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认罪?不存在的!(第1/1页)大明王冠

    于是相坐无言。

    许久,徐妙锦才道:“知道苏仙的那首《水调歌头》吗?”

    娑秋娜颔首,“前几日又看过。”

    又……

    这种名篇,和李太白的将进酒一样,哪怕身在西域,娑秋娜也读过,其实别说娑秋娜,西域那边的大多人都读过。

    徐妙锦看了看其他妖姬,“有人会跳大明的舞么?”

    娑秋娜摇头,“她们不会。”

    顿了下,“我会。”

    徐妙锦讶然,“你连大明的舞也会。”

    娑秋娜一脸黯然,“在西域之时,我父亲当年也存过念想,将我送到大明皇室为妃,哪怕当个王妃也行,所以刻意栽培过,何况我父亲本就崇尚中原文明。”

    徐妙锦一脸狡黠,“我弹,你唱?”

    娑秋娜有些意动。

    忽然生出心思,“绯春姑娘弹,夫人共舞?”

    这是要一争高下了。

    徐妙锦不太愿意,身为一府主母,在家姬面前绮舞,成何体统,但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初和黄昏一起去福建,在驿站之中跳舞的事情。

    当时跳的剑舞,夫君说过那首曲子叫《左手指月》。

    很美很独特。

    于是有些意动。

    最终还是作罢,岂能如了你娑秋娜的意,有些意兴阑珊的起身,“回了。”

    娑秋娜在徐妙锦出门时,道了一句:“夫人,在入狱之前,大官人交代过,其实你不用如此担心,关于《凄凉犯》,大官人早有落子。”

    徐妙锦嗯了声。

    她猜到了。

    而且没猜错的话,夫君落下的那一子,就藏匿在西院之中,这也是她这段时日,频频来到西院的原因,可惜没见着那一子究竟是什么。

    ……

    ……

    秋闱三日,眨眼便过。

    古往一样,大考之后的考生都会松懈放纵一下,尽管大家都知道,秋闱只是个门槛,真正走上巅峰的还是得春闱和殿试。

    是以秋闱过后,应天端的是热闹。

    三司会审就在这热闹之中开启。

    因为此事不涉及北镇抚司,纪纲、庄敬等人不用过堂,赛哈智也不提审,只提审卖唱人和黄昏,以及最重要的人证张红桥。

    涉及朝臣勾结叛贼,是以依然是都察院为主。

    右都御史吴中听堂。

    卖唱人十余个,早在刑部天牢受过罚,上来之后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都说了一遍,没有出入差距,重点是两个有明教身份的卖唱人。

    也是此次集体到应天卖唱的组织者。

    是对夫妻。

    交代的也很爽利,听从明教一位唐姓高层的命令,拿到经费之后,用钱收买了十个卖唱人,让他们一起到应天府皇城根下的酒楼唱《凄凉犯》。

    然后又笃定的指认,说明教教徒在京畿卖命的人就是黄昏。

    黄昏一直没吱声。

    看似板上钉钉了。

    陈瑛面无表情的道:“黄指挥,你可要辩解?”

    黄昏笑了笑,问陈瑛,“敢问陈左都御史,他两人的明教身份是如何笃定的,仅凭他们身上明教的信物,这种信物不能作假?又或者说,这种信物其他人就无法获得?”

    陈瑛冷笑一声道:“自然有人证物证。”

    说完宣证人。

    片刻之后,哗啦啦上来了一大群囚犯。

    黄昏莫名其妙。

    这么多证人?

    旋即暗叫不好,这些人中有几个他隐约记得,似乎上元大火案时,送唐赛儿回富贵坊时,在唐青山身边见过,确实都是明教的人。

    陈瑛冷道:“北镇抚司这几年其实一直在监视着明教,安插了不少暗桩,在此案发生后,北镇抚司立即在京畿周围收网,抓获明教教众十余人,这十余人全部认识那两人,并且指证他俩确实是明教教徒,受一位唐姓高层指使,在京畿行秘密任务。”

    黄昏想了想,“那就算如此,可他们空口无凭,说是听我命令行事,那我也要说一句我不认识他,倒想问陈都御史一句,大明的官员是相信明教的口供,还是相信大明南镇抚司指挥的口供。”

    薛岩暗暗摇头。

    郑赐亦是无语。

    这有点胡搅蛮缠了。

    陈瑛却只冷笑一声,“是么,黄指挥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我倒要问一句,他们笃定你府邸之中的张红桥就是陈友谅后人,可有此事?”

    黄昏想都不想,“没有!”

    这哪能承认。

    陈瑛一拍惊堂木,“传张红桥!”

    片刻之后,张红桥被带上堂,小姑娘被关了许久,有些恍惚,眼神呆滞而空洞,看见黄昏也没有丝毫反应。

    麻木的跪在一旁。

    陈瑛再拍惊堂木,吓得张红桥颤抖不已。

    黄昏微微蹙眉。

    陈瑛威严喝道:“张红桥,说,你是何人。”

    张红桥抬起头,神情畏惧的看了一眼陈瑛,又看了一眼薛岩和郑赐,最后目光落在黄昏身上,神情便变得木讷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郑赐叹了口气,“张红桥,就将你前日告知本官的事情再说一遍罢。”

    今日三司会审,是因为张红桥终于开口了。

    方法很简单。

    只是让张红桥去死囚房里呆了几天,又让她目睹了一场处决,于是小姑娘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交代了全部事情。

    倒是让郑赐意外,张红桥保护的不是黄昏。

    而是一个叫许吟的人。

    郑赐知道许吟其人,黄昏身边的护卫。

    张红桥讷讷的道:“我叫陈红桥,父亲陈余,祖父陈理,早些年跟随父亲到福建福州府外红桥西居住,今年福建有兵锋之乱,于是父亲带我逃到徐州,不料徐州旱灾,父亲死在途中,我被一位大官人所救,并将我身份告知于他,他于是将我带回京畿。”

    陈瑛狂喜,指着黄昏问道:“那位大官人,是不是他?”

    张红桥看向黄昏,不语。

    陈瑛怒拍惊堂木,“说!”

    张红桥立即就哭了,梨花带雨的点头。

    陈瑛长出了口气,看向黄昏,“你认不认罪?”

    黄昏笑眯眯的,丝毫不慌,看向张红桥,微微点头,笑道:“你别担心,说你知道的事情就行,我不会怪你的,许吟也不会怪你的。”

    先是被关在朱高燧的王府,又刑部天牢呆了这许久,坚持到最近才开口,也是难为她,不仅不能怪她,回去后还得好好待她。

    是个好姑娘。

    懂得感恩图报。

    设身处地,黄昏觉得自己就做不到。

    随便一个简单的酷刑,根本不需要美人计,黄昏就会竹筒倒豆子——么有信仰和绝对毅力的人,真架不住那什么剔甲割肉的酷刑,所以黄昏从小到大,最为钦佩先烈。

    黄昏又看向陈瑛,一脸讽刺,“认罪?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