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四愿,曾经他第一(第1/2页)天字号小白脸
钟声响起,连续十二下,回荡整个会客厅。
秦政脸sè动了一下,看了看眼神明显有些热切起来的玄武,轻笑不语,两人不再谈恩怨是非,整个厅堂内的气氛顿时又轻松了不少。
细微轻快的脚步声响起。
一道绝美的身影迈步进入厅堂,黯淡了灯光,明亮了夜sè。
玄武的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没有半点城府和心机的憨厚笑脸,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溺爱之sè,他终于不再去看棋盘,站起身,那一刻,本来有些驼背的他腰杆似乎也悄悄挺直,但却依然没有什么凌厉的气势,只是憨笑着伸出手,挠了挠头。
结婚后就出现在公众视野,但在各种场合都极少露出笑脸的秦家少夫人子鼠此时穿着一件黑sè的流苏长裙,柔顺靓丽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让这位如今可以说是京城最具权柄的少妇多了一丝清纯和妩媚,她的脚步极为轻快,内心似乎异常的雀跃,看到傻笑着挠头的玄武,异常标志的瓜子脸露出了一丝很清浅但却没有半点伪装的笑容,轻声笑道:“师父。” ..
师父。
多有亲近感的一声称呼啊。
可为什么每次听到,自己内心都会跟针扎一样难受?
玄武身体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子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乖徒弟越来越漂亮了,瘦了些,就是没长高。”
“再长高就比师父还要高了。”
子鼠眨巴了下眸子娇憨,这注定是一副即便是秦政都很少能欣赏到的画面,这一刻的秦少夫人不再是那个jīng于算计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女人,也不再是那个站在秦天骄身后低调沉默的影子,而是单纯的像一个跟家长撒娇的孩子,简单的不像话。
“那有什么,就算你比师父高了,师父也该高兴才是,难道还会嫉妒徒弟?“
玄武哈哈大笑,笑容爽朗,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完全褪去身上的憨傻,露出一种极少可以出现在中年人身上的锋芒和锐气,这个已经两鬓斑白身形佝偻来到秦家二话不说先干掉秦家二十名甲等成员的大叔动作缓慢的抚摸着子鼠的头发,柔声道:“师父不求别的,只要你生活的好,安安稳稳快快乐乐,那就足够,相貌啊身材啊气质啊之类的,不重要,至于秦家的大权什么的,就更无所谓了,别人稀罕,咱们不在乎这个,我们虽然是这里的外人,但秦家敢欺负你的话,我一样让他们付出代价,傻徒弟,谁让你不痛快了你又打不过,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师父…”
子鼠跺跺脚,将玄武摸着她的头的手拿下来,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语气中破天荒的有了些娇嗔的意味,轻声道:“我都结婚了的。”
“就是,玄武,子鼠都已经跟天骄结婚,就是我的儿媳妇,也就是你能说这话,其他人谁敢说她是我秦家的外人,我秦少阳第一个不饶他。”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平和儒雅,淡定从容,子鼠身后,一个年轻女子推着轮椅,缓缓进入大厅,跟玄武笑着点了点头。
秦家如今的家主,秦少阳,以及如今名义上主持秦家所有内部运作秦青鲤。
只不过这位已经好几年没见到这位怪大叔的秦家第二顺位继承人此时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大厅中怎么看都是像乡巴佬比像高人多一些的玄武,眼神冰冷,满是敌意。
“爸。”
子鼠自然而然招呼了秦少阳一声,只不过话音未落,还未等她继续开口,柔嫩纤细的双臂就猛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子鼠下意识的闷哼了一声,脸sè苍白,有些惊恐的转过头,看着玄武,轻声道:“师父…你…”
玄武的脸sè同样有些发白,难看到了极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他赶紧松开双手,放下子鼠,一时紧张,两只胳膊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出于本能的藏在身后,略带忐忑的看着子鼠道:“疼不疼?”
“不疼。”
子鼠勉强的笑了笑,双臂却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洁白细腻的肌肤上,刚才被玄武猛地握住的部位,已经多了一丝肉眼可见的淤青浮肿。
玄武直愣愣的看着似乎要努力掩饰痕迹的子鼠,嘴唇不断颤抖,最终,却只吐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我…”
大厅内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秦政跟秦少阳对视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打破沉闷,轻笑道:“子鼠,去泡两杯茶来,我秦家的儿媳妇是不是外人这回事,我得跟玄武好好说道说道。”
子鼠乖巧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玄武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沉默了一会,才重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面,抬头看了看秦少阳身后的年轻女子,有些眼熟,但印象却不太深刻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平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青鲤。”
秦青鲤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语气中没有半分友善。
秦政和秦少阳齐齐皱眉,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秦青鲤,好,好名字。”
玄武点点头平静道:“秦政把秦家如今所有的内部运作都交到了你手上对不对?却让子鼠主外,家族能量掌握在你手中,得罪人的事情全部都让子鼠一个人做了,对吧?”
玄武轻轻道,随着说话,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这一次不再是一脸憨厚的笑意,而是一种嘲弄的冷笑。
随着他这个笑容的出现,他那一张看起来平凡至极的脸庞顿时变得鲜活起来,仿佛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一般,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锋芒和不可一世到极点的跋扈!
格外震撼人心。
秦青鲤内心巨震,恍惚中竟然有了一种被凶猛野兽盯住的错觉,猛然后退了两步,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再次向前,眯着眸子冷笑道:“难道玄武叔叔觉得我没有嫂子的能力?主持不了秦家的内部运作?”
“不是能力的问题,是公平与否的问题。”
玄武语气淡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逐渐卸下披了二十年的憨厚外衣后,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在不断的复苏,那股不可一世的跋扈滔天愈发明显:“还有,不要叫我叔叔,你,还不配。”
随着这位秦家第二顺位继承人浮出睡眠,她的一句叔叔,恐怕能让很多人地位在一夜之间水涨船高,京城的天听集团为何如今的规模会比几年前大了好几倍?甚至在各个地方上投资,都有省委市委的大佬亲自接见?
现在或许是因为王家。
但一开始,只是因为夏沁薇曾经在几次公开场合中只是亲切的对着天听集团的老总叶天听叫了一声叶叔叔!
就是这么简单。
而现在,秦家第二顺位继承人主动开口称呼另外一个人叔叔,竟然被对方说,你还不配?!
这是何等好笑的笑话?
秦青鲤没有暴怒,甚至脸sè都毫无变化,但眼神却更为冰冷,平淡道:“玄武先生觉得我不配做您的侄女,我同样也不认为您够资格做我的叔叔,这样很好,我一直都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只问您一句,我进入大门的时候,发现了不少血迹,那些痕迹,是不是王先生所为?”
“你说那所谓的二十名甲等废物?”
玄武的笑容越来越猖狂,整个人的气势不停的攀升,仿佛没个尽头一般,这个时候他的状态,无疑比一个小时前他干掉秦家二十名总校甲等队员的时候还要可怕,他轻轻动了动身子,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是有如何?”
“大概五六年前,我曾经跟玄武先生见过一面,之后我始终呆在国外,倒是无缘相见了,不过今rì一见,玄武先生应该比几年前更加强大,有机会的话,我秦家倒是想见识见识玄武先生的无敌风采了。”
秦青鲤也眯起那一双漂亮眸子,寸寸不让。
针尖对麦芒!
“怎么,你想杀我,为那些废物报仇吗?!”
玄武一阵大笑,猛然起身,眼神在没有丝毫的浑浊,璀璨的惊人,随着他的起身,一阵一阵的凶猛杀机不停从他身体内散发出来,犹如惊涛骇浪,让他的气势也变得更加高昂不可匹敌!
首当其冲的秦青鲤脸sè有些苍白,内心颤抖,但却咬着牙,半步不退的沉声道:“玄武先生,不要忘了这里是秦家的地盘,你当真以为你杀了二十名甲等学员,秦家老宅就无人守护了吗?希望你不要太狂妄了!”
“当然还有人,除了那二十个废物之外,前殿后殿,到如今的小院落,一共还有五十七人,区区五十七人而已,就算再多十倍又如何?”
玄武一脸傲然,看了看秦青鲤,淡淡笑道:“小丫头,今天我送你八个字,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了。”
“哪八个字?”
秦青鲤挑了挑眉毛道,她内心的愤怒已经逐渐交织,但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玄武的身体随着他说话骤然爆发!
犹如一台原本静止但却被人瞬间发动到最高频率的机器。
秦青鲤的眼前,那位似乎每次来都要杀人但自己却从来没看到他出过手的大叔身影直接消失!
“玄武,住手!”
秦少阳猛然急促道,只不过他前两个字刚刚说完,整个人已经瞬间飞出了轮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几乎完全是同一时间。
秦青鲤顿时觉得身体一轻,呼吸一阵困难,因为太过突然,脑海中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惊恐的念头都没来得急升起的时候,后背就生生传来一阵剧痛!
“噼里啪啦!”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在厅堂中不断回荡。
与此同时。
玄武口中的敌国二字终于落下。
可现在的场面已经跟刚才完全不同。
原本坐在椅子上打算跟老友叙旧的秦少阳被人一把提起来扔在了地上,而刚才颇有些虚张声势嫌疑的秦青鲤整个人却被玄武掐住脖子拎起来,狠狠撞在了厅堂中的古董架上面。
整齐摆放了一书架的名贵古董大半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一片狼藉。
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秦政依然背对着玄武,眯起眼睛,眼神中有yīn冷,有无奈,还带着一丝遗憾。
玄武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掐住秦青鲤的脖子,歪了歪脑袋,笑道:“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吗?”
秦青鲤脸sè涨红,双脚悬空,竭力挣扎着,一双小手死死抓着玄武的手臂,但却倔强的不肯求饶,眼神依旧冰冷!
这才是秦家人该有的韧xìng!
近在咫尺,人尽敌国,匹夫一怒,五步流血。
她曾经偶尔在二月河《乾隆皇帝》中看到过这句话,大概意思是距离的特别近的话,那么眼前的敌人比起与一个国家为敌还要恐怖。
她太过信任秦家的强大和底蕴,这十六个字,原本她已经快要忘记,可此时看到玄武眼神中不断降温的冷漠和手上不断增加的力道,终于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玄武,够了!你先把青鲤放开,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玄武面无表情,笑容yīn森,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秦政。
秦政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目光的重视,伸出手,点着一枚棋子,古井不波道:“从今天起,青鲤做子鼠的助手,在天骄回来之前,秦家的内外运作由子鼠主持,包括指挥五十名以下的暗影部队,以及调动秦家总校的jīng英。”
如果说其他的权利只是巨大的话。
那么调动指挥五十名以下的暗影部队这个权利却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了。
夏家的野火,唐家的军刺,秦家的暗影!
在外人眼中,这几乎是三大家族最顶尖的武装力量!
神秘!强大!
向来都只有家族的最高掌权者才可以调用,就算如今是秦家现任家主的秦少阳都不能!
玄武眼神一眯。
“师父,你做什么?!”
门口处猛然传来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呼声,娇柔悦耳。
玄武眯起的眼神瞬间睁开,再次恢复之前的憨厚状态,轻手轻脚的将秦青鲤放下来,老老实实道:“试试她的功夫,比起乖徒弟差远了。”
“青鲤根本不懂什么功夫,难道用防狼术跟你打吗?”
子鼠没好气的白了玄武一眼,将手中放着几杯茶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将秦少阳扶起来,柔声道:“爸,你先起来。”
那一瞬间,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息的秦青鲤顿时又发现了玄武的变化。
他的气质依然憨厚,但眼神却变得极为苦涩复杂,包含着渴望,以及浓浓的嫉妒,可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秦青鲤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突然觉得对方真的像是一个疯子,或者神经病。
“你们聊,我老了,先回去休息,棋局不要动,明天接着下,青鲤,一会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下扔掉。明天跟你嫂子在换一批。”
秦政站起身,浑身轻飘飘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语气淡然,仿佛地上彻底报废的这些价值恐怕要上千万的古董就跟一堆垃圾一样,丝毫没有引起这位老人的注意。
秦青鲤眼神中依然带着些许的惊恐,低头嗯了一声。
子鼠扶着行动不便的秦少阳重新坐在轮椅上面,转过头,气呼呼的看着玄武,磨磨蹭蹭的来到他身边,嘟囔道:“师父不许打架,你在这里动手,没人会是你的对手的,而且这里是我家,你打算把徒弟的家都拆了吗?”
“不打了。”
玄武挠着头,一脸傻笑。
子鼠轻轻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一年才能见到师父一面,实在不想说出些破坏气氛的话来,她不愿意让师父伤心,因为那样她会更加难受。
她只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幸福。
有一个家。
有一个爱她甚至胜过爱他自己的男人。
遗憾或许偶尔会有。
但大部分时间,她真的很满足了。
玄武轻轻将棋盘旁边的盒子拿过来,双手递给子鼠,声音中略带忐忑,眼神中却满是棋盘,憨憨笑道:“桂花糕…”
子鼠下意识的转过头,眼神落在那个二十年如一rì始终不曾变化的木质盒子上面,怔怔出神,最终没由来的红了眼睛。
玄武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始终伸出手捧着那一盒他千里迢迢带过来的桂花糕,眼神黯然而苦涩,有些尴尬,他似乎知道这一盒桂花糕或许已经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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