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6.悠悠岁月(133)三合一(第1/2页)敛财人生[综]

    悠悠岁月(133)

    徐强是万万没有想到,大毕业等着他的第一份礼物会是这个。

    他只觉得脑袋懵了一下,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我得想想。”他这么跟他爸。

    然后一个人往清平校去了。就站在宿舍楼底下。

    还是出来打水的同宿舍的才来告诉清宁:“你男朋友在楼下。”

    清平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机,没关机啊,怎么来了也不一声。她急忙跑下去,就见她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她紧张极了:“这是怎么了?”

    反常的来找自己,第一个感觉就是他想分手。

    心里难受鼻子跟着就酸了,毫无征兆的,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徐强看着清平:“陪我走走。”他。

    肯定是有事。

    清平嗯了一声,就带着他在校园里走。天太热,操场去不了,就在绿荫道上慢慢走着。遇到空着的椅子,徐强坐了过去,拉着清平也坐,却不曾松开她的手,攥紧。

    无声了坐了有半个时,徐强才:“陪我去个地。”

    清平看他,点头,怎么着都行。就是别不言语。

    但怎么也没想到,徐强带他来的是医院,她吓了一跳:“是徐叔……”

    徐强摇头,往前继续走,直到了病房门口,隔着病房上的玻璃朝里看了一眼,才回头对清平:“……我妈。”

    妈,这个字已经很久没有出口了。

    清平‘哦了一声,就啥也明白了。他心里该是很难受,也很复杂吧。

    她问:“不进去吗?”

    徐强使劲握着清平的手,好像在汲取力量似的,轻轻了一句:“我……那就走吧。”

    只是决定进去看一眼,似乎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清平反手拉着他,率先推开了门。

    病房是个单间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清白,瘦骨嶙峋的女人。

    头发枯黄的散在枕头上,露在外面的手干枯,满手的茧子黑色指甲。鼻子上插着氧气的管子,人并没有清醒。

    “强子,别跑,心摔了!”

    “儿子,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我儿子长的真俊,将来不愁找媳妇。”

    ……

    一声声,一句句,响在耳边,都像是在昨天。

    那些遥远的,几乎要尘封的往事涌上心头,告诉他:她曾经那么爱他,那么疼她,是那么纯粹的一个妈。

    他坐在她边上,拉她的手,眼泪涌出来,他掩饰的擦了一下,顺手把钥匙扣拿出来,上面挂着指甲刀。

    他抓着她的手,细细的剪着。

    就像是曾经的她,把他抱在怀里,然后用剪刀心翼翼的给他剪指甲一样。

    清平悄悄去了卫生间,端了一盆水出来,香皂就放在旁边。

    徐强认真的帮着剪了手指甲,再剪了脚指甲,然后又帮着洗手擦脸,洗脚。

    清平看见躺着的女人,眼角不时的涌出眼泪来,然后流到鬓角,最后没入枕间。她想跟徐强她醒了。话到嘴边了,还是什么都没。

    当儿子的未尝不知道当妈的醒了,当妈的醒了哭了压抑着一声都没哭出来,未尝不是想把这一刻多留一下。

    她默默的转身,打算出去。

    徐强抬头,“别走。”他低着头又专注的给病床上的人剪脚指甲,“叫她看看你……很的时候就问我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闲在叫她看看,我就是想找一这样的媳妇……”

    清平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觉得病床上的人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再认真的看她。

    这叫她有些拘谨,“要不,我去水果?想吃什么?”

    她是问徐强,也是问病床上的她。

    这女人的手抬起来,朝清平伸着。

    清平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过去,马上就被对给攥住了。

    “……好姑娘……强子……你好好疼他……”她这么着,就有些哽咽,“我儿子很好……值得你疼他……”

    疼,这个词在男女朋友之间用,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但清平还是点点头,然后看徐强。

    徐强没有抬头,她却看见他哭了。

    这回,她默默的走出去,他没拦着。

    清平出去之后直接去找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得问问大夫才知道。

    “……晚期了……出现了骨骼转移,肺部转移,手术的意义不大……咱们能做的就是叫病人少受一些痛苦……”

    清平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就见徐强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

    她默默的坐过去,拉他紧紧攥在一起的手。

    徐强抿嘴,终于问了一声:“怎么样?”

    是问医生怎么吧。

    清平摇摇头,将大夫的话了,这个不能隐瞒,知道实情才能做最好的安排,“……还有多少时间这个不好,十天半月,一两个月,半年的都有。不好。”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徐强问清平:“除了营养液,再剩下的就是止疼了,是吧?”

    清平‘嗯了一声,“医院做不了更多的了。”

    “先住一星期,然后回老家吧。”徐强深吸一口气,“老家有讲究的,别叫扔在外面……”

    死在外面的,这叫横死。

    这样的人,死后都不会跟村里的坟场在一块。一般都是那叫叫旮旯的地安葬的。

    清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徐叔商量?”

    “这事跟他不相干。”离婚了就不要再管这事了,“我拿主意就行。”

    “那你在医院吧。”清平就:“我给你收拾换洗的衣服跟洗漱的西去。”

    肯定是要住在这边伺候的。

    徐强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能跟我回老家吗?”

    两人的老家不在一个县的。

    放暑假了,倒不牵扯其他,“我得跟我爸我妈一声。”

    徐强一拍脑袋:“这事不该你,得我。”

    清平不知道他要怎么,却得先离开帮着收拾西去。刚走过拐角,就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蹲在角落。这孩子特别显眼,穿的有些格格不入。那衣服,而且款式像是十几年前的款式,脚上的运动鞋也是好些年不见的白球鞋,带着补丁的。

    他一个人蹲在角落,头埋在双腿之间。

    可能是觉得有人看他,他仰起头跟清平对视了一眼,就赶紧低下。

    清平却觉得这张脸有些似曾相识,抬脚要走才想起来了,这孩子的脸跟徐强何其相似?

    她停下脚步,转身又往回走,徐强正拿着电话,好像在什么。

    清平的脚步就轻下来,听见他:“……二叔……来该亲自跟您和我二婶的,但现在这情况……我只能电话上跟您……我想清宁同意我跟清平交往……等她毕业了,如果您跟二婶还看的上我,我们就结婚……”

    她背过身靠在墙上,觉得心跳的很厉害。

    上过很多动人的求婚的话,却从来没有哪种比这更动人。

    她幻想过求婚的场面,鲜花、玫瑰、钻戒、祝福,却独独没想到他会对自家爸妈,我要跟她交往,请批准,如果你们同意,我想将来跟她结婚。

    清平不知道自家老爸在电话里什么了,却见徐强一个劲的点头。好长时间才放下电话。

    转过身来看到她有些惊讶:“怎么又回来了?”

    她有些脸红耳热,手指了指走廊的尽头:“那里蹲着一个孩子……”

    徐强的表情就僵硬了一瞬,是的!爸爸不在医院守着,那医院必然是有人看护着的。

    不用问,都知道是孙俊。

    这个弟弟,已经十多年没见了。最后一次见他,他还是被抱在怀里的年纪。

    他牵着清平的手走过去,就见站在墙角有些手足无措的孩子。

    应该是十三了吧。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一些,身上穿的衣服,是他时候的衣服。他穿着很紧很,衣角才到肚脐眼的位置。

    孙俊背靠着墙,手在身后,手心贴着墙面一搓一搓的,好半天,才用蚊子哼哼的声音:“哥……我是孙俊……”

    徐强眼神复杂,但还是点点头:“在这里做什么,跟我回病房去。”

    清平看着哥俩一前一后的走了,才摁了电梯。想着回去收拾西之后,得去批发市场给那个叫孙俊的买两身换洗的衣服。

    也不知道那妈是怎么当的,好的买不来,孬的还买不来吗?也不至于穿成那个样子。

    这也是徐强想问的话。

    尤其是看着病床上的她挣扎着从怀里掏啊掏的,这边掏出个手帕包裹起来的硬硬实实的西,那边掏出来一个报纸包起来用橡皮筋扎着的包。

    看着床边摆了一排六个,徐强的眼神有些复杂。

    不用打开他都知道那是什么。多少年了,她存钱的式从来没有改变。

    她殷切的看着,费力的抬手把西往徐强的向推。

    孙俊见她推的吃力,伸手想帮忙,但手刚过去,她就怒目而视,然后抬起手打在孙俊的手背上。

    孙俊迅速的把手背到身后,然后站在离那六沓子钱最远的地。

    女人的面色才缓和了起来,急切的看着徐强,想叫他拿。

    徐强到底是走过去,一个一个打开。里面大面额不等的钱,收拾的齐齐整整的,一沓子一千,这六沓子,是六千块钱。

    这些积蓄其实不算少了。

    农村好些人家不欠外债就算是好日子了。

    看那票面上还有旧版的钱币,就知道她这钱攒了多少年了。

    可是,你有这些钱,给孙俊不能买身衣服吗?

    T恤不买好的,三五块一件的你买不起吗?运动鞋也就是三五块钱一双,他们宿舍的在批发市场还买到过十块一双的皮鞋。穿半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知道,她这些年,一直用这样的式表达歉疚。

    没再身边的孩子,她竭尽力一意孤行的想补偿。可在身边的孩子,却成了原罪。

    他觉得他被母亲抛弃了,可孙俊呢,他又何尝不是被另一种意义上的抛弃。

    看着大儿子拿了钱,她安心的昏睡过去了。

    徐强把钱推给孙俊:“该是你的,你收着吧。”

    孙俊摆手,朝后退一直退到角落:“不不不!”他十分害怕和紧张,“我不要,妈是给你的。我们都对不起你,我们欠了你的。我要是动了你的西,她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什么意思?

    你能动我什么西?

    等一周后,联系了救护车,联系了大夫护士,把人带回老家,徐强才明白了。

    在破旧的老宅边上,起了新院子。院子里后面是两层的洋楼,前面是三间的门房。大门阔朗,不管是农用车,还是汽车,都能进出。

    病床上的女人眼里一下子就有了光,拉着大儿子的手,声音低低的,“这是妈给你准备的娶媳妇用的房子。”

    这一院子下来,怎么也得三四万吧。

    徐强的眼圈红了,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不出来。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这是徐家的宅基地,是你爷爷你奶奶留给你的。这些年,我就一点一点的攒着……”又压低声音,“孙俊他爸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房子是谁的。”着,又紧紧的攥着大儿子的手,“别恨妈!妈把你给你爸之后,是夜夜睡不着。害怕他再娶对你不好,害怕你吃不饱穿不暖……”

    恨吗?

    早不恨了!

    爱吗?

    他以为他不爱了。

    可为什么心会揪的这么疼呢。

    徐强深吸了一口气,“那咱就回吧。”

    女人拉住儿子的手,“不进去……”她指了指边上的老宅子,“就住哪儿……我死也死在这老宅子……”不能脏了孩子的地。

    徐强抿着嘴,问:“你是我妈吗?”

    女人轻轻的点头,似乎有些受伤。她是他的妈,一直都是。哪怕曾经错过,但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个儿子。

    徐强也点头:“我也是你儿子。这房子既然是给我的,那就是我的。当妈的跟儿子住,有什么问题?”

    女人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原来,儿子还是认她的。

    她笑着点头,躺在能推拉的病床上,就这么进了家门。

    家里的家具家电,都是新的。清平转了一圈,这里面的每一样西,哪怕是电饭锅,都是牌子的西。

    再这上面,她从来没有打折扣。

    院子里孙俊拘谨的站着,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手攥着新T恤的衣摆,不停的搅动着。

    清平就:“帮我扫院子吧。久不住人,满地都是灰。”

    孙俊响亮的应了一声,扫了地,蹲在地上用抹布擦水泥的地面。

    清平看的特别不是滋味。

    徐天第二天才过来,里里外外的看了一眼,叹了一声到底没言语。

    看见清平跟着忙进忙出的,做饭洗衣服,倒是心有愧疚。他是清平跟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家臭子跟人家孩子搞对了。

    这人选,真是再满意不过了。

    二哥两口子人不错,孩子家教也好。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也不为过。

    跟金家的关系呢,又是亲密的不能再亲密的关系。

    自家子真能娶这样一姑娘,那真是祖宗积德。关键是知根知底,不担心人家瞧不起徐家。毕竟他是坐过牢的,总害怕将来的亲家挑拣。

    坐在院子帮清平择菜,就:“平啊,要是徐强那子不好,你跟叔。叔打不劈他。”

    清平笑着应了。

    饭桌上,徐强跟清平商量,“我想拿出十万块钱来,给村上的盖教楼……”

    如今村里正集资,好像每家都要两三百吧。

    清平愣了一下,脸就红了,跟自己商量干什么,你爸在边上坐着呢。

    她给他使眼色,他却固执的看她,等着她话。

    清平看了徐天一眼,见对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吃饭,眼睛都每抬,就知道他是真不管的。

    她就寻思徐强的话,为啥这个时候提出这事呢?

    随即恍然,这都十多年他没回这边老家的,亲戚邻里的也都不怎么熟悉了。也就是徐天每年清明和年前回来,给祖宗上坟。除此之外,交际浅淡的很。

    这也没什么,但是家里要是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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