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第2/3页)守夜人

福的中年男人,匆匆忙忙跑进公交站台内避雨,嘴里还嘟囔咒骂几句这该死的雨天,雨说下就下。

    中年男人跑进公交站台后,发现这里已有十几个人。

    有些人是和他一样在躲雨的,也有的人是在等最后一趟末班公交车的。

    “一人不进庙,二人不观井,三人不抱树,独坐莫凭栏。”

    一个像是说话漏风的嘶哑男人声音,忽然对在公交站台避雨的中年男人,说道。

    这人身形瘦削,全身都裹在黑色风衣下,就连头也遮掩在风衣的帽子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朦朦胧胧,一半在路灯照明不到的阴影中,似乎是站在黑暗阴影里对中年男人说话的。

    “什么意思?”中年男人看着眼前古怪的人。

    哪知,那阴影下看不清脸的古怪人,抛出一枚钱币,然后用手掌快速遮住,那是一双满布疤痕的伤痕累累手掌。

    “猜猜看,是字还是图?”风衣下的男人说道。

    “有病。”中年男人躲远。

    “猜猜看,是字还是图?”然而,风衣男人如影随形般,从黑暗阴影中伸出合着手背的手掌,让中年男人猜。

    如此躲避几次后,中年男人终于烦了,随便一猜后就想尽快离开:“图。”

    可当翻开手掌后,是字。

    这是枚大明铜币。

    一面铜币上,赫然是嵌着大“成化年制”四个字。

    “你输了。”风衣下男人,说话声音依旧还是像漏风样,当说出你输了三个字时,似乎声音中带着点诡异语气。

    “你想转运吗?对着它吹一口气,也许这次你时来运转,会有赢的机会。”风衣下男人再次抛出那枚大明铜币,右手盖在左手手背上,继续让中年男人猜。

    呼!

    “我还是选图。”

    中年男人对着手掌下的大明铜币,吹出一口气。

    然后翻开手掌,结果还是‘成化年制’四个字。

    “你又输了。”风衣下男人,说话语气开始越来越诡异了。

    “再吹口气吧,也许这次你真能转运赢。”

    “我就不信了,人会连续三次都倒霉,这次我还是选择图!”中年男人像是着了魔怔般,如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对着钱币吹出一口气后,死死盯着那满是伤疤的双手。

    周围的人很奇怪,似乎并未发现到眼前正在猜钱币的两人,依旧在自顾自聊天,或是独自一人等公交车,并没有看到中年男人的身上古怪。

    就好像是眼前两人被孤立于这个世界之外。

    然而,当风衣下男人第三次翻开手掌时,还是字。

    “你又输了。”

    风衣下男人的声音,开始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但中年男人就好似未发觉到眼前的诡异,真的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这次居然主动说道:“再来!!”

    呼。

    他再次对着大明铜币吹出一口气。

    “你又输了,还是字。”

    “你又输了,还是字。”

    ……

    一次次反复,中年男人始终都是选择图,可每次开出来都是字,一次次赌输。

    中年男人就像是魔怔般,也不去辨别这枚铜币到底有没有图的一面,是不是两面都是字…整个人就是如输红眼般的一根筋猜图。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他的气越泄越多,就连他都没有发现,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随着一次次对着铜币呼出气,阳气越来越虚弱,面色难看得没了正常人的血色。

    “再来!!今天我一定要猜到图!!”中年男人咬牙切齿,两只眼睛满是血丝,脑子里只剩下我一定要猜中一次图。

    然而,当赌完四十六次后,风衣下男人不再抛出铜币,而是语气诡异,邪魅的一笑:“不,你已经没有赌注,你的寿命已经都输给我了。”

    这一刻,中年男人仿佛一下从梦中惊醒,脸色煞白,发呆站在原地不动。

    然后,就见他转身,走下公交站台…砰!

    一辆正好驶入公交站台的公交车,司机来不及刹车,已经重重把中年男人撞倒并转入车轮底下,直接被碾压成了血肉模糊。

    直到这时,公交站台上的十几个人,似乎终于又能看到血肉模糊的中年男人,顿时发出惊恐尖叫和骚乱。

    ……

    十五天后。

    白天。

    在左思敞开了资源的修炼之下,他进境速度与日俱增,白天,黑夜,全都在埋头苦练《先天功》。

    因为没了肉身条件限制,他无需再分心其它。

    《先天功第三层》,

    《先天功第四层》……

    进境神速的代价,便是数据存款急剧减少,每天四颗速效救心丸以供修炼的庞大气血所需,这就是又是笔十分巨大的支出。

    强化秘籍功法,倒是没消耗多少功德值,可在修炼资源,才是真正占了功德值消耗的大头。

    短短十五天,光是补血大药一项支出,就消耗了六十点功德值。当《先天功》练到第五层后,左思的存款再次捉襟见肘。

    这半个月里又是强化杀猪刀,又是强化秘籍,又是强化补血大药,前前后后加一起,半个月就极速消耗了九十八点功德值。

    埋头苦修,进境太快也有苦恼。

    就是对于修炼资源消耗实在太大了。

    哪怕在这十五天里,他每晚都能在大学城薅羊毛到二至三点功德值,加上工资转换的四十点,加加减减后,如今他全部家当就只剩下四十五点功德值。

    不过,有高投入就有高回报。

    《先天功》越是练到往后,疗伤、自愈力方面,令左思吃惊不小。他东南亚一行,因用力过猛而受伤严重的右手伤口,已经彻底愈合,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这是打破了医学界奇迹。

    《先天功》是集合道家养气术所创造的秘籍,祛百病、调虚实,阴阳调和…或许在战斗方面并不擅长,但在养气,生生不息温养生命精元之气方面,却有着独到之处。

    左思越是修炼到后期,越能体会到《先天功》为身体带来的变化。

    耳聪目明,五感更加敏锐。

    似乎是有些基因进化方面的奇效!!

    当左思结束了白天修炼后,拿起手机并退出飞行模式后,发现手机里多了三十几个未接电话。

    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是许久再未联络的陆正远。

    三十几个未接电话,似乎是有很紧急的事,左思回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还没等他说话,陆正远已经着急开口:“是左兄弟吗?”

    左思嗯一声。

    陆正远连忙说道:“左兄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一人不进庙,二人不观井,三人不抱树,独坐莫凭栏’?”

    “我大学导师,很有可能…也发生了跟我两个月前一样的灵异事件,最近,我大学导师年轻时在监狱工作过的同事,这几天相继死亡……”

    因为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陆正远直接登门找上左思。

    不过,左思并未在家中接待陆正远,而是在小区外一家茶馆包间见到陆正远。

    天气渐热,陆正远急匆匆赶来时,已是满头大汗,后背衣服湿透。

    然后,左思了解到事情的大概经过。

    就在几天前,中山市有一个名叫许向高的中年男人,因为意外,不小心卷入公交车车轮底下,当场死亡。

    头被轮胎压爆,脑组织喷了一地,死状凄惨。

    这本是一起很普通的交通意外。

    可就在许向高死的第二天,又发生了一起看似很意外的死亡事件,有人在风景旅游区,因坠井而淹死。

    这人叫赵正初,一个咕咚掉入井里,直接沉底,连尸体都没浮上来。

    死后半天才自己浮上来的。

    这在常人眼中,本应又是起很普通的意外死亡,陆正远那位大学导师,也并未起疑。

    可直到,在陆正远大学导师身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陆正远导师名叫魏兴国。

    是名已经退休的老教授,退休后回到家乡养老,落叶归根。

    退休后的魏兴国一直在农村颐养天年,每天养些花花草草,出门有青山绿水为伴,自得其乐。

    事情发生在前天。

    那天,魏兴国正在帮家乡人,一起翻新村里宗祠,就是简单帮着铲铲沙,搬搬杂物,扛扛木料。老人对于这些都很热衷,也不是太繁重的事。一开始,白天都还正常,可当到了晚上,接连几件怪事,就接踵而来了。

    因为最近雨季增多,为了赶工,防止木料被雨淋湿,为了尽早完成宗祠的翻修,所以,这几天大家每天都是忙到晚上**点后才休息。

    那天晚上,同样是一直忙到晚上还没歇,大家在吃过村民们送来的晚饭后,本打算继续赶工,那时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左右,就是刚好太阳下山的时候,村里的土狗,突然像发狂了般,不停狂叫。

    就连村里公鸡也在大晚上打鸣,在鸡圈里不安叫着。

    一时间鸡飞狗跳,村民们忙着喝止自家的家禽。

    也就在这时,正在祠堂帮忙的魏兴国,遇到了一个古怪的人。

    陆正远看着面前的左思,有些紧张的继续说道:“我也没具体见过那个怪人,根据我导师的描述,那个人站在黑暗里,看不清脸,全身被黑色风衣裹得紧紧的,脸也罩在风衣的帽子下。”

    “这个怪人,见到我导师后,问了我导师一句话,就是我前面在电话里跟左兄弟你提到过的那句话,‘一人不进庙,二人不观井,三人不抱树,独坐莫凭栏’。”

    “然后,然后…然后开始就是一切怪事的开端,发生了一连串怪事。”

    左思:“什么怪事?我看你有些紧张,先喝口水,缓一下情绪吧。”

    “谢,谢谢左兄弟。”陆正远接着继续往下面讲。

    “那个怪人,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开始拿出一枚铜钱,哦,对了,是明朝的铜钱,正面刻着‘成化年制’四个字,背面是一条蟠龙,然后掷钱币,问我导师是猜字还是猜图。我查过资料,明朝成化年间制作了一批铜币,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停止了。”

    “说重点。”左思见陆正远还要再讲下去,直接打断。

    “哦,对对,继续讲我导师的事。”陆正远双手尴尬握了握茶杯,不好意思说道,然后继续讲。

    “那个怪人问我导师是字还是图,让我导师猜铜钱的正反面。不过我导师没有猜,因为我导师从来没在村里见过那个人,那个人好像是外村人,所以我导师比较警惕,就没有理会那个人,直接转身离开。”

    “可那个怪人一直跟着我导师,我导师说那个人一直站在黑暗里,导师一直都没看清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导师躲了几次,都没有躲开那个怪人,那个怪人始终重复一句话,让我导师猜铜币正反面…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那个怪人的双手,有很多伤疤,我导师说那人手背上都是伤疤,看上去比烫伤的手还恐怖。”

    “这时候,我导师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一直想要躲开那个怪人,可那个怪人一直跟着我导师,我导师只能躲进祠堂里,想要找其他村民求助。可就在我导师躲进祠堂的时候,那个怪人居然消失不见了,没错,就是不见了,没有跟进祠堂里。”

    “就在我导师躲进祠堂,那怪人不见后,村里的狗叫公鸡打鸣声音也都一下消失,一下都安静下来,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事后我导师回忆起来,在他被怪人缠上的时候,附近有很多村民,不过那些村民们好像没有看见怪人一样,大家继续低头干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拦阻那个怪人。后来我导师找村民们询问这件事,也验证了我导师的猜想,村民们居然都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那个怪人。”

    按照陆正远接下来的话,他的那位大学导师,也就是魏兴国,因为这事一直茶饭不思,每天都在琢磨那个风衣怪人说那句话的用意。

    而在这事发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继许向高死后的第四天,一直相安无事,一天过去,魏兴国再没碰到那个不停要他猜大明铜币的怪人。

    可到了第五天,也就是今天,又开始有怪事发生了。

    又死人了。

    这次死的,是发生在邻省的一起老妇人坠楼案。

    一名老妇人在晚上去天台,打算收起晾晒被子时,结果人从栏杆踏空,发生了坠楼事件。

    摔得脑浆迸裂,两眼大睁,人当场死亡。

    这名老妇人的名字叫张梅。

    许向高、赵正初、张梅的相继死亡,终于进入了魏兴国的视线,因为这死的三人,都是他年轻时共事过的同事。

    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个怪人为什么要对他说出开头那一句话,因为那是……

    因为,那是死亡名单。

    一人不进庙,二人不观井,三人不抱树,独坐莫凭栏。

    不就是对应了赵正初死于井水,张梅死于跨出栏杆的坠楼吗?

    而许向高死的公交站台,根据事后的调查,那座公交站台在中山市未发展起来前,曾经是一座庙。

    死了!死了!大家都死了!

    当把三起互不相关的意外事件,甚至还有一起远在邻省的意外,全都串联起来后,魏兴国这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意外,大家都死了。

    而他本应是死亡名单上的第三个人。

    但那天他因为误打误撞进入祠堂,这才躲过了一劫,然后杀人凶手跳过了第三人,直接在邻省杀死了第四人。

    但对方能连杀三个人,就能再杀第四个人,魏兴国现在执拗搬进祠堂里住,谁都劝说不了。

    陆正远也是因为今天向曾经的授业恩师问候,联络师生感情时,才得知在他大学导师身上,竟在短短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

    “左兄弟,这次…是不是又是一起灵异事件?”陆正远讲完后,声音带着局促和不安,紧张看着面前的左思。

    两个月前的灵异经历和吃死人饭,他至今都忘不了。

    那是根植入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左思:“如果你说的属实,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可以肯定,这的确是起灵异事件。”

    其实左思也纳闷,怎么这些灵异事件,总发生在这些警察身上?

    先有陆正远,

    后有陆正远的大学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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