乃是你我为之,以她们的性情不会轻易作罢。
一旦不慎被她们寻到有用的线索,再向皇上添油加醋诉说一番,你我就真的无路可走了。虽说有关的奴才们都已经处置好了,可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慌。
除非她们二人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性,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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