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老滑头(2)(第1/1页)阴倌法医

    狗叔刚才完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这会儿反应过来,看到地上的狗尸,不禁悲从中来,挣扎着起身,跛着腿上前揪住老滑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的狗”

    老滑头身形瘦,倒是硬气,肩胛伤口牵扯,疼的呲牙,却是阴不阴阳不阳的

    “我杀我自己的狗,关你什么事”

    狗叔一怔“你的狗”

    “不然呢”老滑头搡开他,“不然你以为天上会掉馅儿饼,虎头金这样的名种,无缘无故能落在你手上别想美事了,实话跟你,我就是听你老狗头训狗有一手,三年前才刻意把这狗崽子留下的。”

    “大豆包确实是我在这附近捡的,它是你养的”

    狗叔喃喃了一句,忽地又对老滑头怒目相向,“都这么些年了,它还认你这个主人,连我的话都不听它对你这么忠心,你为什么要杀它它可是好狗啊”

    “屁”

    老滑头往地上狠啐了一口,“它要真是好狗,那我让它把人拉到别地儿去,它咋不听非把人拉到我眼皮子底下来,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忠心又怎么样它根就不是我想要的样儿,我留它干什么”

    汤易冷笑“就因为这样,你就把它给宰了”

    老滑头一拨楞脑袋“那不至于,主要是为了防你们。我不把它弄上房,它老往上瞅,你们铁定就发现我了。就是把它迷晕了,可狗喘气的动静比人大多了,难保你们不会听见动静。反正留着它也没用,倒不如干脆点结果了它。”

    “你简直连狗都不如”

    狗叔还想上前撕扯,三哥将他拉到一边,喘着粗气问我

    “兄弟,这到底是咋回事能给俺明白不”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老滑头。

    老滑头闷哼一声“还有啥好的我就是个羊倌,憋宝的。三年前我带着两个徒弟来,眼看着就要显宝了,却被猛子那子坏了好事。”

    我接口道“你关了油坊,是要回老家带孙子,其实是三年期限到了,赶来开山取宝。”

    “对。”

    “金坷垃和银坷垃一直在这儿他们不知道你回来”我问。

    老滑头边解前襟的衣服边“知道,但他俩不知道我在上头。”

    “上头”我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房顶。

    老滑头“早年发现这里有宝贝的时候,我就留上心了。有一回老蔡要补屋顶,我把那个酒晕子工匠给灌躺了,借他的身份,在房顶子上设了暗格。你也不是外行,该知道这里进出不便,得了宝贝未必能立马带出去。我弄这暗格,为的是藏宝。

    炕底下的地窨子可不是我弄的,是原来就有的。金坷垃和银坷垃这三年就躲在地窨子里,为的是看守宝气脉络。我这回来,发现宝脉是没变,人却变了。这俩兔崽子,居然背地里商量,等拿到宝贝就结果了我。”

    我“所以你就瞒着他们,藏在房顶上,等宝贝一出世,就先结果了他们。”

    老滑头竟是大摇其头,边往肩膀上敷白药边“不能够。等显了宝,他们一准儿不能杀我。我留着他们,也还有用。这点我百分百肯定。金坷垃是我一手拉拔大的,银坷垃虽然是裱子出身,满脑子都是钱,可是这样的人,能用钱勾着她干活。要不是这样,她哪能在这里一待就是三年”

    “兰花门那不就是技女”汤易忍不住问我“你之前是怎么看出银坷垃是兰花门的”

    我兰花门可和现在夜场里的那些女人不是一个概念,真正兰花门的人有一门特殊的技能,能在脐下三寸和两腿里侧的位置,练出两块蜈蚣状细长多足的活肉。有这两块宝肉,既能让男人欲仙欲死,也能真个将男人榨的元不止,虚脱而亡。

    我之所以认定银坷垃是兰花门,就是因为她脐下有着两条蜈蚣宝肉。

    当然,这种秘术在兰花门中,也只有少数人掌握。比较起来,老滑头迷倒季雅云的活扒皮就流传的要相对广一些。

    在我看来,活扒皮其实就是一种麻痹神经的药物。能使人不得动弹,大脑却保持清醒,能够明确的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即便是在麻痹中被剥皮,不知痛楚,却能清晰的感触到。

    这种秘药,早年多是兰花门中人,用来残害良家妇女,逼良为用的。我一直以为是传过于夸大其实,没想到今天竟亲眼见到活扒皮这种邪药。

    汤易听我完,吐了吐舌头,有点含糊的声对我

    “这老家伙好像有点干脆的过头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痛快的不打自招,得心他玩儿花样啊。”

    他声音虽然,但老滑头的耳音却是极其灵敏,立刻道

    “你以为我还能玩什么花样我这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嘛,一上来就二话不,先给我开了膛,再又把我肩胛骨给剔了。这位爷,您出手利落干净,可没彻底废了我这条膀子,这份情,我承了。能不能得到宝贝两,就只这一点,您问什么,我什么,这叫上道”

    三哥壮着胆子“你别扯那些有得没得,你就,当年猛子看见老蔡给人戴雪帽是咋回事”

    “真事儿”老滑头转动着圆眼道“三年前去镇上买酒买烟的是我,我身形和脸盘子跟老蔡差不离,撮起腮帮子黏了眼角,头上身上裹严实了,他口音,猛子愣没认出来

    酒买回来,是银坷垃、金坷垃一个色`诱,一个灌酒,把老蔡给放倒的。戴雪帽子的是我,因为我怕两个徒弟手生留下蛛丝马迹。被戴雪帽子的是老蔡,弄死他,跟着我就得弄死那傻丫头,因为这俩人不光没用了还碍事

    后来正弄着人呢,猛子忽然在外头喊了一声人死山死。我听出是那子,就知道那天成不了事了。我没去追他,就让金坷垃、银坷垃带着老蔡藏进了地窨子里。你们来的时候,傻丫头就是傻丫头,光着腚的那个男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