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母的婚姻变故(第1/1页)望穿秋水
记得，有次冬天的下午。那件事情，让云飞终身难忘，他刚下了学。姐姐云琪，那时候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回去的早，当时正好学校实行了一出勤，就是上午去了，直到下午三点下学。每个同学自己从家里带干粮，中午在学校吃饭。一到吃饭时间，大家就争先恐后地把所有自带的干粮拿出来，围坐在简陋的教室里的那个烧碳的火炉旁，把干粮放在上面，轮流的烤。
干粮几乎一样，不是玉米窝窝头，就是豆碴馅包的悠面角角，只有条件好点的学生，拿着锅奎（当地特色饼），白面馒头。总是会招来许多羡慕的眼光和口水。不过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了。
大家围坐在一块，有说有笑，边吃边聊，那种场面在姐弟俩的心里是最快乐的，他们知道这种美好时刻很短暂，因为，一下学心里就是另一种压抑的感觉。特别希望永远能停留在这一刻，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下午放学后，就不去学校了。当云飞极不情愿蹒跚地走到家门口时，就听到家里父亲正大声骂道：“你这个贱货，敢在老子不在时偷汉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狗日的才怪呢！”说着就听见“啪啪啪”地巴掌声音。母亲边哭嚎，边大声喊道：“你懒求的不好好上班，跟上你吃的都没有了，挣那几个钱够做甚，每月还的我家救济，还的向别人借钱，孩子们吃什么？我跟着你怎么过？这种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你离婚。”“说什么？你想离婚？你还有理了？没门！看我不打死你个狗日的。”
这时候，在吵闹声中听见一个脆弱的声音边哭边说：“爸，妈，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呜呜呜”。
贾云飞，用他那颤抖的小手，轻轻推开一点门，露出一条缝隙来。偷偷地在门缝里看里面的情况。只见，炕上弟弟在仰面朝天嚎啕大哭着，姐姐在两人中间，用她那娇小的身体护着母亲。一只手还推着父亲，一边还无助地哭泣着，可父亲全然不顾那瘦小身躯的存在，还在用力厮打着。
贾云飞，毕竟也还是小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把门赶紧关上。突然，又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哭声又大，猛听到“啊”地一声尖叫声，贾云飞赶紧再次推开门露一小口，伸进脑袋偷看“呀！”原来是父亲手里拿着一把割胶皮的鱼刀，很锋利的，可能是吓唬的要扎母亲，却不小心在姐姐的左手中指上刮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贾云琪看到血，当时就吓晕过去了。那声音就是姐姐的口里发出来的，血一直在流。这下，父亲傻眼了，赶紧扔下刀子把云琪抱住，一边用火柴烧棉花灰止血，一边还不住的骂骂咧咧道：“你这个扫把星，给我滚一边去，让你就方死了（土话）”。母亲不顾父亲的污言秽语要伸手抱云琪，被云飞父亲一把推倒在地上并骂道：“你个个泡，别碰我女儿，你还有脸碰我女儿？滚求开，一会儿再和你算账。”说完狠狠地鳖了云飞母亲一眼，忙着给云琪包扎伤口。
这时候，贾云飞流着泪，不顾一切地推开门，冲了进去，扑倒在姐姐身上，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不再害怕了，大声地哭喊着：“姐姐，你醒醒我是云飞，姐姐，呜呜”。一边哭喊，一边摇着。不久，姐姐微微地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喘了口气，身体抖得很厉害，明显是刚才被吓得不轻。
母亲见姐姐没事了，就从地上站起来，抱起炕上一直“嗷嗷”大哭的弟弟出了门外面。总算是一场风暴过去了，又一次给姐弟两个心灵上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贾云琪的左手中指，从此后，好了再也弯不回来了，肯定是把神经割坏了，而且每到天阴下雨还隐隐作痛。弟弟云鹏当然什么也不知道，直到他长大，记忆中也没有这段往事。
经过这事之后，云飞母亲像鬼迷了心窍似的，铁了心的坚决要离婚。父亲不从，就把娘家人叫来，娘家人劝阻了一番，都说是为了三个娃着想，就那样凑合着过吧！可能，母亲也是有点不舍姐弟三个，眼泪汪汪地默许了。就那样又凑合的过了两年。
两年后，云飞姐已经上初中二年级了，一直跑校，初中学校离家里有四里地，来回每天很幸苦的，回来还的替母亲照顾兄弟两个，弟弟云鹏也开始上二年级，云飞父亲还是老样子，他母亲这时已经经常不回家了，偷偷地和那个男人过着，孩子们都几乎不怎么管了。为了孩子，云飞父亲心知肚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知去娘家和其他地方找过多少回了，但是回来住几天，然后又是老样子经常不在。云飞明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就是父亲婚姻的危机感来了。
后来才明白，一旦夫妻缘尽了，有一方变心了，心和心都“背道而驰”，就是你越挽留对方，对方会越来越反感你。况且，云飞母亲的心早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怎么可以找回呢？一个人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即使，他再有一颗博大的心，可以容下一个大海，但决对不能容下“一粒沙子”。就像你登山的时候，靴子里有了沙子那样难受。既然，你的婚姻世界里有了沙子，那就连同那个制造沙子的人一同赶出去吧！这样你才可以在今后的路上越走越顺。
贾云飞的母亲从打打闹闹到连吵架的想法都没有了，而变成了逃避，从相爱变成仇恨，彼此已经都是敌对状态，就算别人再怎么安慰，撮合，都已经回天无力了。婚姻走到这一步，再勉强下去，只能是留住了人的身体，却难以留住心。却是一个没心的空壳，还有什么意义。就如孙楠唱的一首歌：“不必烦恼，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必徒劳，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不懂得珍惜爱情，就是再美的遇见，也会变成失望的离开。每个人只要经历过爱情婚姻挫折后，都会深有体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贾云飞父亲的内心，在那种程度上是多么的纠结，复杂，无奈。一直和思想努力斗争着，挣扎着，渐渐地心彻底寒了。谁对谁错已没那么重要了，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也许，云飞父亲终于醒悟到，迟早要面对现实，夫妻缘尽了，放手才是最好的解脱吧！最后没办法，就去镇上的法院，协议离婚了。离婚后，姐弟三个都判给了云飞的父亲。
人内心都是矛盾的，表情永远会出卖自己欺骗自己，嘴里虽然说看开了，但真正面对现实后，却难免会有些不舍，其实，云飞的父亲婚姻归根结底，存在两方面问题：一方面，就是输在“懒”上面了，那个年代，只要你好好去上班，每月满班，钱挣得多了，压力就小了，生活也就提高了。这样，云飞母亲会离开吗？爱情婚姻几乎都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这句话真的一点不假。另一方面，就是他与她之间的思想存在很大的差距，云飞父亲是当过兵，接受过部队新思想，见过大世面的的人，思想就比较超前，习惯了干干净净，而云飞母亲是地地道道的村姑，从小就在地里干活，没见过世面，就喜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那种勤劳受苦，成天黑黑的。
因为，那时候，农村里的男人们哪有时间打扮，穿干净衣服，如果你穿的干净了，会成为一村人的笑柄，这样两个人的思想互相冲突，再加上一个脾气坏，一个爱唠叨暴粗口，只要几句话不中听，不是吵就是打，最终，只能是以离婚的悲剧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