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灯台(第1/1页)阴倌法医

    我对静海说,分水珠和如意钩我听说过,可没听过分水珠还有他所说的这样一个称呼。

    静海干笑两声,问我是否为得到如意钩,有了‘超人’的能力而兴奋冲动?

    随即笑道:“咱家也曾是个爷们儿,这方面的事,也不用给咱家迸着了。好了,不说闲话,先说这如意钩,你可别以为它只有那方面的功用。你手上这如意钩,若是和那分水擒虎宝珠同出一身,你将它带在身边,山中百兽见了你,可都是要望风而逃滴!

    你想必也猜到,那汤守祖当年应当是员武将。常言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是武将,自然是要沙场征战的。小佛爷打算将分水擒虎珠送给他,实在是嘴上没好话,心里却顾念他大舅爷的安危的。

    ‘锦龙二宝’固然难求,但寻常的锦鳞蚺,所生分水珠,也不过只有令凡人短暂避水的功效。然而能被称之为分水擒虎珠的,是说那锦鳞蚺已然有了道行,曾经将百兽之王的猛虎引入水中绞杀吞噬!蚺已成妖,所生的宝珠,对武将而言,就等于是一道护身符。不光能在敌人来袭前发出征兆,更能在厮杀间放射宝光,护卫其主!”

    我问:“你才只见了如意钩,就认定本主的锦鳞蚺捕杀过猛虎?”

    静海笑道:“嘿嘿,你都想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没错,黄皮子拿来换黄仙姑的那颗宝珠,就是和你手中如意钩同出一身的分水擒虎珠!金安汤说过,让你千万莫要染指那宝珠,是因为那虽是宝物,也是煞物。没有足够的凶杀气焰,不但镇不住宝珠,还有可能会被珠中的虎蚺煞气反噬,实在是有百害无一利啊。”

    他突然‘诶’一声,兰花指指向我说:“咱家要是没记错,你那背囊里尚有一条蛟筋吧?”

    我点头称是,巧山石业的假山上,所得的蛟筋的确还在我包里。

    静海又再感慨说,一切在冥冥中自有天意。他让我用蛟筋把如意钩穿了贴身佩戴,以后便会得知两者结合后的更多妙用。

    我倒不是太关心这个,毕竟分水珠和如意钩,甚至就连锦鳞蚺都只是传说,两者的效用……貌似如意钩最直接的功用倒是还真挺吸引人的……

    我把如意钩穿好,戴在脖子里,忽然想起件事,问静海:“你刚才也进入灵觉了?”

    静海说:“算是吧,咱家本来是没那份能耐的,但或许是跟你贴身太久,沾了你的光,虽然进入了灵觉世界,却还没有现身和其中的灵识沟通的能力。

    你通过灵觉看到和听到的,我都知道了。汤、徐、杜、元、凌……唉,这一趟真没白来。你长久以来总是被邪事纠缠,以及和其他三姓纠扯不清的原因,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对了,小佛爷最早是在这庙里出的家,他那一世,和汤家先祖是亲戚,这点毋庸置疑。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汤易才能够镇得住那七支舅公钉,他家先祖……早先还真就是小佛爷的大舅子啊。”

    静海话音一顿,盯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邪异,“咱先不提小佛爷的事,在灵觉中,汤守祖和睡和尚还提到一个人,你可觉得有点熟悉?”

    “你是说……徐碧蟾?”

    “对咯,你想想,好好想想,在哪里听过又或见过‘碧蟾’二字?”

    “想到了!”见老和尚眼睛在我胸前徘徊,我猛一拍巴掌,“是那枚尸玉玉钱!”

    在齐瞳那件事中,三足赤蟾曾给了我一枚玉钱,上面所刻的就是‘碧蟾’二字。之后杜汉钟派人来,将玉钱要了去,所以我对这事印象有点模糊。刚才静海让我用蛟筋把如意钩穿上的时候,我就隐约想到些苗头,这时再看静海的眼神,哪还能想不起来。

    静海盯着我点头道:“为了把兄弟,把自己的亲弟弟给杀了,徐老板,你也是够可以了!”

    “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虽然经历了太多的阴阳诡事,可一旦着落到自己身上,还是有点难接受前世今生这种事。

    静海哈哈一笑:“是啊,想当然从来都是坏毛病。可是徐老板,狮虎山中的血鬼、假山之巅的邪灵,都叫你二哥,这不假吧?更有一点,你可别忘了,狮虎山中,那血鬼差点就能夺舍还阳。旁人或许没看到,你可是看见了,他和你,可是长得很像、很像啊……”

    静海说的是实话,这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很认真的想了想,对静海说:“如果我真是当年的徐魁星,结交的,是大宝和汤易这样性情的人,而他们又都评价徐碧蟾品行低劣,并且徐碧蟾真的犯了王法,伤天害理……那我不后悔杀他。”

    “看出来了。”静海点头,“好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相信更多的疑问,很快就会得到答案了。现在,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一前一后两个大树墩子是怎么弄进来的。”

    来到外间,汤易和阿穆还在沉睡。

    我刚看向静海,静海就抢先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个情况。等他醒了,直接问他吧。”

    两人走到灵觉中汤守祖所指点的那个角落,只见墙壁上的一个凹槽里,立着一盏铸铁的油灯灯台。

    静海捋了捋袖子,一把握住了灯台中间,看样子像是想用力扳动,但没使多大劲,就把仅有半尺高的灯台给拿了起来。

    见老和尚一脸尴尬,我忍着笑把灯台接了过来。

    估计老丫以前当权的时候,没少设机关害人,可这回他是想错了,灯台底下压根没连接任何机璜,自然也就不会出现,机关被触动,门户大开这种电影里才会有的桥段。

    灯台里早没了灯油,连灯芯都腐朽成了尘埃。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异,只能是又去看放灯台的凹槽。

    这一来,我和静海同时发现,除了敞开的一面,和放置灯台的底部,凹槽内的另外几面,都各有一个手指粗细的窟窿。

    我和静海对视,不约而同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