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恶徒(第2/2页)与万物之主恋爱
还好你找对人。我有两年的经验。”
“你也做过?”
“我基本什么都做,我们没有反对的权利,只有尽可能的取悦支配者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玩死。”刘鹤文蹲得腿麻,于是换脚当重心,对他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我总结的经验过来。”
“你还写下来了?”
“精益求精。还不是为了活命。”刘鹤文苦中作乐:“说不定出去后,还能去开家店。”
作为一个长相略清秀,同胞少得可怜的东方人,刘鹤文能活到现在并且被‘神明’庇佑,绝对是费心思、下功夫钻研的。
于是宋卿就在楼道口等,然而刘鹤文一去不复返。
宋卿有点担忧刘鹤文遇到危险,便起身去他的宿舍,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哭泣和求饶,那声音是刘鹤文的。
似乎是刘鹤文出去的时间超过了规定,正被惩罚。
“看到同类,心思野了?”
“对不起……”
刘鹤文神志不清的道歉,他也只会道歉了。
砰――!!
门扉被重物砸中,发出巨响。
宋卿吓得缩起肩膀,而宿舍里的刘鹤文哭得打嗝,一下又一下的,听起来很可怜。
刚才是刘鹤文的支配者在警告宋卿的靠近。
宋卿明白,他也知道刘鹤文现在正遭遇着什么,但是无能为力。
无论他做出什么,甚至只是站在这里都会激怒刘鹤文的支配者,结果受苦的还是刘鹤文。
宋卿无奈地离开,回宿舍,蜷缩在客厅的沙发发呆,听到银饰敲击的声响便仰头,呆呆地望着徐琮璋。
徐琮璋没理他,当他不存在,兀自忙活自己的,他总是在调试各种奇怪的东西,而宋卿根本看不懂。
他去厨房,宋卿便跟着去。他到阳台,宋卿也跟着去。
宋卿忽然问:“怎么样,你才会被取悦?”
徐琮璋侧过脸来,发饰的银坠和耳饰的银坠相碰,他问:“取悦我?”
“嗯。”
“然后让我放你走?”
“对。”
宋卿挺坦诚的,主要是他觉得自己瞒不过徐琮璋。
“听话。”
“可能性和不确定性太大。”宋卿低声细语的说:“我希望,有个期限,或者只有等价交换能让我安心。”
“谈不上等价,你身上没有吸引我的价值。”
直白而残酷。
“每一样东西都拥有你所不知道的价值,尤其是生命。”
“生命最廉价。”
“生命最低廉,但是价值无穷。”
生命低廉源于它数量庞大到随处可见,价值无穷源于它的创造力。
徐琮璋对此有了点兴趣,他沉吟道:“你知道你同类口中的取悦指什么吗?”
“我知道。”
宋卿又不蠢,亲眼见到那些场面怎么会不知道?
但徐琮璋对他没兴趣,而他觉得自己的价值比例中,□□占比最少。
“所以?”
“我会努力,取悦你。”宋卿不忘小心机的加了句:“除身体以外,方方面面。”
徐琮璋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不回应、不提示,安静地看他表现,但确实是头一次将宋卿放在里眼里观察。
祭祀那天突然更改主意救了宋卿源于他那张脸,过于好看,连他也惊艳。
如果落到其他人手里,可能会坏掉。
坏掉的话,有点可惜。
不过把人带回来之后,徐琮璋又觉得他没什么用,因此最近出现要扔掉的想法,结果宋卿恰到好处给了他一点兴趣。
宋卿对此自然不知他逃过了一劫
要真付出百分百的心思,没什么事情完成不了。
经过观察,宋卿发现徐琮璋总会在半夜起来,将白天制成的一大桶芝麻糊状的玩意提到阳台,倒进他种的绿植。
吸收一大桶‘芝麻糊’的绿植长得更加茂盛,绿叶幽幽发着光,比盛夏时节的叶子还亮,然后就会很快开花、结果。
宋卿问徐琮璋要来一点‘芝麻糊’,后者冷冷地看他,当真给了一勺子那么点。
“……再多给点?”
“自己去挖。”
“原材料是什么?”
“神庙那儿有个坑,坑里一大堆。挖出来后捣烂、晒干。”
“我知道了。”
宋卿按照徐琮璋的操作制出小碗‘芝麻糊’,倒进泥土里,第二天种子就冒出嫩嫩的绿芽,简直神速。
他兴冲冲地指着绿芽给徐琮璋看:“发芽了!”
徐琮璋:“哦。”他看了眼,毫无波动,继续照看自己种的那株绿藤,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肥料可以促进它们生长,但也会让它们上瘾。没有肥料,它们很快就会死。”
不是吧?!
宋卿苦着脸,小心翼翼地照看那几丛小绿芽,发现没有后续肥佬真的开始枯萎了。
他莫名紧张,再找徐琮璋要,对方不给。
宋卿也想过半夜起来偷――这有违他的道德观念,但事关未来和生命安全,他怎么也得冒个险。
结果被抓个正着,大半夜被扔出宿舍外,赤着双脚冻得瑟瑟发抖,外面还有一大堆怪物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要不是宋卿现在还是徐琮璋的服从者,可能早就被怪物们瓜分干净了。
“宋卿?”
几天都没见到人的刘鹤文突然出现,比叮当猫还及时可爱,他抱着毛毯塞到宋卿的怀里让他披上,自己也裹着毛毯。
两人全身都裹在厚厚的、软绵绵的毛毯里,蹲在视觉盲角的楼道里说话。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起不来。腰酸腿疼。”
“你现在出来,不怕被发现?”
“不怕。他不在。”
沉默半晌,宋卿道歉:“对不起。”
刘鹤文挺惊讶:“你做啥对不起我的事了?该不会把咱俩密谋逃跑的事情泄露出来了?”
“没有。不是。”宋卿说:“那两次,我都看见了。没救你,很抱歉。”
“哦。”刘鹤文突然闷笑,用肩膀撞着宋卿,嘻嘻笑说:“你也太可爱了吧。居然愧疚……该不会一直愧疚到现在吧。”
“嗯。很愧疚。”
闻言,刘鹤文渐渐不笑了,拉起毛毯裹住脸,闷着声说:“你自身都不保,还愧疚没帮我,是不是傻?”
宋卿没接话,他不太懂刘鹤文这想法。
看见旁人遭难,没有及时上前帮助,事后愧疚不是很正常吗?
刘鹤文抹了把脸,低头盯着脚趾头说:“我家里有钱,拆迁得来的,突然暴富,没文化就爱玩。我老爸给我买了个学位出国留学,镀层金箔回来好显摆。我闭眼瞎指点就指到这破地方,倒霉是倒霉了个通透。”
“我考了个高分,千挑万选,挑了这里。”
说不清到底谁倒霉了。
“你比我更倒霉,好歹是高材生。”刘鹤文是真同情宋卿。“我来的时候,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月。爱玩、会玩,所以跟我现在那个支配者称兄道弟。当时掏心掏肺,结果人拿我当小丑玩。”
他当时是真的很喜欢那人,当兄弟似的,特别亲。
有啥好玩、好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他,眼巴巴捧过去,就算那人啥都不缺,而且本来是他最讨厌的聪明人,结果因为是认定的兄弟,所以引以为傲。
“后来,我发现这个城镇有问题,亲眼见到白天正常说笑的普通人,夜里变成怪物,猎杀人类。我他妈,差点就疯了。我还去找我那支配者,逃命的时候都不忘带着他跑,你说我咋那么蠢?”
蠢得没边了。
刘鹤文每次想起就扼腕不已,他要是聪明点、醒目点,老早就跑了。
至于跑到一半发现身边的好兄弟是支配者,是‘神明’,是城镇里的罪魁祸首之一吗?他还会被抓回去,扔到神庙祭台中央被吓得屁滚尿流、尊严尽失吗?
肯定不会。
但是时光不能倒回,就像一个人傻了二十几年不可能一朝变聪明。
反正那时知道真相的刘鹤文当场翻脸,痛骂‘好兄弟’,结果被整得很惨。
太惨了,也太难了。
娇生惯养没怎么受过苦的刘鹤文受不来,所以他很快就拉下脸皮,取悦他的支配者,把尊严和节操当成垃圾似的踩脚底下蹂-躏。
“好多人,同类也好、同胞也好,知道我怎么取悦支配者后都骂我、瞧不起我,好笑的是当他们面临死亡时又哭得一脸鼻涕地求我救他们。”刘鹤文嗤笑:“老子又不是做慈善的,还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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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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