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第1/2页)我爹是王羲之
第一百五十三章以大局为重
在王献之离开会稽的第二日,王徽之便借口给王献之去送东西,离开了会稽。
王徽之来到建康时,王献之已经离京了。
前往荀家拜访,得知周玥压根没有回荀家,而是去了义阳那边,王徽之沉着脸回到乌衣巷。让阿良准备东西,前往北上。
听闻王徽之回来了,王彪之特地来寻王徽之,让王徽之给他染发。
过完年,王彪之新长出来一批白发,需要染黑。
王徽之没心情理会王彪之,语气冷淡地拒绝道:“无空!”
王彪之不高兴地说道:“你有何事要忙?”
王徽之头也不抬,尽情挥墨。
阿良擦了擦汗,走进来问道:“五郎,那两箱夜明珠是否带上?”
“值钱的,都带上。”王徽之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回应阿良。
王彪之惊讶地问道:“你要带这么多珠宝出门?回会稽?”
王徽之不答话。
王彪之扭头望向阿良,眯起了眼睛,眼眸锐利。
阿良面色不自然地出声回答王彪之:“五郎要前往义阳。”
“你去义阳做什么?”王彪之转头问王徽之。
见王徽之不答话,王彪之抬高了声音叫道:“五郎!”
王徽之这才抬眼看向王彪之,心不在焉地回应道:“与你无关。”
王彪之不悦地言道:“你再说一遍。”
王徽之将笔放下,站起来理了理衣袖,对阿良说道:“到官奴院里看看,那里可有好看值钱的珠宝。”
王彪之抬头盯着王徽之,再次问道:“你要带这么多珠宝去义阳做什么?”
王徽之不答反问:“族中是否有宝剑泰阿?”
闻言,王彪之瞪着王徽之,警惕地问道:“意欲何为?”
王徽之话锋一转,告诉王彪之:“官奴曾言,将泰阿宝剑赠我。”
王彪之想喷一句:做梦!
这件事,王献之压根没提过!或许就连王献之也不知晓琅琊王氏有泰阿宝剑!
王彪之沉着脸问道:“你要泰阿宝剑做什么?”
王徽之语气随意地言道:“若叔父将泰阿宝剑赠我,我便出仕。”
王彪之惊讶了,他沉思片刻。还是觉得这个代价有些大。泰阿宝剑,乃九大名剑之一!王彪之不舍得拿出来见人,更不舍得把它赠给他人!
考虑少顷,王彪之语气冷淡地言道:“我看五郎的美发事业发展得不错,既然五郎擅长于此,便好好发展下去。”
言下之意:你爱出仕不出仕,别打泰阿宝剑的主意!
王徽之挑眉言道:“叔父现在不给我,将来传到官奴手里,官奴也会赠我。”
王彪之轻哼道:“是否能传到官奴手里,还未知晓。且看日后官奴如何发展。”
见王彪之不肯把泰阿名剑给他,王徽之直接穿上鞋子离开。
王彪之叫道:“五郎,你带这么多珠宝去义阳做什么!”
王徽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气得王彪之低声骂道:“小子狂傲!”
王徽之从王献之的院子搜刮了两大箱珠宝,又跑去找武陵王借了三百士卒,带着十车财物离开京城。
听说王徽之带着十车财物出京,王彪之捂着心口,震惊地问道:“他从哪来这么多财物?”
哪怕是琅琊王氏,也未必有这么多可支配财物!王徽之从哪里得来这么多财物!
十车珠宝,至少价值几百万金!王徽之拉着这么多珠宝去义阳做什么!
王彪之赶紧派人去将王徽之追回来。
王徽之也是第一次前往北上,他将能带上的人都带上了,足足有五百人保护车队。
途经青龙山的时候,王徽之下山休息,盯着水面发呆。
阿良打水的时候,发现了一样东西,他吃惊地叫道:“五郎!”
王徽之漫不经心地回头望向阿良。
阿良拿着那块玉佩奔到王徽之的身旁,激动地说道:“是七郎!这是七郎的玉!”
王徽之神色微变,立马伸手将那块带着泥的玉佩抢过来。
“官奴出事了……”王徽之低声呢喃,眉目之间染上冰霜。
听王彪之说王献之带着谢玄与小皇帝离京前往琅琊郡,从建康前往琅琊郡途经青龙山。青龙山一带曾有山贼。然而已经被王肃之带兵剿灭了,王献之等人怎会出事?
“查!方圆十五里,搜查官奴行踪!即刻派人前往琅琊郡,让琅琊王调兵过来。”王徽之沉着冷静地下命令。
“遵命!”
王献之没想到青龙山这一带,竟然还会有山贼。去年朝廷展开了剿匪活动,匪盗已经不敢猖狂了。这青龙山,王肃之曾经率琅琊郡的士卒剿过一次。随后会稽王又派人过来剿匪一次。按理说山贼应该不敢再待在此处猖狂,王献之想不明白青龙山一带怎么还会有山贼!
“这小子醒了。”发现王献之睁开了眼睛,其中一个山贼凑过来,捏着王献之的下巴。
“好俊美的小郎君!你是哪家子弟?”山贼被王献之的长相惊艳到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王献之。
王献之的容颜已经恢复原貌。他的脸被迫抬起,让其他山贼看清了他的长相。
十几个山贼纷纷围过来,打量着王献之的脸。
“果真俊美!”
其他山贼发出惊叹声,有些直接动手,捏了捏王献之的脸蛋。
王献之微蹙眉头,目光淡漠地扫了眼这些人。
“小郎君是何出身?”其中一个山贼伸出手,挥开另一个正在捏王献之脸蛋的山贼的手,他对王献之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尽量放轻声音与王献之沟通。
这时候,谢玄与司马聃也醒了。两人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望着眼前。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司马聃面露惊恐的神色,立马环顾四周,寻找王献之的身影。
王献之被一群山贼围着,山贼挡住了司马聃的视线,司马聃没有看到王献之。
谢玄反应过来,冲司马聃瞪了一眼,小声地说道:“别说话。”
听到谢玄的声音,其中一个山贼转过头望向他们。出声言道:“这两个小子也醒了。”
其他山贼纷纷转头望向谢玄与司马聃。
看到王献之,司马聃有些激动,但是他顾忌着谢玄说的话,没有出声喊王献之。
“你几个小子,是何出身?”那个对王献之比较温柔的山贼出声询问谢玄。
谢玄目光直视那个山贼,毫不畏惧地说道:“我是他二人的兄长!你有本事冲我来,切勿伤及我二位阿弟。”
王献之静静望了眼谢玄。
那山贼轻笑一声,伸手将谢玄拎起来。
“既然你是长兄,那你告诉我等,你兄弟几人出身哪家?”
谢玄被放到了石头上,他咽了咽口水,正准备回答山贼。
王献之忽然出声言道:“我叫王大锤,他叫谢必安,这是范无咎。”
听到王献之说话,山贼们转头盯着他。
其中一个山贼质疑道:“你小子莫非在欺我?他说他是你二人的兄长,为何你二人一个出身王氏,一个出身范氏?”
王献之淡定从容地回应道:“因为我三人是金兰之交,非亲手足。”
“难怪长相有差距!”其他山贼信了王献之说的话。
司马聃惊愕地望着王献之,不知道王献之是什么意思。
王献之继续言道:“我出身太原王氏,当今大名士王仲祖乃我叔父。”
山贼们不疑有他,立马信了王献之说的话。毕竟王濛大名远扬,虽然山贼们没有亲眼见过王濛的长相,但是也听说过王濛的趣事。知道王濛是会稽四美,貌若春花,俊美过人。而王献之虽然年纪尚小,但是长相俊美,宛若仙童。如此俊美的儿郎,哪怕王献之说自己是王濛的儿子,旁人也会相信!
“未曾想小美郎竟然是王仲祖的侄儿!”山贼们眼睛里冒着算计的精光,目光幽幽地盯着王献之。
“谢必安,你出身哪家?”山贼转头询问谢玄。
王献之替谢玄回答道:“他乃江左第一风流之名士,谢安石之外子。自从谢安石喜得嫡子后,谢安石便不再理会他。范无咎是我外兄,家世不显。”
王献之这番话透入的信息是,只有他一个人身份高贵,谢玄与司马聃身份一般。
山贼们若有所思,将谢玄放下,转身走出草屋。
谢玄挪动身子,凑到王献之的身旁,正准备开口说话,王献之冲他瞪了一眼。
谢玄愣了一下,忽然转头望向身后。看到身后有一道人脸大小的通风口,通风口露出一张脸。有人在外面盯着!
司马聃也发现了,他吓了一跳,面色灰白地盯着那边。
王献之突然往司马聃的方向倒去,出声说道:“好饿。”
司马聃猝不及防,被王献之一压,倒在了地上。
谢玄不知道王献之要做什么,看到王献之压司马聃,他特地挪动身子挡住那个通风口的视线。
“我也好饿!”谢玄嚷嚷两声。
王献之压低声音,与司马聃咬耳朵:“陛下,上回我送你的东西,可戴在身上?”
司马聃一怔,仔细回想上次王献之送了他什么东西。
想起来后,司马聃点了点头。
王献之扫了一眼司马聃的脖子。继续叫道:“我想吃豚肉羹!”
谢玄配合着出声说道:“我也想吃豚肉羹,还有炙鹅肝!”
王献之挪动身子,翻了个身,开口冲外面叫道:“我兄弟几人饿了!有没有人?我兄弟几人要用膳!”
“闭嘴!”守在通风口的山贼,冲屋内吼了一声。
司马聃身子颤抖一下,一脸畏惧。
谢玄转头看向王献之,王献之不说话了。
草屋的门打开了,那个对王献之比较温柔的山贼朝王献之走来。
看到这个山贼将王献之抱起来,谢玄冲他叫道:“你要做什么!有何事冲我来!不许动他!”
那个山贼连余光都没给谢玄,抱起王献之往外走。
谢玄急了,扭着身子朝那个山贼滚去,拦住那个山贼的路。
山贼直接一脚踹开谢玄。
“啊——”
谢玄被踹到了角落里,吃痛地叫了一声。
司马聃面色苍白,声音颤巍巍地叫道:“你要带他去何方!放下他!”
山贼将王献之带走,把草屋的门关起来。
王献之被带走了,司马聃又急又怕。他扭着身子,滚到谢玄的身旁,声音颤抖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谢玄吸了吸凉气,咬着牙回应道:“没事!”
望了眼通风口,见通风口外面没人盯着了。谢玄立马对司马聃说道:“东西在哪?”
司马聃愕然:“何物?”
谢玄盯着通风口,小声地问道:“他上回送你的东西。”
司马聃低声告诉谢玄:“挂在脖子上。”
谢玄扭着身子,靠近司马聃。直接将头凑到司马聃的脖子处,用嘴巴叼开司马聃的青衿。
“盯着那处。”谢玄还不忘提醒司马聃。
司马聃目光紧张地盯着那个通风口。
就在谢玄在使劲叼司马聃的衣衿时,草屋的门打开了。
谢玄跟司马聃瞬间僵住身子。
“谢七郎!”
桓伊快速走过来,将谢玄扶起来。
“桓大郎!”看到桓伊来了,司马聃十分激动。他哭着告诉桓伊:“王七郎被贼人带走了!快去救他!”
桓伊点头,只说道:“我先带你二人离开这里!”
说话间,桓伊动手将这两人扛起来。
扛着谢玄与司马聃走进林子里躲起来,桓伊找来锋利的石头,替他们磨断绳子。
谢玄对桓伊说道:“我还以为你兄弟二人逃命了!”
桓伊三言两语地说道:“我兄弟二人虽然逃了,但是却没有离开。一直躲藏在附近。发现那些贼人将王七郎带走,我才进来救你二人。”
“桓二人呢?”绳子被磨断了,谢玄赶紧动手解开捆绑他双脚的绳子。
桓伊回答道:“阿弟跟随那些贼人。”
解开绳子后,谢玄站起来说道:“我去救王七!”
桓伊伸手拉住谢玄:“不可!先送陛下离开此地!”
谢玄甩开桓伊的手:“你送他离开!我去救王七!”
桓伊站起来将谢玄拽回来,警告道:“你手中无利器,空手斗不过那些贼人,你如何救王七郎?”
谢玄推开桓伊:“我不管!我就要去救王七!我说过与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豫让可以为知己付出,我亦可以为金兰兄弟牺牲!”
司马聃哭着说道:“朕不走!朕要去救王七郎!”
桓伊被这两人弄得头疼,他忽然捂住谢玄的嘴巴,将谢玄摁倒。低声说道:“闭嘴!”
见桓伊神色凌然,司马聃怔住了,不敢再哭泣。
谢玄安静下来。
有脚步声从这边传来。
“阿兄!有二贼带着利器往这边来!”桓不才喘着气,神色慌张地跑回来。
闻言,桓伊立马说道:“速躲起来!”
桓伊将司马聃抱起来,抱着司马聃,拉着谢玄逃走。
谢玄神色纠结,他挣脱桓伊的手,跟随桓伊逃跑。
见谢玄配合逃走,桓伊松了口气。
桓伊带着司马聃与谢玄,跑到他这几日寻到的蔽身处,躲藏起来。
司马聃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神色彷徨不安,他低声问道:“王七郎怎么办?”
谢玄神色莫测,低着头,沉默不语。
桓不才开口说道:“我看到贼人带着王七郎,进了桑树林里。我没有跟过去,守在桑树林外面盯着。”
桓伊轻声言道:“莫担忧。王七郎机敏过人,定然有逃脱之法。我等先下山离开,到琅琊国寻求琅琊王的帮助。”
谢玄忽然抬头,二话不说伸手去扯司马聃的衣衿,将那块木牌拽出来。
“这是何物?”谢玄盯着司马聃。
司马聃把这块木牌取下来,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道:“王七郎赠朕时,曾言此物可保命。危急时刻,按动这两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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