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水面下的情景 -之三十七-谁的孩子(第1/1页)天耀王朝那些年
巩亦杰看着眼前的人儿惊讶的形容以及不停变换的脸色,她显然是不晓得自己已经有孕……难不成她是被人下药给怀上的,所以自己并不清楚?
这……这有可能么?
这也太过荒唐了吧!
巩毓灵的内心则是有些不可置信。她蹙眉想了想,自己除了同昊天岭之外并未与其它男子接触过,可自己曾在楚秀成的授意下昏迷了有十几日……难不成她腹中怀的是楚秀成的孩子?
她咬着唇鼓起了勇气问道:杰少爷,请问我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不知道吗?已近有二月了。
谢谢杰少爷,我知道了……。
巩亦杰见她复杂的神情,抿了抿唇道:额……其实麻烦的不是有身孕又受了寒……我从脉象中明显看见体内因为曾经服用过大量的假孕药而亏空得严重,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脉象,恕亦杰才疏学浅,实在是判断不出那是什么来。
他边说边观察着巩毓灵,虽然自己与她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相熟,他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的女子会去服用什么假孕药。
通常会服假孕药的人都是些不受宠的偏房小妇,又或是宫里头想争宠的妃子云云,她的形容并不像那些人,有必要去服用假孕药么?
另外,那奇怪的脉象并不像是被下毒,而且还附在喜脉的一旁,不晓得到底是什么。
巩毓灵闻言,知道巩亦杰判断不出来的应该是制情/蛊的部份,可那假孕药是怎么回事……?
她不明白地道:杰少爷,我体内真的有假孕药?可……这怎么可能,我从未服用过什么假孕药呀……而且我又无须与谁争宠,服假孕药做什么。
毓灵,我的师傅是从太医署退下来的,也知晓太医署除了训练御用的大夫外,亦是负责宫里头所有的后妃的健康管理。
宫里头不少妃子为了争宠都会使用假孕药,因而假孕之事层出不穷。师傅对那些药可说是司空见惯,蒙着眼也能辨认出来,又因为常见,教导我时也经常提到哪些是可用来做为假孕的药物,我想我对于那种药的判定是不会有错的。
只是……服用的那种假孕药偏生还是所有假孕药中,药性最为霸道又十分伤身的那种……更不妙的是,先前服用的时候,一定是用了比常规还要多份量的药,以致于身体里目前还残留了不少……我想,得要补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将药性整个代谢掉,然后把亏空的部份给补回来。
巩毓灵垂眸回想,老实说,我并不清楚我是如何服下那些药物的……我对那事并无任何的印象。
怎么会这样呢!说实话,对下这药的人可说是心中十分可恶歹毒、又或说是对恨之入骨,年纪轻轻就服下这种药,对……。
巩毓灵脑中转到了个什么,她倏地抬眸,打断了巩亦杰的话头问道:杰少爷,依你看,针对这个假孕药的部份,我得吃多久的药才能补得回来呢?
巩亦杰思忖了一小会儿后道:保守估计,至少须要三年吧……。
三年……?巩毓灵喃喃道,她想起了约莫是三月多前,自己与昊天岭的对话……。
当时自己问他,庆长药师开给自己那难喝得要命、找了许多蜜饯都难以压下去苦味的药汤得喝多久的时候,他回答自己的,也是三年。
所以庆长药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虚空是因为被下了假孕药所致?
为何当时无人肯对自己明说呢……?
自己就像只被关在华丽屋子里、不晓得屋外的风雨的鸟儿……。
连制情/蛊的事也是楚秀成先提起,自己才知晓的……。
那位高高在上的御王殿下究竟是瞒了自己多少的事情?
他如此隐瞒这些,是生怕自己承受不住又或是……?
张妈在一旁有些紧张地道:杰少爷,那毓灵的身体该如何是好?
按说毓灵体内还留有假孕药是不适合受孕的,可她眼下都已经怀了,只好先开个方子让毓灵试试效果如何,至于其它的,只能再说了。
另外,我还得找个时间去一趟师傅那儿才行。
可现在都下雪天了,杰少爷去找刘博士,恐怕是不好找吧。
张姨,不会明白的。巩亦杰朝张妈笑了笑,低头写着方子。
张妈抓了抓头,真的么?
真的。他递了手上的一小沓纸给张妈道:诺,所有的方子都在这儿了,就麻烦张妈等会儿去城里头的药铺抓药吧。毓灵,天冷多保暖,好好地休息,我们先走了。
好,多谢杰少爷。
巩毓灵想下床送送张妈及这位杰少爷,巩亦杰见状摆了摆手道:身子虚就别送了。
好吧,那杰少爷、张姨慢走。
嗯。
巩亦杰同张妈出了巩毓灵的屋子,待离了有些距离,巩亦杰才问道:老爷子是怎么找到毓灵的?
那日毓灵到义庄前刚好从马车的轮下救了追着球跑的小叶子,那时老爷子正好到义庄来,在门口看见小叶子撒泼不肯从她身上下来,便请她顺道进义庄坐坐。
因为毓灵救小叶子时衣裳上沾了许多灰,老爷子本想备一些礼品及做一套新衣裳表达感谢,那一聊才晓得她们家移居到这处,路上却与家人失散了,所以想先找份差事安顿下来。
老爷子一听,知道她是来找差事的,当场就试了试她的程度,觉得她行,便让她担孩子们的夫子一职。
哦?那她怎会住在这处的屋子呢?这屋子的三间房看起来都是留给她用的,按理说她不是应该住在长屋那处吗?
我记得老爷子那时问她是否有婚配过,唔……我猜老爷子大概是一听她说已有婚配,许是想万一将来她的家人找到这儿来相聚,也能立即有个地方住,所以就将这处屋子都借给她住吧。
嗯……老爷子不愧是老爷子,为人处事圆融,考虑的也很周到。好吧,我先回去坐诊,这几日就同老爷子说说,让我去找师傅。
好的,那我先去外头抓药了。
二人分道扬彪,巩亦杰往坐诊的屋子去。
他一路上,边走边不由得去想,像巩毓灵这样的人如何可能在迁居京都时与家人失散,又,她到底曾经遭遇过什么,让她被人下了那样的假孕药。
巩毓灵送走了二人,满室里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坐卧在床榻上,目光望着窗外,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懵了,手不自觉地轻轻抚上她那还平坦的小腹。
近二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肚里的孩子是昊天岭的……。
她自楚秀成手中获救之后,月信来的时间并不固定,可自己同昊天岭也不过是就那一日……那一日因为制情/蛊发作而同他有了肌肤之亲。
竟然,他们竟然就这样有了孩子……。
这、这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大玩笑吗?
她发着呆,神思不知为何飘向四个月前的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