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服口服(第1/1页)雪落关山

    石正峰应战了,鲍尽忠挥了一下手,叫道:“弟兄们,走,咱们回去准备准备。”



    



    鲍尽忠带着忠字营官兵回去穿戴盔甲,拿木刀木枪,石正峰也率领峰字营将士,回营地取装备。



    



    军营里为了提升官兵们的战斗力,经常搞一些演习。演习的时候,双都是拿木刀木枪交战。



    



    鲍尽忠心想,这木刀木枪虽然打不死人,但是也能把石正峰他们敲个满头包,叫他们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哼,敢在我鲍尽忠面前托大,还早一百年呢。



    



    鲍尽忠率领忠字营将士来到了操场上,石正峰率领峰字营的将士们已经等候多时了,双手持木刀木枪,都是跃跃欲试。



    



    鲍尽忠看着手下的士兵们,叫道:“弟兄们,露一手给那些崽子看看,叫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忠字营的风采。”



    



    “忠字营威武,忠字营威武!”鲍尽忠手下的兵丁们挥舞着木刀木枪,齐声高呼,响彻天地。



    



    另一边,石正峰手下峰字营二百士兵摆好了战斗的阵型,眼睛里寒芒闪烁,盯着对面的忠字营士兵。鲍尽忠的士兵大喊大叫,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石正峰手下的士兵闷声不响,像是一座寂然无声的冰山。



    



    鲍尽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根就没把石正峰和峰字营放在眼里。想当年,杞军和鲁军交战,五百个鲁军士兵坚守一块阵地,一波又一波杞军攻上去,丢下一大片尸体,硬是攻不下来。



    



    最后,是鲍尽忠带着忠字营的将士们冲了上去,犹如修罗恶鬼一般,杀得天昏地暗,将五百鲁军部歼灭,夺下了阵地。夏侯玄德得知此事之后,亲自授予忠字营以“铁军”的称号。



    



    鲍尽忠轻蔑地看着石正峰,心想,我堂堂铁军忠字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对付你们这些乞活军的蟊贼,那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鲍尽忠看着左右的忠字营将士,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忠字营的将士们一个个斗志昂扬,已经亟不可待了,叫道:“都准备好了,大人您就下令吧。”



    



    鲍尽忠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今天咱们就牛刀杀鸡,教训教训这些蟊贼。”



    



    “冲啊!”鲍尽忠大手一挥,忠字营的士兵们如离弦之箭,呐喊着,向峰字营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忠字营的士兵如狼似虎,气势汹汹,呐喊着扑向了峰字营士兵的阵地。



    



    鲍尽忠是靠一刀一枪的打拼升上校尉的,他不懂什么兵法、阵型,他恃的就是一身勇武之气,对待士兵们也是这样的要求,上战场只管瞪着眼睛拼命,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刀山火海也能给他踏平了。



    



    忠字营士兵们举起木棍木片,乱哄哄的,朝峰字营的士兵们打过去。



    



    忠字营士兵们英勇是英勇,但是打仗却没什么章法,一窝蜂地冲上去,各自为战。



    



    反观峰字营,士兵们配合默契,最前面的士兵拿着盾牌,站成一排,首先挡住了忠字营的冲锋。然后,拿着木棍的长枪兵站在盾牌手的身后,朝忠字营的士兵戳刺过去。



    



    一寸长一寸强,忠字营的士兵想打长枪兵却够不到,他们向前冲去,却被盾牌手挡住了去路。忠字营的士兵们被长枪兵的木棍戳翻了好几个,恼羞成怒,想要绕到盾牌手的身后袭击,但是,盾牌手们阵型严密,忠字营的士兵们绕了好几圈也绕不过去。



    



    鲍尽忠急得暴跳如雷,叫道:“别丢了我们忠字营的脸面,给我冲,冲啊!”



    



    士兵们是真拼了力,但是,峰字营的二百个士兵是一个整体,而忠字营的这些士兵则是一盘散沙。一根手指再怎么厉害,也戳不动一个紧握的拳头呀。



    



    忠字营的士兵们冲杀了一阵,屡屡碰壁,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泄了下来。



    



    石正峰见忠字营的锐气被磨掉了,挥动一下手里的令旗,叫道:“杀!”



    



    随着石正峰的一声暴喝,盾牌手退到了一边,短刀兵手持木片,一个个龙虎猛,冲了出来,朝忠字营的士兵们打去。



    



    木片打在头上身上也很疼,忠字营的士兵们被打得满头是包,鼻青脸肿。



    



    刚开始,忠字营的士兵们还在强撑着,但是,过了一会儿,这些士兵们实在是撑不住了,再撑下去就要被打成猪头了。



    



    有一个士兵率先逃跑,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哗啦啦,眨眼的功夫,二百多忠字营的士兵作了鸟兽散。



    



    鲍尽忠气得浑身发抖,愤怒地叫道:“不准撤,给我顶住,给我顶住!”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忠字营已成溃败之势,鲍尽忠喊得嗓子都哑了,还是阻挡不住败兵们逃跑的脚步。



    



    忠字营的士兵们鼻青脸肿,满头脓包,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站在鲍尽忠的面前。



    



    鲍尽忠怒气冲冲,指着几个什长,叫道:“废物,你们这些废物!”



    



    几个什长很是委屈,肿着脸,话都不清楚了,道:“那些蟊贼的阵型就像是一块铁板似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我们也是尽了力。”



    



    鲍尽忠看着士兵们那副惨相,一肚子的骂人话,涌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鲍尽忠刚才在远处看到了,这些士兵确实是尽力了,鲍尽忠也不忍心再责罚他们了,缓和了语气,道:“一会儿回营之后,你们自己抹点跌打损伤药。”



    



    鲍尽忠最后了一句暖心话,让忠字营的将士们感到很是羞愧。



    



    一个什长叫道:“大人,咱们刚才是轻敌了,现在再和他们打一场,肯定把他们都打趴下!”



    



    鲍尽忠阴沉着脸,道:“败了就是败了,还打什么呀。”



    



    峰字营取得了胜利,将士们想要欢呼庆祝,石正峰摆了一下手,示意将士们不要得意忘形。然后,石正峰走到了鲍尽忠的面前,拱了拱手,道:



    



    “鲍大人,承让了,忠字营的弟兄们很是勇猛,要是再坚持一会儿,这胜负还真就不准了。”



    



    石正峰这几句话是给鲍尽忠留几分面子,鲍尽忠却觉得石正峰是在挖苦自己,他决咽不下这口气,叫道:“两军交战不仅是士卒之间的比拼,也是主将之间的较量,石大人,你敢不敢和我单挑一场?”



    



    石正峰看出来了,今天不让鲍尽忠心服口服,他和峰字营的将士,以后就没法在这军营里立足。有时候,“和”得靠“打”来争取。



    



    石正峰面带微笑,道:“还请鲍大人不吝赐教。”



    



    “好,咱们这就开始吧,”鲍尽忠派人去库房取来了两件白袍、两根木棍,还有一盆黑炭。



    



    鲍尽忠和石正峰穿上了白袍,拿起了木棍,木棍的一端绑着布团,两个人把绑有布团的一端放进了盆里,裹上了一层黑炭。



    



    忠字营将士们那青肿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鲍尽忠虽然老了,可是老当益壮,别是石正峰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猴崽子,就是二十多岁的壮汉子,三五个凑在一块也近不得鲍尽忠的身。



    



    鲍尽忠轻蔑地看着石正峰,道:“石正峰,你放心,咱们之间是切磋武艺,我会手下留情的。”



    



    着,鲍尽忠就翻身上马,亟不可待,在马鞍上还没坐稳呢,便哇哇大叫,提着木棍朝石正峰冲了过来。



    



    石正峰挥舞着木棍,迎着鲍尽忠冲了上去,两个人面对面厮杀起来。



    



    鲍尽忠恨不得一口吃了石正峰,手里的木棍犹如疾风骤雨一般戳向石正峰,在石正峰的白袍上戳出了很多黑点。石正峰则不紧不慢,沉着应战,不时回击一下,在鲍尽忠的白袍上戳个黑点。



    



    忠字营的士兵们见鲍尽忠占了上风,欣喜若狂,为鲍尽忠欢呼喝,大叫:“鲍大人威武,鲍大人威武,鲍大人威武!”



    



    石正峰和鲍尽忠缠斗了几十个回合,突然,石正峰向后撤去,把木棍横在马鞍上,向鲍尽忠拱了拱手,道:“鲍大人不愧是军中猛将,石某甘拜下风。”



    



    忠字营的士兵们欢天喜地,跑了过来,叫道:“大人,您真是宝刀不老啊,厉害,厉害。”



    



    单从石正峰和鲍尽忠两个人白袍上的黑点来看,石正峰的白袍上满是黑点,鲍尽忠的白袍上只有零星的几个黑点。忠字营的士兵们都以为是鲍尽忠赢了,但是,鲍尽忠却阴沉着脸,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鲍尽忠是练家子出身,他看出来了,石正峰并没有使出力,而且,石正峰白袍上的黑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之处,自己身上的黑点,每一个都处在要害之上。如果真刀真枪地实战较量,恐怕鲍尽忠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石正峰给鲍尽忠留足了脸面,鲍尽忠要是再不领情,那就太不是个西了。



    



    鲍尽忠面带愧色,躬身向石正峰行礼,道:“石大人,我服你了。”



    



    石正峰急忙搀扶住鲍尽忠,道:“鲍大人,您是老前辈,您这样岂不是折煞了我这晚生。”



    



    石正峰是这般大度,鲍尽忠是觉得愧疚,鲍尽忠道:“石大人,刚才是我倚老卖老呀,你要是不计较,以后咱们就是忘年交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鲍尽忠帮忙的,吱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