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家父子(第1/1页)在新武侠时代当高手的二三事
十二年前，江城。
当江城钢铁厂的火炉力工作的时候，那滚滚浓烟总是遮天蔽日。沧江穿城而过，钢铁厂便是依江而建。
江城分南西北四城。其中南城为富人与江城官商所住的地。因为南城是上风口，钢铁厂的烟尘落不到这里，算是江城唯一空气还算好的地。城大多数平民居住的地，同时也是江城最大的平民市集。江城的菜市场，日杂商店，粮油布店都云集于此。
而西城则是江城最繁华的地。因为江城有一个帝国排名第七的大型钢铁厂，所以江城的特产就是各种钢铁金属制品。沧海道的钢铁商人云集于此，在西城开设了沧海道最大的钢材批发市场。
几乎所有来江城的商人，其目的就是为了到江城来批发钢铁材料。所以这里除了云集了大量的钢铁商铺之外，同时也为客商准备了各种档次的旅店。从豪华套间独门独院一个晚上就要三百金元的天价旅店，再到几十个人睡一个大通铺，一个晚上只需要五个通班的廉价旅店，在这里都能找到。
也因为这里流动人口大，所以青楼赌场也是在西城最多了。从一晚上一百金元的花魁姐到一次仅需二十个铜板廉价流莺，这里都有。
这是江城最混乱，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江城赋税最高的地。
而至于北城区，这大概是江城最糟糕的地了。因为江城钢铁厂的浓烟刚好覆盖在了北城的上，这里白天都看不见一丝阳光。想要晒衣服？行啊，白衣服晒一天就能变成灰色。因为天空上的落尘足够给一身白衣染色了。
在其他的三个城区，多少都是有些高楼的，南城的钢铁大厦有十五层，是江城最高的楼。而城和西城也有不少六七层的高楼。其他三城区的街道路面虽然扬尘不，但除此之外尚算的整洁，而北城则一塌糊涂了。
北城最高的楼不过三层，这里的房子乱七八糟仿佛没有规划过一样。明明一个房子来只有那么大，但是有不少人为了改善居住面积，所以自己用砖头向外扩展占据了街道的位置。这让原整齐的街道变的歪七扭八，曾经可以容纳三辆四轮马车通过的宽阔街道，现在连一辆四轮马车通过都很费力了。
那些被扩建的房子就像是得了骨质增生的人体骨骼一样，在城市里显得极其不协调。
这里是江城最穷的地了。这里的人大多没有固定工作，要么是去码头卖苦力赚点钱，要么是去南城打杂。住在北城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期待家里有个人能在钢铁厂招人的时候被选进去，这样一家人就可以脱离北城了。
“鱼回来了啊，蒙上的怎么样了？”
“李婶婶好，今日和蒙的老师了好多新的知识。”
“鱼真聪明。来，婶婶给你个鸡蛋。”
“诶，婶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拿。”
“拿着，拿着。今日有喜事啊。”
“什么喜事啊？”
“你李大哥下个月能进钢铁厂上班去了！”
十岁的江鱼刚刚从蒙放回家，一路上和熟悉的邻居们打着招呼。住在他对门的李家婶婶喜气洋洋的将自家发生的好事告诉给了江鱼。
李婶婶还是很喜欢江鱼的。因为江鱼这孩子长得唇红齿白模样可爱，而且又回话，住在两对门对自己一家又很礼貌。所以李婶婶特别喜欢他。江鱼就很好，不像他的那个废物老爹，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
“下个月你李大哥进厂了，来我们家吃饭啊。”李婶婶带着笑容的对着江鱼招呼了一声。
江鱼点头答应后转身推开自家的门扉。
江家不大，是个非常破旧的院子。幸亏北城的房子不值钱，不然江家连这个院子都住不上。
院很，只有一个不足十五平米的院子，然后便是常见的南北三间屋。正对门的是主屋，左侧是侧屋，右侧是厨房茅房。
“爸，我回来了。”江鱼举着手上的鸡蛋道：“李婶给我个鸡蛋，我们分着吃了吧。”
听见了江鱼的呼喊，院主屋的房门被推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拿着一书走了出来。他看了眼江鱼，没有管他手上的鸡蛋，而是威严的了他一句：“今日校里都教了你些什么？”
江鱼看着父亲这样，他立马拱手抱拳：“回禀父亲，今日老师教了五十个新字。还了九九乘法口诀表还有四则运算。武道课上，老师教了《吐纳法》的第三层口诀和练法。还有软功的练法。”
“嗯。”江父点了点头：“那进来。”
江鱼跟着父亲到了主屋，江父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把房门都关上。并且从床底下拿出了半块黑板和一些粉笔头子。
“为父之前教你的字你可还记得？”
“记得。父亲已经教了鱼两千多个字了。鱼每天都会复习。”
“没有给其他人看见？”
“没有。”
“好，那今日我教你新的……怎么了？怎么摆出一副这样的脸色？”
“父亲……现在是帝国新历，我们都在习的是一世皇帝统一后的字。您教我习这种已经失传的字又有何用啊……”
江父盯着江鱼看了很久。江鱼默默低头：“鱼错了，请父亲大人教育。”
“哎，鱼。你不懂。为父教你的字并非是前朝旧字。而是和一世皇帝有关的字。”
“有关？”
“嗯，不过你现在还不懂。有朝一日你总是会懂得。你现在还太了，有的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等你长大了，父亲会出来的。你现在只需要记住，这些字对你日后有大用便可！”
“鱼明白了。”江鱼压下心头的疑惑开始跟随父亲习那些他从未在其他地见过的字。这些字长得真的是怪，四四的，一点都不圆润，和帝国的字差别好大。而且读音和帝国字也差别好大，就像是在习古语或者是外国语一样。
教了江鱼一个多时的字之后，江父显得又些劳累。他从袖子里掏出一自己手写的书籍丢给江鱼：“你自己复习一下。”
“好。”江鱼接过书，上面写的也是那些块字。习了这么久，江鱼能读懂上面所写的字。在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三字经》。
江鱼开始复习，江父才发现江鱼带了一个鸡蛋回来。他问到：“哪来的？”
“隔壁李婶给的。”
“那个泼妇有这么好心？”
“因为李大哥下个月要进钢铁厂上班了。所以李婶很开心就给我了。”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父亲，什么传言？”
“没什么，你孩子家家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只是可惜了你李月姐姐，年纪就要遭罪了。”
“父亲，李月姐姐怎么了？！”江鱼听到李月的名字显得很激动。
李月是李婶的女儿，今年十六岁，虽然出生在北城这样的贫穷地，但出落的和出水芙蓉一般。江鱼从就跟着对门的这个姐姐玩耍。虽然还不懂男女情爱是什么，但是江鱼曾经过：“我长大了要娶李月姐姐当老婆！”
当时把李月逗笑的都伸不直腰了。
李月是个很爱笑的姑娘，但今日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一朵半死不活的炮仗花陷入沉思。
“李月姐姐。”江鱼不知道从什么地钻了出来，脑袋就出现在了李月的窗口。
“吓死我了！鱼，你走路没有声音啊。还有你怎么进来的？”李月拍了拍胸口。
“姐姐，我是来看看你的。李大哥要进钢铁厂了，你怎么看着不开心呢？”江鱼睁着大眼睛看着李月。
“开心，当然开心。”李月挤出一个笑容：“哥哥都二十五了，一直都没上老婆。现在才刚刚听他下个月能进工厂，这三姑六婆媒的人都快把我们家门槛踏破了。进钢铁厂好啊，做六休一，每个月有三十个金元。鱼，你知道三十个金元有多少吗？”
“不知道。”江鱼摇了摇头。
“一只大鸡才卖三个银元，三十个金元可以买一百只大鸡了。”
“那岂不是天天都能吃烧鸡炖鸡吃到饱？！”江鱼不直觉的流下了口水。
“是啊，天天能吃鸡吃到饱，你好不好？”
“好啊！”江鱼努力的点了点头：“那我以后也要进钢铁厂上班。”
“嗯？”
“我长大娶了姐姐，以后让姐姐也每天能过上吃炖鸡吃到饱的好日子。”
李月的眼中突然泛着泪光，她伸出手摸了摸江鱼的脑袋。十六岁少女的手上已经满是老茧了，但那依旧是江鱼觉得最温暖的一双手。
“傻孩子。”
眼泪掉在土地上，没有摔成八瓣，只是默默的被泥土吸收了。就如同那日李月被一顶轿子接走，悄无声息，无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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