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手艺(第1/2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她自是知晓此时皇帝的心思早已不在这福宁宫,就更不提她了。恐怕皇上自始至终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唯有她自己如此卖力地想要引起皇帝的注意。

    可难道就这样放弃?不,她不甘心。凭什么紫瑾有的她就没有,她明明不差什么,却为何好事都让那个贱人占尽,而她却只能做一个卑微的宫女?

    春儿的眼中蓦然闪过一抹孤注一掷的神色,在为皇帝递茶时手刻意与之相碰,春儿低垂着眼面上一片羞红之色,那副欲语还羞的样倒是的确有几分风华。

    春儿久久没有听到回音心中焦急,波光盈盈的眼眸对上了那双清明寒意的眼,在这一瞬间,春儿似是被打入了万丈深渊一般,整个人如坠冰窟周身冰凉。

    一个人有没有动心,从那个人的眼睛里便能够轻易看出。

    可春儿看到的那双眼睛里,其中不仅没有一丝欢喜,更是充满了对她的厌恶。

    春儿本以为她只要稍作勾引便能爬上龙床,可不想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春儿心中虽极为愤恨,但面上却做一片泫然欲泣之色,希望由此引得皇帝的几分垂怜,“请皇上恕罪。奴婢方才只是无心之过,若是惊扰了皇上,奴婢自当谢罪。”

    这一番话得言辞恳切,此时若是换了他人在场,必定扶起春儿对其怜爱有加。

    可惜,座上的人对眼前这一切早已心知肚明。

    皇帝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贤妃会特意让他到这福宁宫来了,不是为了商讨事情,而是想往他身旁送个枕边人啊。

    不过这心思倒也是可以,特意找来了与紫瑾一样会茶艺的人。皇帝冷冷地扫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春儿,这个宫女长得还算不错,可惜跟他的紫瑾相比,自是如同野花与牡丹一般。

    一个平凡无奇寂寂开放,而另一个却是国色天香风华无双,可谓是云泥之别。

    “爱妃今日倒是让朕大开眼界了一番,既然爱妃已经无事,那朕便回御书房批阅奏折了。”

    皇帝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便走出了这福宁宫。

    贤妃的面上白了白,看向春儿的眼中更是带了些许的愤然,原本她还以为春儿会有什么好手段使出来,却没想到不仅无用不,反倒连累了她跟着受罪。

    如今春儿既是不成功,又触怒了皇帝,恐怕近期内她这福宁宫便不会再有人来了。

    “有些人的心思最好还是端正些为好。春儿,你别以为你那点心思就可以瞒天过海了,这人啊,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不属于你的东西,无论你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得到。”

    贤妃扫了眼春儿,完这些话后便转身进了内殿,徒留春儿一人跪在原地,满眼怨毒。

    这边皇帝出了福宁宫,是要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实则却走向了如意阁。

    今日企图勾引他的那个婢女实在令他太过厌恶,无论是容貌还是姿态都不及他的紫瑾半分,若不是他那时强忍着一口气,恐怕早就当着贤妃的面大发脾气了。

    如意阁外,明玉见到皇帝时本想通报一声,但被皇帝阻止,示意她不要出声。

    明玉低头行了个礼,然后便看到皇帝面带笑意,随即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阁中。

    皇帝在见到紫瑾时,紫瑾正躺在贵妃榻上一口一口地吃着酸梅,气色倒是不错。

    见到皇帝,紫瑾连忙想起身行礼,却被安抚着坐了下来。

    其实紫瑾也未曾想到皇帝竟会在此时来她这如意阁中,若是她早知如此的话,那如今在皇帝眼中的紫瑾便会大不相同了。

    即使发生了些许预料之外的事情,紫瑾却也丝毫不见慌张。

    紫瑾轻皱着眉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柔若无骨的手也随之搭在了皇帝的手上,如此模样更是平添了几分秀美。

    “今日皇上不是去福宁宫看望贤妃姐姐了吗,怎么反而又到了我这如意阁来。”

    紫瑾低垂着眼,语气中似有隐隐的哀伤,听得皇帝心中更加垂爱,只道是紫瑾怕是因为她今日去了别的宫中而有些吃味。

    “去了福宁宫不假,但很快来这如意阁自然也是真。本以为贤妃有意争宠,却不想她存的根本不是这个心思,而是要硬塞给我一个叫什么春儿的宫女。”

    皇帝越想越气,原本平疏的眉头此时也微微皱了起来,紫瑾见状连忙开口安慰道:“皇上您英姿卓越,在这偌大的宫里哪位女不曾在心中暗暗仰慕您呢?我想那春儿便也是如此了吧。这是紫瑾刚才特意泡的茶,皇上您尝尝看味道如何。”

    皇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爽的感觉从喉间蔓延至五脏六腑,似是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般。

    “还是雪儿泡的茶好喝,比起那春儿的宫女来,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紫瑾闻言轻笑,“紫瑾自知自己的手艺如何,皇上这样夸奖,紫瑾可是要得意一番了

    。”

    紫瑾面上笑意盈盈,可心里却暗自嘲讽。当初春儿那样信誓旦旦,甚至还与她打了赌,她能够爬上龙床取代自己,可如今不仅龙床没爬上,反倒被厌恶至极。

    这可真是一出好戏,紫瑾低垂着眼,她很期待下次见到春儿时她脸上的表情。

    有些东西,她用了那便是能够讨得欢心的手艺,而别人用,可能就成了引人鄙夷的笑柄。

    紫瑾思及于此,嘴角再次勾起了一个笑容。

    皇帝见到紫瑾如此便以为是紫瑾因他刚才所的那番话而心情极好,于是继续摸着紫瑾的手道:“见到雪儿如此开心,我便也开心。如今雪儿身怀嗣,泡茶这种活就暂时不要做了,好好养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事。”

    “紫瑾谢皇上关心,只可惜紫瑾如今身孕七月有余不能尽心尽力侍奉皇上。如今各宫之中有如此多的姐妹们翘首期盼圣宠,皇上也要时常去其他宫里转转才是……”

    紫瑾着,眼中水光涟涟,看得皇帝又是心中一痛。他的紫瑾竟是如此通情达理,如今他便是更要好好护着她才是。

    如意阁中缠缠绵绵,温暖如昔,浣衣局中的锦此时却极为苍凉。

    锦从不知道,原来平常那些转瞬即逝的日竟是那样的珍贵。如今她躺在烟尘弥漫的屋中,身后虽有一个垫作为依靠,但清晰的疼痛感却仍旧让她无法入睡。

    月光通过那扇仅有的窗映进来,明明是一片皎洁,可在锦心中却似是深沉的黑暗。

    锦闭上眼,晴儿的笑容一闪而过,由此她心中更是坚定了几分要忍过去的念想。

    “咕噜噜”腹中响声一片,随之便是浓浓的饥饿感接踵而来,锦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也止不住地望向那扇紧闭着的门扉。

    此时锦虽然心中万分期待晴儿的到来,但她心中自然明白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锦睁着双眼透过窗盯着散发着明亮光辉的月亮。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月光渐渐散去天也开始蒙蒙亮时,锦才缓缓闭合了眼,呼吸也终是均匀了起来。

    待到晴儿再次偷偷前来时,看到的便是锦沉沉睡去的一番景象。

    晴儿的嘴边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手轻脚地把一碗水和半个馒头放在了锦的手边,然后刻意拢了拢锦耳边的碎发,这才缓缓离开。

    其实就连晴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要救锦,明明锦是主事嬷嬷亲自下令责罚的,她自然也是知晓救了锦就是等同于不把嬷嬷放在眼里,可她偏偏还是这样做了。

    也许不光是因为锦的长相与她的姐姐有几分相似之处,更是因为看到锦,她便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锦今早醒来便看到了手边的水碗和馒头,她自知是晴儿来过了。如今窗外已是月光朦胧却仍旧不见晴儿,锦的心中不免有些慌张。

    如今她的依靠唯有晴儿一人,若是晴儿被发现,那她自然也跑不掉。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可晴儿若是真的出事,那便是被她所连累的,这让她如何不担忧?

    锦越是如此想心中便愈发忧愁,她费力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她一动,疼痛便从骨里传出。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她身上一点一点地划一般,除了疼便还是疼。

    “吱呀”门扉被缓缓推开,还未踏入房内的晴儿见到眼前这一幕时连忙跑了过来,“锦姐姐你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若是伤口恶化了该怎么办?”

    “我没事,刚才只不过是见你这么晚了还没有来,所以心中担忧想要看看你罢了。”

    经过了这两日的休息,锦的嗓虽未完全好,话时也仍旧带有一抹嘶哑,但至少已经能正常发出声音,比起之前张口不能言语的境地实在是好了太多。

    晴儿听到锦这样,心中蓦然划过一丝暖意,“锦姐姐大可安心。晴儿这几日都极为谨慎,并未有人发现我曾到过你这来。更何况那些人恐怕早已把你当做了一个死人,再加之此处地处偏僻寻常婢女根本不会走到这里来,所以暂时无需有什么担心。”

    “对了,锦姐姐,今日我从阿紫姐姐那里讨来了药膏,据这药膏是主事嬷嬷赏赐给她的,配料可不乏名贵的药材在其中。若是锦姐姐用了,那背后的伤势必然能早些痊愈。”

    晴儿着便从怀中拿出了那个白色瓶欲递给锦,锦摇了摇头道:“既然是如此珍贵的东西那还是你留着吧。你在这浣衣局中比我在这里要辛苦得多,你留下也算是个保障。至于我的伤,经过了这几日的静养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了,那这药膏我自然也用不到。”

    晴儿听言咬了咬唇,随即态度坚决地让锦收下。

    可锦却也并未如晴儿所愿,就这样推脱之间,晴儿的衣袖滑落,红肿可怖的伤口暴露在了二人的目光之下。晴儿极为慌张地想要遮掩,却被锦一把抓住了袖口。

    锦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袖口下那块可怖的伤疤,心中绞痛,明明昨日她还未见晴儿受伤,可今日这烫伤突如其至,再加之晴儿拿来的那瓶药膏……

    锦在一瞬间便已明白了过来,随即声音嘶哑道:“晴儿,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你可知晓,我其实是被慧妃娘娘赶到这浣衣局的,因为她们我偷了东西。而且我在永和宫的时候总是仗着自己大宫女的身份欺负阿春和珠儿她们,如今更只是这里的一个将死之人,我这样坏,总归是要遭到报应的。”

    “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晴儿自己愿意的,所以锦姐姐大可不必觉得自己亏欠于我。晴儿曾有一件事后悔至今,若是今日不这样做的话,晴儿怕是以后愧疚之事又会多一件,晴儿已经不想再后悔了。”

    锦看着晴儿眼中的坚定之色,心中的感慨和内疚便再次多了几分。

    “晴儿,今日之事我定会记在心里。往后你我便如同亲生姐妹一般,我定会护你周全。”

    晴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与欣喜,“在我心里,锦姐姐始终如同我的亲姐姐。”

    夜色如水,月光笼罩着大地,在一片静谧的月光中,二人相依而眠。

    第二日。

    阿紫来到房内看到虽然虚弱但还未死的锦,心中恍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到底当时的陷害之事是她亲手所谓,若是锦就此死了,那么她便是直接的凶手。

    如今锦活着,倒也算成全了她。

    “什么?那个贱婢竟然还没有死?”

    阿紫看着面前主事嬷嬷一副气急败坏的样,低着头淡淡道:“是,她还留着一口气。”

    “哼,没想到这个贱婢命硬,原以为她若是直接死了也便罢了,如今既然没死,那我便留着她继续好好折磨一番。你先去把她接到奴婢房里吧,既然之前我过若是她能够撑过三日便免去她的责罚,如今我也不好出尔反尔毁了承诺。”

    其实在这浣衣局内,有时候活着,反倒比死了还要痛苦。

    阿紫看着主事嬷嬷眼中闪过的一抹狠厉心中喟叹,随即应了声后便去接锦。

    与此同时,御书房外,一个身披残破战甲风尘仆仆的士兵正急匆匆地向前走着,他的眼窝深陷嘴唇也有些干裂,显然是一副因为没日没夜赶路而过度操劳的样。

    “报,启禀皇上,外面有一位自称是庞太尉派来的送信使,是有一封百里加急的信要亲自送到您手上。”

    坐在座上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听闻此言眉头顿时一皱,如今庞太尉正在带兵与鞑靼作战,此时若不是什么要紧之事的话绝无可能会千里迢迢派人送信。

    只是,这封信中的内容究竟是喜讯还是噩耗?他也曾派出过一些探暗地里跟在庞太尉身边,以方便随时打探消息,若是两军开战,那些探必然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

    可是如今他的那些潜伏着的探毫无动静,明庞太尉与鞑靼还并未正式交锋,而在此紧要关头,庞太尉却不惜分神来写了这封百里加急的信并刻意差人送回京城,想来十有**是出了什么预料之外的状况。

    片刻间,皇帝的心神一动,已经大致分析出了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

    毕竟如果传来的真是噩耗的话,早些做好心理准备也好早些想想应对的策略。

    士兵的盔甲上沾满了泥土,其上还能依稀看到一些杂草,想来必然是一路未曾怎么休息过。

    有些红肿的双手从怀里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封留有特殊印记的信,李熙接过,在反复确认并无任何不妥之后,才双手托举着递给了身居上位的皇帝。

    信中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其中表达的含义只有一个,那便是粮草被鞑靼派人偷袭烧掉了三成左右,庞太尉希望皇上能够派人带着粮草前去支援他。

    这封信的落款处有庞太尉亲自盖上的戳印,而且笔迹也是庞太尉本人的无误,再加之信封上那个只有他们二人所知晓的特殊印记,种种迹象表明这封信绝无任何造假的可能性。

    再确认这件事后,饶是皇帝心中早已做好了一些准备,可这火气仍是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的一声,桌上的砚台应声而落,上好的珍品就这样成了一堆无用的碎片。

    李熙站在一旁,垂眼看着那块已经摔碎了的砚台,心中却在想着这究竟是第几块被摔碎的,一会还要差人再送来一个新的才是。

    皇帝拿起一旁的笔似是准备写封回信,但中途才蓦然发现桌上的砚台刚才已经被他摔碎,如今倒是没有了磨墨的地方,那更不谈什么写字了。

    皇帝拿着笔的手就这样僵硬在了半空,心中更是愤慨,一怒之下直接把笔摔在了桌上。

    那支笔顺着桌骨碌碌地滚着,最终掉下了桌沿,然后滚到了一旁李熙的脚边。

    李熙偷偷抬眼看了眼皇帝,发现此时皇帝正满脸怒意地盯着他脚边的那支笔。

    李熙心中一颤犯了难,如今他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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