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联系(第1/1页)沉香令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是秦家?若是要为了背后的势力,九华宗难道不比秦家好吗?”夫人看着两个孩子长大,殷楼她不清楚,但自己儿子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所以她才会遂了他的心愿,只是看样子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
庄主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夫人啊,这宗门和世家不一样,世家为家,宗门为宗,管他九华宗势力再大,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他们也要先顾着宗门的那快牌匾,哪怕是现在的孟宗主掌握这整个九华宗,但他永远不能动用九华宗的力量去做私事。”
“也就是,假设,假设卿与殷姑娘真的能成,且不那临会不会放人,倘若一天明月山庄出了事,我们能获得的也只有殷姑娘一人的助力,而不会是九华宗的,但秦家不同,秦家虽隐世多年,但依旧底蕴丰厚,在江湖上的话语权不可估量,秦家只这么一女,若能与秦家结亲,卿得到的就是整个秦家的助力。”
夫人呆呆地看着庄主,一时没有言语。
脸上带着些悲凉,她这辈子看重的不过就丈夫和儿子而已,丈夫与自己分离快二十年,而又要眼看着儿子不上后尘,尽管知道这是不得已,但她心里依然十分不好受。
“可卿这么多年就如此在乎过一个人。”夫人语气戚戚然,她还是想替卿争取。
庄主却是冷硬地摇了摇头,“殷姑娘不行,若是其他家的姑娘尚且有转圜的余地,但唯独她不行。”
“为什么?”夫人被庄主冷漠的语气惊到了。
被问到了原因的庄主表情明显地烦躁了起来,夫人更是不解,殷楼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但不知道他为何会露出这副表情。
庄主背着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语气不耐烦地道:“原因你就别追究了,总之她不行,而且以后你们母子少与她有来往。”
夫人完不能理解,但庄主的脾气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他不想的事怎么也撬不出来。
少倾庄主也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转身又安慰道:“这些烦心事你就别过问了,好好享福便是,都要有儿媳妇的人了,别整日哭哭啼啼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卿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头仿佛要炸掉了一样。
“你醒了?”身边是熟悉的声音。
寻声而去就看到了夫人一脸的担心。
“娘?你怎么在这儿?”卿的声音已经哑到了快听不出原来的音色了,刚了一句话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夫人像时候一样给他顺着背,又拿过一旁早就备好的药汤,“快点趁热喝了,都有些发烧了。”
卿干脆利落地将药汤一口饮尽,还有不少顺着嘴角滑到了洁白的里衣上,他张望了一下四周熟悉的布置,使劲敲了敲脑袋,“娘,我不是在松竹馆吗?怎么回来了?”
“还敢,昨晚差点没把你爹给气死。”夫人故意拉下了脸,但语气里满满的是关心。
卿一听到昨晚二字,眼神一下就变了,整个人就焉了下去。
夫人担心地看着他这副样子欲言又止。
“娘,你去和爹,我同意这门亲事了。”卿目光呆滞地看着房间里的一角。
“阿卿,你……”卿的语气平静到不可思议,但这也让夫人更为担心。
卿转过头勉强地笑笑,“娘,别担心,我做事有分寸,你先回去吧,我还想躺一会。”
话完,卿就又拉上了被子,背向了夫人,夫人刚才扶着卿的手落在了半空,看着卿抗拒的样子,无奈起身离开,一并带走了房间内侍奉着的下人。
等到周围的动静完消失了,卿紧绷的身子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昨夜还真的是难忘,呵,他自嘲地笑出了声。
这一笑头就更痛了,他疲惫地按着额头靠在了床边。
他昨晚进了松竹馆后就开始断了片,这辈子他也没喝过这么多的酒。
而人一清醒昨晚的一幕幕就会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殷楼拒绝自己时的每一个字都萦绕在了自己耳边。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那里的,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的狼狈,他离开那里之后又碰到了回来的季修晏。
那个时候他才真的明白有些西真的不一样了,她的灯火长明等的却不是自己,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走远了。
而在季修晏面前他觉得就像一条被人遗弃的幼犬,可怜又狼狈,他与季修晏对视一眼便无言的走开,但背后的季修晏突然叫住了他。
他什么来着,卿紧紧按着抽痛的胸口。
“这个江湖永远都是以实力话的,要想把自己的人生不被别人摆布,只有变得足够强大,别人才会敬畏你才会仰望你才不会被别人左右,也才有资格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要是一辈子都无法变强,那就只能忍着或者在反抗中被摧毁。”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和那个人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武功上,就连做人的道理上也难望其项背。
“你也是如此?”卿没有转过身身,耳边是风卷起落叶的飒飒声。
“没有人的成功不需要付出。”
“可我想争取的西已经没了。”
他听到季修晏笑了一声,他知道季修晏已经看穿了他,作为一个失败者更是无地自容。
“变强不是为了夺取,而是为了守护,你这次失去了一样西,就该会怎么不让下一样西失去。”
他细细想着季修晏的话,背后的季修晏的脚步声也来远,他回过头只看到了那个洒脱不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
“果然还是自己太差劲了啊。”卿自嘲地笑出了声,一点点的水光在弯起的眼角闪动。
他笑痴狂,他未求过富贵未求过权势,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在意的不过两人,一是自己的娘亲,二就是殷楼了,等自己成亲,就已经是尘埃落定了,他也就再也没有了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