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两情相悦(第4/5页)一朝成为死太监

见了,恐怕他们会说闲话。”

    “什么闲话?”荆白玉冷笑说道:“你也怕旁人笑话你?我以为你脸皮厚得紧呢!”

    厉长生摇头,道:“并非怕旁人笑话,反而是怕旁人羡慕妒忌于我。”

    荆白玉又被厉长生弄得纳罕不止,旁人又不是傻子,如何会瞧见厉长生被自己绑了,反而还羡慕嫉妒的?

    一定又是厉长生在骗人,他那张嘴最是信不得!着实坏得……

    很……

    荆白玉想到此处,再难以掩饰脸上的表情,怔愣迷茫的瞧着被自己五花大绑的厉长生。

    昔日里也有个坏得很的人,叫荆白玉是又爱又恨的。

    不等荆白玉出神,厉长生已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只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太子殿下您有什么特殊癖好,正与长生这边顽些情趣。”

    特殊癖好?

    情趣?

    荆白玉脸上的纳罕表情就没有消失过,完全捉不到厉长生话中的深意。

    厉长生大言不惭,满脸坦然的说道:“昨日太子殿下才对长生搂搂抱抱,晚间又叫长生单独上夜,今儿个就来教场捆绑,不叫旁人误会了稀奇。”

    “什么乱七八糟的!”荆白玉心中还是不太理解,可听厉长生这么一说,没来由就脸红起来。

    荆白玉当下转过头去,果然见路过教场的几个宫女正在窃窃私语,仿佛目光正往这边飘过来。

    荆白玉当下脸色更红,仿佛已经能听到那几个宫女说自己与厉长生不清不楚之类的话……

    荆白玉可不知,那几个宫女压根无有瞧见太子殿下,不过是说笑着路过罢了。

    荆白玉心脏猛跳,心说如此不可,自己总是被这流安世子牵着鼻子走,着实坏了气势。没个两日,怕是这流安世子便要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不给你教训,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荆白玉说着,当下转身大步离开。

    然而荆白玉并非走了,只是离开数步罢了。

    “啪——”

    荆白玉抬手摘弓,动作干脆利索,又将一只白羽长箭搭于长弓之上,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缓慢移动着瞄准了厉长生。

    “今儿个就叫你给本太子当个靶子。”

    荆白玉笑眯眯的,开口简直温言软语,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心跳加速?有没有感觉颇为期待?”

    厉长生十足镇定,道:“太子仔细着,若是这一箭偏了,明日太子可就再见不到长生了。”

    荆白玉眯着眼目,已经将箭头瞄准在厉长生的心口位置。

    然而下一刻,荆白玉听到厉长生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来由心脏一阵哆嗦。

    “嗬——”

    荆白玉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的手臂也跟着哆嗦了起来。他忽然有点手脚冰凉,莫名其妙就想起了十年之前的噩梦。

    厉长生浑身都是血,自己亦是浑身是血。

    到处都是热乎乎的鲜血……

    荆白玉脑袋里“嗡”的一声,几乎与此同时,就听到“铮”的一声。

    白羽长箭脱手,却未有射向远处的厉长生,而是直接射在了荆白玉靴前的地面上。

    “嘶——”

    长箭力道甚大,击穿了面前的青石板地,溅起一片片的碎石。

    荆白玉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竟是被碎石割破了脸颊,有两滴鲜血滚落而出。

    “滴答——”

    终于落在碎裂的青石板地上。

    “太子?”

    那面厉长生见荆白玉突然情况不是很好,低声唤了他一句,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荆白玉顾不得脸侧的伤口,怔怔瞧着厉长生半晌,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走了。

    “太子?”厉长生又喊了他一声。

    无有回应。

    厉长生皱了皱眉头,道:“这青春期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

    荆白玉突然跑了,见鬼一般,就这么将厉长生扔在了小教场,还绑在了箭靶子之上。

    厉长生乃是太子殿下亲自下令让绑起来的,谁敢未有太子殿下许可,就将他给私自放了?

    旁的侍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皆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罢了。

    “流安世子?!”

    有人倒是纳罕的走了过来,惊讶不已的瞧着被五花大绑的厉长生。

    厉长生一瞧,说:“喻公子,原是你啊。”

    来的可不就是喻青崖?旁人也不会这般多管闲事的跑过来凑热闹。

    喻青崖说:“流安世子,你这是……”

    厉长生哭笑不得,道:“不小心惹恼了太子殿下。”

    “原是如此啊。”喻青崖点了点头,神神秘秘的嘟囔一声,道:“太子殿下最近的情绪,的确不怎么稳定。”

    喻青崖这会儿心中还愤愤不平,昨儿个新拿到手的小镜子,根本未有焐热,一转头的功夫,就叫太子殿下给抢了去,着实一肚子的委屈,根本没办法诉说。

    与他爹讲了,他爹也是不管,果然这亲生与不亲生的,就是全然不一样!

    厉长生瞧见喻青崖,当下便开始卖惨起来,道:“这……也不知太子殿下何时方可消气儿,唉……亦是长生的不对,分明是好心,却办了错事,分明心中全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的。”

    “唉——”喻青崖抬手拍了拍流安世子的肩膀,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谁叫你长着一张与九千岁一模一样的脸呢。你可不知道啊,太子殿下这些年啊,是有多么想念九千岁。”

    荆白玉思念厉长生,心中又是想念又是悲痛,还夹杂着诉说不尽的委屈。当年只有八岁的荆白玉,抱着厉长生变凉的尸体不肯松手,只是反复哭诉着一句话……

    为什么要丢下我……

    一声声的,不过是无谓絮叨罢了。

    厉长生根本听不到。

    喻青崖当下便说:“我们是好朋友,你有麻烦了,我自然要仗义出手才是。不过……”

    喻青崖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小声说:“你上次送予我的小镜子……可还有一模一样的?”

    厉长生有些狐疑,道:“喻公子是……”

    喻青崖郁结于心,狠狠的叹息一声,道:“还不是太子殿下?也不知是不是他最近心情不好,又将我那镜子给抢了去,我这……”

    喻青崖说的是满脸委屈,在喻青崖面前,恐怕没有什么比美这件事情更重要了,而喻青崖平生最大的喜好,则是欣赏自己的绝世美颜。如此一来,一面清晰的小镜子,那是十足必要。

    厉长生一听,道:“巧了,我这里正好还有一面镜子,若是喻公子喜欢,送了喻公子也无妨。”

    厉长生手边根本没有多余的镜子,是要从系统商城之中购买的。一面一百多元的镜子罢了,与喻青崖昨日送的帝王绿玉佩相比,全然不值一提,要多少有多少。

    厉长生大度十分,喻青崖一听,当下大喜过望。

    “你等着!我这就去见太子殿下,一准儿叫太子殿下来放了你!”

    喻青崖眸子一转,信心满满,还夸下海口,道:“你放心,我还能叫太子殿下亲自来放了你呢!亲自!”

    “等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

    喻青崖说着,立刻大步快跑,冲着荆白玉的宫殿就冲了过去。

    “咚——”

    喻青崖火急火燎,一个转弯,直接一头撞进了旁人怀中。

    “又是这般匆匆忙忙,你就不能改一改这毛病?”

    喻青崖不用多猜,捂着自己撞红的鼻子,一听便知道是他爹喻风酌。

    喻青崖抬手在喻风酌的胸口胡乱拍了两下,道:“疼死了,爹你怀里揣了个青铜案几罢,鼻子都要撞没了。”

    喻青崖说着,夸张的拿出一面银镜来,仔细的低头去照,果然红了。

    “不过还好还好……还是着实俊朗不凡的。”

    喻风酌被他给逗笑了。

    喻青崖蔑视的仰着头,道:“怎么的,你是年纪大了,羡慕嫉妒我?”

    喻风酌不与他贫嘴,道:“这么急匆匆来太子殿下这面,是有什么事情?”

    “差点忘了!”喻青崖赶紧一蹦老高,就要窜进殿中。

    喻风酌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将人给拽了出来。

    “你别拉我。”喻青崖道:“你碰到我的头发了,会弄坏我的发型的。”

    喻风酌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这么匆忙,有何事要见太子,说了再进去,免得给太子殿下添堵。”

    “我这是正经事!”喻青崖立刻道:“流安世子还等着我救命呢。你瞧瞧这烈日当头的,大晌午的,若是被绑着暴晒一会儿,那皮肤可不就全完了,肯定晒到爆皮!流安世子那张脸,可是稀世罕见,若是糟蹋了,啧啧……我听着就生气。”

    喻风酌又是一阵无奈,不过好歹从中抓到了重点。

    喻风酌道:“流安世子为何被绑了?”

    “不知道啊,反正是太子绑的,所以我来找太子求情啊。”喻青崖道。

    喻风酌摇了摇头,道:“还是莫要去了,随爹爹回府去。”

    喻青崖见他伸手要捞自己,当下一个弯腰钻了过去,道:“不回去,我可是最为仗义之人,流安世子乃是我的朋友,他有难在身,我怎么能不管呢?我是一定不能退缩的。”

    “崖儿……”

    喻风酌瞧着正义凛然的喻青崖,道:“可是流安世子许了你什么好处?”

    “呸!”喻青崖狠狠的啐了一下,恨不得跳起来往喻风酌脸上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喻风酌道:“自然是最了解你的意思。”

    还真就叫喻风酌说准了,喻青崖是为了他心心念念的小镜子,才会如此殷勤备至的,想要帮助流安世子。

    否者太子殿下正不悦的时候,他哪里敢跑到跟前讨不痛快?

    “这流安世子与太子殿下之间的事情,想必太子殿下心中早有分辨,无需旁人多言。”喻风酌淡淡的道。

    “你不知道啊!”喻青崖道:“太子殿下就是没分辨清楚。就因着流安世子与九千岁模样相似,太子殿下对流安世子的成见那是太大了!”

    “哦?”喻风酌止不住一笑,颇有深意的说道:“若只是相似……也便无有这般多的烦心事了。”

    “什么意思?”喻青崖满头狐疑。

    喻风酌淡淡的说道:“你也不想想看,日前有多少长相相似于九千岁之人,太子殿下对他们如何态度?”

    “嗯——”喻青崖努力回想,顿时脑子里有点打结,然后浆糊一片,只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说不清道不明的。

    “反正你别管我了。”喻青崖嘟囔道:“为了镜子,我是一定要去的!说辞我都想好了。”

    “崖儿……”

    喻风酌没捉住他,叫喻青崖给溜了。

    他站在原地,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又去闯祸。”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喻青崖一路高喊着跑进了荆白玉的宫殿之中。

    荆白玉正自头疼,感觉冰凉的双手还未有缓过劲儿来,听到喻青崖的声音就浑身不舒坦。

    荆白玉摆了摆手,道:“叫喻风酌来将他宝贝儿子领走。”

    灵雨连忙道:“是,婢子这就去。”

    喻青崖跑进来,就听到灵雨答应的声音,赶忙跑上前去拦住灵雨,道:“灵雨妹妹!好妹妹,莫去莫去!我是真的有事情与太子殿下禀报!太大的事情呢!不是来捣乱的。”

    灵雨狐疑的瞧他,道:“喻大人能有什么事情?婢子瞧着八成就是来捣乱的。”

    “灵雨妹妹你是太不了解我了!”喻青崖朗声高喊着:“是关于流安世子厉长生的事情!大事不好啊。”

    灵雨一愣:“是关于流安世子的事情?”

    她当下有些犹豫,最后便未有阻拦喻青崖,将他给放了进去。

    荆白玉见喻青崖进来了,当下将简牍一扔,道:“怎么的还是将你给放了进来。”

    喻青崖跑过来,火烧眉毛一般,道:“太子殿下!真的大事不好了,是流安世子厉长生出了事儿!”

    “出了事儿?”荆白玉并不相信,道:“本太子罚他在教场上站一会儿罢了,能出什么事情?”

    “这太子殿下就有所不知了!”喻青崖眼珠子一转,模样油滑的厉害。

    他这张嘴巴也是最为能说会道,日前没少在他爹喻风酌身边训练,早已练的是嘴皮子精薄,脸皮子厚实。

    喻青崖道:“太子殿下,您也是知道的,这流安世子才来宫中两日,可是有许多人羡慕嫉妒流安世子的。”

    “嫉妒……”

    厉长生一听到喻青崖口中的这词儿,顿时面色涨红起来,就想到了方才厉长生满口胡言乱语的话。

    喻青崖说的嫉妒,乃是非常纯洁的嫉妒,并不知道荆白玉这是怎么了,有些个满头雾水。

    不过喻青崖话头根本不停,继续按照思忖好的说:“可不就是嫉妒!最为嫉妒厉长生的,便是那期门掌韩忠德了!太子殿下您自己说,是不是如此?”

    韩忠德在厉长生刚进宫的时候,就与厉长生结了梁子,这事情荆白玉是最清楚的,当时他就在旁边,瞧得是清清楚楚。

    喻青崖一看这事儿有门,更是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道:“太子殿下将流安世子给绑了,还绑在教场的箭靶子上。你想想啊,这韩忠德与流安世子有仇,哪里能不借着这个机会,借着为了太子出气的借口,跑去整治流安世子一番呢。”

    荆白玉刚才走的过于匆忙,倒是忘了这一节,喻青崖此时一说,荆白玉便是心中一突。这韩忠德与厉长生有仇,又是皇后的表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若是叫他找到整治厉长生的机会……

    那还了得?

    喻青崖抚掌,满脸惋惜悲伤的说道:“怕是那韩忠德,会一片一片的将厉长生的肉给剜下来啊!太子殿下您要是晚去一步,莫不是要给流安世子收尸了!”

    喻青崖不过是顺口胡诌的罢了,拿着韩忠德做了幌子,想要刺激刺激太子殿下荆白玉。

    然而……

    喻青崖可谓是个十足的乌鸦嘴,巧的很,就真的叫喻青崖给说中了。

    厉长生站在烈日之下,被五花大绑,根本无人敢给他松绑,就这般等着喻青崖请救兵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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