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第1/2页)大宋第一衙内

    高铭知道朱冲根本不会相信江颜没死,除非把江颜这个大活人捆到他跟前。

    “我跟你说, 我要派人去找江颜了, 你告诉我他是哪里人士,可不可以?也能节省点时间。”

    “你、你真是疯了, 我跟你讲不通!”朱冲完全觉得高铭就是在无理取闹,装疯卖傻的搅混水,“你要去找一个死人?”

    “你告诉他有什么家人, 你怎么认识他的。我就能找到他。”高铭就差说,一炷香的时间,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了。

    朱冲用眼睛剜他,根本不说话, 表明了不配合。

    高铭道:“那算了,我自己去查。”对滕府尹道:“如果你相信我, 也派人去找一找。”

    滕府尹将信将疑, 也不直接说不去找, “嗯,我会吩咐人紧盯着可疑人员的。”

    朱冲则指着高铭道:“呵呵, 咱们走着瞧!”愤怒的带着随从们, 走出了开封府。

    他都没跟滕府尹告辞, 显然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要另外寻找给他伸张正义的地方。

    高铭朝他的背影哼了声, 与滕府尹打过招呼,也出了开封府。

    安道全站在原地,见人都走了, 也急慌慌的跟着高铭离开了。

    站在开封府前的路上,他紧张的问高铭,“我、我现在要做什么?”

    “没你的事儿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高铭蹬车走了,安道全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自己什么事了,背着手走掉了。

    高铭回到皇城司派出亲随官,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江颜这个人祖宗三代查清楚,并且把人找到。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傍晚时候,有亲随官来报:“大人,小的去国子监拿到了江颜所登记的文书,也照着他现在居住的地址去找了,可那地方是一座荒菜地,根本没人住。他登记的父母姓名,去开封府也查了,许多年前就死了。而且邻居也说,不记得这对夫妻有孩子。”

    高铭不意外,朱冲能把江颜给弄到国子监读书,肯定做了全套的假身份,对他来说,比泡壶茶还简单。

    这江颜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从哪个倡馆带回来的,见不得人?

    这也不奇怪,本朝娱乐文化发达,歌姬赚钱,男子也争相模仿,导致皇帝都特别下令,男子为女冒者罚款、打板子。

    不过,既然有消费者,供应商就不会消失,只是转到了地下罢了。

    如果是的话,可就麻烦了,这类人假身份假名字不知道有几十个,除了爹妈没人知道他们真正是谁。

    看来只能从朱冲那里下手了。

    高铭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时迁——时迁在哪里?”

    旁边的人听了,赶紧去找时迁过来。

    时迁很快来到高铭跟前,“大人,有何吩咐?”

    高铭屏退其他人,对时迁道:“你去朱家江颜房间的梁上蹲守,将你这一夜看到的情况都说给我听,去吧,天亮后回来禀告。”

    对时迁来说,梁上就跟他家床那么舒适,蹲守个几天几夜都没问题,别说只一宿了,“大人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高铭心里盘算,他和朱冲今天在开封府争执,朱冲这会肯定情绪不稳,没准会跑到江颜房间睹物思人,怀恋过往。

    说不定会自言自语说出什么重要信息来。

    所以叫时迁去梁上蹲守,没准有所斩获。

    高铭布置完这些,时辰不早,他回到了自家。

    才一进门,老都管就围上来,“太尉和花将军都在等你。”

    高俅昨天忙着军务,等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出了大事:殷天赐打死了朱家老爷子的男宠,被开封府给逮进去了。

    而听花荣说,儿子已经跑去皇城司叫人手帮着调查,他就在家等着儿子会来,这一等就是一天。

    等高铭一进书房,高俅就问:“怎么样了?”

    高铭直接宣布,“放心吧,江颜八成没死。”将今天白天在开封府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高俅起初还有点怀疑,但见高铭信誓旦旦的,就一点不怀疑了,“我儿真是断案如神啊。官家叫你入皇城司果然是对的。”

    花荣发现自己在夸奖高铭方面,完全不是高俅的对手,“江颜恐怕没那么简单,他这一番作为,分明是想叫高家和朱家结仇,否则的话,他一个男宠何必这样。”

    朱冲让他读书,给他钱花,就算哪天朱冲不待见他了,但在那之前,他早就捞够了,这辈子都不用愁。

    现在假死逃脱,什么都没了,哪个男宠会这样。

    高铭不停的点头,“和我想一块去了,这家伙绝对不简单。如果不是他的尸体不见了,说不定咱们还真被他摆了一道。幸好他是假死,如果他真死,真实的尸体摆在那里,咱们还真不好办。”

    三人在一起聊了会江颜,只是现在信息太少,多了也分析不出太多信息,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高铭更是倒头就睡了,然后等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赶紧回皇城司见时迁。

    时迁一宿没睡,但精神依然饱满,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

    时迁开始讲昨夜的见闻,“我潜入朱家后,就在江颜的房间等着。”

    高铭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听,这就是职业的,去朱家就跟去菜市场一样,只用两个字“潜入”,如此轻巧。

    “没多久,朱冲就进来了。”丫鬟叫他做老爷,肯定是朱冲了,“他对着床榻难过的掉了几滴眼泪就走了。然后又进来一个丫鬟,边哭边将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是两个鬼鬼祟祟的年轻男人,翻箱倒柜的偷了东西,快天亮的时候来了个少年,在屋内看了圈,吐了口唾沫走了。”

    “就这些吗?”

    时迁点头,失望的道:“就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情报,那朱老爷并没有喃喃自语。”

    “呃……”高铭看着时迁,“也不是没有收获,我觉得这里面有个人能为咱们提供情报。”

    “您是说那个伤心的丫鬟?”

    高铭摇头,“是那个最后进来吐口水的少年。”

    “为什么?”怎么看都是那个丫鬟跟江颜关系好吧。

    “那个丫鬟虽然掉眼泪,但她一个丫鬟,可能只是对江颜暗中有好感而已,至少江颜并没有告诉她,否则她也不会这么难过,简单来说,她就一个局外人。”高铭分析道。

    时迁听得一愣,“所以最后没哭那个少年,知道江颜没死?”

    “不,他应该也不知道江颜是假死。但是他朝江颜屋里吐口水,说明他俩关系很差,差到对反死了都不解恨。”

    时迁有点懵,“咱们不找关系好的,找和江颜关系差的?”

    “有的时候,你的敌人比你的朋友更了解你。”高铭道:“尤其这种互相争宠的,恐怕他早就暗地里把江颜给调查了几百遍了。”

    估计江颜有什么黑料,他早搜罗了一筐。

    时迁听得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是这样的。”同行是冤家,冤家才了解冤家,什么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都清清楚楚。

    高铭摩拳擦掌,“就这家伙了,赶紧叫上几个人,逮他!”

    彭信心情好极了,一个人在翠韵楼包了一个房间,点了满满一桌子酒菜,连姑娘都一口气叫了五个。

    那个招人嫌的江颜可算死了,叫他整天跟别人欠他八万吊钱一样的丧着个脸。

    这下好了,丧着丧着真丧死了。

    “来,喝了它。”彭信正把一杯酒往姑娘嘴里灌,这时鸨母走了进来,对他赔笑道:“公子,隔壁的客人说听到您这里头姑娘唱得好听,想叫姑娘们过去,您看……”

    彭信当即恼火,气笑了,“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姑娘进了我屋里头,还能叫出去?”

    鸨母犯难的道:“这、这个……”

    彭信喝了口酒,“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猖狂。”借着酒劲,大步流星的来到隔壁房间门口,一脚踹开了门,走了进去,“你——唔——”

    紧接着他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押到了桌前死死按住。

    彭信见对面是个清秀的年轻男子,桌子上没有任何酒水,他周围站着四个精干的打手,这哪里是来喝花酒的,分明是有目的的。

    难道是赌坊的来找他讨债了,他盲求饶道:“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把钱还上。”

    就听对方不屑的轻笑,“我们不是赌坊的人,不过听你好像很缺钱,如果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叫你把钱还上。”

    “你们要问什么?”

    “你是朱老爷子的人吧?那你肯定认识江颜,他真实姓名叫什么,什么来历?”

    彭信脸色一凛,赔笑道:“朱老爷子跟前的人多了,我跟江颜不熟。”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可不敢在外面乱说朱家的事。

    高铭扬起手就给他一巴掌,冷笑道:“少来这套!我们是皇城司的人,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平安放过你,再给你一笔钱,你若是不配合,那么……”连冷意的笑容都渐渐消失,语气能把人冻住似的道:“我就跟祝朱冲说,是你里应外合将江颜的尸体替高家偷走的。”

    彭信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狠了,朱冲要是听到这个消息,才懒得理会真假,一定有他好看,“别、别这样,爷爷,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

    “我刚才说过了,江颜真实名字,什么来历,他怎么到朱冲身边的?”

    彭信苦着脸道“行,我说我说,江颜是去年夏天才来到府里的,是朱勔从江南带回来的,特意送给他爹的礼物。朱冲特别喜欢他,自打他来了,别人都见不着老爷子了。”

    彭信伺候朱老爷子完全是为了钱,他别说喜欢老头子了,他连男人都不喜欢,他只喜欢钱。

    在朱冲身边的男宠,多数都是这样的为了钱的。

    但朱冲也不在乎,他有的是钱,他才不管对方心里真的怎么想,平日陪他开心就成。

    江颜没来之前,彭信总能在朱冲得到赏赐,有大有小,够他赌博输赢的,可自打江颜来了,霸住了朱冲。彭信连朱冲的面都见不着,自然也没什么好赏赐,进项少了,渐渐欠了许多外债。

    “朱勔从江南带回来的?”

    “嗯。我听朱勔身边的一个参随说,据说江颜他爹为了巴结朱勔,听说朱老爷子喜欢长得好看的少年,就把自己儿子献给了朱家。不过听说他原本就是歌姬生的,算不得什么正经儿子。”

    高铭心道,真是什么人都能当父亲,不过,男人为了升官发财什么都做得出来,献出一个歌姬生的儿子,小意思啦。

    春秋时一个叫易牙的为了巴结齐桓公就把自己儿子煮给了郡主吃,如愿得到了奖赏。

    “朱勔的亲信凭什么告诉你?”

    彭信有些窘态,“他为什么告诉我不重要,但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撒谎。江颜真名也不叫江颜,他叫颜然。”

    为了调查江颜的底细,他也是有所付出的。

    “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吗?”

    “我倒想有来着,可真没有。如果他真有什么的话,我也不会那么烦他了。”

    “他有什么爱好吗?”一个人的爱好,短时间内可以压抑,但不会戒除。比如江颜喜欢斗蛐蛐,那么在沿途的斗蛐蛐场馆,或许就有他的消息。

    “爱好?没有!真没有!”彭信苦着脸道:“也可能他藏得深,没叫我发现吧。反正我之前找了,没找到。”

    要是有什么不良嗜好的把柄,也能告他一状了。

    高铭心道,不管怎么说,知道江颜的真名已经是大收获了,叫人取来一条金子丢给彭信,“想起什么来,就去皇城司找他,他姓时。”瞅了眼旁边的时迁。

    彭信今天收获很大,高兴的道:“一定的一定的,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江颜不吃肉不喝酒,一点都不沾,这算吗?”

    是个素食主义者,高铭挑眉,“不错,想起什么来只管来告诉我们。”

    既然不吃肉不喝酒,就更证明他那天借口请殷天赐吃酒是借口,目的就是碰瓷。

    如果彭信说的是真的,那么江颜被他亲爹送去当男宠,身心受到的伤害可想而知,他想出一招金蝉脱壳,顺便挑拨朱家和高家,叫朱家吃苦头,倒也说得通。

    高铭知道了江颜的真正名字:颜然。

    很快,根据他爹想巴结朱冲这点,从皇城司里所掌握的朱勔亲信档案里,找到了一个姓颜的官员,根据年纪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江颜的父亲没跑了。

    高铭立即发布悬赏通告,叫人往去杭州的路上的沿途州府张贴。

    并且当晚,高铭从梁师成那里得到消息,说赵佶晚上会去崔念奴那里,他赶紧去崔念奴处“伏击”官家。

    赵佶到的时候,听崔念奴说高铭也在,不禁心道,正好,原本也想找他。

    崔念奴见时机差不多了,起身撩开珠帘,放了高铭进来。

    高铭垂着脑袋走到官家跟前。

    赵佶语气略带责备的道:“你放着朕的万博会馆不建,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今日蔡京跟朕说,你家的亲戚打死了朱冲身边的人,你还阻碍开封府调查,甚至派人盗走了死者的尸首,难道你就在忙这个吗?”

    蔡京这么多年宰相也不是白当的,自然也有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火上加油的本事。

    在蔡京的描述里,高铭委派花荣教习亲戚殷天赐暴力伤人致死。

    高铭和花荣是教唆罪,而高俅教子不严,也有连带责任。

    当时高俅不在现场,如果在的话,估计得气得想发挥年轻时的蹴鞠风采,一脚踢飞蔡京的天灵盖。

    总之,犯案的是殷天赐,但高家都没好人,连住进他家的忠烈之后花荣也黑了。

    “官家,您听臣解释……咳!咳!”高铭压抑着咳嗽,慌张的抬起头,“臣怕官家误会,所以这几天一直忙着自证清白。”

    高铭一抬头,吓了赵佶一跳,就见高铭顶着两个黑眼圈,嘴唇惨白不见血色,他本来长得就白,这会就跟被人放干了血似的惨白。

    灯下一看,活脱脱一个鬼样子。

    崔念奴也做出被吓到的样子,“衙内,你几天没合眼了?你照照样子,你的样子太吓人了,你该好好休息。”

    崔念奴关心高铭,赵佶没什么感觉,他之前已经通过郓王知道了高铭和花荣那点事,“你看,连念奴都看出来了,你到底几天没休息了?”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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