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爱恨交织(第1/1页)嫡女烟雨

    小费氏猛一抬头,“徐嬷嬷,我待你不薄,你莫要混说!”

    徐嬷嬷怒道:“大少奶奶,翠菊就是相信你!才妄送了一条性命!”

    她两眼通红,神态狰狞似恶鬼:“翠菊死的太冤枉,冥冥之中才叫你跌落池塘!你敢对着老天发誓!她的死与你无关!”

    小费氏“我”了半天,却不敢接茬儿。

    徐嬷嬷哈哈一笑,状似疯癫:“大少奶奶,不,大小姐,我看着你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害了翠菊,我活着也没了盼头!”

    “也罢,我今天也索性同你鱼死网破!”

    说罢,爬回到裴相身前,“咚咚”磕头。

    “相爷,为了设计纪家大小姐落水,大少奶奶这边前前后后共找了四人,花房李嬷嬷,院子里伺候的翠墨和翠羽,还有我!”

    “翠墨两人负责引开纪二小姐,李嬷嬷负责将大小姐引到池塘边,推她落水。”

    “至于我?”,徐嬷嬷自嘲一笑,“我负责事后给这三人灌下哑药,再找人……”

    “你混说!看我不撕了你这狗嘴!”

    不知什么时候,小费氏冲了上来,一把拽了徐嬷嬷的头发,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嘴巴。

    徐嬷嬷一边挣扎,一边向着众人大声嚷嚷:“她干的龌蹉事还不止这些!我儿翠菊就是撞见,撞见她跟三少爷通奸才被灭口的!”

    “哈哈,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小费氏吓呆了,不觉间松开了徐嬷嬷的头发。

    众人也吓呆了,大气不敢出一声。

    那边余氏扶着被抬上长凳的裴元容,正要带儿子偷溜回房,听闻此言,身子一颤,差点摔倒!

    裴相脸色一变,鹰眼直直盯着裴元容!

    裴元容嘴唇抖的厉害,面色愈发苍白,手指紧紧攫住长凳边缘。

    裴老太君差点晕过去,良久才颤声对着小费氏道:“玉清,这都是真的吗?”

    小费氏低着头,脸色阴沉的可怕。

    徐嬷嬷见此,拍手笑道:“哈哈哈,诺大裴府,捐官的,筹谋分家的,害人的,养小叔子的……好一个裴家,好一个百年望族!”

    余氏猛的跳出人群,忍无可忍道:“你们还看什么?任她在这样胡说八道?还不把她的狗嘴堵上!”

    早有小厮冲上前来,拿池塘边的淤泥堵了徐嬷嬷一嘴!

    徐嬷嬷出不来声,还挣扎着要踢打小费氏,帮边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解下腰带把她双手反剪绑了起来。

    裴元昊刚要冲上去给小费氏个嘴巴,就被裴相以眼神止住。

    裴相转头沉声道:“费氏,你怎么说!”

    小费氏咬牙,嘿嘿笑道:“她一个疯婆子的话?祖父也相信?说我害纪大小姐和翠菊,有什么证据?”

    众人默不作声。

    一片平静中,唯有纪烟雨微微一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费大嫂子,就算鱼线不是你亲手绑的,那点心和茶水里的木菊花价值何止几十两银子,难道丫头婆子们是自己贴钱下药吗?”

    小费氏呆了呆,“你怎知道……”

    纪烟雨笑着:“《百草集》中记载木菊花与茉莉长的颇像,只是白中微微泛褐色,微带苦味。所以丫头们呈上茉莉茶和芙蓉糕时,我就怀疑了。”

    “少量服用含有此花的茶点能至人微微昏迷,又恰好产于北地,也就是费氏一族祖居之地,我没说错吧!”

    说罢,一指亭中茶点,“若是我落水了,神志是否清楚,外人看不出来,而且你大可以在纷乱间销毁证据!不过,嘿嘿,现在落水的是你!恐怕这些东西还没人动过,这还不是证据?”

    小费氏脸青了又青,白了又白。

    青儿笑脸盈盈,又是自豪又是骄傲,她不由得挺直了胸脯,意思十分明显。

    “看我们侯府嫡女,博览群书,厉不厉害!”

    不再理会小费氏,纪烟雨昂起头,对着众人道:“诸位,我还有一个证据!”

    众人一惊,暗道这纪大小姐厉害啊,看起来温温柔柔,没想到竟是个狠角色!

    纪烟雨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清了清嗓子道:“翠墨已被我拘禁在缀锦阁,我这里有她自己按手印的证词!”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面有隐隐字迹,还有一个红指印。

    纪烟雨拿着纸对着小费氏甩了一甩,“还用我给费大嫂子读上一读吗?”

    她身后的青儿睁大了眼睛,“那不是……”

    意识到不对劲,青儿赶紧把自己的嘴捂住,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裴元启先是吃惊,接着低头想了一想,方松开了眉头,看着纪烟雨一边摇头一边笑了起来。

    小费氏颓然跪在地上,“我,我……”

    她忽地跳起,一指余氏和裴元容,“这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她们逼我的!”

    余氏不等她说完,就向地上啐了一口,“呸,你个毒妇,自个儿害人,还想拉别人垫背吗?我和我家容哥儿可是清清白白的。”

    小费氏笑中带悲,一字一句道:“清清白白?是谁跟我在月下海誓山盟的?是谁答应我,娶纪烟雨是权宜之计,一生一世,心里只有我一人?”

    裴元容咬紧牙关,忽地从长凳上爬起来,指着小费氏,面目狰狞。

    “你,你莫要凭空侮人清白?”

    小费氏仰天长笑,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元容,你的中衣出自何人之手,你身上的荷包又是谁绣的?我如何能凭空辱你清白!”

    裴元容此时好像忘记了身上的不适,他跌跌撞撞爬下长凳,忙膝行至裴相身前,一把抱住裴相的双腿,一脸期期艾艾。

    “祖父,祖父您听孙儿解释,都,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我,我知道错了!不过翠菊人真不是我杀的,祖父你要相信我啊!”

    裴相一把踹开了裴元容,一股怒气往上涌,“你,你……这个不肖……”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相爷!”

    “祖父!”

    众人齐声呼喊。

    只见裴相身子晃了晃,一下子向后倒去!

    还好裴元启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老爷子。

    裴相咳嗽几声,挣扎出一个笑脸,颤颤巍巍对老侯夫人拱手道:“老夫人,永定侯府恩情,老朽不敢忘!今日是我裴家亏待了侯府!”

    “老朽身体不适,眼下就不能陪客了,还请老夫人先行回府。不过,还请夫人放心,老朽必定给侯府个说法!”

    老侯夫人只得挤出个笑容出来。

    “相爷言重了,我观相爷有家务事要处理,这就带上孙子、孙女回去,回头有机会再来叨扰。”

    说罢,转身对着纪烟雨道:“你弟弟哪里去了,赶紧招呼人!我们先回府!”

    纪烟雨摇了摇头,“祖母稍等。”

    说罢,郑重对裴相施了一礼。

    “相爷,烟雨还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