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逢场作戏(第1/1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文慧一边着,眼神也扫向了一旁的紫瑾。而紫瑾此时脸上虽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可实则垂下的眼中则布满了讥讽。
文慧的心思她自然再清楚不过,若这宫中谁最希望她不慎出事,恐怕第一个就是文慧。
至于现在所谓的探望,无非就是为了试探,亦或是想要借此挽回皇帝的心意罢了。
可有些东西既然已经破碎,那就很难再恢复如初。文慧的性情如何早已深埋在皇帝心底,至于其方才安慰文慧的那番话,十有**是逢场作戏故意为之。
而文慧眼底的欣喜之意自然没能逃得过紫瑾的眼睛,只叹文慧怕是真的对此毫无怀疑,以为皇帝对其印象仅凭寥寥几句话就已有所改观,着实有些太过天真。
思及于此,紫瑾心中忽然浮现出些许的感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欢喜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心里往往只能看到这人百般之好,哪怕是再浅显的道理也会不自知。
细细想来,她似乎与祝阳羽许久未曾见面,之前祝阳羽话语中表露出的痛苦之意于她而言仍旧记忆犹新,她虽然不知道祝阳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心中隐隐作痛之感却极为真实。
紫瑾低敛着神色,不论如何,即使皇帝对她再好,也始终无法弥补她心中的那份空缺与悸动。
就在紫瑾心中沉思之时,一旁的文慧心中一动,随即走上前来握住了紫瑾纤细的手。
“我自知曾经的所作所为对妹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我本是一同进宫关系极为要好,也正因如此,才更应该彼此照拂。之前的种种现在想来竟是如此可笑,是我心胸狭隘这才几次三番做出了憾事,如今虽早已没有什么立场与颜面,但还是想恳求妹妹的原谅。”
文慧这番话得极为情真意切,面上的悲伤与悔过之意也丝毫看不出任何弄虚作假的意味,可这些能骗得了旁人,却不能骗到紫瑾。
如果文慧真的心中后悔,大可以寻个机会单独来找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而不是此时当着皇上的面故意做戏,这样一来,她自然就没有了任何反驳的余地。
文慧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然如此,她也不能白白让她煞费苦心才是。
待到紫瑾抬起头时,眼中已然是浮现出了点点的泪光,随即回握住了文慧的手,“姐姐不必如此,在紫瑾心中自始至终都未曾怪罪过姐姐一丝一毫,你我更是情同姐妹一般。紫瑾知晓曾经之事只是误会,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便无须再提,往事不可追,情谊不曾变。”
此时若是单单看眼前的这幅场景,二人执手对望真情流露,不出的安宁和熙。
至于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波涛汹涌,就唯有她们自己知晓了。
文慧在听到紫瑾的这番话后,嘴角得意地勾起,握着紫瑾的手也不着痕迹地抽了出来。
谅紫瑾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驳了她的面,否则难免要落下一个不识大体斤斤计较的名头,而她若不是想要凭着这点来博取皇上的欢喜,也决然不会自行贬低。
对于曾经所做的一切,时至今日她从未有任何的后悔,因为紫瑾得到的宠爱本就该是她的,有资格与皇上并肩而立的人也唯有她一人而已,至于紫瑾,只配在这宫中寂寂终老。
一旁的紫瑾余光一扫,在看到文慧眼底的挑衅与不屑时,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原本她还以为文慧经过这段时间能变得聪明些,可现在看来,竟还是那般自以为是。
皇帝阅人无数,怎会因为三言两语就对人交托信任?纵然得再天花乱坠,可如果没有实际行动来表示那便是空口无凭,她与皇帝心如明镜,只有文慧自己入了戏而不自知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文慧越是如此就对她越有利,若是其忽然聪慧无比反而是个大麻烦。
如今既然已经摸清了文慧的心思,那她也就不愿再纠缠下去了。
紫瑾心中一动,随即装作有些身形不稳的样,而一旁的皇帝见状心下一惊,连忙快步走去扶住了紫瑾,眼底皆是担忧,“雪儿你可是觉得身体不适?朕现在就给你宣太医。”
“多谢皇上的关心,紫瑾无事,只是在这里待得久了有些乏累罢了。紫瑾身孕时常如此,虽心有遗憾,但怕是不能再陪着蓝妃姐姐话了,着实令姐姐见笑。”
见到此情此景,文慧心中早已愤恨不已,方才她来的时候还见到紫瑾一副精神极佳的模样坐在亭中吃着酸梅,现在倒好,刚与她了几句话便觉得乏累。
依她看,紫瑾这是明摆着装柔弱,不仅令皇上对其关怀万分,更是借此来赶人。
当时她所的那番话的确目的不纯,可紫瑾所言又有几分真?偏偏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得发作,紫瑾拿着腹中皇来压她一头,而她并无凭靠,唯有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文慧把恨意全部藏于眼底,待到她怀
有身孕的那日,定要给紫瑾一番颜色瞧瞧。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便打扰了。妹妹如今怀有皇家嗣,更要好好保重身才是。至于你我的姐妹之情,改日再叙也不迟。皇上,臣妾这就告退了。”
完,文慧缓缓而去,而皇帝看着文慧的背影眼中掠过一抹暗色,“雪儿,今日文慧可曾对你了些什么?禁闭之期刚过她就迫不及待地到了如意阁,定是心怀不轨。”
紫瑾闻言脸颊一红,眼中光华令人不由心中悸动,“今日蓝妃姐姐只询问了紫瑾腹中胎儿的情况,至于其他则未曾有任何表示,想来可能只是惦念紫瑾,所以才来看看罢。”
听闻紫瑾此言,皇帝抱着紫瑾的手忽而紧了紧,“朕自然不会相信文慧对你怀有任何关怀之意,这次她前来见你,恐怕只是为了探听消息。即使她不,朕也能猜到她的心思,毕竟依照她的性,可是巴不得你与皇会出现什么意外。唯有雪儿你才肯把她想得那样好。”
一想到紫瑾随时都可能受到文慧的针对,皇帝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他是九五之尊,看似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中,但实则唯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的无奈。
朝堂之上他要明辨是非做好每一个决断,避免因为他的失策而使得无辜之人受苦,每天都有无数的大事情等着他去处理,那些奏折更是时常堆满御书房的案几之上。
因此对于后宫之事他难免疏于管理,有些人在背地里的动作他也并非全都知晓,就像文慧,虽然其在表面上与紫瑾极为交好的模样,可暗中却心生怨怼处处搬弄是非。
若不是听到信任之人的上报和他亲眼所见,恐怕至今他还在被文慧蒙蔽着视听。
他也想给紫瑾宠冠后宫无人能及的地位,可若是如此,紫瑾面对的明枪暗箭必然会更多,他不忍见到紫瑾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唯有装作宠爱别人的样来保护紫瑾。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愈发不好在明面上惩治文慧。紫瑾的委屈他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紫瑾生性善良对谁都未曾抱以恶意,即使文慧处处针对,紫瑾也只是不断忍让。
他相信紫瑾之所以如此,不仅是因为念在与文慧之间的旧情,同时也是不想让他为难。
待到他拥有足以保护一切所爱的能力时,他定会让紫瑾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侧。
思及于此,皇帝看向紫瑾的目光愈发怜爱,而紫瑾也抱以温情切切的回望。
“不管事实究竟如何,紫瑾有皇上的关爱便已经满足,至于其他,紫瑾并不在意。皇上日理万机,朝中政务本就繁忙,紫瑾自知不能再因琐碎之事打扰。更何况紫瑾身边不乏有人照料,平日里明玉把任何事都处理得极为妥当,还请皇上安心。”
皇帝听闻此言,抚摸着紫瑾脸颊的手一顿,蓦然感叹,“听到雪儿这样,朕也是放心不少。如今正是紧要时期,庞太尉在北疆与鞑靼作战,朝堂之上确有极多需要朕亲自处理之事,这后宫难免不能时时照拂到,往后若是发生了任何事,你尽管派人来找朕。”
“多谢皇上。”紫瑾的脸上忽而绽开一抹温婉的笑意,看得皇帝心中愈发蠢蠢欲动了起来。
可如今他虽想与紫瑾再次体验那翻云覆雨的美妙滋味,但碍于紫瑾八月过半的身孕只好作罢,毕竟此时不仅不能尽兴,更是有可能会伤到其腹中胎儿。
对于任何可能留下隐患的行为能免则免,况且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非要急于此刻。
“雪儿是欢喜了,可朕却有些不快。现在朕只盼望着你尽快诞下皇,然后便可行事。”
大概是皇帝话语中暗示的意味太过明显,紫瑾在一瞬间就知晓了其中的意思,所以当即脸上的红霞散开,甚至连耳尖也染上了点点羞红。
皇帝见状笑意更浓,紫瑾也是一副娇羞的模样,此时如意阁中充满了爱怜与温情。
而此时此刻,延禧宫中,文慧一想到紫瑾柔弱地靠在皇上怀中的样,心中就愈发气闷。
若不是仗着自己腹中的皇,紫瑾还有什么可以与她相比之处?
如果是其他方面,她还可以立即弥补,可偏偏是这种求而不得之事,所以即使她心中焦急但仍旧毫无办法,只能盼望着时运到时,老天能够赐给她一个孩。
“娘娘,您还是吃点吧,不然的话对身体不好。这些都是您平日里最爱吃的,还有您特意吩咐的银耳羹也在其中,您尝尝?”
红袖着,随即把那盅银耳羹端到了文慧的面前,香气四溢不由使人食欲大动,即使文慧心中有气,也不免缓了缓自己的心思,端起一勺便往口中送去。
可还不待彻底咽下,变故横生,文慧只觉得自己十分不适,反胃之感极其剧烈。
一旁的红袖见此心中大骇,以为是那盅银耳羹中有问题,于是当即就朝着文慧跪了下去,声音中也带了一抹惶
恐,“娘娘恕罪!这银耳羹乃是膳堂师傅亲自所做,而一路上也是由红袖亲手端回,从未假他人之手,按照道理来不应出现什么问题。”
红袖冷汗津津地跪在地上,心中飞速思索着可能出现问题之处,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任何头绪。今日布膳与平日里别无二致,好端端的怎会忽然如此?
而相比于红袖的恐慌,文慧一开始时也觉得有些疑惑,可随即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忽而眼中绽开惊喜之意。
听闻最初怀有身孕之时便会食不下咽,时常有反胃之感,细细想来,这几日她似乎都对平日里爱吃的膳食没了过多的食欲,方才更是感到了明显的症状。
难道真的如她所盼望的那般,她也终是怀上了皇?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文慧心中就愈发激动,看向红袖的眼中更是夹杂了一抹迫不及待,“红袖,你且先起来。不是银耳羹的问题,而是我可能害了喜。你快去传御医来。”
听闻此言,红袖猛然抬头,在呆愣了一会后连忙起身,应了一声后便快步走出了延禧宫。
想来也是,皇上经常来看望蓝妃娘娘,蓝妃娘娘也不比其他嫔妃差什么,若是有喜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若是此事当真,皇上必定会对娘娘愈发宠爱,而她也会随之高人一等。
一想到往后其他宫中的宫女们见到她都要行礼时的场景,红袖心中窃喜,眼中也划过一抹得意之色,随即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太医院中,听闻蓝妃可能有喜的这个消息时,一干太医们顿时都瞪大了双眼,神色也变得极为严肃,毕竟嫔妃身孕并非事,决不能出一丝差错。
这是一个美差,亦是一个苦差。若是蓝妃真的有喜,那么前去判定的太医自然也会得到奖赏,可若是诊断失误或者并非所想的那般,白白空欢喜一场之下必然会受到牵连。
思及于此,一干御医们当即面面相觑,谁都不敢首先站出来跟随红袖去延禧宫一探究竟。
太医们的犹豫红袖看在眼中,但此时她除了焦急地等待着也毫无办法。最终,一位看似资历甚老的太医走了出来,“姑娘请带我去面见蓝妃娘娘罢。”
见此红袖连忙点了点头,随即似是生怕那人中途反悔一般快步走着。其实方才她还以为最后会出现无人愿意和她走的尴尬局面,好在她所担心之事并未发生。
红袖与太医到达延禧宫时,坐于椅上的蓝妃忽然站起,眼中也划过一抹期待之色。
如果这次她腹中真的有了孩,那么往后也就不用再担忧紫瑾因此而骑到她的头上了。
也不准皇上会因此而对她百般疼惜与照顾,到时她也就不再仅仅是妃位了。
一想到紫瑾嫉妒却又对她无可奈何的模样,文慧心中就愈发得意与激动起来。
因为这一路红袖走得较快的缘故,所以那个老太医此时额头早已布满汗水,可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在宫中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蓝妃眼中的迫切之意他自然收于眼中,更何况此事事关重大,早些诊断,也好早些得出结论,定人心神。
思及于此,老太医当即向蓝妃行了个礼,“娘娘,得罪了。”
文慧把一截袖拉起,露出莹白的胳膊,老太医的手搭在其上,细细地诊察着脉象。
片刻后,在蓝妃与红袖期待的目光下,太医叹息了一声,随即缓缓摇了摇头。
“娘娘脉象有些虚浮,想来身体不适应是由于心中焦躁所致,而并非是因为有了喜。我这就为娘娘开一服方,只要按时服用调理得当,不出半月必能恢复如初。”
听闻此言,文慧呆愣在了原地,逐渐瞪大的双眼中充满了绝望与不可置信,随即一把抓住了太医的衣袖,声音里也不由得带上了一抹恳求,“不可能的,太医,你再为我重新诊治一番吧,怀有身孕的症状我一个不差,怎么会没有喜?”
老太医见状虽心有不忍,但如此重要之事他自然也不敢谎。他进入太医院中已有十几个年头,他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些自信的。而且方才他为了避免失误,反反复复为蓝妃把了三次脉,可这三次皆是一无所获,显然蓝妃的确是未能怀有身孕。
“回禀娘娘,经过老臣诊治,的确未曾发现任何喜脉。您若不信,大可以去太医院中找其他御医过来再次为您把脉,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娘娘明察。”
完,太医朝着文慧便跪了下来。其实蓝妃并不是他所见到的第一个空欢喜之人,当然,也许亦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后宫之中讲究的都是母凭贵,若是能够怀上皇家嗣,即使是平日里不甚受宠的嫔妃也能够平步青云,皇可谓是承载了她们一生的命运。
虽然他每每都不想见到嫔妃们失望无助的目光,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不由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