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酒后”(第2/3页)一朝成为死太监

  厉长生笑了笑,笑的是心知肚明。

    荆白玉方才信誓旦旦的叫厉长生不要离开他眼皮子一刻,眼下却来了个问题……

    荆白玉要沐浴,若是不叫厉长生回避,那……

    太子殿下向来不与旁人过多亲近,沐浴更衣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突然要对着厉长生沐浴,叫荆白玉有点……

    不好意思。

    厉长生只瞧荆白玉滚个不停的眸子,便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荆白玉愈是惴惴不安,厉长生就愈想要逗他一逗。

    厉长生当下便说:“热水很快就来,太子殿下的浴桶那般大,水也那般多。正巧了,长生也还未沐浴,不如与太子殿下一起,可好?”

    “不行!”

    荆白玉吓得一个激灵,想也未想,顿时严肃拒绝。

    他这么一拒绝,就有些个后悔不迭,心说自己对厉长生的语气,也太强硬了罢,会叫厉长生不高兴的。

    厉长生恰到好处的露出伤心模样,道:“是长生逾越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荆白玉悔得肠子都青了,小声说道:“就是……就是……”

    就是不能一起啊!

    荆白玉说不出口……

    厉长生前一刻还伤心到肝肠寸断,下一刻止不住笑了出声来,道:“太子勿怕,逗一逗你罢了。太子面皮薄,长生是最清楚的。”

    “你……”

    荆白玉后知后觉,自己又被厉长生耍的团团转了,说出去也是丢人。

    荆白玉气愤的说道:“厉长生你这个大坏蛋!”

    荆白玉要沐浴,厉长生就从内殿走了出来,正好还有事情要吩咐。

    有侍卫在外面守着,厉长生便走过去,说道:“太子吩咐了,让你们出宫往喻府去一趟,请喻风酌到宫里面来,将喻青崖接出去。”

    “是!”侍卫们接了出宫令牌,不敢耽搁片刻。

    荆白玉乃是假醉,可喻青崖是真的醉。

    他今儿个当值,喝的是酩酊大醉,趴在亭子里便睡了。荆白玉本想要将他弄到某个空着的偏殿去,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叫喻风酌来接他宝贝儿子罢。

    荆白玉就将喻青崖扔在了亭子里,着了两个宫人照顾着,自己火急火燎的跑回寝殿,装醉套话。

    这会儿喻青崖还趴着,侍卫们出宫寻了喻风酌,喻风酌才知喻青崖喝醉了。

    喻风酌本已休息,赶忙披上衣衫,急匆匆就出了府邸,独自跨上马去,打马一路飞奔就进了宫去。

    “崖儿……”

    喻风酌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生怕喻青崖会喝多了受风着凉,结果还未跑至跟前,远远的就瞧见醉醺醺的喻青崖,正拉着一个宫女的手,还笑的满脸痴迷不已。

    喻风酌一看,顿时气得有些个头皮发麻,“嘎巴嘎巴”的,指关节都咯吱作响。

    喻风酌大步走过去,气势汹汹然,差一点子便是杀气腾腾的。只觉得自己真是白担心了喻青崖,就不该如此火急火燎的赶来,还生怕他受了一丁点的风寒。

    “嘿嘿嘿!”

    喻风酌走过去,近了一些,就听到喻青崖傻里傻气的笑声。

    随即……

    喻青崖拉着宫女的手,痴迷不已的说道:“真美啊……”

    “你说!本公子是不是最好看的!”

    “一定是的,你快夸夸本公子啊。”

    “哎呀,本公子天生就长得这般好看,没有办法呀……”

    喻风酌步子一顿,气恼的神色还挂在脸上,却霎时间有些扭曲。

    被喻青崖拉着的宫女,亦是表情尴尬至极,仿佛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撒酒疯的。

    宫女根本脱不得身,只好勉强着开口,道:“喻……喻大人您特别好看。”

    “我就说嘛!”喻青崖又是嘿嘿嘿的傻笑一阵。

    “可是最好看的?”

    “可比我那妖里妖气的爹要好看?”

    “你倒是说呀!”

    宫女这下子更尴尬了,因着就在喻青崖说话的空档,他口中那“妖里妖气”的爹,出现了……

    宫女见喻风酌的面色难看至极,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宫女赶忙打圆场道:“喻大人您说笑了。”

    “呸!”喻青崖含糊不清的做了个啐人的动作,还正好就是朝着喻风酌啐的。

    宫女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都黑了大半!

    喻青崖铿锵有力的道:“喻风酌那老不羞的!一把年纪了,竟是长得比我好看!我呸!不是妖里妖气是什么?”

    “不对,他也未有比我大多少……”

    “就是的,未有比我大多少,还整天让我叫他爹!这不是占我便宜是什么?!”

    “呸,老不羞!”

    “呸,丑八怪!”

    “呸,大变态!”

    “呸——”

    喻青崖呸直头晕,晃晃悠悠一转头,迷糊间仿佛是看到了他口中的老不羞丑八怪大变态。

    喻青崖“豁朗”一下子站了起来,步走龙蛇一般就冲了过去。

    喻风酌黑着脸垂眼瞧他,站在原地未有动弹。

    喻青崖一个趔趄,眼看着要摔,喻风酌叹息一声,还是伸手将他给抄了起来,嫌弃的道:“喝了这般多,我平日怎么与你说的?”

    喻青崖对着喻风酌眨了几下眼睛,道:“你是……”

    喻风酌淡淡的开口,道:“是你爹。”

    “爹——”

    喻青崖顿时变脸一样,扑过去抱住喻风酌,变脸一样笑的十足谄媚,道:“爹,你……你怎么来了?爹我好想你啊,我今儿个特别……特别乖……”

    喻青崖喝醉了,见了他爹也不忘了装乖一番,切换无比自如,看的旁边宫女都是尴尬不已。

    宫女感觉若是再看下去,怕是要被杀人灭口,连忙匆匆行了个礼,垂着头便跑。

    喻风酌嫌弃的将喻青崖扒拉了出去,道:“乖?”

    “呵——”

    喻风酌冷笑一声,道:“回去再好好教训你。”

    那面厉长生吩咐好了侍卫,等着侍卫返回禀报,这才觉着时间差不离,便转身回了内殿去。

    果然,荆白玉早已沐浴完毕,衣衫穿戴整齐,正襟危坐于席上,正手捧简牍,看的十足认真,厉长生入内他都未有察觉。

    “太子,时辰不早了,还是先休息罢。”厉长生低声道。

    “哦哦,”荆白玉立刻答应,道:“好啊,那就休息罢,今儿个我也累了。”

    “对了。”荆白玉忽然露出个笑容来。

    厉长生瞧着他的笑,就知道荆白玉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一般。

    荆白玉神神秘秘的说道:“明儿个本太子替你出气。”

    “出气?”厉长生道:“太子这是何意?”

    荆白玉不愿意说,似乎觉着说了便无了神秘感。

    厉长生一笑,道:“可是华夫人那面有什么动静,太子想要整治那位韩大人?”

    荆白玉脸上的笑容都僵了,瞥了一眼厉长生,目光甚是哀怨。

    荆白玉道:“你又知道了?就不能憋着点别说出来。”

    厉长生道:“看来长生是猜对了。”

    荆白玉一说出气,厉长生想到的自然就是期门掌韩忠德,毕竟厉长生现在的身份乃是流安世子,在京城里的关系很简单,在京城里得罪过的人,怕也就只有韩忠德一个了。

    这韩忠德又和华夫人关系千丝万缕,若是抓着一个的把柄,另外一个肯定是跑不得的,所以厉长生才会有此猜测。

    荆白玉兴致缺缺道:“就是华夫人和韩忠德,当然了,还有皇后……”

    他说着眯起了眼目,眼神中决然一片,却略微复杂。

    厉长生懂得他此时的心情,荆白玉可是从小长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对皇后感情颇深,只可惜……

    荆白玉还记得,曾经厉长生对他说过,虽皇后不苟言笑,对荆白玉冷淡严厉。可若是在荆白玉危难之时,皇后可挺身而出,那便说明,皇后乃是疼爱荆白玉的。

    以前的皇后的确可以如此,而如今……

    荆白玉长大了,皇后也变了。

    厉长生劝慰道:“太子如今年岁渐长,皇后自然会有所危机感。皇后会觉着太子大了,有主见了,不好控制了。太子殿下又不是皇后亲生,免不得出现一些隔阂。”

    就如厉长生所说一般,皇后渐渐有些个不喜欢身为太子殿下的荆白玉,明明他们应当是一条船上之人,可皇后总是患得患失,思虑过重。

    皇后知道荆白玉并非亲生,就怕有朝一日,荆白玉会一狠心,将不认了她这母后。

    这血缘之间的关系,虽然也不保险,却要比没有强上太多。

    皇后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觉着荆白玉指不上,自然就要扩张自家外戚的势力,开始变着法子的向荆白玉进言,想要封自己这个弟弟一个官,封自己这个兄长一个官等等。

    荆白玉如何能一一答应下来?这不是自取灭亡?

    若是荆白玉不答应,皇后自然对他的芥蒂更甚,更加心中戚戚。

    如此一来,这便是个死循环,叫荆白玉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

    那日里皇后发现华夫人肚子里的孩儿,乃是韩忠德的,当下只觉得不可理喻骇人听闻。可被华夫人威胁利诱一番,竟也没了话说,惨白着脸就离开了。

    皇后觉着华夫人有些个话说的是对的……

    荆白玉若是真的成了皇上,皇后能不能成为太后不一定,而皇后一族的外戚绝对都要倒台。

    皇后心中惶恐,便寻思着,若是华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继承皇位,那么……

    那可是自己表弟韩忠德的孩儿啊,可是自己这面的人,血缘关系是怎么也斩不断的……

    再加上华夫人的在旁边一个劲儿的说着令皇后动摇的话,许诺了若是她腹中的孩儿可以继承皇位,甘愿将太后之位让给皇后等等。

    这一番下来,皇后心中虽还不尽情愿,可也就勉强答应下来。

    厉长生轻轻拍了拍荆白玉的头顶,道:“不管如何,还有我陪伴在你的身边。”

    荆白玉瞧着他,喃喃的道:“是啊,有你陪着我……也就足够了。”

    “所以说,”厉长生道:“可是那华夫人在筵席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可不是?”荆白玉冷笑一声。

    厉长生知道,近日韩忠德还在被太子荆白玉禁足,是翻不出天去的,最大的可能性,也就是筵席之上的事情。

    荆白玉笑着说道:“你错了一场好戏呢。方才筵席之上,皇后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子,与皇上说,想要邀请华夫人到殿中坐坐,看看新来的胭脂水粉。”

    “哦?”

    厉长生倒是露出纳罕的表情,说:“这皇后素性谨慎,竟是如此胆大妄为?”

    荆白玉未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

    皇后与华夫人两个,如何能好到一处去分享胭脂水粉,荆白玉一听就知道不对劲儿。

    这其中必然有阴谋,不用荆白玉对说,厉长生也能知晓这其中的潜台词。

    华夫人怕是想要借着皇后宫中之便,与皇后的表弟私通一番。

    华夫人当众叫皇后与皇上说这事情,其实就是想要避嫌,若是到时候事情败露,或者有什么差池,还能用这当做借口。

    只是华夫人的脑子也着实简单的厉害,她还当自己的计划□□无缝,简直是大大方方的就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荆白玉。

    厉长生付之一笑,道:“看来明儿个,长生的确可大仇得报。”

    太子殿下喝多了酒这事情,也就厉长生一个人知道并非如此。

    第二日晨起,灵雨特意为荆白玉准备了醒酒汤,只是瞧着日头高升,灵雨并不敢进入殿内,在外面徘徊了一圈一圈又是一圈。

    太子殿下每日里都着实勤奋,十年之间未有懒睡过一日,今儿个却是另外,内殿里久久无有动静,荆白玉仿佛未醒。

    厉长生醒来之时,时辰已不是太早,他穿戴整齐便出了殿去,一眼就瞧见犹豫不决的灵雨。

    灵雨见了厉长生,快步上前,道:“太子殿下……身子可还好?”

    厉长生这才起身,脑子里还稍慢了半拍,道:“好,未有见不好。”

    “那……”灵雨颇有深意的说道:“那怎么的还不见太子殿下起身?”

    灵雨说着更是焦急,道:“不行,婢子还是去叫太医前来罢!”

    “这……”

    厉长生赶忙将人拦住,才堪堪明白灵雨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个哭笑不得,道:“是你误会了。”

    “你不必解释,也不必不好意思。”灵雨说着倒是有些个不好意思,道:“只要太子殿下喜悦高兴,不论做什么,婢子都是站在太子殿下这一面的。”

    “厉长生!”

    不给厉长生解释机会,内殿里传来荆白玉着急忙慌的声音。

    转眼之间荆白玉就从内殿跑了出来,虽穿好了衣衫,可头发未束,模样与平日里的严肃正经全不一样。

    荆白玉慌慌张张的,杏眼睁得老大,一把拉住厉长生的手,道:“厉长生你快来,十万火急!”

    厉长生被荆白玉快速拉进去,站在外面的灵雨顿时更为不好意思。

    她方才似乎……也不十分确定……

    瞧见太子殿下嘴边有些红,耳侧也是如此。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厉长生被拉进去,询问着说道。

    荆白玉指着自己的脸,还有嘴边,耳边道:“你看,一夜之间,长了好多个红包。”

    厉长生定然一看,可不是,荆白玉脸上突然长了几个小红包。

    厉长生笑着说:“没什么的,只是青春痘罢了。”

    “什么痘?”荆白玉纳罕的说。

    荆白玉向来皮肤很好,小时候便白白净净的,长大了也是如此,他今儿个还是头一次长痘,怪不得如此惊讶,若是换了旁人,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荆白玉这年纪,的确正是长痘的时候,而且就这么一两颗罢了,微微发红,都未有太过严重,少年人又恢复力极好,不涂药仨两天也就退下。

    年纪再大一些,若是脸上长出个痘来,怕是三两个星期也好不得,准要留下个印记来。

    厉长生说道:“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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