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蜜月(第1/1页)花娇

    裴宴听着半点不觉得理亏,道:“还不是因为你!你就不能不去见那些崽子?还有阿丹,天天来,你就不能跟她们,让她们歇几天。你可是她们的叔母。”

    她这不是不好意思吗?

    从前大家一起姐妹一样的玩闹,现在她突然成了五姐的长辈,已经够让人羞赧了,怎么还好意思在她们面前摆谱?

    郁棠嗔道:“你怎么不?你可是她们的三叔父,你板着脸她们都当没有看见的,我就有用了?”

    裴宴气结,下了最后的通令:“我不管,反正你这几天把她们都给我赶走。不然,我就带着你去别院过几天。”

    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郁棠不愿意。

    两人拉拉扯扯的,就滚到了床上。

    云收雨散,郁棠躲在被子里不敢露脸。

    裴宴倒一派神清气爽,重新换了件蛋青色素面的的杭绸直裰,还挂上了银白色的荷包、金七件,对郁棠道:“我去前面抱厦了,庄子里的庄头快来报账了,家里的几个管事要和我商量这件事呢!”

    郁棠躺在被子里“嗯”了一声。

    那声音,又甜又腻,让裴宴想起郁棠那身细腻的雪肤,他没能忍住,伏在床头,又和郁棠腻歪了半天,被郁棠踹了一脚,这才哈哈笑着出了房门。

    郁棠实在没脸见五姐,五姐几个过来的时候,只好让青沅她还没有起床。

    四姐惊呼:“三叔母不会是怀了宝宝吧?”

    “不会吧?”五姐听得目瞪口呆,问四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姆妈都还不知道呢?”

    二姐和三姐年龄大一点,也都订了亲,身边的嬷嬷们都教了些人事上的西。两人闻言不由惊恐地互望了一眼,正犹豫着要怎么阻止四姐和五姐胡八道,就听见四姐振振有词地道:“我当然知道。我表姐怀了宝宝的时候就是这样,白天睡,晚上睡,一天到晚都睡不醒似的。我姨母,这是正常的。怀了宝宝都这样。还,怀了宝宝就是一个人吃,两个人养,所以一定得吃得很好才行。”

    五姐觉得她言之有理,不住地点头。

    三姐想着,郁棠这才嫁过来没满月,要是真的有了孩子,岂不是……出去不仅郁家没脸,就是三叔父裴宴也没脸啊!

    她就招揽了两个的,对青沅道:“既然三叔母在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过两天再来看她。”

    青沅松了口气。

    裴宴的不满,她们这些身边服侍的早就看在了眼里,只有三太太心里还是个懵着,她们还寻思着要不要提醒三太太一声,没想到三老爷就这么忍不住气,暴发了。

    如今几位裴姐自己愿意暂时不过来,她们自然高兴。

    青沅等人欢欢喜喜地送走了几位裴姐。

    二姐不由奇道:“难道我们就这么不受欢迎?不会是做了我们的长辈就翻脸了吧?”

    三姐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堂姐对郁棠有偏见,听着笑道:“我是觉得我们去的也太频繁了一些。三叔母刚刚嫁进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办,不别的,她的陪嫁挺多的,把这些西一一清点入库,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二姐不以为然,道:“谁家的嫁妆还少不成?她身边那些服侍的难道都是吃闲饭的?”

    在这上面,三姐从来不跟她争的,但二姐的话让她不由地想起了顾曦,她问:“你知道顾姐姐和大堂兄的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吗?”

    起这件事,二姐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道:“大伯母要先和娘家商量商量,大堂兄已经没了父亲,不能再没有了舅舅!”

    这话的三姐都跟着不高兴起来,她道:“难道杨家的舅舅还真能赶到临安来不成。”

    “所以大伯母想让大堂兄在杭州成亲。”二姐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似的都倒了出来,“伯祖母估计不同意,所以大伯母自己在杭州城给大堂兄买了个院子,还用自己的体己银子重新修缮了宅子,伯祖母知道后很不高兴。可大伯母坚持如此,他们现在又不用继承宗主了,家里的长辈为了补偿他们,估计会同意。但伯祖母到时候肯定会更不舒坦了。”然后还评价道,“我看她这是走进了死胡同。非要和伯祖母别着来。她倒是舒服了,怎么不替大堂兄和二堂兄想想,让他们以后怎么在裴家走动。顾姐姐也是可怜,还没有嫁进来就能想象她到时候两头受气的情景了。也不知道这门亲事是好是坏。唉!”

    三姐比二姐想得透彻,她笑道:“谁家不是这样没有这矛盾就有那矛盾,夹板气虽然不好受,总比李家好。你可听了,李太太林氏给李公子亲,居然连杭州城的商贾之家都去相看了。李家,真的要败了。”

    照她们的想法,是这个时候,要坚持住,想办法和官宦人家联姻,争取仕途上的支援,才能让李家翻盘。

    “李家就是太短视了,要不然顾家也不会要退亲了。”二姐道。

    几个丫头着体己话,去了二姐那边玩。

    二姐的母亲热情地招待了家里的辈。

    裴家已经和杨家好了,二姐的婚期初步定在了十二月初二。因为桐庐和临安还有两天的路程,裴二姐要提前几天发亲,还要选送亲的人,这件事还得两家商量好,因而婚期还没有往外。

    二姐在家里也就呆不了几天了。

    二姐的母亲想起来就不忍心,不免有些纵容二姐,随着她的性子行事。

    四姐和五姐就讨论着明天要不要去郁棠那里玩。

    三姐道:“还是别去了。让三叔母好好休息。”

    五姐也赞成。

    四姐没有话,回去时特意和五姐一起,悄悄地对五姐道:“我还是觉得三叔母那里好玩些。有好多吃的。”

    五姐直点头,声和四姐道:“我们过两天再去?我们隔段时间去,应该没什么吧?”

    四姐和五姐达成了共识,回到家里,五姐就把郁棠“怀孕”的消息告诉了二太太,还道:“是四姐姐的。”

    二太太大惊失色,把五姐教训了半天,直到五姐答应再也不这件事,她就忧心忡忡地去见了裴老安人,委婉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裴老安人。

    裴老安人哭笑不得,道:“郁氏嫁进来之前,我派人去给她请了平安脉,还做了些补气血的药丸给她服用,若是她有了身孕,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呀!”

    实在有些不知道什么好。

    这也是她没办法把中馈的事交给二太太的主要原因。

    二太太臊红了脸。

    裴老安人趁机指点她:“以后遇事不可不动脑筋,可也不能乱动脑筋,要想想前因后果,有没有可能。”

    二太太如鸡啄米般地点头。

    裴老安人却知道她能力有限,很难改正,索性问她:“西收得怎么样了?阿宣那里还没有什么音讯吗?“

    二太太忙恭敬地道:“一些不常用的衣饰陈设都已经装箱了。二老爷那边只见了他恩师,也去见了张大人,还有周状元。”

    裴老安人就安慰她:“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汤圆。周状元如今做了六部给事中,以后再怎么着出来也能在部里做个侍郎,他又是热忱之人,和他们兄弟三人交情都不错,理应走近些。”

    二太太对朝廷上的事也不是太懂,听丈夫和婆婆的,恭立应诺。

    裴老安人见没什么可交待她的,就端茶送了客。

    二太太出了裴老安人的门,暗暗把自己骂了几句,难免会觉得有些对不起郁棠,从箱底找了几匹好料子送了过去。

    这不年不节的,郁棠拿着西一头雾水。

    二太太也不解释,只是收拾西,看这几匹料子好,合适郁棠,就拿过来了。

    郁棠只好道了谢,记在心里,想着以后再还礼。

    倒是裴宴,看了几匹料子之后有了新想法,招了王氏几个裁缝在家里,亲自画了花样子,给郁棠做衣服。

    郁棠只求晚上能睡个好觉,觉得能让裴宴转移一下视线也好,不仅很积极地参与到做什么样的衣服中去,还会有意挑选挑选面料,这个她喜欢,那个她不喜欢,把个裴宴哄得,恨不得把今年贡品的料子都买了回来,给郁棠都做成衣裳。

    好在是裴宴很忙,转眼间裴家各庄子里的庄头都陆陆续续到了临安。

    佟大掌柜出面招待了这些庄头,这些庄头知道裴宴娶亲之后,纷纷派了代表庄子来给裴老安人问安的妇人去给郁棠问安,还有一些去了郁家的铺子,和郁远见了面,买了些漆器回去。

    最初郁远还以为他们家的铺子声名远播了,高兴得不得了,回去后还和相氏好好的夸耀了一番,后来知道是因为郁棠的关系,他还沮丧了一阵子,好在有相氏的安抚:“这是人情世故,你阻止不了的。与其在这里懊恼,不如照着姑爷的法子,把家里的漆器做好了,让别人买回去觉得值得。不定还会推荐别人来买呢!做生意,就是不管什么机会都不要放弃。”

    后来还果真如相氏所的,郁家的漆器铺子慢慢地由裴家田庄的这些庄头推荐出去了不少生意,很多庄户人家嫁姑娘添家当都来他们家的铺子里买西,这当然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