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引子(第1/1页)农家小福女

    唐县令和杨县令都没告诉老唐大人白善和满宝的事,但告诉过老唐大人,魏知自益州水患后就一直在查益州王。

    老唐大人和皇帝也都知道,因为犍尾堰决堤一事,魏知一直觉得益州王要负主责,朝廷给他的处罚太轻,所以他盯着益州王皇帝和老唐大人一点儿也不惊讶。

    但皇帝吃惊于他竟然这么早就和白启的后人联系上了?

    那他查到了多少东西?

    魏知倒不隐瞒,将他当初偶尔查到白家,以及这四年来和白家的联系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白了,魏知根本就没想到益州王是想造反,他就是想查到十二年前益州王杀害白启的证据,以及拿到十二年前益州王贪墨犍尾堰的证据。

    和杨唐两家不同,魏知出身寒门,他可不觉得益州王贪墨这么多款项只罚没一些封地就可以了,他四年前之所以默认皇帝的处罚方式是因为他拿不到主要证据,不能定死益州水患是因益州王起,不然,剑南道几十万人,他不信磕不死益州王。

    他实在没想到,益州王做的事比他想的可大多了,这也是他默许与唐家结盟的原因所在。

    皇帝等他叙述完便问,“白启之子叫什么?”

    “叫白善。”

    皇帝恍然大悟,毕竟他刚刚才想起那三个有趣的孩子,“那个叫周满的孩子……”

    魏知怔了一下,他刚才可没有提过周满的名字,但他还是顿了一下后道:“是周银的遗孤,不过据说那孩子从小被她大伯收养,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是近来才知道的。”

    皇帝就想起当初在观里她说的那番关于益州王的话,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算不算是天生的冤家,还不知道真相时,她就先讨厌益州王了。

    皇帝便挥了挥手,“朕知道了,魏卿去了益州城后便宜行事吧,最好将他们送进京来。”

    皇帝若有所指的道:“太后千秋,身体多不如以前,要是没有实证,朕总不好让太后太过忧心。”

    这哪里是需要实证,是需要一个把案子捅出来的引子吧?

    魏知想到白启和周银都只有这一个孩子在世,沉默着没有说话。

    皇帝便皱了皱眉,问道:“魏卿怎么不应?”

    “陛下,他们只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这样的大事不应该把他们牵扯进来。”魏知已隐隐有些后悔刚才提起他们那个了。

    皇帝就笑道:“怎么,你还怕朕吃了他们不成?放心吧,他们进了京城,朕自然会保护他们的安全的。”

    魏知抿了抿嘴,那是在他们做引子前吧?

    等他们做了引子,皇帝还能不能想起他们另说,就算想起,到时他们扯进这么大的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们的命,皇帝愿意为了保他们付出多大的代价?

    但这些思虑魏知都不能说出口,权衡了一下,他只能低头应下。

    因为他明面上的任务是巡视,暗地里的任务才是查探益州王的谋反证据,但在他之前已经有人出发,他最多算是给人打个掩护。

    所以魏知一点儿也不急,慢腾腾们的收拾好了东西后才带着一众手下出京,他打算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巡视过去,益州城排在中间。

    而要进益州,可以先拐道巡视绵州,到时候可以去见一见刘老夫人和那两个孩子。

    白善和满宝对此一无所知,他们现在依然站在春风中痛并快乐的背书呢。

    大半本书,白善和满宝反复背诵,终于在被罚一个月后将所有文章都背了下来,通过检查,庄先生终于容许他们进书房上课了。

    至于白二郎,他还差三篇课文,不过念在他是初犯,庄先生也法外开恩的让他跟着进去了。

    白善和满宝都惊呆了,凑在一起小声道:“早知道是这样,前几天我们刚背下来的时候就应该让先生检查了。”

    “就是,全是为了等你,我们才拖了四天的时间。”

    “有本事你们拖到我把所有课本都背下来呀,你们今天让先生检查不还是想丢下我吗?哼,我一点儿也不感动。”

    “那是因为你背得太慢了,就四篇那么短的文章,我们都给你讲完释义了,结果你死活背不下来。”

    白二郎:“你们以为谁都是你们呀,文章过两遍就熟了,我……”

    “咳咳,”庄先生总算是把他这段时间写的卷子给找了出来,一回头见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叽叽喳喳,便忍不住重重咳了两声,他警告的扫了三人一眼,道:“既然你们都背下来了,那今儿我们就先做一套卷子,明儿再上课。”

    一人一张量身定做的卷子,上面全是他们这段时间背诵的课文默写、释义以及制文的题目。

    白二郎看得心底发虚,白善和满宝却是习以为常的拿起来扫了一眼题目,然后就放下试卷,一边思索着后面的制文,一边磨墨。

    三人的卷子都不一样,就是敞开了给彼此看也没用。

    当然,还是有用的,比如白善和满宝就能偶尔指点一下白二郎。

    不过刚才白二郎刚将他们得罪,于是俩人决定无视他求助的目光,低头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卷子。

    白二郎就咬着笔头叹息一口气,皱着眉头思索起来,默写他还是能默出绝大部分来的,就是那释义……尤其是那制文……

    白善和满宝只给他粗略的说过释义,他可没记多少,更别说制文了。

    白善和满宝也觉得难,毕竟这本书都是他们自己读,自己翻的典籍解析出来的,先生可没讲过,所以制文还是很有难度的。

    三人做一套卷子愣是在书房里坐了一下午,直到下人找来说要吃晚食了,庄先生才敲了敲桌子道:“满宝,将卷子都收上来。”

    满宝放下咬着的笔,又磨蹭了一下给师弟们挤了挤时间,这才去收卷子。

    庄先生手边按着卷子,摇着扇子问他们,“这一次吃足教训了吗?”

    三人连连点头。

    庄先生:“那以后还敢犯吗?”

    三人连连摇头。

    庄先生认真的看了他们一会儿,挥手道:“既如此,你们出去吧,对了,今日府上有客,你们不要过于活泼,要持重知礼些,知道吗?”

    正要蹦起来欢呼的三人按捺住自己,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