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冢迷魂阵(第1/1页)阴倌法医

    看到这人,我猛然一愣。

    居然是野郎中!

    不,他不是野郎中。

    这人的样貌和野郎中有七分相似,五官却又有着不同,看年纪,他比野郎中还要大一些,个子也比野郎中要高。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老阴!

    对显然也看到了我,错愕片刻后,眉毛一拧,狞声道:“又是你这个子!”

    他一开口,我就更加确定他的身份了,这就是那次在平古屠宰场见到的那个老阴。只是那时他只有半张脸是人样,侧面看上去和野郎中几乎分辨不出来。

    听他开口,我就知道要坏事,急忙不顾一切的把纸人向钱涛丢了过去。

    纸人加身,钱涛立刻化为一道光影附在了纸人上。

    我一个箭步抢过纸人装进兜里,这才回过头和老阴对视。

    “呵呵,你能来到这儿,想必也是有些道行的,正好留下,给老子进补吧!”

    老阴狞笑着了一句,竟然张开双臂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咬牙,翻出阴阳刀向他胸前划去。

    哪知道老西这一扑竟然是虚张声势,居然一侧身从我旁边闪了过去。

    我连忙转身,回头一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那些日军官居然都站了起来,而且都转过身,阴森森的注视着我。

    再看老阴,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老西,到底是人是鬼?

    “八嘎呀路!”

    一个日军官骂了一句,“锃”的一声把军刀抽了出来,其余军官也纷纷抽出了长刀。

    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娘的,也不知道老西用了什么法子,这帮鬼子竟然能看见我了!

    眼见十多个鬼军官凶神恶煞的逼近,看着他们手上闪着寒光的长刀,再看看我手里的刀……

    “娘的,我艹你日的祖宗!”

    我一咬牙,大骂一声,从包里掏出一把黄符,没头没脑的甩了过去,一猫腰,挥刀扑向最边上的鬼军官。

    黄符贴上鬼军官的身子,顿时发出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爆响,同时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在鬼军官的喝骂声中,我头皮一阵阵的发炸。

    半夜被沈晴叫来,我根没想到会遇到这档子邪乎事,一把黄符撒完,就只剩下手里的一把刀了。

    可是从符箓沾身后的反应来看,这帮家伙竟然是煞气惊人的恶鬼,普通的驱邪符竟不能将他们诛除。

    惊怒交集间,手里的刀已经划过了那名鬼军官的脖子。

    随着一道血光闪过,他竟爆成了一蓬血雾,随即消失不见。

    我心下大定。

    阴阳刀果然像桃符上的一样,能够诛杀恶鬼。

    一声惨叫传来,转眼一看,就见沈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将桃木钉直插入了一个鬼军官的后心。

    我躲过一把长刀,顺手在那军官的手腕上划了一刀。不等他消散,就大声对沈晴喊:“跑!”

    沈晴躲开砍来的军刀,和我一起拼命跑向之前的那扇门。

    刚一推开门,看到屋里的情形我头发都竖起来了。

    对角的另一扇门也已经打开了,一队端着步枪的日鬼兵正鱼贯往里跑。

    更加恐怖的是,房间里除了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其余的事物竟然变得恍惚起来。

    “艹!往回跑,从另一边出去!”

    让我感到恐慌的不是日鬼兵,而是我想到了一个关键。

    这诡境之地多半是由那些墓碑造成的,老阴招来这些个日鬼兵,未必就能对两个大活人造成绝对的伤害。

    他多半只是想拖住我们,然后撤去外面的墓碑!

    我对现在的所在根就不了解,实在不敢想象,一旦墓碑撤掉,或者偏离了原来的位,我和沈晴会沦落到怎样的境地。

    我和沈晴一边避过鬼军官的砍杀,抽冷子就用刀和桃木钉还击。

    沈晴杀的眼红,居然一边用桃木钉狂戳,一边骂起了脏话。而且她居然是日语和国骂双管齐下。

    我都有点佩服她的多才多艺了。

    “别打了,快跑!”

    我打散一个鬼军官,拉着她朝老阴出来的那扇门跑去。

    踹门而出,发现这竟然是一间休闲室。

    又是表演厅,又是休闲室,这他妈整个一鬼子的俱乐部!

    “哗啦……哗啦……”

    身后传来一阵拉枪栓的声音。

    沈晴边跑边:“你还不让我带枪,这下惨了吧!”

    “鬼兵打在活人身上会撞阴伤元阳,你的枪根就伤不了鬼,有个屁用。”

    眼见周遭的景物都开始恍惚,我心急如焚。再也顾不上身后的状况,拉着沈晴拼了命的朝对面的门跑去。

    枪声响起的同时,我抬脚踹开了门。

    “卧槽!”

    门后果然是出口,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西边的出口竟然就在天台的边缘。

    因为是飞身踹门,等雨水打在脸上,整个人已经悬空到了楼外面。

    我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反手去抓楼沿,猛然间,被一只手抓住了外套的领子。

    “抓住我!”沈晴被我下坠的力道带的趴在了天台上,大声冲我喊。

    我连忙一手抓住楼沿,一手抓住她手腕,蹬着外墙奋力的爬了上去。

    就在我爬上去的一瞬间,沈晴身后的门消失了。楼顶又恢复了先前的空旷,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沈晴气喘吁吁的问。

    我使劲甩了甩头,摸了摸兜里的纸人,长出了口气,“呼……就当是一场梦吧。”

    我左右看看,就在我摔下不远的地,果然又是一个墓碑。

    回过身再跑到头,墓碑还在,上面的符箓却已经花了。

    我抬起手腕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表停了,指针正指着两点钟的位置。

    两点钟……我和沈晴上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两点钟,也就是,从进了那个诡秘的地以后表就停了。

    刚才在里面大概待了有二十多分钟……

    “走,快回去!”

    我招呼沈晴下楼,顺手拿起一个墓碑放进了包里。

    两人顺着原路下了楼,跑出栅栏门,就见赵奇和林正焦急的等在那里。

    回到医务室,我把纸人交给老何。

    老何立即念诵法诀,把钱涛的魂魄灌入了灵台。

    “他怎么还不醒?”林急着问。

    老何斜了他一眼,“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何况是魂魄离体,哪有那么快醒?”

    “控制了他魂魄的鬼是什么路数啊?”老何问我。

    “是你的老朋友,就是把你送进来的那个家伙。”

    “老阴?!”老何瞪圆了眼睛,“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我根就分不清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把在老楼的经历了一遍,林和赵奇都听得目瞪口呆。

    “林所长,抗战那会儿这里是什么地?”我问。

    林摇摇头,“这我哪知道,只能试着去查资料了。”

    老何摆了摆手,“不用查了,我知道。我听老一辈人过,现在的城看守所在解放前是一家纱厂,后来被鬼子侵占做了据点。老楼的事,多半和这个脱不了关系。”

    我问老何:“那楼不可能是解放前盖的,怎么会还有那么多日鬼子?”

    “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的世界,不是房子变了,那里的鬼就消散了。那些日鬼子多半是死在先前的楼里的,所以变成鬼以后还留在那里,至于为什么会出来作怪……”

    我从包里拿出那个墓碑,“这应该是老阴留下的。”

    老何接过墓碑看了看,陡然瞪圆了眼睛:“九冢**阵!”

    “什么是九冢**阵?”我问。

    老何:“这墓碑不是普通的石头做的,而是用超过百年的老坟碑石做的。这样的墓碑应该有九个,分别汇集了九座老坟的阴气。按照不同的位摆放,再加上符箓,就能结成不同的阵法。我只是听我师父过九冢**阵一种,一旦结阵,里面的鬼就会以为自己还活着,每天重复做自己生前做过的事。其它的功用我就不知道了。”

    一直没话的赵奇忽然道:

    “这里是看守所,不是别的地,就算鬼能进来,那又是谁把这九个墓碑摆在那里的?”

    我和沈晴同时看向林,貌似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由他这个所长去查了。

    我问老何,他是怎么掺和进这事的。

    他就是听他们监室的管教起,所以才自告奋勇提出要看看情况。

    老头嘿嘿坏笑,其实就是为了多抽几根烟。

    我又问他,身体到底怎么个情况。

    老头摆摆手,叹气:人老了,毛病就多了,前列腺不怎么地,其它零件也不像以前那么妥帖了。

    临走的时候,我让赵奇跟林,老头年纪大了,在里头能照顾的就多照顾点儿。

    折腾了溜溜一宿,我和沈晴肚子都饿了。

    这个钟点也没饭馆营业,三人一商量,干脆去沈晴家挖她冰箱里的存货。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赵奇去买点西,回来的时候除了买了几袋真空包装的熟食,竟还有两瓶白酒。

    到了沈晴家,也懒得费劲弄,直接插上电磁炉,冰箱里有什么都往锅里续。

    见赵奇少有的沉默寡言,一个劲的喝酒,想起他在看守所的那句话,我忍不住问:“赵哥,那个她是谁啊?”

    赵奇苦笑,“是我女朋友。”

    着,揉了揉鼻子,从屁兜里掏出钱包,“来,给你们看看她的照片。”

    接过他抽出的照片,只看了一眼,我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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