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6.悠悠岁月(163)四合一(第2/3页)敛财人生[综]


    不管是镇长还是书记,出门却都爱带着他。

    清远觉得,别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根底,这俩肯定是知道的。

    但都是聪明人,话从来不涉及哪些家庭背景。

    刚开始工作,办公室里看资料,很清闲。到了年底了,他还想着今年回去跟自家爸妈该咋这段时间的工作经历呢?

    结果就出了一件事,对他的冲击挺大的。

    准备回家了,姨妈已经从京城回来了。他过去是看姨妈有啥西要给大姐捎带的没。

    英子就:“没有!肘子鸡鸭鱼的,都给做好在冰箱里冻着呢。吃的时候热热就行。”着,又给他准备饭,“食堂肯定没有家里的吃的好。也就是咱自家的老家,饮食习惯啥的差不多,要不然这更得受罪。”

    这边英子去了厨房,清安又拉着清远问考公务员难考不难。他是没打算考的,他觉得他这种不走后门肯定是过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安分的把科上完。如今他在生会里混了个职位,偶尔见过一两次生处的老师,他们好像知道自己的来历,对自己很和善。还有老师,我看着子行,好好,将来我就把你留下给我当副手。

    意思是留校没问题。

    他估摸这该是姨的一些故人。

    问问考公务员的事,也是帮着同问的。如今的工作来不好找了。出了校门就失业的多了去了。尤其是大专生,据有毕业之后给人送餐的,有自己在家育苗卖盆栽的。听的人心都乱了。公务员别管待遇高低,好歹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如今出去问问去,你签了再好的公司,好像在这些大人的心里,也没有人家考上公务员的有出息。

    清远就细细的跟他这个呢,然后门铃响了。

    老二正笑眯眯的听着儿子侄子在正事,他也听的挺认真,虽然很多都没听懂。门铃响了,还是大冬天的晚上。他不习惯城里这猫眼,还是村里那一套,仰着嗓子问:“谁啊?”

    外面的人也扬声:“是我!”

    老二就笑:“你这大村长咋有时间来?”

    清远一听,是村长!他不想在这里见面,拦了他二伯,朝卧室里指了指,“别叫人知道我在。”

    老二明白,清远就躲清安屋里去了。清安跑厨房端了刚煮出来的面条出来,见客人进来了就招呼:“叔,再吃点?”

    “吃过了。你吃吧。”村长摆手,还问了一句,“咋现在还没吃饭。”

    清安往屋里端:“吃了又饿了。”

    “伙子,正是吃狂饭的时候。”村长哈哈笑,一个村里的,跟老二的关系平时还挺好。

    清安笑笑就进屋,顺便关门,给清远放桌子上去了。

    这也没啥不礼貌,大人话,孩回避嘛。

    清远还当是两人聊闲话呢,结果隐约的听见啥选举。他起身,悄悄的把门开了留了一条缝隙。外面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咱兄弟之间的关系,我也不给你来虚的。谁闹腾着要把咱选下去,咱心里有数。是这……你选咱,把相好的这么些关系都给咱动员上,你放心……不管是承包地的地租,还是……如今刚出来政策,农业税国家不收了……但是像是国家有啥好的补贴性的西,还是先优先给咱这些人……”

    老二连连点头:“好处紧着人家就行。咱兄弟之间是啥关系?铁打的关系!不选你选谁呢!你放心,一会我就给相好的打电话。”

    两人谈的挺好。

    清远听见人走了,才出去,英子就:“还拿了一桶油一袋米。”

    进门就带着的,还以为是人家来县城给家里买的西,走的时候就拎走了。可一选举,她就知道。这是人家表示心意的西。

    清远问老二:“这是贿选吧。”

    老二知道这孩子想问啥:“你没怎么在村上呆过。这些事你肯定也不知道。”他就细跟孩子了。

    从几十年前WG时期起,先是李姓村长如何如何的村霸,然后到张姓村长如何如何的抢班夺权。先是不成儿女亲家反目成仇,包括谁家的儿子跟谁家的闺女谈恋爱最后又娶了谁嫁了谁,这里面的恩恩怨怨都了。张姓村长是怎么叫李姓村长麻痹大意从而把对赶下台的。他上位之后,跟谁和谁形成了铁三角,怎么发财的。后来,又想培养他的大儿子当村长,但下面的意见大,他就拉了一个刘姓的有野心的伙子当挡箭牌。结果这个刘姓的伙子是如何如何背着他行事的,然后假太子最后顺利登基而真太子如何被一脚给踹下去的。

    把清远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一个村子,选举大戏听起来比之三国的尔虞我诈,都不遑多让。

    他就问:“刚才那位就姓刘吧?”

    老二一拍大腿:“就是他!”

    那个被拉来当挡箭牌却成了最后赢家的假太子。

    “那现在这是?”清远有些恍然,“真太子想要回‘属于他的位子?”

    对头!

    正着呢,大门被拍的啪啪的响,吓了人一跳。

    清远看了一下时间,这都晚上十点半了。

    不等老二问,外面就喊:“二哥,开门。是我!”

    谁啊?

    清远看他二伯,他二伯悄声:“真太子!”

    我去!

    你唱罢我登场。

    他又躲进去了,看看今儿这都唱的是哪一出。

    然后张太子进门了,特别热情:“还怕你们睡了呢。”他拿出好酒,“当年我结婚的时候还是二哥做的引郎,还有老四,对不对?这是当天晚上你们在我家院子埋进去的酒,二十年了吧。我今儿专门挖出来,咱哥俩把这个喝了。”又看英子,“二姐,给咱炒盘菜呗。你们搬到县城,我是想吃二姐的做的菜都没地吃去……”

    清远在里面听着,觉得这位更有意思。

    很会话,叫人听到耳朵里,觉得亲的不行。

    这二哥二姐的叫着,然后听听人家那感情牌打的。一出口,就了,咱这交情,最少是二十年了。

    清远也想听听他二伯怎么。刚才可是信誓旦旦的了,他是支持刘姓在位村长的。如今又该怎么回复这一位呢?

    老二的比这位真太子还情真意切:“不是我,你就不该来这一趟。有那时间疏通疏通别人的关系。咱这是啥关系!亲兄弟一样啊!二十年的交情?你爸是我爸的爷爷给救回来了。你爸跟我爸的关系,那是啥关系?就差磕头拜把子了。咱这是世交。来这一套,多余!”

    然后两人就着油炸的花生米,凉拌的猪头肉,干掉了一瓶藏了二十年的陈酒。

    走的时候都十二点了。

    张姓太子硬是把两条烟给扔桌子上:“不收就是看不起兄弟。再了,兄弟还得靠二哥多出去给咱活动活动,见了人总得散烟吧。总不能叫二哥往里面贴。”

    就这么着,这位又走了。

    从窗户上看着楼下的车离开了,老二才回来,跟清远骂:“都他妈什么玩意!一样的种地,种一样的地。大家一年的收成是多少,这都是有数的。可这些呢,村长干上三年,房子也盖起来了,城里的房子也给儿女买了。钱从哪来的?”

    英子就老二:“声点。哪里不是这样?”又跟清远,“村里有个老D员,在村上碰见这些干部就挡着问,你们都是干|部,那你们跟大家,你们都是怎么发家致富的?领头人么,也教一教大家。哪怕教一下大家种地搞副业也行啊。地是咋种的?按照你的花费推算收入,你这地亩产可了不得,袁LP都没有你们厉害……不是种地,是搞副业?啥副业?养猪?那你这猪养的可以!你比桐厉害的多。你们当啥村长支书嘛,你们该跟金老四和桐一样,去当部长市长去。这不是埋没人才吗?”

    英子是的惟妙惟肖,清远都想象的出来,当时那是个啥场景。

    老二就:“要不是有好处,谁干那个!换这个跟换那个,有啥不一样的?”

    清远就不言语了,这个问题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

    可要解决问题,得先了解问题。可症结就在,谁能扑下身子好好的去研究这些问题。你深入农村,你可能永远也看不到这些深层次的西。领导看到的,也都是结果。而这些问题,就掩盖在结果之下。或者,也不是领导真不知道。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解决呢?这里面牵扯到利益,牵扯到宗族。压下这一头,翘起这一头。

    清远听的直挠头。了半晚上,再次看表,都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英子就:“别折腾了。跟清安睡一屋,凑活一晚。”

    清远应了,进去的时候清安已经睡着了。他脱了衣服才躺下,门铃又响了。他悚然一惊,为啥同一天晚上,都出来了。不用问,在村里,这些人也都有各自的眼线。紧紧的盯着彼此呢。要不然哪里会这么巧,送走一个来一个。

    老二也都脱了,披着衣服起身,问外面:“谁啊?”

    外面的人不话,又摁了一下门铃。怎么鬼鬼祟祟的?

    老二把灯打开,从猫眼里瞧外面,是个包裹的特别严实的……女人?

    他倒是不害怕,门打开了。

    外面的人先进来,等老二把门关上了,才把围巾从脸上扒拉下来,“哎呦!兄弟,是我!”

    “改弟姐,是你?”老二就叫英子:“是改弟姐,你起来吧。”

    这位是啥来意呢?

    清远以为这是个给自己拉选票的,女同志这大晚上的,也不容易。

    老二一听是为选村长的事来的,就先了:“我的姐咧,你掺和这事干啥吗?”

    原是斜对门的袁家的老姐,老二的时候就带着几分实心实意。这么大年纪了,折腾啥?

    袁改弟就:“不是给我拉的。是给老春!”

    老春?

    跟老二的关系也很好。清远好像也听过这个名字。

    老二就:“那他咋不来?看这大半夜的……”

    袁改弟就摆手:“老春不敢跑。我们是这么计划的。我替老春跑,偷着拉选票。村里盯得紧,知道老春不跑,也没人把老春当对手。到时候,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清远心里就‘呵了一声:没想到背后还有暗度陈仓的。

    这一个村是如此,其他村若不是如此,相差只怕也不多。

    然后老二又,“大半夜的,老姐姐你的跑来了,老春请了你这么个大面子的人。还有啥的?你放心,我这边的票,肯定都是他的。”

    对得到想要的答案,留下一袋子面粉,还有半袋子的瓶瓶罐罐,什么油盐酱醋洗衣液洗衣粉洗洁洁厕灵,啥玩意都有,都是家里用的上的。

    英子把西都归置了,就骂老二:“你可玩这把戏,你等着心被人家给揭穿?”

    揭穿个屁!

    一个个弄的恨不得掐死对,他们能知道我都了个啥?

    反正每次到选举,装模作样的填了,但其实是空白的票折叠起来交上去的。

    这种事,稍微一犹豫就把人给得罪了。他谁都答应,谁都不选。谁爱上台上台去,管咱啥事?

    清远回京后,在家里就起这事。

    把清宁和清平几个听的一愣一愣的,随即又觉得特别好笑。

    一个的村子,一个的村官,我的天啊!恨不能上演一出三十六计七十二变来!

    可笑不可笑?!

    为了那点权为了那点钱折腾的,出来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眼界宽了,回过头去看,就会发现,那些斗啊争的,有什么意思?

    清平觉得这样下去不好,回去就打电话,意思是:“地不种了,承包出去吧。我爸也到京城来。”

    老二死活不舍得他的地:“我有空就去京城。不种地我干啥啊?”

    “出门遛弯,没事带着孩子出门转转……等孩子上幼儿园了,你跟我妈出去旅游去……”城里的老头老太太不都这样。

    老二才不:“清安还没大毕业,还没娶媳妇。我这就不干了?充老太爷了?不像样!”

    舍了啥,也不舍他的地。

    农村就那么好?

    “这不是农村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你对土地有没有感情的问题。”四爷叫清远在书房里坐了,就了这么一句,“不要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你现在遇到的问题。你还得沉下心去,多跟像你二伯这样的人打打交道。听他们都是怎么想的,怎么的。”

    他并没有告诉孩子事情该怎么办。这得叫他放手去做。

    哪怕是错了,自己再来收拾烂摊子,也得叫他知道错在哪了?

    清远觉得这个年,过的是最沉重的一个年。

    之前管理公司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做——担子!

    公司是自家的,他处理起来云淡风轻。

    但现在,只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沉重。

    开年上班后,镇上的工作人员都撒出去了。撒出去干啥?蹲点。

    一个村一个人的蹲点,保证选举顺利进行。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被安排回村里了。

    有些人不敢认,但有些人一眼就认出来,这绝对是金老四家的子嘛。

    这种感觉不好!

    认出来的人会完把他当成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他也一直避重就轻,从来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

    但到了选举的时候,按照流程是要讲话的。他是负责监督的。

    因此在大会前头就了:“……我们该选什么样的村长?该选一个为大家办事的村长。比如,这三年任期里,保证给大家修哪一段生产路,保证给村里的幼儿园改建,比如增加个卫生间,比如教室里添上空调,叫孩子们能在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里习玩耍……目标不必大,只要是大家急待解决的问题,只要真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只要承诺的都能兑现。我看,这样的村长就能干!”

    竞争避免不了,那就得良性竞争。

    只要办的事都是好事,那大家选他又何妨。

    至于是不是在任期里存在违法乱纪贪污等等的问题,那是之后要讨论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干涉就是引导。

    先你们准备给村民办啥事,咋办这事,多久办好。办不好是引咎辞职还是怎么着!立下军令状再。

    是好是歹,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所以,这次的选举还算是不错,比如田间的生产路太窄,如今的农用车不好进这些实际的问题,就有人承诺给解决。也有人家家门口的粪堆导致环境脏乱差。应该统一管理,村里会负责清理垃圾等等。

    事都不大,但一件一件事办好了,大家就会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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