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讥讽(第1/1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如果嬷嬷真的选择相信了水云,那么她无论如何也是逃脱不开诬陷的罪名。
到时若是水云再借着她不能言语的便利向嬷嬷些坏话,她可就真的要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了。
想到这,阿紫连忙再次看向了主事嬷嬷,眼中充满了迫切与恳求之色。
“嬷嬷,晚青认为水云姐姐得不错。水云姐姐一向待我们很好,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过我们。而既然对我们这种普通婢女尚能如此,更何况是曾经当过管事的阿紫呢?水云姐姐的为人这些日我们都看在眼里,想来定不会是那种暗地耍手段的阴险之人。”
就在周围几人陷入沉默各自思索之时,方才始终安静站在一旁的晚青忽然出声。
晚青完后便再次静静地站在一旁,低敛着的眸中浮现出一抹算计,她本就并不喜欢阿紫的为人,而曾经之所以愿意跟随在其左右,就是看中了阿紫的权势。
她也曾以为其还有再次回归管事的能力,可惜阿紫不仅不听从她的劝告等待时机,反而让事情愈演愈烈,现在更是直接开罪了水云与主事嬷嬷。
良禽择木而栖,她虽只是一个的婢女,但为了生存,也会仔细挑选适合跟随的人。事已至此,恐怕再也无力回天,她不如直接放弃阿紫来得痛快些。
至于方才的那番话,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敢出。嬷嬷的犹豫她看在眼里,此时无人站出表明心迹,而唯独她是个例外,想必水云也会因此而高看她几分。
听闻晚青这番话,主事嬷嬷心思一动,随即陷入了沉思。
她本就对阿紫并不看好,只是奈何缺少一个惩戒的理由。
如今晚青的这番话倒是恰到好处,反正阿紫于她也没有了任何的用处,不如就以此为由责罚一番好了。
其实她很久以前就在思虑如何处置阿紫,且不提如今水云的面上一片问心无愧之色,即使此事真的是水云所做,那么她也不会因此探究事情的始末。
前些日因为春儿,阿紫早就惹得李熙心生不快,后来被重重责罚一番后竟也学不会安分守己,现在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既然阿紫不知死活,那么她何不顺水推舟呢。
思及于此,主事嬷嬷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即冷冷开口。
“既然如此,那想必定是阿紫故意生事了。以前跟在我身边时我还未能看出,如今稍稍不注意就原形毕露,当真是令我太过失望。
阿紫,你为了陷害水云不惜弄坏自己的嗓,千算万算怕也是想不到诡计会被识破吧。原本出了这种事浣衣局中自然留不得你,但好歹你也曾在这里待过不少时日。
念在以往的情面上,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死罪能逃活罪难免,往后你便是这浣衣局中最为低等的婢女,任何粗活累活都要交由你来做。
如果你能因此悔过,也许到时我还能考虑免除你的罪责,否则,你就滚出去自生自灭吧。看看你出了这里还能不能有栖身之地,这便是你耍心机与手段的下场。”
到最后,主事嬷嬷泛着冷意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一干婢女们,吓得她们顿时都噤了声。如今既除了阿紫免于令她心烦,又能对其他人作为警醒,也算是一举两得之事。
水云低垂着眼,把得意的神色尽数收于眼底,而阿紫则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跪在原地。
明明受到伤害人的是她,可最后要承担罪责的也是她,而水云那个贱人却什么事也没有。
还有晚青,之前她得势之时始终一副讨好的模样,现在居然也变了副嘴脸,帮着别人把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曾经她以为还有翻身的机会,但如今,一切都不再可能了。
水云的陷害,晚青的背叛,嬷嬷的放弃,这些皆似是梦魇一般缠绕着阿紫的心。
现在她似乎有些理解那时春儿忽然发难的缘由了,因为现在她也想毫无顾忌地冲上前去,然后直接掐死这些对她不利的人,永绝后患。
阿紫的眼中充满了极其浓烈的恨意,双手死死地扣在了一起,然而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做。
她知道,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般,人人可欺,毫无尊严,她还没有能力来反抗。
主事嬷嬷看着仍旧跪在地上垂着头的阿紫,眼中掠过一抹厌恶之色,随即缓缓离去。
而原本噤声的婢女们在见到嬷嬷走后,顿时也不似之前那般谨慎,蜂拥一起大声言语着。
“哎呀,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总在那里作威作福,整日里就知道挑我们的不是,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诬陷到水云姐姐,更是落得了如此下场。”
“就是,依我看,某些人就是罪有应得。这据坏事做多了是会遭到报应的,原本我还半信半疑,但现在见到某人后啊,我是愈发相信了。”
那几个婢女似是生怕阿紫听不到一般,用了极
大的嗓音话,边还边瞄向阿紫。
阿紫在气极之下狠狠咬着嘴唇,拳头也紧紧攥在了一起,就连自己流血也未曾察觉。
一旁的水云看着阿紫这幅模样,虽然脸上带着些许的悲伤之色,但眼底分明布满了快意,然后不急不缓地走到了阿紫的身旁,低下头用唯有二人能够听清的声音道:“不错,你今日喝下的茶水中的确藏有我亲手放入的毒,你的嗓就是被我所毁。
可那又怎么样呢,即使你有心揭发我,可在嬷嬷的眼中,你不过是想要强行辩解罢了。只要别人不信,真相就永远不会被人所知,而你,也会在这里当一辈的粗使婢女。”
水云得意的脸庞映入阿紫的眸,阿紫的眼中除了恨,还隐隐带了一些害怕之色。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水云得的确是事实。如今嬷嬷不肯相信她,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只会徒劳无功,虽然嬷嬷曾可以考虑谅解她,但谁又知道具体的时辰呢。
也许是十天半个月,或是一两年,更甚则直到她死去的那天,可那时这一切于她而言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该承受的苦难也会一分不少地降临在她的身上。
生平第一次,阿紫对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了后悔,若是当初她没有仗势欺人,那么也许如今就会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话。
如果她听从晚青的话蛰伏起来静待时机,也许就不会因此而被水云注意到使其在背地里下毒,而她自然也就不必承受现在的痛苦,当然,嬷嬷也不会为此对她深感厌恶。
现在的悔不当初早已无法挽回任何东西,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阿紫忽然觉得周身寒冷,极其冰凉,目光中透露出的颓然也被一旁的水云尽收眼底。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张扬跋扈,不懂得收敛锋芒吧。
水云心中再次冷嘲了几声,随即再次扫了眼面露绝望之色的阿紫,然后便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里,阿紫的待遇已然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阿紫虽然不是浣衣局中的管事,但仍旧有自己单独的一间房,而现在则是被直接分配到了柴房去住,甚至连一般婢女的待遇都成了无法企及的奢侈。
所有的脏活累活之前是由其他的几人共同负责打理,可如今都是直接交由了阿紫一人。
那些曾经被阿紫严加看管过的婢女们也终是寻到了报仇的机会,只要见到阿紫稍有停歇便立即出言训斥,各种不堪入耳的话皆有,着实令阿紫体验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是怎么做事的?这些衣物明显还没有洗干净,你居然胆敢坐在这里偷懒?”
一个黄衣女此时正面露凶色地看着阿紫,手中藤条挥动发出声响,威胁的意味极其明显。
阿紫作为最下等的婢女,每日要做的活本就数不胜数,有时还会被故意刁难而不给饭吃,连续几日的辛劳外加食不果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已经快要达到极限。
而对于那些衣物,先不论阿紫本心如何,便是外在条件上,她早已没了力气认真搓洗,如今只是依靠着自己的本能,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倒下就已经是不错了。
阿紫半合着眼,在朦胧间似是听到了有人在对她话,刚想抬头,身上便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被打了几鞭的阿紫扭曲着倒在了地上,黄衣女见状似是有些不忿,随即竟是直接端起了一旁的水盆,冰冷彻骨的水把阿紫从头淋到了脚。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阿紫,别怪我对你心狠,我只是把之前你对我做的一切还回去罢了。曾经你也是这般高高在上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今时今日你我竟是互换了立场。”
黄衣女完,便再也不顾躺在地上的阿紫,接着便冷笑着离去。
一直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锦忽而走了出来,也不管此时阿紫是否清醒,直接拽起阿紫的头发便狠狠地给了其两个耳光,用的力气之大甚至让锦的手心都隐隐作痛了起来。
天道好轮回,当初阿紫害她受尽苦楚,如今她也在暗地里把阿紫推入了深渊。虽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她也懂,但每每想起之时,她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唯有今日,见到阿紫与曾经她的遭遇也不逞多让时,锦才终于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哼,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罢了你就已经受不住了,往后煎熬的日还有许多,希望你能承受得住。如果你就这样一死了之,反倒是便宜了你,不如就此看着你继续痛苦。”
锦冷然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只可惜阿紫早已陷入昏迷所以并未听到这番话。
与此同时,庞太尉在见到从京城一路运到此处的粮草时,心中充满了激动与感激。
既然皇上仍然愿意对他抱以信任,那么他就更要保护好这些粮草,切不可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思及于此,庞太尉的眼中划过一抹严肃与沉稳,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上次是因为过于轻敌而被鞑靼抓住了空,这次他会派最信任的将士来看守这批粮草。
“末将一定不负主帅所托,定会守护好粮仓,还请主帅放心。”
听闻此言,庞太尉也是稍稍安下了心,无论如何,这次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想来这次皇上之所以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极有可能是看在众大臣以及以往的情面上,否则若是真以军法来论,他身为主帅必然难辞其咎,哪怕被当场革职都在情理之中。
“鞑靼极为狡猾,有了上次之事他们肯定不会就此收手,也许近日还会有所行动。几人一组来回巡逻,尤其夜间更是重中之重,若是发现任何可疑之人,立即抓捕上报。”
庞太尉皱着眉头,末了又忽然嘱托了这样一番话。不过也难怪庞太尉如此警惕,上次吃了个大亏,这次好不容易又有了新的粮草,如果再出任何意外,即便是他也担待不起。
就在庞太尉心神忧虑之时,鞑靼大营内,阿里库奇听着汇报,眼中划过一抹深思之色。
原本以为上次烧了那些人的粮草,京城里的那个皇帝必然会震怒,若是因此罢免了主帅的职务再撤了军,那么他们便算得上是不战而胜。
可如今竟然毫无顾忌地又派人送来了一批粮草,但即便如此也不碍事。
其实他本就没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粮草上,因为他相信鞑靼的男儿皆是勇猛之辈,论打仗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更何况通过上次的试探,他也知晓对面的主帅必然不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既然他能设计令他自乱阵脚一次,那便能有第二次。 “将军,那郁宇达心思粗鄙,既然上次能被我们的人一把火烧了粮草,那这次必然也可行。不若在晚些时候派上几个身手好的人故技重施,如此一来对他们的打击肯定相当大。”
一个皮肤黝黑,虽身形矮但面露凶狠之色的鞑靼忽然出声,其实这番话他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如果能令那郁宇达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到时必会人心惶惶,军心不稳。
等到那个时候再趁虚而入收了那郁宇达的项上人头,最好再挂于城墙之上,也好让那些人知道,他们鞑靼不是好欺负的,想要挑衅也要先仔细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听闻此言,阿里库奇的眼中亦是划过一抹狠厉,这到嘴的肥肉他们是决然不可能吐出去的,既然那皇帝与郁宇达不长教训非要与他们作对,挫挫那些人的锐气也好。
只是相同之法未必能够成功,且不经过上次之事对面早已做好了准备,便是他自己也不屑于再用一样的手段,他对付别人的法有千千万,何须死吊着一种不放?
阿里库奇眼中浮现出精光,心神飞转间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对一旁的男吩咐道:“今晚派上几个人兵分两路,一路人潜入敌军大帐,佯装想要再次对其粮草不利,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另一队人暗中寻找机会重伤郁宇达亦或是其他将领,这次我们要来一个声东击西。”
男听闻此言,脸上当即带了一抹阴狠的笑意,“还是将军的计策更妙。”
罢他便退下前去准备,既然是将军派遣下来的任务,那么他势必会尽全力完成。
更何况他原本就对那些中原人虚假的嘴脸看不惯,这次得了机会一定要重创他们一番。
思及于此,男微微眯了眯眼,其中的暗光一闪而过,心中也在飞速思索着。
夜幕缓缓降临,火把的影在地上不断跳跃闪烁着,过分的宁静使得氛围愈发压抑。
郁宇达身处主帅营帐中,坐下仅仅片刻便再次站了起来,随即皱着眉头来回走动着,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有种不安之感,似是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难道是那些鞑靼又准备在暗中偷袭?郁宇达心中一惊,但在仔细思量一番后就打消了这个顾虑。
如今这军营中戒备森严,他早已派遣众多士兵轮流值岗,只要一发现任何不对便立刻警示。先不论那鞑靼究竟能不能穿越重重障碍,便是经过上次之事,不论是谁也能想到他会愈发严密防范,此时如果再次行动,岂不是自找的不痛快。
想到这,郁宇达终是稍稍安下了心,长舒了一口气后缓缓坐了下来,随即开始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在军营的某个角落中,贺塔带着几人悄悄潜伏在原地观察着动向。他们此时皆是身着黑衣蒙着面罩,再加之皮肤本就有些黝黑,所以更是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看着不远处交替巡逻的几队士兵,贺塔的眼中划过些许的沉思之色。
白日里将军把重担交由他后,他便开始制定计划。
他身后的这些人皆有着出名的好身手,即便是在本就勇猛的鞑靼部落中也能以一敌十,就更不提对付那些弱的中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