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京师大局(第1/1页)大明元辅
不同于前次回乡在路上的各种装低调,这一次高务实是护送高拱灵柩回乡,沿途大张旗鼓不,遇到有地官绅拜会,他也都笑吟吟地一一接见,哪怕对搞界迎,他也都很淡定地接受了。
倒不是高务实飘了,而是这次回乡的情况和上次不同,现在高拱去世了,他也辞官了,根不怕有人弹劾有事你我是因为我那便宜老爹的原因才被人这么高抬高捧的。
这可真是无官一身轻呐。
而且,沿途官绅的拜访,对他而言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让某些人不要产生误判,以为高拱不在了,他们就可以随便搞事情了虎死不倒威,高拱死了,可不代表高党就死了。
高务实离京之前,根据两宫太后和皇帝的上谕,内阁已经完成了调整,其实也就是所有人向前挪一步,只有一个例外。
郭朴从次辅位进辅,即中极殿大士吕调阳刚位进次辅,就以病请辞,致仕回籍张四维于是位进次辅,即建极殿大士马自强由渊阁大士进武英殿大士申时行由阁大士进渊阁大士。
内阁六个正式的大士名额,现在占了四个,还空着两个,排名第三的武英殿大士和排名第六的阁大士空缺。
此前吕调阳的入阁,有一点妥协的意味,因为他也是心门人。当时张居正倒台之后,朝中心大臣们比较紧张,虽然张居正与高拱此前一直关系密切不假,但他怎么也还是徐阶的弟子,心门人在高拱当政时,勉勉强强能够捏着鼻子跟张居正。
张居正一倒,这些人都比较惊惶,所以为了大局稳定考虑,高拱便举荐了吕调阳入阁补上一个位置。吕调阳虽然是心永康派大佬程德的弟子,但至少比较清廉耿直,历史上他在张居正当政之时,还顶住压力没让张居正长子张敬修取得进士,风骨还是有的。
不过吕调阳年纪不早前几次就已经提出过请辞,这次高拱去世,他不知是从什么面考虑,更是非常坚决的请辞,朱翊钧在与郭朴商议之后,又请示了两宫太后,最终批准了。
张四维则是在万历三年入的阁,其实在吕调阳入阁之后,高拱就有意举荐张四维入阁,但张四维那几年身体一直有些时好时坏,到了万历二年的下半年才算大好,于是拖到万历三年才总算晋了礼部尚书,加阁大士入阁。
张四维当然是铁杆高党,而且还是核心成员,而马自强也差不多。马自强是陕西人,家里也是大商人出身,张四维、王崇古、马自强三家家族基控制着北盐业的至少半壁江山,他如果不是和张四维同一阵营,于情于理都不过去,所以他也是个高党。
另外,马自强的幼子马慥与高务实也算交情匪浅,当年穆宗挑选太子伴读的时候他俩就认识了,后来俺答封贡之后,高务实扩大京华商队的贸易络,开始往陕西、甘肃展,作为地头蛇的马家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马慥甚至亲自赶回陕西坐镇帮忙,所以马自强不仅是高党,甚至到了万历时代,已经可以算是核心成员了。
只不过马自强年纪也不和高拱同龄,今年六十五了,而且从平时的身体状况来看其实还不如高拱,历史上他也是死在万历六年,只是高务实记不清月份而已。
高务实离京之前和郭朴商议过马自强的身体状况这件事,对于万一马自强也去世的话,高党应该怎么办这个问题给过一点建议。
现在略有点麻烦的是申时行。申时行也是心门人,但高拱仍然在今年三月引荐他入阁了,原因有两点一是当时吕调阳身体不佳,隔三差五要上疏告假,心门人都很担心吕调阳随时要死其实这位虽然多病,但历史上他致仕之后仍然活了两年所以很希望能有一位年轻的心派大臣入阁。
二是申时行在朱翊钧做太子的时候,就是“同知太子经筵事”,算是高拱和朱希忠名义上的副手、实际上太子经筵的主管官,某种意义上也就是朱翊钧的老师。现在生当皇帝都六七年了,他这个老师资历着实也混够了,的确是该入阁了。
这样一来,大明的内阁四辅臣,现在有三个实派的,都可以算高党大佬,一个心派的申时行充作凤尾。
不过申时行此人虽然是个心门人,但却不好把他简单的化为高党的对立派,因为他身是个性格比较温和的人,政治立场也不是格外分明和坚定,按照高务实的观点,他有点像是个“少了几分阴狠的徐阶”。
当然,申时行固然少了几分徐阶式的阴狠,倒也不能他就是个完的官僚,他也有他的政治理念,那就是朝廷要团结。
这话他倒是没有跟任何别的人过,高务实之所以清楚,完是因为他知道历史上申时行的表现,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是申时行在历史上留给后人的印象,但其实那正是他为了保证朝廷团结才不得不为之的。
历史上的后张居正时代,保张和倒张两派人斗得不亦乐乎,朝政大事根很少有人从事情的对错出来考虑,而是从双的立场来考虑。
申时行那时接替丁忧回乡然后又暴病而亡的张四维为辅,挣扎在两派人之间和稀泥七八年,只在最后一两年实在没法子的情况下才表明立场,结果被迫致仕。所以高务实觉得申时行这个人,其实还是有点大局观的,只是他的权威和个性都让他做不了强势辅罢了。
既然做辅都强势不了,那做群辅就更不必担心了。
因此就算现在高拱已经去世,高务实也离开了中枢,但他一点都不担心高党的反对派们能把申时行挑拨得跳出来与高党为敌,高党改革派在朝廷仍然完掌握着大局。
更何况,退一万步,就算高党在内阁崩了,高务实也不是很担心。因为除了两宫和皇帝,以及黄孟宇和陈矩之外,高务实在万历五年年初就已经做了其他的安排,留下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