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景舟其人(第1/1页)嫡女烟雨
林景舟心道,方才一堆丫头婆子将他引到一处帐幔处,层层叠叠的,只露出一只玉足,连个衣角都没看到,却上哪里看脸去!他知道纪烟雨长的是圆是扁?
只是他生性不愿解释,只得生生吸了一口气,拱手道,“抱歉,倒是纪大小姐跟我……一位亲戚实在生的有点像,我一时看走眼了,侯爷莫怪。”
纪长卿哼了一声,心道看这小子生得斯文俊秀,怎么说话行事如此唐突!
就在此时,忽听长廊那边一片喧哗!
“长生,你干什么啊?大小姐还没梳头呢!”
“嗬,嗬嗬嗬!”
“你先放手,当心牵动小姐伤口!”
“嗬,嗬嗬嗬!”
羽儿、青儿跑了出来,羽儿死活将长生抱了起来,长生还抓着纪烟雨的裙子不放,好一顿折腾,两个丫头才搀纪烟雨、抱着长生快步走了回去。
纪长卿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景舟朝着魏延走近一步,见纪长卿不察,低声道,“我就说,无缘无故,你不会叫我来,你说!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诓我来见她!”
魏延低垂着睫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这性子……唉,忒可恶!要说你早说啊,差点儿吓到我!”
见魏延还是没反应,林景舟低头想了想,忽试探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盼儿?”
魏延忽抬起了头,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半晌才道,“那你呢,你放下了吗?”
林景舟眸光一闪,脸色大变,僵硬地转过头颈,“……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魏延黑眸幽幽,眼角微皱,“哦?是吗?”
话说正在此时,纪长卿转过身来,对两人客气道,“我们先去正堂小坐,长生待会就出来。”
见林景舟没反应,似乎再想什么,魏延一拉他,“走了,喝茶!”
林景舟挣开他的手,避开他的目光,蔫蔫地跟着纪长卿回正堂。
话说三人回屋喝茶,纪长卿便好奇道,“景舟,你方才说雨姐儿长的像你的一位亲戚?那是有多像?”
林景舟“哦”了一声,淡淡道,“乍一看,约有七八分像吧,其实仔细一看,气质却又大有不同,最多三分吧。”
纪长卿见他忽然神情恹恹,心里狐疑,便转开话题,先挑起话头聊了聊太医院最近的大事小情,又聊起了林家。
“哦?你祖父是林散吟,那可是我朝第一名医啊!当时京城热病肆虐,多亏林医正研制出了药丸、救死扶伤无数!”纪长卿不觉对林景舟也客气了几分!
林景舟一拱手,面有遗憾之色,“可惜我祖父去的早,我没有看到他当年的风采,只能偶尔翻翻他的手记以寄怀念之情。”
纪长卿点了点头,捻须道,“那你的医术是……”
林景舟肃然道,“是我爹教了一部分,后来玄真国师在京城时,曾点拨我一二。”
纪长卿一听“玄真”二字,格外感兴趣道,“哦?玄真国师连我也只遥遥看过一次,他是如何收你为徒的?”
林景舟摇摇头,“景舟粗陋,哪配做国师的徒弟,只是他凑巧看我给人看病,顺便指点我一二罢了。”
末了又小声自言自语道,“将来也不知那个有福气的,得拜玄真国师做师父……”
纪长卿心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不就是我纪家烟雨吗?
只是他想到纪烟雨还没行拜师礼,“烟雨便是玄真徒弟”这句出溜到嘴边的话,终于被生生压了下去!
纪长卿暗搓搓地想,总有一天,让你们所有人大吃一惊,艳羡非常。
话说他一个人在这神飞天外,殊不知,坐在他对面的林景舟见他一提到玄真就面有得色,也在心中暗暗纳闷。
林景舟猜想着纪长卿可能与玄真有着某种关系,倒是坐直了身子,脸上也有了些认真的神情。
纪长卿又问了问林景舟的老家水土风物什么的,越说两厢谈的越投机,纪长卿顺口问,“看景舟倒是很会哄小孩,现在家里有几个孩子啊?”
林景舟一顿,玉色脸颊登时显出尴尬之色,“在下……在下尚未成亲?”
“啊?”纪长卿皱眉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景舟一番,“你这般年纪……”
林景舟撇撇嘴,似乎这种场面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
他毫不掩饰,从容笑道,“侯爷,晚辈一没有隐疾,二也不在服丧期,只是没有碰到有眼缘的罢了。”
纪长卿一噎,知道这是个有性格的,心里马上给林景舟加了个备注,“大龄单身有性格”,面上却点了点头,客套道:
“景舟如此人才,且让你家里人帮你好好挑选,定能找个合心合意的。”
林景舟颔首,似笑非笑,“那景舟就借大人吉言了!”
话说自此之后,林景舟彻底失去了同纪长卿交流的**,于是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尬聊了一番,彼此都有了些疲乏,魏延不时地望向后廊,似有不耐之色。
忽然香木竹帘一挑,纪烟雨扶着青儿的手款款迈入正堂。
魏延抬眼望去,只见她身着一袭玫瑰紫的流仙裙,上梳惊鸿髻,淡紫色的披帛垂在手臂间,比起方才家常装扮,更显大气典雅。
“哒哒哒!”
长生忽从纪烟雨身后转出来,也换了一身红袍子,仍打扮的像个散财童子的模样。
长生先选择性忽略纪长卿,然后向魏延和林景舟笑了一笑,最后目光一转,落到魏延身边空着的一张梨花椅子上。
毛嘟嘟的眼睛转了一转,他有了主意,忙牵着纪烟雨的手,意欲往空椅子那边领。
纪烟雨却拍开他的小手,先向上首端正行了个礼,“见过父亲。”
纪长卿笑着介绍,“这位想必你才也看到了,是太医院的林大人。”
见是刚才隔着幔帐治脚伤之人,纪烟雨忙上前问好,又对魏延点了点头,方口中告罪,以脚伤为由,拣了离门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
长生忙随着她坐在一边。
纪烟雨笑着摇头,指了指魏延,长生眨了眨眼睛,对魏延乖顺点了点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纪烟雨也只好随他去了。
“大小姐,上了药膏后可好些了?”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林景舟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故作平淡地客套开口。
“劳大人费心,药膏清凉的很,感觉舒服了不少,倒是不知是哪些草药制成?”
见纪烟雨露出笑容,林景舟不知想起来什么,竟是一怔,这话便没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