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水面下的情景 -之七十五-三得药铺(第1/1页)天耀王朝那些年
巩毓灵有些疑惑,除了义庄里的孩子们,义庄外也突然这么多人病倒了?
她粗略地扫过了名单上的名字,……张铃八人、宋东敏六人……疑……张阿姨的本名就是张铃,会是同一人吗?
如果张阿姨病倒没有到义庄来,那厨房里的那些粥……会是谁煮的呀?
是辛姨?
疑惑归疑惑,巩毓灵还是先填上了义庄的名号,希望有机会能在天黑前排上大夫来诊治。
填好了待诊单,她并没有回义庄的打算。
她行色匆匆地去往附近的其它医馆,看能不能尽快找到个什么大夫,让那些生病的孩子能早一刻接受诊疗,早一些喝药舒缓不适。
可她心里想得很美好,事实上她才踏出医馆,风雪便加大了起来。
巩毓灵在纷飞的大雪中顶着一阵阵的寒风走了好久,走遍了她记忆里附近所有的医馆,始终找不到一位大夫能立刻进义庄帮孩子们看病的。
她抬头见天色开始暗了,自己也出来很久了,她心系义庄里的情形,顾不得有没有找到大夫,只能先回了义庄。
汪汪汪!一阵短促的狗叫声吸引了巩毓灵的注意力,她循声往前看去,看见一双瞳眸分别为一蓝一褐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那是一条拥有一身蓬松滑顺、光泽透亮的毛皮,且抱上去手感应该会很好的哈士奇在雪中呵气,摇了摇尾巴靠向了自己。
巩毓灵想:看这狗儿的形容,分明是有人驯养的,会是来找我的?
她往四周瞧了瞧,发现自己已是路过了义庄的大门一小段距离,又附近没什么人,那狗儿吠的对象不是自己,也难有别人了。
嗳,你怎么在这儿?巩毓灵略微弯腰,向着那条狗儿问道。
哈士奇抬头看着巩毓灵,不一会儿就往后跑了几步再回头看着她。
巩毓灵觉得奇怪,狗儿是在让自己跟着走么?
当狗儿再往前跑几步时,巩毓灵的视线便被静僻街角拐角处的红光给吸引住了。
她往前跑去,拐进了弄巷,就看见狗儿进了一间挂着红灯笼的医馆。
巩毓灵并未直接到了那医馆前,而是先在拐角处观察着。
那医馆的门面挂着红灯笼,应该是一间新开不久的医馆。
可那医馆的大堂里摆着预备要分发给来店捧场的客倌讨个吉利用的彩纸,那彩纸还有一大摞被放在台面上,唔……可见这间医馆应该是今日才开幕的吧。
可现在时近傍晚,那些彩纸似乎未发出去分毫……这医馆从今日开门到此刻,如不是今日天气严寒,鸟儿都躲起来避寒,恐怕这会儿店主自己人已不知能网罗到几只雀鸟了吧。
巩毓灵不自觉地额了一声,在心里为眼前的医馆默默地点上了一根蜡烛致哀:只能说他们不知是给那位算命先生给看的日子,那位先生看得可真是个好日子呀!
不过她又想,虽然这医馆是新开的,也不晓得里头的大夫医术如何,可这医馆眼下是无人光顾的情景,大夫们应该都在吧?
也许他们能立刻去义庄看看那些生病的孩子?
她想到此,便不再犹豫,径直往那医馆走去。
可她未想到她那受寒又有身孕的体质在雪中已是走得太久,她才踏入那医馆便晕了过去。
就在巩毓灵即将落地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将她抱了个满怀,一旁的石卫亦是已接住正落向地面的伞。
穿着紫袍的男子蹙着眉,怀里的重量实在是比在王府里的时候轻了不少,他一边将她往诊间抱去,一面喊了句:庆长药师!
姑娘,能醒来吗?
唔……。巩毓灵觉得头很重,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入眼却是个陌生的屋子,她急着起身,看着眼前的人问道:这儿是……?
嘿,姑娘悠着点儿,这里是三得药铺。姑娘还记得吗?才踏进来说了义庄的孩子需要看诊就晕了过去。
巩毓灵愣了愣,她对于对方所言,自己有说请大夫去帮义庄里的孩子看诊一事毫无印象,她眨了眨眼睛道:那孩子们……有大夫去帮孩子们诊病了吗?
姑娘先别急,我们大夫已经去看过回来了。这会儿药也已经煎好给他们送过去服用了。
啊!看来我在这儿躺了很久了……。巩毓灵惊呼了一声,回过神来道:谢谢你,请问你如何称呼?
在下姓金,金真定,是这药铺的掌柜。
金真定、金真定……心真定?她垂眸喃喃了几句,抬眸看向了对方,觉得他的脸长得还真让人容易信任的感觉呢。
巩毓灵勾了勾唇,又想起药金的事而神情有些耷拉下来,她斟酌了下措词才道:金掌柜,真的是谢谢你。可……可我先前未先同你说好我身上的银子不多,可能需要先赊帐。
金掌柜一听闻巩毓灵的话,便露出一副尾巴翘起来的神气形容道:关于这档子事姑娘可是不用愁的。算运气好,遇上我们东家,我们东家可是位大善人呢!他吩咐了这开张的头三日就权当是让街坊邻居认识我们药铺,一律义诊,至于药金要付银子也行,没银子的,看是要用体力活儿还是绣品什么之类的来支付即可。
真的吗?巩毓灵的话音方落,便见金掌柜微笑颔首。
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就这样落下,她不禁哽咽道:你们东家真是个好人,谢谢你们!我立刻回去拿一些绣品过来。
金掌柜蹙着眉阻止她起身下床:姑娘,别急着起身。先前晕厥时我私自请了我们铺里医术最好的药师为诊了脉,的情形不是很好……。
巩毓灵闻言,不由自主地将手抚在小腹上,有些紧张地道:是、是……是怎么个不好法?
这我一个不懂药理的掌柜如何同说,等等,我去请我们药师来。
话落金掌柜便掀帘出去,巩毓灵藉那帘子的起落向外张望了一下,自己休息的地方似是某个大夫或药师的诊间里的病榻上,帘子外就是这药铺的大堂。
不一会儿金掌柜带了一位大约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进来。
姑娘,这位是庆霖药师。由他为说明一下的情况吧。我先出去柜台,正好有人来找。
巩毓灵朝金掌柜点了点头,又朝庆霖药师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