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庶子高门(54)三合一(第2/2页)敛财人生[综]

臣子的拳拳之心,当即让下面站着的大臣们红了眼圈。这番维护之意,怎能不叫人动容?

    召的脸上就不由的闪过一丝焦急,不由的就朝薛恒看去。却见薛恒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才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薛恒心里却叹了一声,自己这个表哥兼大舅子,真不是一块当官的了。这上上下下,站着的哪个不是人子。皇上会演戏,下面的臣子能不配合着皇上演戏吗?这么一出戏码连鬼都骗不过,却偏偏要来骗人。自己这表哥还真就信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就露出几分不忿和着急来。

    一边站着的靖安侯眼神在召和薛恒身上溜了一圈,就马上收回来了。这还真是来有趣了。

    楚源心里被皇上的作态给恶心的够呛,他的面色一下子就暗沉下来,眼圈不光红了,眼泪也顺着满是沟壑的脸颊往下流:“老臣……无话可。老臣兢兢业业四十年……陛下这一问,叫老臣无地自容。叫陛下对老臣心有疑虑,这就是老臣的过失!”

    着,他缓缓的跪了下来,“老臣不辩解,老臣等着领罪!”

    薛恒手一下子就握起来了。到底是楚丞相,好高明的手段。自己敢敲登闻鼓,又恰在皇上露出要动他的意思之后,那么,没有点真凭实据,自然不会有这样的胆子。如此处心积虑瞅准时机要将他拿下来的人,定是有一招将他将死的事的。他这是自知在劫难逃,干脆直接来个三缄其口。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不是摆明了在告诉世人,皇上想按什么罪名他就认什么罪名。他反倒成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忠臣了。

    那么皇上呢?一个容不下老臣的帝王?一个善于做戏的帝王?这样的嫌疑皇上不想背都得背着了。

    这个道理薛恒能明白,满朝的大臣都能想明白,皇上自然比谁都明白。

    他的手握着折子紧了紧,这个老匹夫!

    薛恒的头稍微一转,就朝召使了一个眼色。召一愣,既然马上醒悟。就见他跟着楚源跪了下去:“陛下!楚丞相忠心耿耿,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满朝的大臣更是有目共睹!不能因为一个草民一句话,就怀疑当朝宰相啊!陛下!这是要让天下人寒心,要让满朝臣子寒心的!”

    召作为楚源的门生,手下的头号大将,第一个出头声援楚源,这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似乎也在意料之外。

    楚源在听到召的话之后,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这个时候,真不用你如此马首是瞻好吗!

    召都出头了,第一个在楚丞相面前卖了好了。那么这大殿里其他的跟楚丞相走的近的人呢?

    “臣附议!”出头的是御史台的人。

    “臣附议!”这是兵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户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礼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刑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工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臣附议!”这是京郊大营的人!

    “臣附议!”

    “臣附议!”

    ……

    永康帝就在上面看着,慢慢的,附议的人是谁,出自哪里,他都来不及看清楚,这大殿里,就已经跪下一半了。

    楚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这下真的完了!这次不死都不行了。

    呼啦啦的跪倒这么多人,靖安侯笑了。此时的皇上怎么想?这朝廷到底是谁的朝廷?是皇上的?还是楚源的?原他看出这薛恒和召有些猫腻,还以为是召机灵,知道自己要被当做弃子抛出来,所以要奋起噬主了。只是没想到,这两人之中,会是以薛恒为主的,他才是主导者。审时度势,把握人心,可谓准。

    这样的人才,是谁的手下?怎么会舍得用这样的人出来当引子呢?简直就是浪费人才嘛!

    永康帝看着跪下去一半的大臣,就呵呵的笑了起来:“好!好!好!真是上下一心,众口一词啊!”

    上下一心?众口一词?

    放在这里可不是好话!

    这些跪下的人冷汗马上就下来了!妈蛋的!怎么会跟着召起哄呢?那就是个头脑不大明的二货吧!

    永康帝拿着手里的折子,心里有点后悔,要是知道是如今的局面,刚才就不该跟楚源磨叽。如今自己手里的折子上肯定什么都有。但自己先前将话已经出去了,要听楚源自己。如今看着跪着的满地的大臣,马上又出尔反尔,刚才的戏可不就白做了。

    他现在要的就是一个台阶,一个梯子顺着下来。

    可站着的大臣这么多,竟是没有一个站出来给他搭个台阶的。他的眼睛不由的眯了眯,这么长时间了,这朝堂上还没有为自己这个君王发声的人吗?

    此时,郭常和站了出来:“陛下,虽陛下念着君臣的情分,但规矩却不可破。登闻鼓乃是太|祖所立,这是唯一一个百姓可以直诉的式。若是陛下连这条路都堵上了,天下百姓该如何?还请陛下三思。”

    永康帝深深的看了郭常和一眼,心里对这个人观感又好了一层。他叹了一口气看着跪在大殿里的臣子,“郭爱卿言之有理,只是这满朝的大臣……”着,他摇摇头,“总得考虑大家的意见。”

    靖安侯心里一笑,就站了出来:“陛下,自古君臣有别。君即是君,臣即是臣。若臣下眼中目无君王,此臣可为欺君之臣。反之,若君王唯臣之言是听,而无乾纲独断之气,此君可为唯喏之君。以臣看来,臣下之言,可用则听,不可用则可不听。”他的视线在大殿里一扫,“这君臣之序,还真是该理一理了。”

    这话的可谓极为不客气,对着皇上话,还带着几分训诫的意思。但靖安侯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是慧大长公主的丈夫,是皇上的亲姑父。又曾经跟先帝一同上过战场,先帝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言称靖安侯无异于他的异性兄弟。所以,以半个臣子,半个长辈的身份了这么一番话,再合适没有了。

    这是‘逼的皇上不要有顾虑,不应该只念着私情,不应该什么话都要听臣下的谏言。要有乾纲独断之气。

    永康帝心里这才一松,诚惶诚恐的站起来,在上面对着靖安侯拱手之后才道:“听靖安侯之言,朕心里就不由的想起先帝对朕的谆谆教导。”他一副无奈的样子,“众爱卿都起来吧。这天下谁都能有私,只朕不能……”

    从地上起来的人,此时谁还敢什么?不由的感叹,成也朝堂,败也朝堂。一言不慎,终身悔晚!

    永康帝这才坐回龙椅上,慢慢的打开折子,细细的看了起来。下面的人都偷偷的打量皇上的脸色,但却没有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别的神情来。

    良久,永康帝才默默的放下折子,看向楚源:“楚源,这折子里,林林总总,罗列了你三十多条罪状。其他的,朕就不了,只一条,如果查实了,朕就不能容你!”他猛地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折子往楚源的跟前一扔,“通敌叛国!我大周的丞相,竟然通敌叛国!”他一副气不可耐的样子,“竟然从二十年前,你跟北辽就眉来眼去。御史甘海潮发现了端倪,竟然被你陷害落了个满门抄斩!通敌叛国,陷害忠良!楚源,你该当何罪?”

    大殿里的人都被皇上这一通吼给震慑的不敢开口了!

    通敌叛国!

    我的天啊!这种事没有证据可不能乱的。而这通敌罪却又是最难被人拿到证据的。

    众人的视线不由的都看向薛恒,这人到底是谁?要是名不见经传的人是不可能拿到这些证据的。难道他背后有人?

    想起皇上的作态,众人心里一寒,这该不是皇上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

    可薛恒自己心里还发蒙呢。他手里只有云州那点证据。可如今这折子上写的可不光是自己知道的那一点那么简单。甚至还牵扯出了甘海潮旧案。

    在云隐公主被册封的时候,宫里的宸贵妃的身份就不再是秘密。谁都知道她是罪臣之女,才致使她跟皇上这一对青梅竹马被迫拆散,致使好好的公主弄得成了来历不明的私生女。想起云隐公主,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急着对楚源出手了。

    甘家一天不平反,宸贵妃的身上就有污点。

    这会子了,楚源反而镇定了下来,他还真拿起皇上扔过来的折子认真的看了起来。通敌这事,他还真没做!但跟金成安密谋造反的事,是真有!可这折子倒也有意思,事情都是真事情,但却偷梁换柱,半点都没提他跟金成安的事,反倒强塞了一个通敌的罪名来。再看到这牵扯出的甘海潮的的事,他就更想笑了。甘海潮当年为什么死的,没有人比皇上更清楚了。那时候先帝还只是皇子,不得皇上喜欢,又被册封为瑕王。可以于皇位是无缘的。但先帝可不是认命的性子。私下里从北辽借兵,伏击了平叛归来的晋王。又跟海盗勾结,取了去沿海巡视的鲁王的性命。这些事都是被自己扫的尾巴,偏偏被甘海潮发现了首尾。他早怀疑自己跟金成安的父亲老谨国公有牵扯,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跟老谨国公干出来的,打算谋反。他打算揭发,被先帝知道了。就先下手为强,直接要了甘海潮一家的命。这里面还真没有自己的首尾。当年甘家出事的时候,当今的皇上都十四五了,早就是懂事的年纪了。不可能没有察觉。如今反倒将罪名这么按在自己身上。他还真是百口莫辩了!自己这是替先帝背了黑锅了!他第一次发现,这世上真没有一个讲理的地了。

    今儿要是敢把当年的事露出来半分,皇上非诛杀了楚家九族不可!

    不行!绝对不行!自己这么大年纪了,也活够了。可楚家几百号人,却不能搭进去。还有跟着自己的属下,今儿已经是被牵连了。自己要是再不知趣,这些人也别想有个善终。但叫自己这么认命,却绝对不行。这通敌叛国,也是要诛九族的。不管怎么,得把一下子的性命的保下来。

    他拿着折子看了又看,想找出突破口。直到看第五遍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次将折子合起来。然后缓缓的笑了:“陛下!这折子上的罪名,老臣不认!”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永康帝,“不知道陛下从折子上看出了什么,老臣却从折子上看出了点别的。”他将手里的折子扬了扬,“甘海潮一案,才是这折子的根。十多年前的旧案了,早已经尘埃落定。如今翻出来,是高皇帝判错了?还是先帝查错了?而如今被翻出来,老臣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有人希图用这个案子翻身!那么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揪住陈年旧案不放呢?”话音一顿,他就拱手问道,“陛下,只怕,这就得问一问宸贵妃和云隐公主了!”

    “老臣也要告状。”楚源往下一跪,“告宸贵妃和云隐公主诬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