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对小唐有什么看法(第1/1页)何日请长缨

    得到谷原生和唐子风各自打回去的电话，43厂和临一机的厂领导都坐不住了。43厂厂长张凯华亲自带着一干中层干部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赶到五朗，与提前一天到来的临一机厂长周衡和总工程师秦仲年进行会晤。

    双在畅谈了一番军地友谊之后，便进入了实质性的谈判。谈判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张凯华强调了43厂目前遭遇的困难，希望临一机能够发扬风格，在17所机床数控化改革项目中向43厂最大限度地让利。周衡也很爽快，答应临一机在这个项目中只收材料费和人工成，企业利润一分钱都不要。

    在此前，秦仲年已经带着一干临一机的工程师对17所的那4台进口机床进行了面检测，并与谷原生的团队一道，计算了对这些机床进行数控化改造的成，并确定了双的职责划分。

    经过测算，机床改造的成包括三个面：数控系统的提供，机床配件的更换，改造工作的人力支出。其中临一机承担的是后两项，按实际成计算，大约在1万元左右，这其中不包括临一机应当提取的管理成。

    至于43厂，在这项工作中能够承担的就是数控系统的提供，以及参与数控化改造的设计。同样按照实际成计算的话，43厂的成大约在8万元之内。

    经过谈判，双最后商定，临一机在这个项目中拿走15万元，余下3万元归43厂所有。这个比例表面上看起来对临一机很不公平，但临一机的领导们很清楚，临一机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如果想争取更高的份额，反而对自己不利。

    这其中的原因，其一是这笔钱来就是科工委为了给43厂救急而拨付的，其中的利润是默认归43厂所有的，临一机想去抢这笔利润，先要考虑一下科工委同意不同意。其次，临一机意识到，要进入机床翻新改造这个市场，与43厂联手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临一机在8年代的时候曾经引进过日佐久间会社的数控技术，但至今消化不良，尚未形成独立自主的数控机床设计和改造能力，要想独立开展机床的数控化改造，只能是依葫芦画瓢，难免有形似而神不似的情况。如果能够得到43厂的帮助，临一机就补上了自己的短板，开展业务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既然要与43厂联合，那么第一次合作中给对一些好处，也就无妨了。唐子风的意见得到了临一机厂领导的一致认同，那就是这个市场大得很，临一机没必要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张凯华是带着与临一机艰苦谈判的思想准备来的，没想到周衡竟是如此通情达理，痛痛快快地就把多万的利润部让给了43厂。周衡出这话的时候，随同张凯华前来的一干43厂中层干部都惊呆了，随即就自发地鼓起掌来，张凯华也站起身，向周衡深鞠一躬，又了无数感谢的话。

    有了这个基础，双接下来探讨后续合作的时候，就没什么障碍了。双同意成立一个合资公司，各占5股权，专门从事机床翻新改造的业务。公司只有一个账号，而没有实体，在具体的项目中，由两厂各派出人员参与，营业利润按照各自的贡献分配。

    在此前秦仲年与谷原生已经探讨过，在一般的机床数控化改造业务中，临一机发挥的作用大致在6成至7成之间，43厂只能占3成至4成，这也就意味着未来的业务应当是临一机获得6至7的利润。这一点，双在会谈中也已经提到，张凯华对此表示完赞成。

    双还同意，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里为合资公司开拓业务，43厂负责军工系统内的业务开拓，临一机则负责地业务的开拓。开拓业务的一可以从业务中获得一定比例的提成，这笔费用不计算在其应得的利润之内。

    临一机提出，合资公司的办公场地可以设置在临一机的厂区内，临一机可以拿出一幢办公楼的两个楼层作为合资公司的办公用房。为了便沟通，43厂将派出一个由名资深数控专家组成的技术团队，常驻临一机。张凯华还同意，这个团队在平时可以协助临一机工作，为临一机提供技术支持。

    后面这一条，其实算是投桃报李，临一机让出了这么多的利润，43厂派几个人去给临一机干点活，也是应当的。再，43厂的技术人员与临一机的人员一起工作，也并非只是付出，他们也同样可以从临一机那里到机床设计面的技术，属于一种双赢的合作。

    关于合资公司的名称，大家充分表现出了一群工业人的词汇缺乏，最终决定从各自所在省份的名称中取出一字，命名为“云机床再生技术公司”。

    双当场草签了合作意向书，但具体的操作还有一系列程序要走。尤其是43厂，作为一家军工系统企业，要与地企业合作成立合资公司，是要经科工委批准的。不过，这事也没太大难度，这些年军工企业普遍日子难过，科工委一向是鼓励企业搞“军转民”的。43厂过去也搞过不少民品，而且因为缺乏市场经验而亏得一塌糊涂。现在能够傍上一个地企业，让别人带着自己飞，科工委应当是乐见其成的。

    这是一次成功的会谈，胜利的会谈。会谈结束之后，17所所长蒋会为两厂的人员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既是庆祝43厂与临一机的合作，也是庆祝17所机床改造工作正式启动。

    在酒宴上，谷原生郑重其事地领着张凯华来到唐子风的面前，声称唐子风是促成两厂合作的最大功臣。张凯华先是亲自向唐子风敬了一杯酒，随后又令自己的一干属下向唐子风敬酒，因为唐子风所促成的这桩联合，可谓是救43厂于水火，唐子风是43厂几千职工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有了张凯华的命令，43厂十几条壮汉和若干美女便一拥而上，把唐子风围在垓心，开始轮番进攻。随张凯华前来的那些人不知前因，都是打心眼里感谢唐子风。而此前就已经呆在17所的那些人，诸如章国庆、许萍、李璇等等，感谢之余难免还有几分此前被耍弄带来的羞恼，敬酒的力度更是猛烈。

    唐子风不出意料地被灌醉了，以至于肖明带着蒋会来与他碰杯时，他丝毫没有一点恭敬之意，还搂着肖明的脖子一口一个“肖兄”，秦仲年在一旁看着直咧嘴

    闹闹烘烘的酒宴之后，喝醉的一帮人都被架回招待所挺尸去了，还没喝醉的便三三两两地分头行动，有找地喝茶的，有凑一桌打牌的，还有躲在黑暗角落里讨论技术的，嗯嗯，最后一种的是43厂一位姓许的女工程师和临一机的一位姓韩的工艺科副科长

    秦仲年被肖明带到了17所的总师办，肖明把手下打发走，拿出一套茶具，亲自给秦仲年沏上了香茶，开始聊天叙旧。

    “老肖，你对我们厂的唐有什么看法？”

    聊过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之后，秦仲年似乎是不经意地提起了一个人物。

    “你是你们那个唐子风吗？”肖明想了想，：“能力挺强的，头脑也很灵活，符合你在电话里跟我的情况。老实，你们厂能够和43厂形成合作，的确是神来之笔。这个唐年纪轻轻，能够有这样的眼光，而且能够巧妙地把老谷绕进去，的确是很聪明。”

    秦仲年叹道：“是啊，有时候我也觉得是后生可畏啊。我们厂这几个月的起色，这个唐做出的贡献，甚至比周厂长的贡献还大。”

    “人才难得，你应当觉得高兴啊。”肖明笑着。

    秦仲年看看肖明，又轻叹了一声，问道：“那么，你觉得这个人身上有没有什么毛病呢？”

    肖明有些诧异，但还是沉吟了片刻，道：“毛病嘛？恐怕就是年轻人都有的一些毛草吧，是过于轻浮，似乎有些苛求了。”

    秦仲年犹豫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是你的晚辈，你觉得他身上这些毛病，能够接受吗？”

    “晚辈？”肖明一愣，旋即便严肃起来，“老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仲年：“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长时间了。照理，我作为当长辈的，也不太适合对一些事长道短。但这事毕竟是在临一机发生的，我如果不跟你，我自己也过不去。”

    “你是，珺和这个唐子风有什么事？”肖明大惊。在其他事情上，他或许没这么快的反应，但带关女儿，他岂能不敏感。秦仲年这样吞吞吐吐，又什么当长辈的，再结合此前肖珺去过临一机这件事，他自然明白秦仲年的所指。

    秦仲年面有惭色，道：“这件事，也怪我太迟钝了。我们厂搞甩图板工作，厂里派唐到京城去联系电脑和软件。图奥公司除了提供软件之外，还为我们派遣了培训老师，也就是珺。当时珺就是和唐一起到临一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