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4真相(第1/2页)盛宠之嫡女医妃

    两日后,一身狼狈的卢嬷嬷被王超元和一个护卫带到了萧奕和南宫玥跟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rg

    她因为咬舌只能用管子灌流食而清瘦了一大圈,眼下有着一片深深的阴影,显然这些日子应该都是日夜辗转难眠。

    萧奕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使了一个手势,那护卫就取下了塞在卢嬷嬷口中的纱布团。

    对上卢嬷嬷那双浑浊不清的老眼,萧奕深邃的眼眸泛着幽暗冷峻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可是南宫玥从他绷直的脊背已经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沉郁,便淡淡地出声道:“卢嬷嬷,你信不信,就算你咬舌一百次,我也替你接回去?”

    王超元目光冰冷地盯着卢嬷嬷,哪里需要劳世子妃出手,他们是绝对不会给这卢嬷嬷咬舌的机会的!

    “奴……奴婢不敢。”卢嬷嬷口齿不清地道。

    她恭敬地给萧奕和南宫玥磕头:“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卢嬷嬷,你已经不是王府的奴婢了。”萧奕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道,“我可受不起。”

    卢嬷嬷面色僵了一瞬,忙道:“奴婢承蒙……先王妃……恩德,不敢忘。”

    萧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却是冰冷,单刀直入道:“原来你不忘恩德的式,就是毒害我母妃!”

    卢嬷嬷圆润的身子剧烈地一颤,重重地磕头道:“世子爷……何出此言?!奴婢冤枉啊!……还请世子爷明鉴啊!”着,她又磕了一下头,一下又一下,没几下就磕得额头一片青紫,看来可怜兮兮的。

    萧奕挑了挑眉头,“你若是清白,问心无愧,又何必要咬舌自尽?”

    “世子爷!”卢嬷嬷抬起磕得青紫的脸,老泪纵横地道,“奴婢是……误会了,以为是被……歹人所掳……”

    看来这个卢嬷嬷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嘴硬得狠了。南宫玥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就见一道银光自卢嬷嬷的脖颈旁擦过,然后铮的一声钉在了门槛上。

    而卢嬷嬷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道血线,下一瞬,艳红的鲜血自伤口中溢出,沿着她松弛的皮肤滑落……

    卢嬷嬷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浑身动弹不得,直愣愣地看着前的萧奕,对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熠熠生辉,含笑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把飞刀,银色的刀身上映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如同一个疯妇般……

    刚才,只要那把飞刀的刀刃再深一毫,自己的脖颈上就不止是这的伤口了。

    她骤然意识到虽然对的外表看似一个纨绔的二世祖,可是就如同那毒的毒蛇体表的花纹就绚烂一般,萧奕可是在战场上令人闻之丧胆的杀神!

    卢嬷嬷咬牙道:“一日为奴,终身为奴,世子爷……若非要杀奴婢,奴婢无……”

    她的话被再次被打断,又是一道银色的刀光闪过,然后,她脖颈的另一边多了一条血痕。

    “世……”

    这一次,她才吐出一个字,脖颈上便出现了第三条血线……

    卢嬷嬷只觉得脖颈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怕死,所以可以毅然咬舌自尽,却不想原来她没有自己想得那般不怕死,原来这种一次又一次地处于生死一线的感觉是那么可怕……

    忽然,萧奕手上玩刀的动作停了下来,吓得卢嬷嬷反射性地瞳孔一缩。

    但是萧奕的飞刀没有出手,他直直地看着她,目光犀利得仿佛直透她的心底,声音更冷:“我不想再听一句废话,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你若真是无辜,为何要悄悄把药渣倒在后花园的一棵广玉兰下?!你可要世子把半夏叫来和你对质,再把那些药渣拿来?!”

    半夏?!卢嬷嬷双目一瞠,隐约记得先王妃院子里曾有过一个叫半夏的三等丫鬟,因为犯了事,被自己发卖了……如今细细回想起来,这半夏被发卖的时间委实有几分微妙,难道……

    卢嬷嬷差点没瘫软下去,后背湿了大半。

    她咬了咬牙,整个人卑微地跪伏在地上,艰难地道:“奴婢认罪!是奴婢被人收买,收了银子,所以在先王妃的药里动了手脚,想让先王妃一尸两命……”

    萧奕不置可否,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似笑非笑地道:“哦?原来是被人收买的啊……”

    卢嬷嬷低垂着头,眼珠咕噜噜地转着,嘴巴微动,可是话还没出口,就听一个清脆的女音在前响起,不疾不徐——

    “卢嬷嬷,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们百人的耐心!”

    南宫玥这轻描淡写地的一句话,仿佛平地一声旱雷起,炸得卢嬷嬷耳朵轰轰作响。

    卢嬷嬷双目一瞠,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紧接着,她垂下眼帘,语气不解地道:“世子妃,奴婢……奴婢是安家的家生子,怎么会是百人呢……”

    南宫玥慢慢弯起了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其实,这不过只是她与萧奕的一个猜测。

    以他们目前所得到的线索来看,安家的崛起很有可能是有百在背后扶持,而卢嬷嬷成为先王妃乳娘的过程也相当可疑。

    这让南宫玥不禁猜测,卢嬷嬷根就是百人,是百通过安家,渗透进南疆各大家族的探子之一!

    卢嬷嬷掩饰的很好,可她那一瞬间的表情还是漏了馅。

    南宫玥拂了拂衣袖,话锋一转,问道:“卢嬷嬷,你为何会在嶂南?”

    嶂南是位于南疆西南边境的一片蛮荒之地,是南疆用以流放囚犯、让囚犯服役开荒的地,荒凉而艰苦,除了土生土长的百姓外,这里最多的基只有三种人,边防军、被流放的囚犯以及囚犯们的亲眷。而去年为了开恳荒地和修建边城,萧奕直接下令,把牢里那些还够不上流放标准的囚犯也一同发配了过去。

    卢嬷嬷微微一怔,她以为南宫玥会继续就刚刚的问题逼问自己,没想到会突然问及嶂南。

    世子妃就连自己隐瞒了几十年的秘密都知道,莫非就连那件事也……

    念头刚起,南宫玥的下一句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心防——

    “我猜,你应该是去偷偷会你的孙儿吧。”

    一开始,朱兴是派了几个暗卫去卢嬷嬷男人的老家淮镇查访的,得到的却是十几年前一场疫症,以至镇空了一半的消息,暗卫找到了卢嬷嬷当年幸存的邻居,得知卢嬷嬷一家除了她和一个才出生的孙儿外,都死在了疫症中。

    线索就此中断。

    然而,暗卫没有放弃,继续在淮安镇附近查访,最后在距淮安镇不远的一个尼姑庵里见到了一位年长的师太,并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大秘密。

    当时,南宫玥在重病中,萧奕也才刚回来,闻讯就命暗卫去了嶂南,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在边防军的军营做长工,给囚犯们做伙食的卢嬷嬷。

    卢嬷嬷身子一颤,僵声道:“世子妃,奴婢哪还有什么孙儿?十几年前,家老都死在了一场瘟疫中,只剩下奴婢孤家寡人……”

    南宫玥笑着打断了对道:“嬷嬷可别那么快否认,你那孙儿名叫丁枞,今年十八岁。他如今正在嶂南服苦役,对了,我记得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似乎是姓叶,叫作……”

    随着南宫玥的述,卢嬷嬷脸色来白,身子如筛糠般颤抖不已,嘴巴微张,就像那离了水的鱼儿一般,每一下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世子妃果然知道!?

    “……叶胤铭。”

    这三个字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在卢嬷嬷的脑中炸开,让她差一点瘫倒在地。

    南宫玥一边,一边笑着,笑得如此和煦灿烂,可是看在卢嬷嬷眼里,眼前这清丽的女子却彷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

    “不!”卢嬷嬷终于按捺不住地话了,脸上失去最后一丝血色,近乎嘶吼道,“世子妃,不要了!”

    这一刻,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侥幸。

    世子妃知道她是百人,知道她的孙儿还活着,甚至还用孙儿的性命在要挟她!

    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孙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找了他18年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想着,卢嬷嬷彻底地瘫软了下去,整个人在瞬间没了神气。

    她早知道自己免不了一死,却不想原来自己真正的命门早就被人掐在了手里。

    当年,先王妃“病”逝后,她大功告成,自请离府。但因为在大裕她早已有夫有子,所以也就没回百,领了继续潜伏的命令后,一家人去了淮镇。

    谁知道好日子没一年,淮镇忽然爆发了疫症。

    夫婿儿子媳妇先后没了,只有她带着当时才两个月大、嗷嗷待哺的孙儿逃了出来。逃亡的路上,偶然在一所尼姑庵留宿,却发现自己也有了发烧的症状,她最清楚疫症都是从发热开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死不要紧,她的孙儿该怎么办?

    绝望之下,她把目光放到了同样来庵中留宿的一户人家的身上。从对的言谈间,她大概得知那是户姓叶的官宦人家,乳娘正带着两个月大的少爷准备回王都。

    此行去王都至少要大半个月,孩子一天一个样,应该是能蒙混过去的!

    想到这里,卢嬷嬷心一狠,趁夜暗暗弄死了叶家的少爷……

    乳娘半夜醒来发现少爷去了,还以为是自己没照顾好,手足无措时,卢嬷嬷就“好心”地把自己的孙儿给了乳娘,一番威逼利诱,乳娘怕给自己惹麻烦,也唯有接受了卢嬷嬷的“好心”。

    乳娘带着她的孙儿继续上路了,卢嬷嬷独自留下养病,她果然是得了疫症,熬了半月,九死一生地活了过来。等她康复已经是一个月后,她匆匆跑去王都找那户姓叶的人家,想把孙儿给要回来,却不想那位叶大人已经不在了。

    几番打听下,卢嬷嬷才得知原来当初那叶大人被告贪污行贿,家被押解回王都,为了以防万一,叶家可以留下一根苗,才会偷偷把不到两个月大的少爷托付给乳娘。

    所幸,叶家的运道不算太差,当时的叶大人也就是叶老太爷最后只是被革了职,于是一家人就回了老家,卢嬷嬷好不容易打听到叶家老家所在,然而,叶老太爷在回乡途中重病没了,叶太夫人干脆卖了祖宅没回去……

    自此,卢嬷嬷就失去了孙儿丁枞的下落,可是卢嬷嬷一直没有放弃,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直到半年多前才得知孙儿在泾州的一所书院念书,并为了筹集赶考的资来了南疆。

    然而,等她到了骆城才发现,孙儿早已被革了功名,发配去了嶂南服苦役。

    她千辛万苦找到了孙儿,以为这个秘密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没想到……

    卢嬷嬷闭了闭眼,快速地喘息了几下,感觉耳边像是听到什么西破碎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眼底有些绝望。

    “世子妃……您得不错,我……我的确是百人。”她断断续续地道,如此吃力,近乎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反正,她肯定是免不了一死,只求唯一的孙儿能有一条活路……

    当听到卢嬷嬷招认的那一瞬间,一旁的王超元瞳孔猛缩。

    先王妃的乳娘竟然会是百的探子,早在三十几年前就已经暗暗地潜入了府,百还真是阴险狡诈……

    如此来,南疆四大世家,不,应该南疆各府中,也许都潜伏着百的探子……想到这里,王超元几乎是有些胆战心惊了。

    南宫玥一脸淡然,只能,天辉辉,疏而不漏。

    卢嬷嬷恐怕怎么都想不到,叶家公子当年的那位奶娘,因为悔疚,到了淮安镇附近,当年叶家公子枉死的那间庙里出家为尼,日日夜夜为他祈福。暗卫不但从她的口中得知了当年的经过,更得知卢嬷嬷为了找孙儿回了南疆。

    当从萧奕的口中得知叶胤铭竟是卢嬷嬷的孙儿时,南宫玥简直惊呆了,不过,回过头来想想,明明她所认识的叶胤铭识一般,品行不端,上一世却能年纪轻轻被点为状元,也许是因为卢嬷嬷找到了他,也许是因为有百人在背后扶持着他。

    而叶胤铭在朝堂上数次弹劾当时已经手掌南疆的萧奕弑父杀弟,并写下一篇篇檄,挑动人墨客对萧奕口诛笔伐,恐怕为的也并非是替其妹报仇,而是不可告人的原因……

    这一切的真相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了。

    卢嬷嬷咬了咬牙,眼神一片死寂地道:“当年我奉上峰之命,暗中代替了安家的家生子,在安家择选乳娘的时候被选了出来……之后就被送到了府,做了先王妃的乳娘。”这一做,就是十几年。

    百派出去了那么多探子,有的探子也许这一辈子都是普通人,不到上峰通知,便过着普通的生活,卢嬷嬷当然希望自己也能如此。

    她在府平平顺顺地过了十几年,当她以为也许自己也能平安和乐地过完此生时,先王妃竟然和当时的镇南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镇南王定亲了。

    当这门亲事定下的那一刻,卢嬷嬷就知道自己的幻想破灭了。

    自那以后,卢嬷嬷日日过得胆战心惊,别人看她是先王妃身旁的第一人,羡慕,嫉妒,讨好……但是唯有她知道她正走在一条狭窄的独木桥上,下就是无底的万丈深渊,只要一个不慎,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自己平顺的生活终于在那一日宣告结束——

    “十九年前,我……我收到了来自上峰的指示,”时隔十几年的指示,“让我在先王妃的汤药里下药。”

    先王妃一向对她信任有加,根就没有任何提防,最后,先王妃难产,血崩……

    不过,世子爷还是平安出生了。

    当时,她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对这哇哇大哭的婴儿下手,但最终直到离府也没有得到新的指示。

    想到这里,卢嬷嬷的眼皮颤动了一下,表情有些晦暗复杂。

    屋子里又静了一瞬,萧奕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就算他没有话,也能感受到他的体内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这时,南宫玥又问:“卢嬷嬷,十九年前,因为府为母妃准备的两个乳娘出了疹子,你才会临时被安家送到府,你可知道那两个乳娘为何会忽然出了疹子?”

    百如此大费周折,那么整件事中的每一环肯定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根就没有巧合!

    卢嬷嬷怔了怔,诚实地摇头回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到底,她不过是百万千探子中的一员,卑微如蝼蚁,若非她成了先王妃的乳娘,恐怕现在的命运又是截然不同!

    想着,卢嬷嬷的表情纠结复杂,心中晦涩一片。

    冥冥之中,也许还是有一种被称之为命运的奇妙力量吧,一步步地牵引着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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