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番外 灵泉修炼(第2/4页)梧桐传



    耄耋二老惊愣半响,不知郭青在唱那出。郭青抬首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初即答应为你二人之徒,这该有的拜师礼节,我自不会少。”

    “哈哈,我就说嘛,这脾气确实对我胃口。”陈耊终开怀道。

    “要磕头也等我俩穿上衣服不迟,那有这般赤身受礼的!”年耄迈一旁抱怨。

    “敢问二位师傅,我娘亲几人是否已安全?”

    “你放心,我俩答应出手,自然保他们一行平安,那日那万姓的汉子已带着你娘几人出城去了。”陈耊终回道。

    “即如此,这礼我是拜了,答应为徒的事已经做到,可我有两个条件,如果二位师傅不同意,那我们的师徒缘分也就到此,要杀要剐,动手就是。”郭青仍跪于地上,仰首望着二人,目光中尽是决绝。

    “瞧瞧咋这徒弟,就是和别人收的不一样,敢和师傅讲条件,你到说说看!”此时陈耊终忽生出郭青才是师傅,自己是徒弟的想法。

    “一,不得伤我郭家任何一人。二,不逼我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郭青脱口而出。

    “入我门下,自会待你如子,定不伤尔家人,这可放心。至于什么是伤天害理之事,各说各理,很难断定,这样吧,你不愿做之事,为师绝不相逼。”郭青这等憨厚之人,一但认准某人,绝对是披肝沥胆,年耄迈早就看透,自然满口答应,又道:“不过,你也要答应为师两个条件。”

    “年兄,答应青儿就是了,怎么你也要讲条件。”

    年耄迈未理会陈耊终,对郭青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学得我二人神功,非朝夕可达,所以,第一,无论学艺如何,不经为师允诺,二十年内,你不得出师。第二,你父亲手中,有一残图,本为我二人应得之物,无奈当时河中一战,被其所夺,我已答应不伤你郭姓家人,所以你需助我取回。”

    “还是年兄高见,不但以借口困青儿二十年,有其出马,取那宝图想必也要省力不少。”陈耊终心中佩服不已。

    “你放心,为师绝非不近人情,只要你功力每有所精进,为师便会放你回家小聚。”看出郭青犹豫不决,年耄迈道。

    “行!”郭青咬牙道。

    “郭青,我师从何派日后再予你说,不过有条门规你需牢记,一入我门,纵对我二人所行如何不屑,也不可做出欺师灭祖、背叛师门之事。一但有违,我必杀之。”年耄迈严肃道:“再者,我与你陈师傅在收徒一事上直以宁缺毋滥为准,曾拒无数窥我神功的小辈,当中不乏天资胜你许多之人,往后你断不可偷懒怠惰,假使因技不如人,丢我二人颜面,也当废你武功,逐出师门。”

    “徒儿紧尊师命!”

    “哈哈,好徒儿,快快起身。”陈耊终开怀道。

    “敢问二位师傅,我为何身处此地,当日城楼脚下一战,具体情况如何?”

    耄耋二老见郭青还是放心不下,遂你一言我一语将连日来所发之事一一讲了,知道父亲已攻入京师,一家人皆安然无恙,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一番叙述,也不知过了许久,郭青腹中咕咕作响,引得年、陈二人饥火烧肠。陈耊终到池旁大木箱中一阵翻腾,取得几份牛干一罐黄酒道:“这郭正竟存得如此多的酒食,我三人多打坐修练的话,足够两月用度。”

    “郭允明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我二人还会回来。皆竟也吃人家许久,这不送郭正去见他老子,郭允明黄泉路上有个伴,也该含笑九泉了。”年耄迈一把抓过牛干,大口嚼咽,毫不再乎道。

    三人正大快朵颐时,灵泉中异变突现,池水沸腾翻滚、青红之光大作,陈耊终扔下酒坛,叫上郭青急赶至池边。年、陈二人咬破指尖,将血滴入水中,并让郭青照做。血一入池,光线渐弱。

    “快退!”年耄迈急道。

    “轰!”方退数步,一声巨响传来,池水溅起数丈之高,将三人全都淋透。以二老功力见识想要不着一滴水花,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可二人目光死死盯在水柱之中,哪肯挪动分毫。

    激水落下,年耄迈飞身而起,跃池而过,不知从半空抓过何物,落在另一头,开怀大笑。陈耊终紧张的神情色并未放松,断续盯着黑漆漆的洞顶,直到有三只蝴蝶翩翩向下飞来。

    这三蝶一大二小,大蝶左红右蓝,正似几日前出现的那只,不过大了三倍不止,有汤碗一般,两小蝶一全红似火、一青玉如冰。

    年耄迈拿出一小木盒,将手中之物小心翼翼放进去,同陈耊终隔泉相望,同时外放真气,只见两只小蝶仿佛见了糖蜜一般,各飞至二人身上。收复得小蝶,二人正欲有所动作,不料那大蝶竟直朝郭青飞去,郭青少时曾至乌障山中住过两年,知这越是色彩鲜艳的虫豸越可能带有奇毒,不由得隔空挥出一掌,浑朴的真气勃然而发,那蝶丝毫不惧,随掌劲向后飘荡而去。

    耄耋二老苦笑一声,对郭青道:“青儿,神蝶可是莫大的宝贝,它朝你而来是已认你为主,这可是天大的机缘,莫要伤它。”

    话音刚落,大蝶又从黑暗中更快地飞出,停落肩头,两只长满绒毛的长须不停在郭青面庞轻呢,一阵鸡皮疙瘩顿生。

    “它是在熟悉你的气味,勿用管它,过不了多久其就会陷入沉睡,只需装到这瓶之中便可。”年耄迈失落地仍过一玉瓶。

    “这神蝶怎么会认青儿为主呢,不应该呀!”陈耊终实在想不明白,似乎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

    “二位师傅,不让杀就快将它弄走,这东西都快有我头大了,我才不要。”要不是二老阻止,郭青早将这大蝶打到地上,一脚踩爆。

    那大蝶甚是神奇,话语间双翅渐拢,紧紧相互箍住,尾部喷出一阵粉尘,奇臭无比,年、陈二人像见了宝,大口吸吮着,并让郭青也学着做。随着大蝶腹部迅速干瘪,全蝶似脱水般,竟缩为姆指大小,一动不动。郭青从肩头取下,放入瓶中道:“现在要放在哪儿,哪位师傅收去?”

    “这灵蝶一但认主,至死不渝,给我俩也没用,你随身收好,万不可丢失。”年耄迈话语中仍透着不舍。

    “敢问师傅就这么个东西,柔弱不堪,有什么用?”

    “也就是你,换作别人糟践灵蝶,早被我一掌拍死了!”陈耊终恨铁不成钢道:“世间毒物按源头可分三类,即矿金之毒、植滕之毒、兽禽之毒,而这灵蝶就属兽禽中最毒一种,其身不惧水火,飘动灵活,更不惧内劲掌力,一般的武者拿它毫无办法,其毒无色无味,几无药可解。关键时刻可杀敌于无形,乃是江湖中各侠客、高手梦寐以求的无上至宝。”

    “大丈夫本该行事光明,用毒这等下。。。我却做不出来,再说有这么个毒物在身,万一不小心被它毒了总是不妥,二位师傅武艺高强,留它也无大用,不如让我将它毁了。”

    “你敢!”年耄迈双目圆瞪大声喝道:“毁蝶就如背叛师门。若不是你体内还残存的冰火之气将其吸引过去,纵你是我亲儿,也是舍不得传给。”

    “年兄何需如此动怒,刚才说的肤浅,青儿不懂,听不出珍贵。”陈耊终劝道,又转向郭青:“你放心,灵蝶初出泉来,一丝毒性也没有,只有在玉瓶休眠之期,才会慢慢孕出毒来,再说刚刚那股臭味便是解毒的良药,只要嗅过几口,从今以后你便可不惧其毒。况且在它化蝶前,滴入池中鲜血让其熟悉后,便不会对我三人施毒了。”

    “郭青,这灵蝶便可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冰火神玉蝶,就算当今的绝顶高手也要敬畏三分,且不说其毒之强,单单是助人提升修为之能也让世人垂涎不已。虽说你奇经八脉已通,但以后要通十二正经、强十二经筋,有其相助,也要少多许困难。”郭青如不配合,这灵蝶对二人根本起不到半分帮助,年耄迈只好压住怒火解释道:“冰火神玉蝶之所以宝贝,还再于一蝶三生之能。”

    “嗯?”郭青不禁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个三生法,难不成它还会自己变为三个?”

    “非也,非也。”年耄迈道:“冰火神玉蝶一生共有四形,分卵、虫、蛹、蝶,卵、虫时最为脆弱,必要存于水中,一但离水,不出片刻便会死去,且这水还需含冰火双气,只有在极寒之地的温池等处方可能寻到蝶虫,即使有幸寻得,若无这灵泉中滋养,生长也极慢,需三年方能化蛹,刚才池中暴起水柱之时,我抢身而起便是去收这蝶蛹。”

    顿了顿,轻抚身上的赤红小蝶,接着又道:“想要蛹破成蝶,硬是要再拖三年,此间灵泉除可增其毒性外,对生长也无多大作用。待至化蝶而出之时,神蝶便不眠不休地寻找配偶,交尾之后雌蝶就会用口器将雄蝶吮吸干净,且把十余颗卵产在水中。这每卵之中皆又会育出三条小虫。”

    “这就是一蝶三生?一卵出三虫确是少见,但我万叔说过他曾遇见一卵出五蛇的奇事,比这新奇得多了。”

    “什么?”二老同时惊呼道:“青儿,你将这事好好说说。”

    “那时我还小,万叔又是随口一说,我哪会记得!”

    难怪那日城门下,他可以轻松破我寒冰神蝶之毒,等有机会,倒是可以好好认识一番。年耄迈心中暗想,开口道:“一蝶三生并非一卵出三虫,而是这三四十条小虫相互吞食,最后只余得四条,雌蝶从中选出最强健的两条,注入雄蝶化成的汁液,促其成蛹,如此生生循环,而那剩下雌蝶也并不会就此死去,若无人驯服认主,便只生嬉戏天地之间三十载,方才你收起的便是那雌蝶,另两条未得蝶汁的幼虫,不会经历成蛹阶段,而是直接化蝶,正如你所见,就是这两只小蝶,我这只红色的名为寒冰神蝶,天生喜阴寒真气,而你陈师傅那只玉色的名为火浴神蝶,自然喜烈火真气。这样产出截然不同的三种神蝶才谓一蝶三生,再说我俩小蝶,虽然不胜你那大的,却也各有能耐,各有其毒,平常人若是得上一只可是做梦都能笑得醒的好事。”

    “青儿,当日为救你全家,你年师傅可是用了当时仅有的一只寒冰神蝶。”陈耊终道。

    “哎!此事不提!只要郭青你好好善待冰火神玉蝶!你不屑用毒,不将它唤使便是,只当作替为师看好本门法宝。”

    “喔!”郭青答应下来。

    “你记住,近半年左右,冰火神玉蝶会陷入沉睡,你勿要管它,至其毒成自会醒来,若玉瓶有振感,便要放它出来寻食,亦勿答理,纵你去到天边,此蝶食饱也能寻回,藏身瓶中,届时便可随时唤用。”

    正嘱咐间,两只小蝶也如冰火神玉蝶般紧缩起身子来,只是未见得有粉尘喷出,二人也忙用玉瓶收起。

    “这小的怎么不放臭屁,要是中了它俩的毒,且不完蛋。”郭青挠了挠头,又使劲闻了闻。

    陈耊终破口道:“你小子。。。,什么臭屁,那是解毒的圣药,要是吸得多了世间百毒难侵,可惜无法存住,只得随风散了。”

    “不用担心,只要嗅过母蝶放出的气味,这两子蝶之毒便伤你分亳不得,再者物及必反,这臭味淡了便转作一股清香,不信你细细再闻。”年耄迈道:“这香味要数月方会散尽,其间那怕闻得一丝,也能抗住这子蝶毒性。还有一法,将池中虫蜕研磨成粉,也可解此毒,那日出手,郭允明等人就是常至此洞,多多少少得嗅了些母茧的气息,方才全身而退。”

    “看来还是这老娘才有资格放屁,不然老的也放,小的也放,还叫个屁的灵蝶,干脆叫臭屁蝶算了。”郭青本是小声低喃,可历来大嗓门惯了,终是压不住声音。

    陈耊终满脸黑线,险些逼出内伤。

    “好啦!这神蝶之事,以后有用到了,再慢慢告之于你!当下你虽已打通奇经八脉,但根基不稳,还需修练巩固。特别是我二人神功,必有浑厚内力方可练成,看你也只会一些基础的吐呐之法,实在是拿不出手。我这有一套上成的内功心法名唤十二经筋功,先将口决传予你,可要牢牢记住了!”年耄迈俏做停顿缓缓道:“力发筋骨劲出海,泥宫神开上九天,静冥采气充如盈,急化真元再化炁,炁通奇经过八脉,虚透十二正经筋。。。。。。力达神息两相忘,痴醉恍然神气融。”

    “你可用心记住?重述一遍给为师听听。”年耄迈问道。

    郭青一脸窘态道:“只记住了点。”见年耄迈不可思议的表情,又道:“弟子已经很努力记了,可这口决又难懂,又拗口,记得下一句,就忘上一句。还好最后两句记住了。”

    这次轮到年耄迈满脸黑线,也是险些一口老血喷出。郭青这般狗吃记性的晚辈,二人算是第一次领教了。

    “唉!年兄,这口决足有三百多字,又不是人人都似你一般,一遍就能记住,当初我不也才记得十多句。”抚慰过心伤的年耄迈,又对郭青道:“不过青儿,你这记性也确够差的,还是边练边念慢慢就会记住的。现在你盘退坐下。”

    郭青依言而行,但听陈耊终又道:“若是不理解口决之意,要死背下来确是有些难了,你且闭上双眼,跟着我的真气行走,慢慢悟透也就记下来啦!”语毕一股真气注入郭青体内,只感经脉中热流划过,郭青行气依迹而去。

    “不要只会跟着我的真气,现在我说一句,你心中跟着默念一句。力发筋骨劲出海,泥宫神开上九天。。。。。。”

    足足半个时辰,陈耋终才收手,见郭青吐呐收功,问道:“这也将功、决相修三遍,可有记住?”

    “应该能背出大半了,其他的只要回忆着刚才的真气运行路径也大概能说个七七八八了。”

    “那就好,这十二经筋功,初习容易,要想大成,少不得要吃苦。但练得好了,对以后打通十二正经会有不小助力。这几日你就独自到屏风后面按口诀修练吧,有忘了的,只管开口相问便是,万不可独自胡乱揣摩。”陈耋终道。

    “是!”郭青爽快回答。

    陈耋终以真气引导助自己修习,这在以前是从未体验过的,对于内功修练,郭青就像被困在迷宫中,一直在原地转圈,苦苦找不到出路,现在有人指路,一下就捅破了蔽障。趁还依稀记得真气运行的路径,郭青快步去到屏风之后,修练起来。

    “勤能补拙,我看郭青虽然有些耿直愚笨,却也不是偷奸耍滑之辈,这十二经筋功应该能有小成吧!”

    “年兄那里话,我看青儿只是记性太差,想当初。。。算了,算了,旧事不提!”陈耋终目光中闪动着一丝失落与恨意。

    “女人嘛,何处不是,当年之事,陈兄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对了,上次不得已动用了最后一只寒冰神蝶,给郭威的那些药粉也无作用,看来还是要亲自到其府上走一遭。”年耄迈传音道。

    “现在外面动乱,风声甚紧,不如趁此契机,再作突破,有青儿在手,量郭威也不敢不交出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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