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谭铁匠(第1/1页)乱江湖之异剑录
第二天一早,神明来到了训练场上,按往常这个时候,庄意早就已经开始训练了。
果然昨天练的太猛了吗?今天八成是来不了了吧!还是说、、、被那个女庸医给害死了?!
他突然觉得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浅浅的汗珠,心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么一个好苗子,就这么夭折了???
这时一阵浓烈的剑意从他的右前方处闪过,他突然睁开双眼,正是那个让他有些担忧的毛小子。
话说这人到底有什么神通,每天被八相阵折磨成这样子,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的在这里得瑟,而且全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
果然他的背后还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啊,但师父曾经说过,每个人的背后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东西没必要深究到底,矫枉过正反而会得不偿失。
神明目视前方,想到自己年轻时也曾犯过错误,后来到善德门投奔于师父门下,有什么关于自己风言风语传来时,他也未曾多问过一句。
想到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再看看眼前这个无比执着的庄意,他的心中也不禁有些动容,难道师父当初对待自己就是怀着这样的感情?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神明将众人召集到了一起,今天又是八相阵试炼之日,所有人的脸色都已经有些惨白了,除了庄意和吴学问还能镇定自容。
如今的吴学问虽然破不了阵,但是进去之后被猛打一顿,肿胀的脸上依然笑个不停,仿佛什么都没发什么一样,看到他这个样子,旁人倒是都羡慕的很。
庄意就不一样了,每次进行集体试炼时,他一进去便把所有机关拆了,出来时再迅速装好,然后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出来,神情中满是得意的笑。
每次看到他这副欠揍的样子,神明就像把他的老底儿拆穿,看他还嚣不嚣张,无奈师父有命,不让他鲁莽行事。
最惨的便是孙民浩和李楠,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啥都没弄明白,便一脸懵比的出来了,结果第二次进去差点被打了个半死,回去吃了好几天的补药,才缓过神来。
别人对此甚是吃惊,想着这二人第一次不是安然无恙吗?如今怎么不行了!陈子布在内的所有人都干巴巴的看着神明,等他给个解释。
神明抠了抠鼻子,想了半天,才开口道:
“坏了!上一次庄意手上没数,把阵弄坏了,就是这样!!!”
如今这二人每次进去,都是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出来的时候更是叫苦不迭,果然因为进去的次数少,对这八相阵的适应能力还不够。
自这八相阵设立以来,能够破阵的一共只有两人,一个是真的破了这阵,并以一己之力战胜了三名高级执事,成功晋升之后却英年早逝。
另一个便是庄意,只是这破真的方式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按照惯例,完成这八相阵的训练后,是会安排休息一天的。别人走了之后,庄意便一人进入阵中,抽掉了其中的六把,便一跃进入阵中,接受着来自八相阵的洗礼。
出来之后,庄意依旧是满身大汗,一身疲惫,双腿也抖个不停,硬撑着朝家中走去。
……
阳光正好,清风不噪,庄意本想着早上多睡一会儿,好好的补一补觉,却没想到隔壁院子中却想起了一阵一阵的当当声,声音清脆无比。
这一声又一声的敲击声极为有规律,仿佛每一下都敲打在了他的心里一般。他被这声音牵引着,竟然睡不着了,也许这就是爱的呼唤吧!
他起身朝门外走去,确定声音是来自隔壁无疑,他心中有些犹疑,以前隔壁好像是没人住的啊,不知什么时候搬过来这样一个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在两家的围墙边摆了个梯子,蹭的一下便爬了上去,露出个小脑袋,刚好高出院墙几分,能够看到对方院子,却不容易被发现。
他眼中所见到的,是一个许久未曾打扫,看上去稍有破败的院子。院中有一个老人,此刻正在一个石砌的火炉旁不停敲打着什么。
看到这人是背对着他的,他便更大胆了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个老人和他周围的东西。
一个火炉,一把铁钳,一座石台,几把铁锤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工具、、、这是铸剑师的装备啊!他小的时候曾在山庄看过铸剑师工作,用的正是这些东西。
极有韵律的敲打声戛然而止,一个略显苍老却又十分遒劲的从那人身前飘来。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以真实面目视人?躲在人背后算是什么?”
庄意心头一惊,没想到自己躲在此人背后,而且已经足够小心了,却还被他察觉出来了,此人不简单啊!
但他也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既然被发现了,见上一见又有何妨?他一跃而起,便翻到了对方的院墙中,来到了老人的身前。
这老人头也没抬,又干起了手上的活,随口来了句。
“呦!鹤发童颜,练的什么邪门功法?”
庄意听了,也跟着笑了笑,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打趣的说道:
“我这不是什么邪门功法,只是从祖上遗传下来的罢了。在下庄意,山庄的庄,意气的意,看老先生这身行头,是个铸剑师吧?”
那老人嗤笑了一声,手中的活不停,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什么铸剑师,都是噱头罢了,我姓谭,只是个铁匠,打了一辈子铁,倒也还活的下去。”
从方才被发现到互相交谈了几句,庄意始终觉得这老头必有古怪,没准是个世外高人,深藏不露。
他笑了笑,试探的问道:
“谭老先生,您别谦虚了,我躲在你背后,你头也不回便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就算不是铸剑师也必定是个高手!”
姓谭的老头笑了笑,背转过身去,然后将手中正在打造的铁器举起来,光滑如镜的金属表面将庄意的身影显示的一览无余。
庄意看了,叹了口气,瞬间明白了,原来是自己刚才大意了,被他以这种方式给瞧见了。
而且,还说什么铸剑师不铸剑师的,他手中拿着的,根本不是把兵器,那形状、那色泽,真的就是个镜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