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血缘关系(第3/5页)一朝成为死太监

“多谢太子褒奖。”厉长生笑着道。

    荆白玉瞧见厉长生的笑容,只觉得真是久违了,心底里说不出的温暖。

    荆白玉忽然说:“厉长生,你以后笑得再不怀好意,再渗人,我都不会嫌弃你了。”

    “什么?”厉长生有些个没听懂。

    “好话不说二遍。”荆白玉道。

    话说到此处,荆白玉止不住仰着头,去仔细的瞧厉长生脸。

    真的太像了……

    荆白玉又想起了,那日在敌方营地里瞧见的少年。

    荆白玉心中一阵波动,又是心悸又是心慌。

    他止不住伸手拉住了厉长生的手,握的紧紧的,道:“厉长生!”

    “怎么了?”厉长生低头瞧他,“可是头又疼了?”

    荆白玉摇摇头,瞧着他道:“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现在已经是本太子的人了!就要一直陪在本太子身边,永远也别想离开,你可知道了?”

    厉长生一听,心中登时再清楚也无有。荆白玉被那些戎狄人抓去,哪里有没瞧见那戎狄少年模样的道理。

    那一句太像了,的确说的便是这事儿。

    厉长生反握住荆白玉的手,对比与荆白玉的小手来说,厉长生的手着实大得很,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让人瞧了着实有安全感。

    厉长生道:“太子都这般说了,那便听太子的就是。”

    荆白玉一本正经的严肃说道:“你若是哪天逃跑,我一定会把你抓回来的!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老老实实的待在本太子身边的好。”

    “知道了。”厉长生说。

    荆白玉嘴巴不自觉的嘟了起来,说:“你的语气,让本太子着实不满意,听着仿佛敷衍一样。”

    “太子这可冤枉了我。”厉长生笑着道:“太子刚醒,可有渴了饿了?”

    荆白玉“哎呀”一声,道:“差点都都忘了,我快饿死了,厉长生你快给我弄点饭来吃,现在我什么都能吃得下。”

    “好,这就去。”厉长生道。

    外面早已备下了膳食,就等着小太子荆白玉醒来后端进来。

    “嗷呜!”

    膳食摆在案几上,厉长生本要关门,谁料到房门突然又被挤开,小老虎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欢脱的撒了花儿一般,直接窜上了荆白玉的榻去。

    荆白玉被小老虎一扑,感觉真是有千斤重,不过荆白玉仍然煞是开心,道:“小猫儿!我以为你丢了呢!”

    上路的时候,荆白玉是带着小老虎一同出来的,想着带它到处走走,也免得小老虎天天被困在宫里无聊。

    可就在先前的客栈里,因为突发情况着实混乱,小老虎不知去向,这一通忙下来,荆白玉死里逃生,根本无暇顾及小老虎。

    荆白玉赶忙抱着小老虎蹭来蹭去,说:“小猫儿,你是不是又长大了许多,好沉呢。”

    厉长生见小老虎总是压着荆白玉,便前来驱赶,道:“太子受伤了,莫要闹太子。”

    小老虎对厉长生扬了扬大脑袋,显然不想听话,还一挥脑袋,将走近的厉长生拱开,一副想要独占小太子荆白玉的模样。

    “嘶——”

    厉长生被小老虎一拱,顿时抽了口冷气。

    “嗷呜!嗷呜!”

    小老虎晃着脑袋,还抬着爪子比划了两下,那意思仿佛是在说,自己根本没有用力,厉长生在碰瓷儿。

    荆白玉瞧了倒是吓了一跳,赶忙跳起来,说:“厉长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小老虎力气的确不大,厉长生也不是头一次被它拱了,放在平日里的确不碍事。只是厉长生右臂受伤脱臼,如今虽然请医师看过,却仍未有痊愈,时不时便会突然有些疼痛。

    荆白玉扶着厉长生坐下来,听他这么一说,两条小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荆白玉不敢碰厉长生的胳膊,也不知道脱臼要怎么治疗。只是平日里骑马射箭之时,师傅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习武之时一定要小心,若是脱臼成了习惯,那日后这双胳膊恐怕便要废了。

    荆白玉是知道的,厉长生这一双手是最为灵巧的,他听说厉长生右臂脱臼,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荆白玉道:“我给你揉揉罢,你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

    厉长生笑着道:“放心没什么,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那……”荆白玉总觉得厉长生是在敷衍自己,没说实话,不过他也知道厉长生那性子,若是厉长生不想说的,怎么问也无有效果。

    荆白玉道:“那你去休息罢,我自己用膳就好,反正有小老虎陪着我呢。”

    “太子这般体贴,叫长生有些不适应。”厉长生笑着道。

    “什么啊!”荆白玉不满的道:“平日里本太子何时不体贴?”

    “绝无有的事情。”厉长生对答如流。

    荆白玉与小老虎一起,合力将厉长生轰出了房间,叫他先去休息。

    荆白玉趴在门缝上,瞧着厉长生远去,这才“呼”的松了口气。

    随即他对小老虎招了招手,低声说:“小猫儿,走,咱们去找喻青崖。”

    “嗷呜?”

    小老虎歪着脑袋,一脸迷茫模样。不过小主人去哪里,它便跟着去哪里。

    荆白玉悄悄打开门,小老虎跟在后面,都无需拐弯,直接便敲门进了旁边的房间。

    “公子?”

    喻青崖惊讶的瞧着门外的荆白玉。

    荆白玉头上还绑着伤布,衣服也未有多穿,便这般过来了。

    喻青崖奇怪的说:“公子您怎么来了?”

    荆白玉往里瞧了瞧,道:“你爹呢?”

    “出去了,”喻青崖说:“去端午膳了,你找我爹啊,他很快就回来。”

    “不找你爹,我找你呀!”荆白玉笑着说。

    喻青崖瞧他一笑,顿时汗毛倒竖,说:“找我?”

    荆白玉与小老虎挤进屋里,一关门。喻青崖更觉得毛骨悚然,心里没来由慌慌的。

    荆白玉关了门就问:“喻青崖啊,你知道厉长生的手罢,他的手好像受伤了,可有看医师?”

    “看了啊。”喻青崖道:“自然看了。厉大人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他右手脱臼了,不能动,还是我叫来的医师。”

    “那医师怎么说?”荆白玉赶忙问。

    喻青崖想了想说:“就是脱臼了,没事儿的。我以前也脱臼过,复位就好了。我脱臼了我爹还打我呢,你瞧我不是也没事吗。”

    荆白玉松了口气,道:“真的没事啊,看来是我想多了……”

    喻青崖点点头,说:“医师的原话是,将养些时日,就能恢复七八成了!”

    荆白玉一惊,道:“七八成?那剩下的两三成呢?什么时候能养好?”

    喻青崖摇头,说:“不知道啊,毕竟是受了伤的。厉大人自己走了一日才与我们汇合上,拖延了治疗时机,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十成。不过你放心罢公子,医师说了,将养几日,日常这些事情,都无有问题,不会妨碍什么的。”

    荆白玉越听越是心惊胆颤,日常的事情虽不妨碍,但厉长生哪里是安于日常之人,他们皆不是那样的人。

    厉长生那双手,便是要做些登峰造极之事才能展现他的锋芒。

    而眼下,因为要救自己,他的手受了伤,不知道是否能痊愈。

    喻青崖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见荆白玉脸色突然惨白,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模样,吓了他一大跳。

    正巧这个时候,喻风酌归来,见了荆白玉的模样,不由冷冷的瞧着喻青崖,道:“你做了什么?”

    喻青崖委屈的说:“爹……我什么也没做啊。”

    荆白玉有些个失魂落魄,最终带着小老虎离开了喻青崖这面,回自己房间去了。

    这次不只是厉长生受了伤,陈均年亦是受了伤,不过眼下大家都已然无碍,停留此处休息一时,也便可以再次上路,往会盟之地赶去。

    荆白玉有些闷闷不乐,拜托萧拓与喻风酌两个人,去四周寻找一番,将附近的名医都请来走一趟。

    厉长生听了这事情,便往荆白玉面前去,道:“可是头疼?或者身上的伤口疼?”

    荆白玉摇摇头,说:“不疼,都好了。”

    “那这是怎么了?”厉长生坐在他身边,道:“那是着了风寒?请这么多医师过来做什么?”

    荆白玉抬眼瞧他,道:“……给你看手臂的。”

    厉长生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搞得神神秘秘,害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荆白玉一脸严肃,着实想不出来,道:“你的手伤得那么严重,你怎么不告诉我。”

    厉长生道:“与陈均年比起来,我的手伤得并不严重。”

    “但是……”荆白玉有些个蔫头耷拉的说。

    “不必担心。这次能顺利脱险,已然是万幸之事。只是手臂有些小毛病罢了,无需担心。”厉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开顽笑一般说道:“莫不是长生这手不能动了,太子便要嫌弃了我去罢?”

    荆白玉笑不出来,垂着头道:“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只是怕你嫌弃我。我……一直这般无能,总叫你保护我。”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可是日后长生的靠山,如何能这般说?乖,过两日便要上路,就别多胡思乱想了。”

    虽然厉长生全不在意模样,但是荆白玉心中有个疙瘩,怎么都觉着不舒坦。

    众人修养数日,厉长生肩膀好的差不离,陈均年亦是伤口结痂,下榻行走全无大碍,只要不立刻动刀动枪,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而那一面肩膀中箭的殷棋,同样慢慢的好了起来。

    殷棋正坐在营帐之中,刚为自己换好了伤药。突听外面有跫音而知,脚步不轻,间或轻重缓急,来者武功不弱,却走得如此凌乱,显然心中烦闷至极恼怒非常。

    “哗啦!”

    有人大力掀开营帐帘子,竟是一下子将帘子硬生生拽了下来。

    姜笙钰板着脸怒目而入,呵斥道:“殷棋!”

    殷棋不知姜笙钰为何如此动怒,他站起身来,大约抱了个拳,说道:“殿下寻殷棋所为何事?”

    “何事?”

    姜笙钰只身前来,身边并无侍卫跟着,他从头到尾皆被怒气充斥,快步进来,一把便抓住了殷棋的衣领子。

    殷棋皱了皱眉头,最终忍耐下来,并未有躲避还手,站在原地,声音平静的道:“殿下这是何意?殷棋不知做错了什么,让殿下如此恼怒。”

    “不知道!好得很!”姜笙钰冷笑一声,道:“好得很呢!我看,那詹无序处心积虑的,全无与我合作的诚意,反而是来激怒我的罢!”

    殷棋自小跟随在尚南侯詹无序身边,并非姜国太子姜笙钰的人,听到姜笙钰突然直呼尚南侯姓名,有些个不悦模样。

    殷棋稍微皱眉,手腕一转。他虽无姜笙钰武功高强,但胜在力大无穷,是姜笙钰全然比不过的。

    殷棋登时挣脱了姜笙钰的束缚,道:“殿下恐怕忘了,先行来寻侯爷,想要合作的人,可是殿下您啊。如今这是何意?”

    姜笙钰手腕吃痛,但气势丝毫不肯输掉半分,冷声说:“你故意让我出兵袭击荆人太子荆白玉一行人,你可知那队伍之中,有个叫厉长生的!”

    “厉长生?”殷棋心中纳罕不止,这厉长生是什么人物,殷棋哪里能不知道,在荆国皇宫之中,怕是没有一人不知厉长生是何许人也。

    殷棋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笙钰道:“你可曾听说过,厉长生乃是我姜国细作的传闻?”

    殷棋心中咯噔一声,似乎已然察觉到不对之处。

    厉长生与姜国太子姜笙钰的容貌颇为相似,这一点殷棋长了眼睛,自然是瞧得出来。可人有相似,殷棋并未有往那方面去想,亦是他心中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

    若厉长生真的与姜笙钰有什么血缘关系,那么……

    姜笙钰与尚南侯詹无序之间的合作,恐怕便算是到了头。

    而眼下,姜笙钰怒目而视,又提起传闻中厉长生姜国细作的事情,殷棋心中顿时再明白不过。

    姜笙钰一字一顿的道:“他是我小叔父。”

    殷棋脸上未有一丝表情改变,但心中霎时间千回百转,着实难以平静。

    姜笙钰道:“差一点,你便要我亲手杀了我的叔叔!好啊,这一切,莫不是詹无序那猘儿的阴谋!”

    “太子殿下!”殷棋一听这话,登时也怒了,道:“侯爷真心与殿下合作,请殿下莫要迁怒于侯爷。厉长生的事情,连太子殿下您都不知道,侯爷如何得知?”

    “迁怒?”姜笙钰冷笑着说:“好啊,这词儿用的着实太好了!来人!”

    他怒吼了一声,门外立刻涌进一片士兵,一个个铠甲加身,手持长/枪,齐声道:“请殿下吩咐。”

    “把他给我抓起来。”姜笙钰道。

    “是。”士兵们答应一声,立刻上前将殷棋团团围住。

    殷棋身上有伤,对付姜笙钰一个的确无有问题,可眼下士兵可是几百?他就算抵抗也无丝毫用处。

    殷棋被士兵以枷锁扣住,迫使他跪于姜笙钰面前。

    姜笙钰居高临下的瞧着他,道:“本太子便是要迁怒于詹无序。他不过是一枚弃子,一条丧家犬罢了,本太子想如何对待他,难不成还要看你的脸色?”

    “姜笙钰!”殷棋挣扎着想要将铁索扯断。

    铁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坚硬无比,并无断裂征兆,倒是殷棋的箭伤因为剧烈的挣扎撕裂开来,有血迹从他的肩膀流淌而下。

    姜笙钰道:“把他先押下去,严加看管起来。”

    “是,太子殿下。”士兵们说道。

    “殿下,殿下……这是……”

    一身铠甲的男子冲将进来,瞧见这情况,顿时有些头上冒汗,劝阻道:“殿下息怒。”

    姜笙钰并不与他搭话,伸手一挥,士兵们赶忙押解着殷棋退下。

    那男子赶忙道:“太子殿下,这般一来,殿下与詹国尚南侯之间便……”

    “你以为我还会与詹无序那厮继续合作?”姜笙钰冷笑道:“休想,本太子现在改了主意。”

    “可是太子……”男子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生怕话说出口来,会被姜笙钰治罪。

    姜笙钰道:“可是甚么?日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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