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别客气(第1/1页)离世双界引
在一个很平常的清晨,清风没给任何人打招呼,悄无声息地离开。
在离去前,他把罗子残缺的魂魄送到了无间道,完成了对遂的承诺。
这是一场虽未明但众人潜意识里知道会来到的,很平静的离别,平静到离去的人内心也没有起伏,以至于后来知道他已经离开的人,也没觉得奇怪。
这一天,清明子破天荒起得很早,初夏天蒙蒙亮,他便走出半斤铺子,坐在屋檐下,若有所失叼着一根烟。
那日,那条巷子,一位起早摆摊的算命先生问他要去哪里,他只了要回老家。之后,便再没人见过他,一直也没人知道这个父母双亡,老家在哪里早已是个模糊存在的年轻人,究竟去了哪里。
京都和一百多年前一样,是个伤心之地,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不过,今朝与一百多年前不同的是,一百多年前,他是先走的那一个,而如今,妍妍是先走的那个。
不知道他有没有体会到她前生的痛苦,不过,对于上苍安排的因果来,清风欠妍妍的债,按照流程来,算是还清了。
不过,话又回来,清风作为过错一,他这债还得有点莫名其妙,兜兜转转,妍妍居然还是受折磨最多的那一个
清风消失后,清明子没事儿脑袋瓜子就转不停,忧心忡忡想,他这位兄弟莫不是想不开,找个荒山野岭,殉情去了吧?
谁知没过几天,近些日子略显沧桑的屁孩宏盛式也悄悄离开了首都。
和清风不一样,他离去有向。
自知道这位冷艳的红衣九连微是十连微姐姐后,宏盛式便不怕死缠着九连微,非要她告诉自己十连微现在的情况。
是的,这么久了,作为朋友,他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耐其烦,九连微便给他指了一个向,没谁知道当时九连微是认真还是随手一指,反正宏盛式信了,当晚回去就收拾西,颠颠离开了首都。
但和清风一样的是,他提前也没给谁道别,一走就走了,连烟尘也没留一丝。
可他的离开不像孤家寡人的清风那样低调,只在众人心中起了一点波澜,几天就被置之脑后,像没出现过这个人一般,相反,还闹得无间道和算命巷鸡飞狗跳。
自家刚满十岁的屁孩背了一个包,偷了几千块钱就离家出走,宏盛式他爹很淡然,跟个没事人似的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在家里悠闲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掌管家中经济大权的妈妈大多都是急性子,宏盛式他妈也不列外。
宏盛式他妈扯着他淡然老爹疯找了两天无果,便日日站在门口念叨:果然还是被妖勾走魂了找到猫就回来,这片巷子猫这么多,你倒是在这里找啊。难不成在你心里,会偷鱼会吓人的猫才是好猫对不对?没良心的,养了你这么多年,老爹老娘连只猫都抵不上。
念叨不回来自家儿子,她转头就嫌弃自家老公:都是你。
就三个字,宏盛式她妈把所有错,所有气撒在宏盛式淡然老爹身上,究其原因:只怪是你的种。
宏盛式老爹不服气:嘿,我你这不讲道理啊!孩子是你生的,他四肢齐,长腿要跑,你怪我咯?
宏盛式老妈气急吹了一下挡住眼睛的头发,无所顾忌把压心底想没出了的话,了出来:不是你下的种,我能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宏盛式老爹无言以对,撇了撇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看报纸。
某一天,清明子嘴里含着漱口水站着半斤铺子屋檐下,仰头望着天吐水玩儿。
路过无间道的一个引者笑眯眯靠近清明子,不怕死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关于一个倒霉鬼的事。
不能为第三对耳朵听的悄悄话刚完,一人一鬼便感觉到一股强盛阴气迅猛趋势靠近,立即大惊失色。
晃眼刚瞥见一抹红色,伴随着清脆女声,一个女人如爪鱼一般挂在清明子身上。
“子明哥哥,我出来啦!”
其她女人,譬如和雅,怯生生喊这么一句“哥哥”,听到的人心就跟猫爪子挠一样痒痒,可孟引汤喊这一声哥哥,好像铁锤敲在心口上。
清明子惶惶回头看了一眼,和雅正端着水杯站在铺子门口,他手忙脚乱把孟引汤从身上拽下来。
“嘿,我你这个女子怎么没一点格调,素不相识你没皮没脸挂我身上干什么!我是个正经人,你可别瞎来,侵犯我底线!”
牛吹不起了,引者撇嘴看了孟引汤与清明子一眼,踮着脚,跟做贼一样悄咪咪地来,悄咪咪地离开。
而遂,就是引者给清明子的那个倒霉鬼。
她如今在无间可是风云人物,以前是众鬼仰望不可及的存在,现在,她是无间众鬼喜闻乐见卦的存在,有她在,就有无尽的槽点。
画面回到几天前,妍妍离世那几天。
处理完妍妍的后事,遂便打道回府,脚刚踏进无间门,便撞上等候已久的神管大人。
神管大人近来忧思过度,脑袋顶更亮了,以前稀稀落落有的几根勉强维持尊严的毛,因为遂,彻底掉没了。
负责去引妍妍的那位引者同僚一看见遂,立马便躲在神管大人身后瑟瑟发抖,不时发出抽泣的声音,好不可怜。
因为神管大人气场散发出来的怒意,所有鬼屏声敛息,不敢作声,似有似无把视线落在惧身上,而惧站在边上,像个木头人。
谁也不知道,遂是怎么在惧眼皮子底下动手,偷走了西,而他现在无动于衷好像处身局外,不管是恼怒还是不痛不痒一句话走走过场都没,也不知是有意放水,还是不想管麻烦事。
众鬼内心猜测颇多,面对面站最近的三位无间大佬心思各异。
接下来,神管大人咬牙切齿对惧的一句话,如一颗石子扰乱了水面,让众鬼惊异。
“来想让你们两个互相管制,但你太纵容她了!”神管大人怫然不悦,看了一眼惧,转而怒气冲冲对遂伸出手:“聚魂灯拿出来。”
关键时刻得低调,遂老老实实地,弯腰九十度,双手交出了聚魂灯。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换而言之就是官人你管盐,手莫伸太长摸我的煤。
为私事偷看仍在人世的生人前世资料,把聚魂灯带出无间为大忌,遂以身犯忌,错上犯错,好巧不巧踩一脚好狗屎,刚好撞上神管大人发癫大杀无间不正风气的n口上,很光荣地一n正中心口又被关禁闭。
又回到熟悉的黑麻麻一片的地带,遂坦然至极,随意找了一个地便躺下,悠闲得很。
这回,没谁再来刺杀她,倒是惧,有事没事来一趟,两句话就走。
不以人心度君子腹。惧出于好心,怕遂闷,但又得避嫌,想找人陪遂解闷儿。可她在无间唯一的好朋友孟引汤如今眼里只有清明子,能和她上几句话的墨镜不大靠实,这种关头墨镜再来,阴阳怪气不上几句话不中听,怕是会被遂揍死
于是,一番斟酌后,惧选择没事儿便来一趟地牢,陪遂话解解闷。
解闷不解闷,都是瞎扯淡,压根没必要。
遂偏要刨君子腹瞧一瞧。
她懒懒靠着墙壁,有气无力睁着眼看牢房外面站着的惧,心中猜疑着这位也不知是想来看笑话,还是只是单纯的关心她。
如果惧清清楚楚告知来意,遂多会鄙夷,因为惧的好意对于她来是多此一举,在抠墙壁打发时间与惧聊天中选择,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抠墙壁也比和惧唠嗑有意义,因为,理亏,她这个无间公知的叛徒外加贼,好像无法以理直气壮的状态面对惧。
想了想,遂怪别扭对惧道:“对不起。”
惧笑出声,完不当回事儿:“别客气你以为,你怎么会这么容易拿到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