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朕想明白了(4更破万)(第1/1页)大明元辅

    高务实不太看戏,而且大明万历时期的戏剧还不是特别丰富,主要是以昆曲见长,而昆曲呢实话过于雅,虽然眼下的高务实已经听得懂了,但他一个在后世的泛娱乐时代生活过的人,看这个时代的戏剧实在还是觉得太乏味了些。

    不过朱应桢的公孙子都,他还是知道的。

    公孙子都,又称公孙阏,姬姓,名阏,字子都,春秋时期新郑郑国国都,就是高务实同乡人,周室郑桓公之孙,郑武公的弟弟公子吕之子。此人为郑国公族大夫,春秋第一美男子,武艺高超,相貌英俊,深得郑庄公宠爱,但是心胸狭隘、嫉贤妒能,乃是“暗箭伤人”这个成语的来历。

    这出戏的大概内容是公元前七百十二年,周室衰微,列国争霸,郑庄公假天子之命,以颖考叔为帅,子都为副帅,出兵讨伐许国。

    子都因为嫉妒,欲抢头功,乘颖考叔破城摘旗上楼之际,发冷箭射死颖考叔,大胜回朝。而郑庄公为褒奖他,却将颖考叔之妹颖姝赐嫁子都。

    子都心内惶惶,一再推辞,祭足大夫明察秋毫,后探得真相,与庄公一道,暗地周旋,既爱惜英雄,又要让其知道有罪,于是重重施压。

    子都新婚之后,对其倾国姿容满心欢喜,然而当颖姝要他答应报杀兄之仇时又满心忧虑。酒醉之后,梦考叔鬼魂取命,更是胆颤心惊,满心懊悔。

    而后,拜帅台上,伐许得胜归来的子都终于忍不住透露杀考叔之实,颖姝万念俱灰,跳拜帅台而亡,子都亦不听郑庄公劝阻,堕台而死。

    高务实觉得,朱应桢这厮是不是太少,搞不清这出戏的意思在瞎你是要暗讽我嫉贤妒能,还是暗箭伤人啊?亦或者,是诅咒我将来不得好死?

    虽然不管从哪面来看,朱应桢都没有这样的理由,但高务实想着想着,还是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

    朱应桢先是在笑,继而感到高务实的表情不太对,楞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一拍脑袋,大声道:“该死该死,愚兄该死!怪就怪愚兄少,用错了典故了求真,你且莫恼,我只是想皇上没打算嫁妹妹给你,没别的意思。”

    高务实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是真的惊出汗来了,额头冷汗直流,松了口气,有些无语地道:“应桢兄,不是我你,你虽然是武勋,多少也读点书,用不好的典故就不要乱用。”

    “是是是,求真教训的是,愚兄一定改,一定改。”朱应桢不敢多话了,老老实实看着高务实换完了戎装,这才让人又牵出几匹马来,让高务实几人上马。又好心好意的问高务实会不会骑马,要不要让他安排几个骑兵在身边照看着原来这厮的骑术也是个空架子,之前脸色紧张就是生怕在这么多人面前来个坠马,那就太丢成国公府的面子了。

    谁知道高务实随便一摆手:“骑着马杀敌有点难,但光是自己骑骑,还是不妨事的。”

    这话不是自吹自擂,他的骑术经过十年锻炼,是真的挺不错了,至于不能杀敌,更多的是因为他根不会武艺的缘故,反而不关骑术太多的事。

    朱应桢一翘大拇指:“你还真是武才啊,了不得,了不得,待今后得空了,愚兄定要找求真好好请教请教。”

    话间,这一队骑兵变成了高务实领头,堂堂成国公爷随行的画面。

    当他们走得近了,大概离皇帝的御驾百步左右时,司礼监秉笔、御马监大太监陈矩悄悄做了个手势,锦衣卫大汉将军们齐声高呼:“大明万胜!”

    又往前走了五十步,赞者高呼:“广西巡按御史高务实领兵南征不臣,得胜归来,为大明贺!”

    大汉将军们跟着高呼了一遍。

    又二十步,赞者又高呼:“广西巡按御史高务实领兵南征不臣,得胜归来,为圣上贺!”

    大汉将军们这次换了台词,变成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务实再上前二十步,站定这是刚才朱应桢告诉他的。

    朱翊钧笑吟吟地看着他,翻身下马,但落地之时,右腿似乎略有些吃力,他伸手用力扶住马缰,这才稳住身形,然后又恢复了笑容,朝高务实走去。

    高务实下拜行礼,朱翊钧上前抓住他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大声笑道:“朕乃九五之尊,口含天宪,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来,朕今日就兑现承诺,亲自为你解战袍!”

    罢,他将高务实扶直,对连连婉拒的高务实声道:“别啰嗦,我是故意的。”

    高务实一时搞不清朱翊钧到底想干什么,但皇帝都这么了,他还真不好继续推辞,只好站着不动,任朱翊钧施为。

    好在朱翊钧是解战袍,其实只是把他的罩甲脱下来,然后就大笑着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伴读,有点陈庆之的意思。”

    高务实忙道:“圣上过誉了,臣岂敢当?”

    朱翊钧这话的主要意思在于“伴读”和“善战”。陈庆之虽然后来以善战闻名,连红朝太祖都“再读陈庆之传,为之神往”,其当时便有“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之称,但实际上,他早年就是梁武帝萧衍的伴读随从出身,曾经陪着萧衍下了二十年棋。

    朱翊钧这话显然意有所指,只是不知道他话里的重点到底是“善战”,还是“伴读”。

    但是朱翊钧今天力捧高务实的意图十分明显,完这话,又往高务实身后走了两步,一把抓起高务实刚才那匹马的缰绳,笑着道:“来,高侍读,朕为你执缰,以谢你为朕复九世之仇!”

    嗯?我现在早就不是“高侍读”了啊,这话从何起。

    高务实吓了一跳,这次是真的不敢上马,皇帝迎接就不得了了,还执缰?这要是接受了,非被一些嫉贤妒能之辈喷死不可。

    朱翊钧见他执意不肯,这次倒没为难他,便道:“那好,你既然实在不肯,朕也不为难你,不过今日,你得与朕并辔而行,过几日还要陪朕去告祭成祖、宣宗。”

    高务实叹道:“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啊,臣就怕弹章如雪,睡都睡不安稳。”

    朱翊钧笑眯眯地上了马,等着高务实轻轻一夹马腹上前来他身边,这才道:“有人想把你继续外任,甚至给你一任巡抚,但是朕忽然想明白了,不行,朕还是你要做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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