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下 三女聚会悲中年 二老独自伤骨肉(第2/2页)老马的晚年生活

    时候的马兴邦，在同龄人里可是一等一的好孩子。浓眉大眼，像戏台子上的老生一样，在人群中打眼一瞧炯炯有神过目不忘。他四五岁的时候能会道，嘴巴又甜又巧；七八岁的时候话做事有了格局，懂得谦让并照顾家里的一众弟妹，给大人办个事儿帮个忙儿稳妥又利索；十来岁上的时候，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老师也夸他是好生、好苗子……一路走来，在家里、在村里、在校，难得有比他更好的孩子。

    老二马兴盛跟老大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胆至极、木讷至极，老马早在兴盛四五岁的时候就放弃了他，认为他能把地种好已经是造化了。老三马桂英是个野路子，从被一众人宠着惯着，胆子大、人也疯，做事莽撞、言行无相，老马念她是老又是个女娃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来了。

    没错，老马喜欢操控、掌控，特别是对老大，老二是没希望了，老三纯属意外——他完美之计划漏掉的。从始至终，这三个孩子里，他最器重、最喜欢的是老大。兴邦心地善良、孝悌忠信、为人聪慧、话妥帖、办事稳重，一副当官成大事的好材料，老马是对他寄予厚望的。可这些年，他一次次让自己失望，自己也一次次让他失望。

    这些年兴邦早变了样，里里外外皆变了。老了也衰了，他不再优秀了、也没那么聪明了、更不会话了。他时候起笑话来，轻轻松松逗乐一众街坊邻居，现在总是沉默，一言不发地沉默。

    原来，人还有曾经能会道后来迟钝沉默的这种变化——兴邦的变化跳出了老马的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