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心里不是滋味(第1/1页)男神掀桌:女人,别拔草

    话音落下,电话两头都只剩沉默。梅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吞不下鸡蛋,鹌鹑蛋是绝对没问题的。

    他,怎么会喜欢她?以前他都以捉弄她为乐的。这半年,两人的关系的确大有改善,可毕竟两地相隔,唯一的联系便是隋义的手机,而且电话里几乎都是调侃和讥损。

    在她心里,的确已经拿祝允明当朋友,不过,是损友。

    “你你怎么会你别乱!”

    梅若不是没被表白过,可是,如此露骨的表白却是第一次。更何况,表白的人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所以,不敢相信的同时,她真希望他是开玩笑,就像他以前无数次调侃她、戏弄她那样。

    如此大胆的表白也是祝允明第一次,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呆掉了。幸亏是在电话里,没人看到他涨红的脸和脖子。

    他原还担心被梅若嘲笑,此刻听着她磕磕巴巴的声音,他很快镇定下来,豁出去地:“我没乱。郝梅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以前喜欢捉弄你,就是为了接近你、吸引你的注意。我想等上了大再跟你,没想到”

    深吸了口气,他继续,“赵笃大你岁,将近三个代沟,你了解他吗?他又了解你吗?他知道你在自己家过的什么日子吗?梅若,我不敢我比赵笃优秀,但我敢,我比他更懂你、更适合你!我会尽自己的所能对你好”

    “不要了!”

    梅若尖声打断他的话。这样的表白太突然,也太b,让她无所适从。

    她承认,因为当年的那次打架事件,祝允明很了解她的家庭,可能比包括赵笃在内的任何其他人都了解。而且,他这人还有一点好,就是从不把无谓的同情挂着嘴边,这让她很自在。

    也正因这样,她在他面前是最真实的自己,她也很珍惜这个损友

    沉了沉气,梅若紧紧地握住手机,:“我不知道什么样才叫适合,我只知道,我喜欢他,他也对我好,这就够了!祝允明,很抱歉再见!”

    她完,挂断了电话。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见还是祝允明的打来的,她索性鸵鸟般地关了机。

    梅若呆呆地坐在床边,还没静下心神,听见客厅的门铃响了,接着是母亲热情的声音:“轩来了!”

    梅若当然不会认为季轩来她家是看她爸妈的,只是纳闷:他这么晚来找她是为什么事?难道也是为她和赵笃订婚的事?

    果然,客厅里的声音朝她的卧室向来了。

    “梅若是不是醒了?”

    “刚醒,好像在接电话,我去叫她。”

    “不用,阿姨您去忙吧,我自己进去找她。”

    “也好。梅若一天没吃西了,我去给她煮碗面。”

    “”

    梅若匆匆套了件外套,还没来得及梳头,卧室的门已经被推开。

    以往,轩很少贸然进她的房间,至少会先敲门。他的破门而入,让梅若倍觉邋遢和狼狈昨天头发没干就睡了,此刻乱的像鸡窝,而且,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又因发烧出了不少汗,她迫切地需要洗个澡、至少洗个脸,更迫切地想吃点西。

    “轩,找我有事吗?你先在客厅等一会,我”

    不等她完,季轩已经关上门、朝她走了过来。

    卧室很一张床、一张带书架的书桌占了大半空间,所以,他不过两三步就来到了梅若跟前。

    “轩,你”

    才从床边站起的梅若被逼的坐了回去,心里的忐忑更深了。有了祝允明的先例,她对季轩的到来就是不安的,更何况,他此刻神情冷冽。

    不过,虽神情冷肃,却不掩病容。注意到他脸色苍白,梅若忍不住问:“你你不舒服吗?”

    因她的问话,季轩憋了一整天的愤懑下去了几分。这个时候,她还能看出他生病了,是不是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

    这一点,其实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他们一起长大,在校一直是一个班,回了家是邻居,从到大,除了睡觉的时间,他们至少有三分二的时间能看到彼此。可是,跟赵笃比呢?

    季轩的焦虑更甚,心头更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起。

    他知道赵笃在她心里的位置更重,他一直都知道,因为,她从不掩饰对赵笃的仰慕和依赖。可他真的不甘心。

    论家世,他不比赵笃差论个人能力、气势,他目前是比赵笃略逊一筹,可那是因为他比对。难道因为晚出生几年,他就注定比不过赵笃在她心里的地位?

    他不相信,也不服输!他总想着,他和她同龄,他和她相处机会更多、共同语言也更多。等将来赵笃有女朋友、结了婚,他和她也上了大,一切都会好的。

    可没想到

    “我我真的很饿,我先洗个脸、吃点西,有什么事待会或者明天再,好吗?”

    梅若真的慌了,她从未见这样的季轩。他的眼神犀利而炽热,让她没有勇气对视。

    所以,她想去客厅,想逃离两人独处的尴尬,只是,才起身,就被季轩拽住了胳膊。

    伸出手去,季轩才注意自己手里拿着的画,也终于找到了谈话突破口。

    “这画,是什么意思?”

    梅若垂眼看去,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她送的画,她昨天,不,是前天让邱叔转交的画。

    “生日礼物啊!”不是他问她要的吗?

    “我是问你,为什么画这个给我?”

    季轩看着她白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前天拿到这幅画的时候,他很着恼,同时也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不是他平时的某些言行,让她误会了什么?

    当时他就拿着画来郝家找她,却得知赵笃约她出去了

    他其实是最先知道这两人彻夜未归的,也是对此最上心的一个,因为,当晚他顶着寒风,在区门口等了很久。后来实在忍不住,他打了赵笃的手机,才知道对和梅若在游戏厅玩的正欢,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虽恼,却只能先回家。原想第二天一早再找她,结果半夜就开始发高烧,几乎不省人事。昨天下午好容易退烧,季母、沈姨奶当然不让他出门。

    昨天躺在床上,他想了很多,想觉得危机,于是决定这次病好了要向她表明

    心迹,可万万没想到

    想到母亲的话,那些对他来不亚于晴天霹雳的话,他再也沉不住气,拽紧了她的手腕问:“你和赵笃真要订婚?”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可实在问不出口。

    “我”

    梅若的脸又红了,不知道该怎么。

    看着她含羞带窘的样子,季轩的脸都绿了,终于脱口道:“你们真的那个了?”

    “什、什么那个?轩,你先松手,我你捏疼了我了!”

    梅若只觉手腕被箍的生疼,脑子也乱了。她隐隐猜到季轩问的是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和赵笃虽没到最后一步,可是

    季轩突然害怕知道最后的答案了,胸口涌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一种是厌弃,觉得自己该甩开她已经不纯洁的手,另一种却是几近疯狂的占有欲。

    “呜”

    梅若能想躲开,倒不是别的,而是因为嘴唇上传来的刺痛。她突然明白昨天接吻的时候赵笃为什么会突然躲开了

    嘴唇被磕的生疼,可季轩的手抵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退不开,也转不了头。梅若胳膊、膝盖并用,慌措地挣扎起来。

    这一挣扎,就浑身虚软的她重心一歪,直直地往后仰去。还在病中的季轩也不剩多少力气,于是抱着她、一起往她身后的床上倒去

    屋里只剩不稳的呼吸声,两人的脸各偏向一边,各自沉默着,尴尬着。梅若咬了咬还火辣辣疼着的唇,又:“你先放开我”

    季轩终是鼓起勇气,将脸转向梅若。看着她颤动的、沾湿了的羽睫,和红的沁血的唇,他再次覆上唇去,遭到躲闪之后,他也没勉强,而是将脸埋在她肩颈之间,哑声问道:“他有没有这样对你?他有没有欺负你?你们到底”

    梅若动不了,也没力气挣扎,只缩着脖子、涨红了脸:“没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大哥他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季轩不清楚北岭宾馆发生的事的部细节,但有一点是确知的,那就是:梅若在那被人下了催

    情药。

    此刻听她替赵笃辩白,他略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酸涩不已,“你就那么相信他?他要是没一点不良用心,干嘛要带你去宾馆过夜?”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大哥只是想单独给我过生日”略一顿,“他真的没对我怎样”

    “那你们干嘛要订婚?”季轩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我”

    不等梅若回答,他又,“在你心里,他对你好,他是神,那我呢?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才是同龄人,我们更合适?!”

    梅若一震,呆了几秒才扭着脸:“你先起来,起来再!”

    季轩定定地看着她,刚要起身,听见客厅里传来他此刻最不想听、也最嫉恨的声音。

    梅若也听见赵笃的声音了,第一次,她没有为他的到来而雀跃。

    门外,赵笃得知季轩在这,眸光闪了闪,然后,他和轩一样,让郝母忙自己的,他则直接往梅若的房间来了。

    “你、你快起来!”

    梅若只觉血液往脸上冲,一面推季轩,一面焦急地催促。只是,原已经支起身的季轩非但没有继续起身,反而重新压了下来。

    “你呜!”

    梅若的声音嘎然而止。脸颊被轩的手夹捧着,丝毫动不了,她只能一脸惊愕、斗鸡眼地看着近在毫厘的俊脸,然后,乌溜溜的眸子随着开门的声音转向门那边。

    面前的一幕,让赵笃微愣。不过,似乎这样的情景早在意料之中,他除了眼皮敛了敛,并没太多表情。

    迅速而淡定地关了门,他往床边迈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季轩:“要我动手吗?”

    梅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晕死过去,她这辈子不是没经历过难堪,却从未像这样难堪。别此刻她没半点力气,就算能出声、能挣扎,她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自欺欺人地紧闭着眼,几近晕厥地陷在散乱的被子里。

    季轩倔强地、又有几分自悲自哀地看着身下的人,看着她密合的眼角沁出眼泪来,终是放开她、爬站起来。

    两个男人,严格来是一个大男人、一个男生,面对面地站着,身高差个五、六公分,年纪相差七、岁,一个霸气天成,一个冷俊中带着点稚嫩,气势迥异。

    不过,如果梅若这个时候有勇气往这边看的话,会发现两人的侧脸有几分相像。不仅如此,两人话的语气也如出一辙。

    赵笃冷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可耻吗?”

    季轩反唇相讥:“跟你比,我是幼稚了点,至于可耻,那就望尘莫及了!”

    “心里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言下之意,心里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我带她去北岭,是为了庆生、散心。”

    搁在平时,赵笃是不屑作解释的,可毕竟,这事关乎梅若的清白。

    季轩哼了一声:“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让我跟她讲话,为什么挂我电话?”

    梅若已经坐起,正低着头,慌措地整理衣服和头发。听到这,她忍不住看了过来。这两人在什么?什么电话?

    赵笃当然清楚轩指的什么,余光瞟了梅若一眼,:“当时正玩的高兴,没空。再了,又没要紧事,游戏厅也不适合接电话。”

    话虽这么,可到底有点心虚。不能不承认,当时他的确有种独占心理,不想让梅若接轩的电话。

    电话的事,季轩虽恼却没法再什么,他总不能指望“情敌”主动将机会让给他。可是

    “好,既然你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为什么要早早的订婚?”

    “第一,我和梅若订婚与你无关第二,我们决定订婚是两情相悦,与北岭的事无关。”

    赵笃很快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两情相悦季轩一下子蔫了,他转头看向梅若,黯淡的眸光中满是挫败,然后一咬牙,夺门而出。

    门吱地开了,又砰地合上,很快恢复了平静。梅若望着余震未消的门,脑子里还印着季轩那双充满哀绝的目光,心尖突突地打颤。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她突然想起前不久看到一句现代诗,心里不是滋味。她真的不知道季轩会有这样的心思,从到大,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赵笃,完忽略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