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蹊跷(第1/1页)沉香令

    天高露浓,今日的秋夜无月,天地万物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河边草丛中此起彼伏响着蝈蝈的叫声,偶尔也有几声其他的虫鸣响起。

    一个黑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最终在草丛边停住,草丛里的虫鸣戛然而止。

    “跟了我一路了,何不现身?”无叶眼底是一片肃杀。

    从无叶走过的那条路上,季修晏缓缓走了出来。

    河边的夜风吹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衣角轻轻揭起。

    “我不过一个镖师,怎么让九华宗的季修晏亲自来了?”无叶的声音如同他人一般像深潭里的水,幽暗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季修晏谨慎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样貌平凡无奇,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镖师,却有着平常人难得的镇定与气魄。

    “季某为何而来,先生定然清楚。”

    无叶冷哼一声,“那便没什么好的了。”

    话刚完便不做犹豫朝季修晏袭去,季修晏间风出鞘,便与无叶纠缠了起来。

    一番互相试探下来,季修晏微微站了上风。

    “先生为何不使剑?”季修晏眼中闪过一丝光,无叶佩剑却在和自己动手的时候却不用剑,一个剑客却不用剑,而他宁愿被自己压制也不愿用剑这点十分蹊跷,“先生在怕什么?”

    无叶的目光又沉了几分,像条毒蛇一般阴毒地盯着季修晏,“我的剑出手你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季修晏并不以为然,间风微动剑锋直接朝无叶袭去,无叶却早已料到却依旧不出剑,不过即便是这样季修晏一时也并不能完压制住无叶,原因并不是因为无叶的内力有多深厚,而是对他的剑法十分熟悉,知道如何化解。

    季修晏用出第九式剑招,无叶身形略微狼狈,眼中也有些惊讶,但终究还是避了开去。

    “先生看来对我九华宗的剑法造诣颇深。”

    “天下剑法万变不离其宗,何来这一。”无叶背过手,背后的手腕处有一道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看来先生果然是个懂剑之人,何不拔剑与我一战休?”季修晏的语气真诚,似真的只是要邀请无叶比试切磋一番。

    无叶眼中只有嘲讽,讥笑道:“你季修晏何时需要我这种人物一战休了?”

    他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指尖微动,整个人便向季修晏跃了过去,然而季修晏立在原地岿然不动,看着无叶像一阵风一般朝自己袭来,然而离季修晏一尺处,风声却停了下来,却而代之的是一阵浓雾,而无叶的身影便在这浓雾之中消失不见。

    季修晏也不追,转身回去,而被打扰了片刻的河边又响起了愉快的虫鸣声。

    带着深夜的寒风回去后,竟然发现殷楼还坐在院子里,旁边亮着一盏灯笼,和暖的灯光照在殷楼的侧脸,她手中握着一块西正在认真地观摩着。

    “怎么还不休息?”

    殷楼听到季修晏的声音,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眼中有着无力,“有些事我自己想不明白。”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我。”季修晏故作失落。

    捏着那快西的手指一紧,殷楼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师兄那么厉害,怎……怎么会有危险呢?”

    也并不是不担心,要是不担心的话自己也不必在这院子里吹冷风等到现在。

    季修晏像是认命般叹了口气,让殷楼一下紧张了起来。

    “吧有何事不明白。”季修晏跳过了这个话题。

    殷楼将手里的西握住起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灯笼,“我们进去。”

    而来迟一步的殷九章一来就看见自家的徒弟把季修晏给引进了房间,隔着层皮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生着闷气转身就想离开,但一步都还未迈出又调头走了回来。

    要是自家徒弟被占了便宜怎么办,殷九章轻轻悄悄地摸了过去。

    进到房间内后殷楼将门窗都合上,将睡得正熟的黑一道给撵了出去。

    受到不公待遇的黑不甘心地啄着窗户,见殷楼真没打算把自己放进去,还是认命地准备去树上休息,然而黑一低头就对上了窗户下一双贼溜溜的鼠眼。

    房间内殷楼将手中的西放到了桌上,那快西似木非木,暗紫色没有一丝光泽,殷楼碰过的地已经被沾满了淡淡的丁香味。

    季修晏只是将其放在手心揉了揉便认了出来,“是隐门的丁香引,只用来隐门内部传信使用。”

    “这个要怎么用?”

    “点燃即可。”

    殷楼几乎可以肯定梅姬是故意留给自己的,这是要让自己替她向隐门的人报信?

    “丁香引从不外传,你从何得来?”季修晏打量着殷楼,他记得自己是让她去找殷九章而不是让她去找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梅姬留给我的。”

    “梅姬?你何时与她有所牵连了?”

    殷楼的表情僵在脸上,支吾道:“我去找我师父,见到梅姬鬼鬼祟祟的便跟了上去。”

    见季修晏一直看着自己又不言语,殷楼忐忑地解释道:“今日萧衡出事,我看梅姬又这么巧地出现在残雪门,就想看看是不是和她有关系,就跟着她到了一个院子,就是你也知道的那里。”

    到这里季修晏似乎也没开口的迹象,殷楼又硬着头皮将在院里那房间里的事原原告诉了季修晏,包括那个神秘的女子。

    完用余光看着季修晏,季修晏也没多大的反应过了一会才无奈道:“她让你跟着她走你就跟着她走,就没想到她会害了你?”

    殷楼沉默,其实当时她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直觉那个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的直觉很准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信任你呀。”殷楼声嘀咕。

    季修晏听了失笑,拿自己做正面例子好像也无法反驳,仍是正色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动过其他的心思?”

    “嗯?”殷楼疑惑地看着季修晏,“什么心思?”

    “只是举个例。”季修晏打住了这个话题。

    揭过这个话题后,殷楼欲言又止,最后难得十分认真地注视着季修晏,郑重道:“那个女子的声音很耳熟。”

    “耳熟?”

    殷楼点点头面色凝重,“有五六分像谢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