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喜忧(第1/2页)盛宠之嫡女医妃

    翡翠香炉里的檀香似有似无,绵延如丝的淡雅香气在屋中飘散,袅袅娜娜地飘向窗外。

    南宫琤才刚回到挽晴院,林氏就找来了,两人坐在屋内靠窗的美人榻上话。

    “琤姐儿,我来是想要问问你……”林氏柔声问道,“在药王庙里,你也见过裴世子了,你觉得如何?”

    南宫琤低垂着头,露出了雪白优美的脖颈,她的手颤抖着抓紧了自己的衣裙,沉默不语。

    林氏等了一会儿没见南宫琤回答,语气温和地又问道:“琤姐儿,你心里若是有什么想法,便出来,我们可以商量。”

    南宫琤的嘴唇抿了抿,仿佛终于做了某个决定,抬起了头来道:“二婶,我想再想想,可不可以给我三天的时间?”

    林氏自然是应了,并道:“琤姐儿,事关你的终身,谨慎一点是应该的。若你不满意也没关系,家里不会逼你的……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多谢二嫂。”

    送走林氏后,南宫琤又坐回到美人榻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纠结之色,默默地想着:他已经知道自己那天在药王庙是为了相看,若是真在意自己,那么就应该正经的寻人上门来提亲。

    三天,那就给他三天时间吧,若是在这三天之中,他不来提亲,那就表示他对自己的情义也不过是如此!

    自己也可以死心了。

    可若是他来了……

    一瞬间,南宫琤长长的眼睫微颤,眼中闪烁着灼灼光华,清澈明亮。

    那么——

    就算是上天入地,自己也要跟随他!

    既然已经想通了,南宫琤也不再彷徨,耐下心来地待待着。

    第一天,南宫琤含羞、期待而又忐忑,如同春日含苞待放的牡丹,娇嫩欲滴。她几乎是坚信她的心上人一定会来的,就像三妹妹的那样光明正大地走到自己面前!

    第二天,南宫琤的明眸已经添上了一分忧色,火热雀跃的心渐渐地冷却下来,一个声音时不时地在她心底响起:他不会来的!他一定不会来的!她狼狈地试图甩掉这个念头,虚弱无力地服着自己,一遍又一遍……这一夜,她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到了第三天,南宫琤心中的期待彻底幻灭,眼中的神采完黯淡下来,归于沉寂,如同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

    她一心所期盼的人最终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也许对他来,自己并不是这么重要吧……那么,她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一晚,当林氏再来询问她意思的时候,南宫琤答应了。

    林氏松了一口气,和苏氏商量过后,又问了大伯南宫秦,终于正式的与做媒的钟夫人应下了与裴家的婚事。

    既然裴和南宫家都互相有意,那接下来,就应该由钟夫人送上裴公子的庚帖,而林氏在收下后,则会让她把南宫琤的庚帖带走,作为双“合婚”之用。

    两家择定了吉日,交换庚帖。

    当书香笑逐颜开地把消息禀告南宫琤时,南宫琤脸色惨白,她把书香和墨香赶了出去,一个人在房里嚎啕大哭,直至再也哭不出眼泪……

    她认命了!

    既然有缘无分,不如彻底忘记!

    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痛,但还是决定将他从她的心中彻底拔除!

    以后,她不会再想他了;

    以后,她不会为他而哭了;

    以后,她的心里只会有她夫君一个人。

    ……

    南宫琤要和建安伯府的裴世子结亲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南宫玥耳中,她的心里不由起了一丝涟漪:既然南宫琤和诚王注定是有缘无分,那自己和萧奕呢?

    重生以来她已经得到了很多很多,真得还可以这样贪心吗?

    时间就在南宫玥和南宫琤有些迷茫的心情中过去,转眼就到了双交换庚帖的日子。

    然而,这一日,林氏早早备好了作为答谢的笔墨纸砚台,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申时,可是却不见钟夫人拿男的庚帖过来。

    随时吉时过去,林氏发有些心神不宁,向站在身侧的刘嬷嬷道:“刘嬷嬷,你会不会出什么事?”

    刘嬷嬷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只能安慰道:“二夫人,应该不会吧……若是有事,怎么也应该派人前来通知一声吧。”

    这与普通的提亲不同,双已经口头上的允诺,婚事大致是成了,交换庚帖只是一个步骤,而且吉日吉时都已择定,这样的情况着实不太正常!

    林氏主持中馈以来,并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事,她多少有些乱了分寸。

    林氏定了定神,让人带着她的帖子去了钟府,可谁知带回的消息让她傻眼了,钟府的看门厮,他们家夫人回老家省亲去了,至少要一个多月才会回来!

    林氏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家交换庚帖的当日,作为媒人的钟夫人却离开了王都?!

    这个时候,林氏也知道怕是事情有些不妥,便再也坐不住了。

    这事关南宫琤终身,可不能出了岔子才好!

    林氏来回走动了几圈,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刘嬷嬷,我看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建安伯府去问问。你让人去准备一下马车。”

    刘嬷嬷忙应了一声,不多时,马车就已备好,为表诚意,林氏带着刘嬷嬷,亲自前往建安伯府。

    到了建安伯府,一个丫鬟拿了拜帖前去叩门。

    接过拜帖后,过了许久,建安伯府才打开了角门,迎着林氏的马车进了二门。

    林氏在二门下了马车了,一个有些面熟的嬷嬷带着两个丫鬟施施然走来,林氏一下子就认出地是相看那日跟在建安伯夫人身边的姓郑的嬷嬷,而郑嬷嬷的手上,居然还拿着她的拜帖。

    她的拜帖没有送到当家夫人那里,而是出现在一个嬷嬷的手里,哪怕性情柔和如林氏,见到这一幕都有些不痛快,这代表着建安伯府根没有把南宫家放在眼里。

    可是……明明他们两家正在议亲啊!

    “南宫二夫人,不知道有何事突然来访?”郑嬷嬷不冷不热地道,“我家夫人今日正在见客,恐怕是没时间见南宫二夫人了,还是请回吧。”

    林氏脸色一白,这婚事明明的好好的,建安伯府怎么忽然就翻脸不认人?!心里顾及到南宫琤,林氏忍着屈辱与怒意,还算客气地道:“郑嬷嬷,我南宫府与贵府来约好了今日交换庚帖,可是……”

    “什么庚帖?”那嬷嬷语含不屑地打断了她,面上流露出一丝倨傲。来伯夫人的意思是,如果这南宫府的二夫人够识趣不纠缠,那就客气地打发了。没想到对竟然这般没脸没皮的,那自己也不必再客气了!

    “亏得南宫府号称以诗书礼仪传家的世家,竟如此凭空造谣!你们府上也是有好几个姑娘的人家,不要为了大姑娘的婚事,连着把后面几位姑娘也耽误了!”着她冷嘲热讽地道,“只不过是相看了一次,你们南宫家居然就厚颜无耻地在外散播流言,什么两家的亲事已经定下了!以为这样就能逼的我们伯府同你们南宫家结亲了吗?真是白日做梦。”

    林氏呆住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交换庚帖的日子,作为媒人的钟夫人毫无预兆的没有出现已经很不对劲了,她也多少料到了可能会有什么变故,可是……她可没有想到,建安伯府居然如此的翻脸不认人!

    明明一开始就是他们来提亲的啊……

    而且南宫家又何时在外传过与建安伯府的议亲之事?婚事未成之前,什么能,什么不能,她自然知道!

    “我是不是胡,夫人心里清楚!”那嬷嬷冷冷地道,“现在大半个王都都知道南宫家和我们府结亲的事!我们夫人分明早就已经回绝了钟夫人,你们南宫府还在外面胡乱造谣生物,如此强硬无理的作风,到哪里去,我们伯府都是有理的!”

    遭一个嬷嬷如此羞辱,林氏气得脸色都白了。

    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建安伯府如此行事却是让人心寒。

    她一个当家主母和一个嬷嬷在这里争吵,怎么都是一件没脸的事,而且今日摆明了建安伯夫人不会见她,再多也无益,林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挺直了背,对刘嬷嬷道:“我们走。”

    刘嬷嬷啐了那嬷嬷一口,扶着林氏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了建安伯府,而林氏的心情却比来的时候还要更沉重了。

    刘嬷嬷在一旁担心地看着林氏,道:“二夫人,这件事恐怕与那个钟夫人脱不了干系!还有这建安伯府,简直欺人太甚!”

    林氏没有话,不管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南宫琤的亲事肯定是不成了……

    林氏神情疲惫地半靠着车壁,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林氏一回府,刘嬷嬷就赶紧让燕娘把事情通诉了南宫玥。

    当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南宫玥正依在美人榻上,心神恍惚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闻言顿时就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似的,猛然惊醒了过来。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避居外祖家,直到快要及笄才重回了南宫府,而那个时候,南宫琤——这个昔日的王都明珠已经深居家庙,青灯古佛。

    难道前世也是因为裴家毁婚之事?

    想到这里,南宫玥立刻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以她对大伯南宫秦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因着这种事情就放弃了大姐姐,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南宫玥顾不上多想,赶忙起身,问道:“我娘亲现在还好吗?”她太了解林氏的性子了,出了这种事情,林氏必然极其的内疚和自责。

    燕娘气愤地道:“三姑娘,二夫人现在既生气又难过,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大老爷和大姑娘交待。”

    “我去看看娘亲。”南宫玥略略地整了整衣装,随燕娘去了浅云院。

    林氏看来像是几夜没睡似的,皮肤暗沉,一向娇艳饱满如花瓣的嘴唇显得干涩而苍白,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

    南宫玥担心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唤了一声,“娘亲……”

    见到女儿,林氏才打起了一些神,道:“……娘没事,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呢。回来以后,林氏特意命人去打听了一下,那个郑嬷嬷的没错,南宫府的大姑娘要同建安伯府结亲的事几乎已是人尽皆知了……

    事以至此,婚事不成,对男也许没什么,可是对女的名声损害,就实在是太大了!

    南宫琤若是年纪尚,那还可以等两年,等事情淡了,再好好挑,可是现在南宫琤已经快十五岁了,若想议门好亲,那是绝对不能拖的。

    南宫玥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只能安慰道:“娘亲,这门亲事您已经是谨慎心,事情变成这样,您也是不想的。现在再内疚也没有用,总得想一个妥善的主意才好……”

    话间,刘嬷嬷匆匆进来了,忧心忡忡地禀报道:“二夫人,三姑娘,刚刚老夫人派人来,请二夫人过去荣安堂。”

    林氏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南宫玥挽着林氏的胳膊起了身,安抚地对林氏笑了笑,“我陪娘亲一块儿去。”她目光沉静,仿佛有着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

    林氏愣了一下,心中暖暖的:女儿果然是娘亲的贴心棉袄,时刻为自己考虑。

    母女俩一同赶去了荣安堂,此刻荣安堂的次间已经是乱轰轰的一片,南宫家所有的女眷都到了,而辈就只有进门不久的柳青清和南宫玥。

    林氏和南宫玥向苏氏行过礼后,就听黄氏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母亲,儿媳刚刚听了琤姐儿和建安伯府的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建安伯府怎么翻脸不认人了?”黄氏的心情纠结极了,今日之前,一想到南宫琤能有一门这么好的亲事,她简直就快嫉妒疯了,巴不得这亲事不成。可是如今真的出了问题,她反而比谁还急!

    苏氏面色阴沉,眼中也露出一丝不满,沉声道:“老二媳妇,我和老大把琤姐儿的婚事托付给你,也是相信你。可你来,这事怎么会成了这样?”

    “就是!”黄氏想烦躁,扯着嗓子指责道,“二嫂,你是怎么办的事,事先都没好吗?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琤姐儿可是府里的嫡长女,她的名声损了,那她后面的几个妹妹可怎么办?”着她斜眼看着南宫玥,阴阳怪气道,“正所谓站着话不腰痛,你有个郡主女儿当然是不愁,可是也不能不管府里其她姑娘啊!”

    这桩亲事确实是她没办好。林氏心中自责,被黄氏得头来低,满脸羞愧。

    苏氏目光沉沉的,没有话。

    南宫玥开口了,声音平静无波,“原来三婶也还记得我乃皇上亲封的郡主啊。”

    “放肆。”黄氏不悦道,“这里哪有你话的地!”

    “在府中,我自知长幼,但三婶,也请您牢记尊卑。”南宫玥望着她,声音不响,但却字字有力,“难道以我从一品郡主的身份,还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辱我母亲,也然不吭声吗?”

    南宫玥在府里从来都没有摆过郡主的架子,平日里见到黄氏和顾氏都会行以晚辈之礼,然而,单以尊卑而论,在这府里,谁都得向她俯首。

    黄氏被哽了一下,难道她能南宫玥的不对?她不过是一个庶子媳妇,要真了这种话,就连苏氏都不会维护她。

    南宫玥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在次间的众人,并道:“此事,我母亲确实有错,这一点,我不否认,我母亲自然也不会推卸责任。”

    南宫玥面向苏氏,福了福身道:“祖母,我母亲的错处,就在于她今日贸然去了建安伯府,反倒是坐实了两家结亲的这个传言,也让府中失了先机。”

    除此以外,在议亲这件事上,林氏并无任何过错。

    南宫府平日里与建安伯府并无走动,议亲议亲,自是由媒人来往于两家。况且这位媒人还是吏部左侍郎家的,也是有身份地位的,谁能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来!况且南宫府嫁的是姑娘,在媒人告知建安伯府对南宫琤很满意以后,林氏总不可能自己亲去一次伯府,向他们求证。

    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就连门户都做不出来!

    苏氏自然也知道这些,也因此她虽然脸色难看,倒也没有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林氏的身上。

    倒是林氏愧疚不已,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玥姐儿得没错,今日我怎么也应该请示了母亲,深思熟虑了再做决定。”她主持中馈,所行所为自然也代表着南宫家,今日平白让建安伯府的嬷嬷训了一番,着实给南宫家丢脸。

    黄氏冷哼一声,她的琳姐儿都已经被连累了,就凭这两句不轻不淡的道歉之语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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