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章 依赖(第1/1页)永不下车

    aie,信息技术的一个微不足道进展,同时也是络渗透的表现,这种件的加密、解密,都需要联才能进行。

    如果无法连接到核心服务器,即便持有密码,都无法将件解密。

    这样的设计,如果是放在十年、五年以前的互联络上,都会被用户骂一个狗血淋头。

    无非是加密普通的件,居然还要联,断,则件形同废纸,如此弱智的业务逻辑,在今天的联邦却几乎无人吐槽,只因为互联络的接入来普遍,来无间断,原令人无法接受的条件也逐渐变成了默认选项。

    时至今日,除专用络的计算机外,遍布联邦的十几亿台终端、智能设备,几乎都二十四时不间断的连接在络上。

    络对人类社会的渗透,就是这样悄无声息,不知不觉间,随着联邦新一轮信息基础设施的兴建,这种情形会更加普遍,络,也即将成为像自来水、电力那样的“公众基础服务”,成为一种存在时无人在意,消失时才知珍惜的存在。

    甚至,这一趋势会令人产生幻觉,仿佛盖亚有史以来就存在着这些基础服务。

    在这种大环境下,出于种种考虑,需要连接络、访问中心服务器才能正常使用的软件、功能,也来寻常。

    对这种大趋势,作为用户,倘若不经历一两次断,甚至都完无法察觉。

    因为络实在是太普遍,覆盖的区域,几乎没有任何死角,联邦电信等运营商的软硬件体系也几乎都捆绑了一系列接入套餐、或者默认功能,往往在不知不觉间,智能设备就已经连接上了络,使用者却还懵然不知。

    将一切设备接入络,站在局角度,是信息技术沿革的必然趋势。

    然而从安角度,络,成为一种存在感如空气那样的,一旦缺失,就会引发天大麻烦的存在,却让然感到不安。

    公众基础设施,自来水,11伏市电,或许还包括遍布联邦的加油站、充电桩,这些系统对人类生存的必要性,似乎大过络,但另一面,倘若出于某种特殊的考虑,个人或组织要摆脱对这些基础设施的依赖,即便代价高昂,总还有办法能做到。

    不用自来水,可以占据水源、自行净化

    不用11伏市电,可以储备电池、燃料,自备发电机组

    但络呢,不使用笼罩盖亚的互联,难道用户还能另起炉灶,建设一个足以替代其大部分功能的私有络吗

    这根就办不到。

    从这一角度,甚至,逐渐渗透到社会各层面的络,民众的依赖程度,会比赖以维生的空气、水和食物更严重。

    空气,水,食物,燃料和药品,这些物质上的资源,除仰赖联邦社会的分发体系外,尚可以自行储备,所谓“末日避难所”就是这种策略的极端表现。

    然而络却不一样:

    遍布世界的互联络,inter,只有一个。

    要想使用其中近乎无限的资源,进行远程操作,用户除了接入,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至于另起山头,自行投资一张建设覆盖世界的络,且不现有络的节点无法自动接入新的络,单就天数字般的投资、和跨众多国家的协调难度,就足以将一切构想拒之门外,打入冷宫。

    互联络的唯一性,不可替代性,让然十分警惕。

    但没办法,至少在眼前,他没可能拒绝接入inter,自绝于发达的虚拟世界。

    一边断断续续的思考,向费曼教授解释aie加密的工作特性,虽然不是行,教授也理解的很迅速:

    “这么来,要暴力破解aie,反而成了一种现实意义上的不可能,是这样吗。”

    “基上是这样,除非……在地启动虚拟服务、代替核心服务器来刷新件内的秘钥,但很遗憾,至少在目前,络上还没有这样的软件。

    而传统的穷举法,对一个十位数的aie密码,暴力破解,大概需要近两年的时间,而且和一般意义上的暴力穷举不同,在aie的破解过程中,时间主要都耗费在连接服务器上,更强大的算力,也基上没有什么帮助。

    如果密码再长一点,可想而知,破解的时间成,甚至会超过宇宙的寿限。”

    “哦,年轻人,你认为宇宙的寿限是多少。”

    者有意,听者无心,理查德费曼对然的算盘一无所知,出于职业敏感性而随口问了一句。

    “很抱歉,我想……刚才的话应该是,破解的时间会超过宇宙的年龄。”

    年龄和寿限,意义显然并不一样,前者有术界的共识约一百四十亿年,后者才是他十分关心、却找不到答案的那个值。

    察觉到费曼教授的注意力,然斟酌词句,尝试开启新的话题:

    “话回来,教授,关于宇宙的寿限,站在一位专业人士的角度,您的观点如何?

    宇宙这样广袤到无法想象的存在,究竟是自有永有的,”这法当然错的离谱,没关系,反正能引起教授的兴趣就行,“还是源自于一场大爆炸,如果是后者,那么我个人的冒昧见解,既然宇宙有开端,也就应该有终结,是这样吗。”

    “宇宙的寿限,恩,如果讨论这样一个问题,前提条件的确如你所言,需要先假设、或者确证宇宙有寿限才可以。”

    敏锐的提炼出前置条件,费曼教授挺放松的坐到转椅上,看起来,他今天的确不怎么忙,愿意花一点时间和眼前的生闲谈几句,只不过,他虽然一下子洞悉了然所提问题的实质,却对背后的涵义不甚了了,而完当做术问题来考虑:

    “在这面,目前的宏观物理研究,还没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如果从人的立场来讲,事实上,也不需要多么确的数字,那么所谓寿限可以是几百亿年,到几亿亿年不等,数字的出入很大,毕竟这还涉及到一个未有共识的定义:

    当宇宙演化到什么样的状态,才算寿终正寝。”

    “难道不是,热寂……吗。”

    感觉像碰触烧红的烙铁,出这一个词,然都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