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九章范进中举(上、下)(第1/2页)官仙

    瑞远之所以下决心在凤凰投资,陈太忠确实是其中不素。

    没错,大气候和黄老的支持,是家决心投资的决定性因素,但若不是陈太忠在整件事中表现出来的那种恩怨分明,以及恩怨分明背后所隐藏的庞大能量,瑞远决不可能这么仓促地做出决定。

    历史或者不是由一个人推动的,但任何大事的发生,总是有个把关键人物起着决定性的因素,更何况,在陈太忠的眼中,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瑞远既然做出了决定,少不得还要叮嘱陈太忠一番,要他不要向秦主任汇报进展,“秦连成提前知道这个消息的话,我的谈判,会遇到一些麻烦。”

    “嗯,好吧,”陈太忠自然不会考虑,市里会因此减少多少财政收入,反正从家抠出来的钱,也落不进他自己的腰包,财政紧张不紧张,干我屁事。

    眼见瑞远如此相信自己,他也就不见外了,“不过既然这样,那你一定要提到我的业务二科,我跟业务科的张玲玲不对劲,坚决不能让她从这件事得了好处,你明白吧?”

    “这我当然清楚,你帮我打了警察,我当然要帮你在招商办出人头地,呵呵,”瑞远并不在乎这个,“我很愿意帮你做点什么呢……对了,你帮忙操心一下,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市里的政策底线,看他们最大让步能做到哪一步?”

    两个人就此扯下了脸上的面具,开始了罪恶的、**裸幕后交易……

    于是,接下来的这顿饭,吃得时间就比较长了。等两人施施然离开地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只是,两个人心情都算不错。

    当然,遗憾还是有一点点,因为陈太忠不肯帮瑞远打听那个女警察的消息,“少来了啊,人家估计是有老公的。哥们儿我这堂堂的国家干部,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事?”

    人妻?那可是更好了,瑞远心里嘀咕一声,不过,他自是要戳穿某个无良仙人的丑恶嘴脸,“切,别跟我装,不就是我没定下来建厂地点吗?这事儿我有苦衷。真的要慎重啊……”

    他这猜测还真的在理,陈太忠确实是因为瑞远没把建厂地点确定下来,才执意不肯帮忙的。

    陈太忠对其他区真地十分不感冒,只说前一阵那些人的变脸。就让他颇为不耻,横山区虽说有项大通这么个恶心人,可不管怎么说,陈某人是从这里起家的,他心里对区委书记吴言,还有些难言的感觉,说不得就想劝瑞远把厂子设在这里。

    瑞远作为当事人,人情冷暖感觉得分外真切,自然更看不惯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可是他是商人,逐利才是第一位的,而且,他还必须向他身后的家族有所交待。

    所以,就算他心里难受,也得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多考察几处。工作时必须将个人好恶放在一边,这是原则!

    “那……由你吧,”陈太忠并不是执意要搞什么长短出来,对于建厂的地址,他也没什么必得之心,只是,瑞远既然不肯听他地建议,这让他觉得有点郁闷,那么,他自然不会代为帮忙打听高春梅的事儿。也算是还对方一个恶心。

    “你下面的考察,还需要我全程陪同么?”看看,他已经准备开始休息了,是的,他打算趁这几天不忙,把关志鹏地事儿搞搞。

    至于瑞远愿意选什么地方建厂,由丫去吧,反正不听我陈某人的话,到时候出了问题,帮不帮忙,嗯……那就要看哥们儿的心情了。

    瑞远哪里肯放陈太忠脱身,他才打了几个警察呢,此人若是不跟着他,万一再有点事儿,谁帮着招呼?“别啊太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到时候你多说两句坏话,没准我就愿意在开发区投资了呢,呵呵……”

    “你真是个混蛋!”陈太忠见他耍开无赖了,也只能笑着骂他两句,“你爱在哪儿投资在哪儿投资……”

    他认为,瑞远已经答应投资了,接下来的事儿,自然不该他操心了,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

    当天下午,陈太忠帮瑞远和梁天驰办了出院手续,开车带着两人回到了凤凰宾馆,裴秀玲则是留在了医院,将被打的司机小牛转入了31病房。

    才出院回来,梁二人都表示要好好休息一下,陈太忠想着好久没回家了,才说要回家看看,却不防被项大通将他堵在了凤凰宾馆的大厅里。

    “呵呵,小陈,好久不见了哦,”项区长一见到他,微笑着点点头,“怎么样,在招商办干得还开心吧?”

    “嗯,”陈太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对项大通的印象,实在是糟糕得离谱,好歹你也是一区之长呢,还是搞学问出身地,怎么会那么不讲究地背后下黑手?

    说实话,当时项大通没有半点征兆地跳出来,要接手对瑞远的接待工作,实在是打了陈太忠一个措手不及,想想初听到那个消息时,正是李继峰刁难他的时候,这一棒子差点打得他万念俱灰。

    无论如何,陈太忠都是出身于横山区的干部,平日里对项区长,不能说敬爱有加,可也算是礼数周到了,好端端地收到这种打击,怎么可能不让他耿耿于怀?

    眼下他能待理不待理地点点头,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妈的,搁在半年前,哥们儿我一定要想点办法,将你小子身上地龌龊事查一些出来!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虽说混官场的,没几个身上是真真正正干净的,可他以一人之力,实在没办法将所有得罪自己的人统统拉下马。

    所谓官场,里

    充斥着种种利害攸关的明争暗斗。更有着错综复杂系纠葛,很多时候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都不为过。

    他若是收拾项大通,涉及到的人和事,就会凭空多出许多来,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能跟他扯得上这样那样的关系,后果是好是坏,一时他也看不明白。

    最要命的是。官场上见风使舵地家伙,实在太多了,根本没办法一个挨一个地计较下去!

    看在你小子不是故意要整蛊我的份儿上,这口气,哥们儿忍了!有一点,陈太忠倒是肯定:项大通那次的行为,八成不是冲他去地,人家应该只是单纯地想拉点投资到横山区。他却是阴差阳错地受了池鱼之祸。

    看着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项区长也没叫真,而是笑眯眯地关怀了一句,“呵呵。有什么困难,你直说好了,横山区可是你的娘家,要真是干得不开心,可以回来嘛,大家总不会看着你不管。”

    妈逼的你说的这叫人话么?陈太忠自是明白这话的用意,项区长一方面是同自己套近乎,另一方面却是隐晦地提出了警告,陈某某。你丫的人事关系和组织关系可还是在横山区呢!

    —

    于是,罗天上仙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呵呵,我知道。项区长你会管我地,可是……我怕你的老寒腿再发作啊。”

    说完这话,他扬长而去,根本没有给项大通任何的解释机会。

    我靠,你这是……吃了枪药不成?项大通看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阵发愣,好半天才苦笑着摇摇头,唉,现在地年轻人啊,真是得志便猖狂,哪里像我们当年那么谨小慎微。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年轻干部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啊~

    说句实话,项区长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陈太忠,至于说原因,也很简单,他提出亲自接待家的考察团时,也没说就不需要招商办的配合了,在他想来,在陪同瑞远考察的时候,估计还能再撞到借调到招商办的陈太忠呢。

    是的,他完全不明白陈太忠当时在招商办的处境,也不知道有人对其已经恨之入骨了,他这个举动搁给陈太忠的感觉,完全是落井下石。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知道了当时陈太忠的处境,他也不可能就此收手,大人物地舞台,不需要考虑小龙套的感受,这才是现实!

    受到陈太忠如此的对待,项大通明白,自己这一行的任务,算是离失败不远了。

    他这次来凤凰宾馆,并不是来找瑞远的。

    今天下午,项大通打了电话给秦连成,告知秦主任,自己的老寒腿,已经控制住病情地发展了,想拖着沉重的病体,再继续接待家的考察团,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意思了。

    “这件事已经交给陈太忠科长全权负责了,项区长你还是继续养病吧,”秦连成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怎么会不明白项大通那点小心思?想想此人前期贸然插进一脚来,搞得张玲玲直接停了陈太忠的工作,秦主任心里的无名火登时就燃烧了起来。

    有利益你就削尖脑袋钻,怕连累就撒手不管?

    这种人秦连成见得多了,本来倒也无所谓的,可陈太忠却正是因为项大通的插手,才把工作甩开的,一想到这里,秦主任就实在无法原谅此人。

    陈太忠科长?丫升科长了?

    项大通拿着电话,登时就晕菜了,招商办里的科长,最少最少最少,也得是正科吧?陈太忠……才是副科来地吧?

    再说了,陈太忠不是章尧东的人么?如果我没记错,秦连成和章尧东,似乎不是那么很对劲儿吧?

    项区长的目光,从来没有关注到陈太忠的身上过,那人不但是人少官微,而且还是章尧东的嫡系,这种麻烦角色,避之则吉,没必要发生大冲突。

    可是,当他接到秦连成的这个提示,就去打听了一下今天发生在中心医院的事,当他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陈太忠身上的时候,才愕然发现,家能不能在凤凰投资,在什么地方投资。估计都得靠这个小陈来说项——连章尧东都对此人寄予了厚望。

    项区长自认,他同陈太忠的关系尚可,对于这个出身于横山区的小家伙,他还是有几分把握,通过自己人格地感召,来要其帮助区里争取投资的。

    所以,他来凤凰宾馆,是在等陈太忠。

    当然。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接触一下瑞远,那就更好了,他相信,自己用踏实的理论和灵活的工作方式,大概是可以感动投资方的——小陈还是太年轻了,交给年轻人这么重的担子,并不是什么好事。

    谁想,陈太忠态度不但不好。到了最后,反倒阴阳怪气地说起了怪话,项大通准备了一肚子话,还没开始正题呢。就被人硬生生地卡住了脖子,他不傻眼才怪呢。

    “我到底是哪儿招惹他了?”他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按说小陈这人,以前没这么大的脾气呢。

    到最后,项大通还是反应了过来,估计是自己当时主动请缨接待家的考察团,那个位置,跟陈太忠地位置似乎有些重叠了。因为影响了此人的发挥,才导致其心生记恨。

    想到这个,他不禁摇头苦笑,年轻人果然是做事不稳啊,你要是真能说通瑞远,我可以让贤嘛。可是,你敢保证能把工作做到位么?这不可能啊!

    既然不能保证,这人还要占着位置死死不放,年纪轻轻的,这功利心也太强了点儿吧?一时间,项区长甚至想到了

    雅的俗语——占着茅坑不拉屎。

    项大通是学者型的儒雅干部,修身养性的功夫很到家,但这不并代表他不会愤怒,站在宾馆的大厅里愣了半天,他拿定了主意。将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教育教育那个小家伙该怎么做人!

    要做事,先做人——项区长在工作时,一向都秉承了这个理念。

    所以,略一考虑,微带怒气地区长就决定,直接去找瑞远聊聊,我项某人堂堂一个区长,想要拜会一个投资商,这并不违反什么政策吧?

    谁想,他刚同前台打听到瑞远的房间号,人还没进电梯呢,就接到了市委一把手章尧东的电话——项区长亮了工作证,才从前台小姐那里得到房间号的。

    “项区长,你到凤凰宾馆,是要去找家地考察团么?”

    项大通登时又是一阵傻眼,这个陈太忠的小报告,打得实在太快了点吧?什么**玩意儿啊?从不肯骂人的学者心里大怒。

    他可没想到,这是前台接待员早早得到了交待,对家考察团的举动,和试图接近家的人,一定要保持警惕,如有异常,随时汇报。

    凤凰宾馆是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产业,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受到过一定的培训,眼见是一个区长问房间号,接待员不敢不告,只是,小报告也在同时报了上去。

    “是啊,我是想去找他们聊聊,”对了一把手,项大通也能坦承这一点,“我想把横山区对宁家巷的保护工作,跟他们说说,也算是表现咱们市里对投资商地诚意吧?”

    这个节骨眼,他可不敢说自己是拉投资去的,同为县级干部,在凤凰市的七区二县中,项大通是排在文庙区和清湖区俩区长后面的,同他位置相若的,还有俩区长。

    不利于团结的话,能不说,还是不说了吧?

    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章尧东气得叹口气,要是换个别人,他直接就开骂了,总算是项区长此人平日里颇有清名,他不得不吞下即将出口地脏字。

    “我……我说老项啊,这件事牵扯到了很多方面,我已经安排过了,你不用去找他们了,听清楚了吧?”

    说到最后,章书记的语气,已经是很严厉了。

    项大通再次傻眼,陈太忠这家伙,怎么能让章书记这么看重呢?难道说……这个小陈身后,还有什么人吗?

    “那好,我服从组织的决定,”对于一把手的吩咐,项区长自然只能惟命是从,只是,经过了这个电话之后,他不得不改变一些想法。

    嗯,将来有机会,对陈太忠进行教育的时候,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啊,年轻人难得有些工作的热情,作为陈太忠的老领导,我也不能太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

    小陈这个人,骨子里还是好的,年轻人上进心强点,又有什么可苛责的呢?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想上进呢。

    陈太忠可不知道项大通在短短十来分钟内,就经历了如此曲折地心路历程,他才走到凤凰宾馆的停车场,手机就响了。

    “太忠啊,忙不忙?老哥我从素波回来了,”来电话的是张开封,“今天有时间没有?一起吃个便饭?”

    以前我觉得我跟张好古有点像,怎么现在感觉更像范进那个老童生一些呢?陈太忠叹口气,看看这些人的态度,这也算是“范进中举”的翻版了吧?

    “便饭就免了吧,好多天没回家吃饭了呢,”陈太忠苦笑一声,他没办法叫真,真的没办法,若是要叫真,要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前文早就说过了,他不怕得罪人,但得罪一群人的话,他有点心理障碍。

    而且,无论如何张开封算是段卫华的人,就算不看段市长的面子,可市长的干女儿杨倩倩的面子,是不能不卖的。

    “对了张区长,你母亲的,病好点了吧?”陈太忠其实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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