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第1/2页)流量和影帝he了[娱乐圈]

    柏栩川醒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 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不由吓得往后一缩。

    与此同时,贺衍之也睁开眼睛,看见他也不以为意,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倦跟他打招呼:“早……”

    “……早……”柏栩川无言问,“衍之, 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对方打了个哈欠,显然起床气十足, 慢慢坐起来靠着床头回神,过了一会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回答道:“这是我的床。”

    柏栩川低头一看还真是。

    他更惊恐地抓住了被子发出了灵魂疑问:“我又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这个问题问得好,贺衍之心想。

    他搓了搓脸, 大致清醒了一点,想了想道:“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昨晚……的事。

    这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啊。

    柏栩川从贺衍之的神情中解读出了很多东西,那眼中的幽暗仿佛是在指控他的始乱终弃,而神情中的不安就像在等待他的最后宣判。

    难道我……

    昨天晚上……

    柏栩川努力搜索记忆。

    那些断了线的片段在他脑海中努力拼凑出了这样一个大概。

    他决定要放松。

    于是他喝了酒。

    然后他酒壮怂人胆, 拍开了贺衍之的门,对他这样那样, 再这样那样。

    ……不对。

    他明明是去试戏来哒!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好像也不能说是什么也没有做……

    贺衍之观察着柏栩川的表情, 发现他的微表情是真的丰富,很适合做演员。

    先是茫然,再是心虚,又松了口气, 紧接着又心虚起来。

    这面部线条的表现力还是很优秀的。

    可爱。

    贺衍之对于脑海里时不时冒出这个词来这一点,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

    他看了眼时间,问:“你要起床还是再睡一会?”

    柏栩川刚刚自我整理完毕,此时不大敢跟他对话,于是低下头深沉道:“我再睡一会。”

    果断重新趴下,头埋进枕头里当鸵鸟。

    贺衍之睨他一眼,轻笑一声,没在意地去了浴室。

    等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柏栩川赶紧重新坐起来,心想他最好趁这个时间飞快赶往自己房间。

    但是问题来了。

    他衣服呢?

    柏栩川揉揉太阳穴,努力回忆自己昨天是穿着什么衣服上来的。

    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浴袍。

    对,他狂野又性感地穿着浴袍就上来了,还抱着瓶二锅头。

    可是这大白天的穿浴袍下去,遇到人好像不大好……这么想着,他眼睛四处搜索,我浴袍呢?

    然后他面色一变,目光终于落到了床尾边地上躺着的那几片可怜的布料。

    它们已经惨遭毒手,粉身碎骨。

    柏栩川:……

    他捡起那两片布料,显然是毁得很彻底,根本不能穿了。

    想了想,又动手扯了扯,纹丝不动。

    牢固得很哪。

    所以当时自己是怎么撕的?

    他脑内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他要求贺衍之帮他把这衣服脱下来。

    但是贺衍之也解不开那个死结。

    然后自己好像是很急。

    于是贺衍之手一错,直接把衣服撕成了两半。

    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穿什么?

    贺衍之冲完战斗澡出来,精神奕奕,却见柏栩川呆呆坐在床上,手持两块布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衍之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

    他想了想对柏栩川说:“我上去帮你拿衣服来换。或者你穿我衣服上去……不过那有点麻烦。”

    好像确实也只能这样了。

    柏栩川只得道:“麻烦你了。”

    贺衍之深沉道:“客气。”

    柏栩川默默等了一会,顺了顺大脑里的记忆残片,确认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这酒没白喝,他们昨天最后的演绎绝对能过非秦那一关,而且他确信自己现在对情感和身体感受(?)的体悟都非常准确。搞不好接下来就能打通任督二脉,越来越得心应手。

    第二件事,比第一件事还大。

    柏栩川想起了自己昨天诚实的反应,整个人开始抖。

    “这件事必须得……”他颤着嘴唇想立刻给老夏打个电话,然而手下意识在枕头边摸来摸去没摸到手机——对,他昨天根本没带手机上来。

    贺衍之很快回来了,拿着他的衣服还有手机。

    “我帮你带下来了,省得你待会再跑一趟。”

    柏栩川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真贴心。”

    贺衍之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柏栩川心不在焉地:“应该的,应该的。”

    贺衍之打量着他,左右踱了两步,在他身边坐下。

    “有心事?”他问。

    柏栩川矢口否认。

    贺衍之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看着年轻人魂不守舍的样子:“你不换衣服吗?”

    “换。”柏栩川立刻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把牛仔裤往自己身上套。

    这衣服是道具,淡蓝色做旧,是沈河穿了很多年的旧衣服。

    青年努力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裤子,长腿往裤腿里塞,有弹性的布料绷出小腿优美的线条,拉上拉链,一边扣扣子一边回身找皮带——

    贺衍之正在看他。

    这很正常,柏栩川想。但这又不正常,因为对方的目光里仿佛有一些和往日不同的东西,他分辨不出来。

    面上两个人都没有表露出分毫意外,柏栩川扣上皮带扣,微微低头套上宽松的t恤,朝对方笑了一下就自觉去洗漱了。

    贺衍之眼睛扫了眼青年薄薄t恤下随着步伐若隐若现的细腰,移开。

    床头上拿了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到阳台上点上。

    等柏栩川出来,贺衍之已经准备好出门,朝他点了一点头。并肩走进电梯,柏栩川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吸了吸鼻子。

    今天晚上,一定要给老夏打电话。

    “cut!”

    非秦盯着显示器,表情激动道:“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衍之,小柏,你们之间的化学反应太棒了,这是我这辈子拍得最美的一场床戏!这次的片子一定能拿最佳画面奖!”

    他激动的样子让柏栩川有点懵逼:“导演,是说这一条过了吗?”

    非秦甚至不能分心去瞥他一眼,盯着画面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眼:“对对,过了,小柏,你的演技一夜之间突飞猛进哪!”

    旁边两个摄影跟着看,也是赞不绝口。

    “这条简直绝了。”

    “表情太优秀了,绝对经典……”

    “真的不错……”

    非秦在那里不舍得移开眼睛地欣赏了四分半钟,这才想起他的两个演员,招手把他们叫过来。

    “衍之,小柏,你们过来看看。”

    两人走过去,柏栩川心里有点没底,毕竟之前非秦让他看自己的表演都是在敲打他。

    他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屏幕上的“沈河”手指揪住另一人的头发,显然陷在失神中,双眼睁着望着天花板,噙着泪,嘴唇颤抖:“嗯……”

    敲。

    这声音,真的是他发出来的。

    导演,您拍就拍,还让我看做什么啊!

    太羞耻了……

    而旁边贺衍之的视线却牢牢盯着屏幕,几乎比非秦还要专注。

    前辈就不会觉得羞耻的吗?

    是的,他不会。

    贺衍之似乎是在以一种绝对客观学术的眼光点评这场床戏,他甚至科学地指出有哪几个地方的镜头可以改进。

    非秦却用一种难以置信地口吻说:“这么完美你还不满意?”

    两人因为这一条的水准问题争了起来。

    柏栩川赶紧在旁边补了句,虽然他说话也没啥用,但他不愿放弃努力:“是的,衍……哥,我觉得这遍就很好了。”

    贺衍之瞥他一眼,见他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顿了顿道:“也行。”

    非秦:“呵呵。”

    本来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偏偏这时候那摄影师眼尖,捕捉到一个细节:“啊,贺老师背上好像有伤?”

    “对,这个镜头里……”

    就是那个从上往下捕捉沈河含泪失神的镜头,清楚地拍到了贺衍之的背,乍一看不会注意,仔细看,右肩上确实有几道淡淡的血痕。

    非秦并不很在乎。

    “大概是中间小柏抓出来的。”

    “不是。”摄影师回放了一遍,“刚开始就有。”

    非秦仔细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肩上一道伤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在大荧幕上放大一定会被看出来,而对于影片来说,每一个细微的镜头都有可能被曲解。如果“沈河”想象中的“沉星”背上有明显是被人抓出来的血痕,观众很有可能会因此生发出各种各样的理解。

    问题是,这种可能引发的话题,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错误很多时候会成为经典艺术的一部分,误打误撞有时候反而会达成绝妙的结局。

    “我觉得……”非秦缓缓开口,“挺好的。”

    这就盖棺定论了。

    柏栩川刚松了一口气,却听非秦道:“但是再来一条也不错。”

    刚放心了点的柏栩川:……

    非秦慈爱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小柏同志,孺子可教也。”

    说着又啧啧称奇道:“我调-教的年轻演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是第一次见到进步这么神速的。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他这话显然是开玩笑,柏栩川却非常不自在地移开了眼,微笑道:“昨天……”

    他刚想说“我有好好向前辈请教”,那话头就被贺衍之接了过去。

    “他是体验派——”贺衍之镇定地说。

    非秦仿佛恍然大悟,点头道:“哦,体验派,哦……”

    等那二人重新就位,非秦却没有喊开始。

    等了十秒,保持着高难度体位的两个人纳闷地转过了头,看向非秦:“?”

    却见导演老人家木愣愣盯着他俩的姿势,仿佛老僧入定——

    非秦看看那两个人。

    又看看贺衍之肩上分明新鲜的抓痕。

    想一想柏栩川突然进步神速的演技。

    再联想到贺衍之那句“体验派”……

    他倒抽一口冷气:“你,你们,你们两个……”

    这一上午过后,床戏这档子事彻底被剧组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后面都不会再有激情戏份了。

    涉及到床戏拍摄的相关人员都松了一口气,唯独非秦看起来深受打击。此时他一边吃饭,一边不断向旁边桌子上的贺衍之和柏栩川行注目礼,仔细看那目光中还有肃然起敬和深受感动。

    柏栩川捕捉到导演不时投过来的目光,每当目光一撞上他就想礼貌地问好,可是非秦就像触电一样,一看见他朝这边看回来就赶紧移开眼,仿佛根本没在看一样。

    柏栩川转回来,对贺衍之纳闷道:“导演这是怎么了?”

    贺衍之瞥一眼非秦:“大概是终于拍完这场戏,心情太激动了。”

    “也许吧。”柏栩川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下午的这场虽然不是床戏,但同样是在这个摄影棚里拍。剧情是沈河在被沉星正面击败、输得很惨、失去国际赛资格后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擅自离队跑到红灯区鬼混,而沉星从队友处得知沈河可能会在那一带后,骑着自行车一家一家的找人。

    非秦不知道是不是想了一中午想通了,反正他现在说话终于不再像上午那样有气无力。

    “这场戏的重点在于冲突,最强烈的冲突。沈河终于把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了他最不想被看到的人面前,而沉星对沈河的堕落无比痛心,在痛心之余还有深刻的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

    非秦着重强调了“冲突”和“痛心”,眼睛看着贺衍之:“我相信你们能把握好。”

    这次换了一个男演员,他是这次被沈河叫来陪着的。沈河这时候已经不像初次那么青涩,他驾轻就熟地抽着烟,事后衣衫不整地坐在床头和那个年轻小男生聊天,脸上哪里还看得出来当初甜蜜地醒来想抱身边的“沉星”,结果抱了个空,睁开眼看见陌生的男妓冲完澡出来,餍足地问他要电话的天崩地裂。

    “几岁了?”沈河漫不经心靠着墙,烟叼在嘴里,那小年轻乖巧主动凑过来给他点上,睫毛眨着说,19。

    “嗤……”沈河吸了口烟,吐在对方脸上,眼神分明不信,“19?你们个个都说自己19,我看你有25了。”

    小年轻也不生气:“您希望我几岁,我就是几岁。”

    “是啊,我希望你们什么样,你们都能演给我看……”沈河眼睛似乎看着他,却又根本没看着他,空茫的样子仿佛穿过他看到了当初16岁的自己,“我希望你……”他顿了顿,又仿佛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自嘲地摇了摇头。

    “来,过来。”沈河张开胳膊,让小年轻靠过来,却没有做别的,只是抱着他,伏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小年轻起初纳闷,后来却僵了,他感觉到了脖子上流淌下去的,热热的东西。

    他这是,哭了?

    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抱着他哭的客人,没受过这教育的小男妓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茫然地说:“您还好吗?我……我帮您……”

    他能说出的帮忙方式就只有下三路,沈河皱了皱眉,一把推开他:“你走吧。”

    那小年轻噗嗤笑了:“您说笑呢,这是我的住处,要走也是您走啊。”

    沈河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

    他掏了钱夹出来,看也不看抽了十张给他。那小男妓眼神一下就亮了。

    这客人出手真大方,他忙不迭接过去,还凑上去送了一个响亮的吻:“叭!您真好,以后常来啊!喜欢什么样的伺候跟我说,我会学的。”

    沈河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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