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1/1页)浪打桃花

    江白;“刚才我想了一下,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那个连人都不是的禽兽阿舅和那个什么花大老爷,我想明白了,你现在是在丧期,无论是谁也不会在这期间强行让你嫁给他,一般人的丧期少也得一年,我们就在这上面打主意,一会儿,那个家伙无论什么你就是哭泣,不吱声,他要是急了,就会出来,到时候你还是不吱声,也不反对,他要是就按着我的意思办,你就点点头,但是,你千万要记住,从现在起,你就我和我阿爸是你的好朋友,你请我们留下来帮助你,只要熬到了半夜时分,我就有办法了。”

    娘听了江白的话,一时间想不清楚,她不由得问道;“为何要到半夜时分你才能有主意呢?”

    江白听了娘的询问,觉得还不是时候把自己要找蚌娘娘来帮忙的事情告诉她,所以,她就吱吱呜呜地回答道;“有办法,到了半夜我就会有办法的,你不用急。”

    江白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她先是觉得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蚌娘娘引荐给娘,这样,就可以让蚌娘娘名正言顺地留在人间生活了,不过,她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蚌娘娘每次都是半夜时分去她家里找她,白天她是找不到蚌娘娘的,所以,她必须于子夜前赶回家里,等蚌娘娘来,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蚌娘娘,让蚌娘娘来这里,帮助娘。这也可以是江白的难言之隐。

    不过,娘听到江白吱吱呜呜不肯把话清楚,还以为江白有什么难处,她就想了想,然后对江白道;“好妹妹,你要是为难,我就不勉强了,反正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大不了我和阿妈一同死去,至少我能落个清白之身。”

    江白见娘的如此悲怆,忙着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哪里有什么为难之处,你是我姐姐,我帮你是应当的,是应当的,姐姐千万别多想,我这就告诉你实话吧。”

    江白心里很清楚,娘肯定不知道蚌娘娘是怎么回事情,更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能不能斗得过那些个恶霸,所以才会向她发问,眼下,他见自己如果不把实情告诉娘,娘肯定会担心,不定真就还会发生悲剧,于是,江白就声对娘道;“我有一个好朋友,她很了不起,简直是无所不能,无所不通,一会儿,我让我阿爸留下来陪着你,我假装给家里送信,然后就去找我那位好朋友,让她来帮你。”

    娘听了江白的解释,立刻明白了,感情这个妹妹真是个急公好义之人,她还要找朋友来帮助自己,俗话多个朋友多条路,也许有了他们的帮助自己就能够逃过这个厄运。

    当下,娘只了一句;“江白妹妹,大恩不言谢。”

    然后点着油灯,拿到了前面的屋子里,看到屋子里有了光亮,费神道;“不能让我姐姐老躺在地上啊,我看先找几块板子,再请这位兄弟帮忙,咱们搭个拍子,先把我姐姐停放起来,然后再去买口棺木,好歹也不能让我姐姐裹着炕席走啊。”

    费神这句话是看着娘的,娘见费神盯着她,想起了江白的话,立刻又放声大哭起来,费神可能是觉得有机可乘,他来到娘身前;“娘啊,你光哭有什么用,你能把你阿妈哭活过来吗,我可告诉你,我虽然是你阿舅,可是,自从出了那档子事情以后,我可就不敢替你拿主意了,不过,作为你的亲娘舅看到自己的亲姐姐死了,我又不能坐视不理,我想管你,又当不了你的家,你,你让我怎么办。”

    娘在哭。

    费神看看,接着道;“就眼下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姐姐蒙着条被单子躺在拍子上,起码也得给我姐姐买口白茬棺材呀,我倒要问你,我去买棺材你能拿出钱来吗。”

    哇,娘闻听后,哭声发大了起来。

    听着娘哭,看着娘急,费神倒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摇晃起来,费神不急,更不上火,谁焦急,谁上火,谁知道,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挡住了老子的财路,你哭吧,你哭好,你哭吧,你哭乱,等到你哭乱了心智,我好借机动手,把你献给花肥猪,费神为了钱财已经到了发神经的地步,哪里还念及一点亲情。

    江白阿爸很焦急,眼看着天色已晚,江白阿妈在家里肯定是如坐针毡,他们很少这么晚回去过,谁都清楚在大江里讨生活,回家晚了就是凶兆,他很急,江白却不急,她要过一会儿才能离开,这功夫她要想法子让费神出去买棺木,这样她才有机会去找蚌娘娘。

    既然费神提到了买棺木,江白灵机一动,悄悄碰了一下娘,娘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情,真话,让娘拿钱给她阿妈买棺椁,她真就拿不出钱来,所以,她真的很急,还好,今天她遇到了贵人,江白悄悄碰了她一下,她的哭声立刻停了下来,江白借机道;“娘姐姐,确实应该给伯母大人盛敛起来,你看应该怎样把阿妈盛殓起来才显得体面一些?”

    娘声哭泣着道;“可是,是应该,可是,我没有啊!”

    娘的话声音很,却让费神听得真真切切,他心里;“你没有,你没有钱,那好哇,这回该求我了吧!”

    哪成想,娘完我没有,又大声哭了起来,这时候,费神也想起来,应当给花肥猪报个信,事情又有了转机,想到要去报信,他也不免有些焦急起来,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要等到娘答应他的要求,才能去找花肥猪,因为买棺木,办丧事,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费神不可能不惦记。

    偏偏这时候当事人娘又高声痛哭起来,费神眉头一皱,捅咕了一下身边的老婆,她老婆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急忙对娘道;“大外甥女啊,别哭了,看哭坏了身子,再了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哭坏了眼睛可就不划算了,我看,趁着你舅舅在,就让他帮着你张罗你阿妈的后事吧,不管咋他也是你的亲娘舅,再了在县城里你舅舅也是很有面子的人物,由他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就是那个花大老爷,也会给他三分面子的,我看你就先和舅舅商量给你阿妈办后事吧。”

    娘的哭声减,过了一会儿只剩下抽嗒了,费神咳嗽了一声道;“娘,我就打开天窗亮话吧,你要想埋葬你阿妈,要想让你阿妈走得太平心安,你想没想过,没有花大老爷的帮忙是不可能的,先,这房子是人家的,再,你没有买棺木的钱,我也没有,怎么办,还有更为难的是,你有地埋葬你阿妈吗,去了这些都不,你个大姑娘家家的,你能抛投露面地张罗葬母吗,要我呀,你就听我的,怎么样,只要你听我的话,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你就在家中披麻戴孝守丧即可。”

    费神的话到了点子上,娘听后又是悲从心生,于是,她大叫一声;“我的命为何这么苦啊!”

    接着她就开始翻白眼,那样子又要昏过去,江白有了上次的经验,立刻掐住了她的人中,过了一会儿,娘缓解过来,江白悄悄捅咕了一下娘,娘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想到了才两个人在后屋里商量的办法,于是,低头看也不看费神,只是嘟哝了一句;“你该如何是好?”

    娘话的声音很,费神的耳朵这时候却很管用,心里暗想,任你是多么刚烈的女子,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得乖乖就范,费神很得意,但是,却装成勉为其难的样子道;“唉,按理,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不应该管你这件事情,可是,谁让我是你亲娘舅呢,我还是不得不管,不过,咱们还是要把丑话在前面,到时候,你必须按着我的办,不能让我再次做蜡。”

    娘嘤嘤哭泣,不吱声,费神的婆娘在边上;“你不话就是应允了,到时候我给你担保。”

    这一对狗男女唱起了双簧,费神见娘没了主意,又来了神,他又对娘道;“光你舅妈担保还不行,你不话也得点一下头,这样我才能放心去给你办事情。”

    这哪里是亲娘舅该的话呢,再了死者是谁呀,是他的亲姐姐呀,他却成是给别人办事情,简直是混蛋到了家,娘见费神在逼迫他,一时间没了主意,亏了江白悄悄捅了她一下,她这才点点头,费神见娘点头了,立刻道;“那好,我先借钱去给你阿妈买棺木,然后再找花大老爷商量用他家的房子办丧事的事情,顺便在从他手里买块墓地,你看如何?”

    娘恐怕上当受骗,不由得看了看江白,江白冲她点点头,此时的娘心乱如麻,只有木然地按着江白的意思去做,费神看到娘点头了,眼珠子一转,指着江白父女道;“你们虽然是外人,可是,既然你们没走,又愿意留下来帮忙,那我就劳烦二位做个证人,空口无凭,咱们先立个字据,你们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