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境界(第1/1页)全音阶狂潮
快马加鞭朝丁桑鹏家赶，路上杨景行接了一通胡以晴的洋时差电话，他一番自吹自擂为老师蜜月增笑料。到的时候已经四，似乎就是为了蹭一顿晚饭。
唐青明天就要离开了，杨景行抓住机会丁桑鹏怕给老朋友添麻烦，所以否决了校邀请唐青加入为他出书的想法。
唐青倒是想尽一份力，可是出书育人这种事不是自由自在的创作，责任太重大。齐清诺杨景行都敢参一脚，唐老师更是当仁不让，而且“民族元素”这一部分，唐青当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在这件事情上，杨景行和齐清诺已经有很多共同认识，像是编委会主任一样操心，而且他们的许多想法看起来还算成熟，唐青仔细地听了两位年轻人的研究成果，十分赞赏。
两个生现在校长更是认真对待这件事，甚至放弃了赶在年前完成编纂为校庆献礼的想法，所以编委会的理想成员也一再更改，来高端，三位老外的加入就是很好的证明。
杨景行明：“校长他来要亲自邀请您，可是我之前吹牛和您很熟了……”
唐青笑：“昨天有提及这件大事，并未此想法。”
杨景行：“您和丁老同一级别，都是殿堂级音乐家，传统上，出书立传都是晚辈的事。”
丁桑鹏纠正：“不是立传，我一再强调。”
唐青笑杨景行：“你级别也不低。回到五十年前，我也是晚辈。七十年前，我在襁褓之中，他已经写出成功的提琴协奏曲。”
杨景行遗憾：“我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干什么的……”
吃晚饭后又聊了很久，基于杨景行对准备自己独吞的“旋律进行和装饰”这部分的想法，唐青觉得“民族元素”能够研究和展开的内容也太多太多。
齐清诺虽然是民族乐团的团长，但是对民族元素的习研究还远远不如殿堂级人物，在一旁仔细听着，偶尔发问，基不发表意见。
丁桑鹏就基不话，听着杨景行和唐青这两个隔几辈的晚辈以自己为中心交流，可能在他眼中这两人和龚晓玲差不多一个类型的。
不过七多的时候杨景行去接了一个好几分钟的电话，刘苗和夏雪已经到了，平京果然冷。
晚上九才从丁桑鹏家出来，齐清诺又反思三零六在海事大的所作所为了，杨景行再次重申年轻人应该有年轻人的态度和乐趣，要附的二胡生带着充沛的特定感情去钻研不一定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齐清诺问：“你呢？”
杨景行：“我更愿意和你们在一起，超过好多倍，是真正的乐趣……这些是责任。”
齐清诺近似嘲笑：“责任心好强。”
杨景行受到启发：“关心刘苗她们一也更多是责任，和你在一起就是乐趣。”
齐清诺看着男朋友：“责任没有乐趣？”
杨景行：“有间接的，为别人的什么事觉得高兴和看见你的就开心呢，境界完不一样。”
齐清诺笑了：“看来我境界也不低，不用太着急……”
到了杨景行住处后，齐清诺还想上楼去问候一声萧舒夏，毕竟长辈一天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关心了。
萧舒夏躺沙发上看电视，音乐频道，听见开门声就瞟了一眼：“还知道回来……诺诺！”
女人的话题，萧舒夏她们今天逛了一整天，收获不，都摆在那呢。
齐清诺奉承：“很适合您，我妈也有几件这个牌子的，不过她太瘦了。”
萧舒夏叹气：“到这个年纪了没办法，再怎么心还是要胖。”
齐清诺笑：“我妈想丰润一都没福气，您这样恰恰好。”
萧舒夏想起来：“天凉了，我看了一件风衣，巴宝莉的，都你穿着肯定好看，我们明天一起去看！”
齐清诺笑：“我们明天上班了，您还要陪她们去医院。”
萧舒夏热情：“不用我陪了，我们中午去，我和杨景行去接你，下班去也行。”
齐清诺：“他明天也很忙……你逛累了早休息吧，我走了。”
萧舒夏舍不得：“还早，坐会……再等几个月，新房能住了就好了……”齐清诺和杨景行观一样：“不用马上装修，现在变化太快，可能过一年眼光就变了。”
萧舒夏头：“也对，再吧……”
杨景行和女朋友一起劝母亲不用送了，不然也太麻烦了。
杨景行只下楼五分钟就回来了，萧舒夏还是对儿子满脸笑：“这么快走了？”
有几件事，萧舒夏其实是给儿子看了衣服，明天要是齐清诺真去，就来个情侣装算了。萧舒夏更急的是要看杨景行白天从刘苗那拷贝的照片，还有，杨景行再也不准骗父母什么音乐厅不能照相了。
刘苗这个照相狂人，除了从三十号开始的假期记录，还赠送了杨景行好多她在校的生活照，军训的、上课的、校园景色、寝室拥挤、和夏雪的聚会……
萧舒夏才没耐心看完这些，要儿子帮忙，杨景行就把昨天的照片挑出来，再让母亲挑细选了上传，还要帮着想不太吹嘘的介绍词……
母亲终于用完电脑后，杨景行再看看刘苗三十号从校出发前的自拍、和夏雪的碰头、首都国际机场前两个姑娘的笑脸……还有回到九纯后两个姑娘造访母校，还去了洞庭……
八号上午，杨景行先到宏星，积累了不少工作，主要是编曲面的，郝胜峰和沈奕博估计这假期也没得轻松。今天也没会议，据经理们昨天晚上才回到浦海。
杨景行胆子有大，因为童伊纯对电力工程师卢胜杰的那首歌一直举棋不定，他就想叫李英来录了样再送审，因为毕竟不是自己写的歌，童伊纯的艺术想象力可能受了限制。
快到午饭时，齐清诺打来电话，叫杨景行上校站：“……你自己看。”
校官站这两天有热闹，关于钢琴大师的报到有十好几篇。篇幅最长的是描写六号晚上的，虽然报到的形式和基调一如既往，以至于粗略看上去，当晚的音乐会和前些时间的的“大获成功”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篇报道对杨景行这个在校生的描述却显得有大，照片下有五行字之多，陈羽都只有三行。杨景行多出来的那两行主要是描述同行的肯定了，虽然没出现“天才”这样的词汇，“交口称赞”这样的形容也是用烂了的，但是“世界一流”却是非常罕见的，不符合浦音人一贯的低调谦逊脚踏实地。
齐清诺要杨景行看的不是这个，而是昨天的大师班结业典礼，报到放出来了十几张照片，杨景行看上看下没看出什么问题，还得三零六其他姑娘七嘴八舌提醒。
肯定是巧合，有一张照片看上去是杨景行和陈羽在主席台上相视而笑，如果仅仅是融洽的术氛围，单从照片上来看有牵强。
齐清诺那边的闹喳喳，郭菱第几次强调了：“眼神，关键是眼神。”
于菲菲也觉得：“对我们都没这么笑过。”
杨景行问：“谁不想让我过好日子造谣生事？”
齐清诺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吧，怎么回事？”
杨景行：“不用了，我正着呢……你上线，我再给你看一张，才是真的身不正影也歪。”
齐清诺很积极，可惜等到的照片却是夏雪拍的那张她和杨景行在蝶翠轩的亲密合影。很快，杨景行就听见电话里炸窝了，什么老大堕落了、或者是吃独食啊、甚至是怀疑这是刻意秀恩爱……
齐清诺心满意足了：“挂了，我先收拾她们……”
午饭过后，杨景行给魏郡宇打电话，没拐弯抹角：“跟你声对不起，让你白辛苦这么久，协奏曲要换指挥。”
魏郡宇沉默一下再确认：“……不要我干了？”
杨景行：“想让你继续排练一段时间，到时候换连立新，我觉得对你不公平……”
魏郡宇似乎气坏了：“这狗西……谁的？”
杨景行：“不管谁的，已经成事实。我给你个建议，和连立新配合，算是跟他习，我尽量促成这件事……”
魏郡宇的心思还在前头：“是作曲系还是钢琴系？你没帮我句话？”
杨景行：“我帮不上。”
魏郡宇不信：“怎么可能！你不上话？谁信？”
杨景行问：“我的提议，你愿不愿意考虑？”
魏郡宇几乎在叫唤：“现在要来指挥！当初我没日没夜读谱的时候他们干什么去了？跟偷抢有什么区别？”
杨景行再问：“你愿不愿意当连立新的助理指挥？这件事是对你不公平，但也是个机会。”
魏郡宇血气刚：“滚他妈的蛋，这狗西当时得好听，转身就使绊子……”
杨景行：“我当时也很意外，我劝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明天再。”
下午上班的，李英来了，还朝杨景行伸手：“不好意思，前天……”
杨景行奇怪了：“到底谁不好意思……“
先闲话一阵，李英什么眼见为实，多个角度的阐述表明自己也有古典欣赏能力。杨景行不太谦虚，因为他第一次听李英开口唱歌也有惊叹的感觉。
今天的李英还是一样水准，谱子拿到手看上两遍，问一下制作人的要求，就上设备了。李英的音准不逊于声乐系的，情感似乎还要更胜一筹，当然一遍过。
李鑫重新填词的，歌词的脉络其实和卢胜杰原来的有类似，只是卢胜杰是歌颂的生活和山河，李鑫表达的是情感和神。
李英很喜欢这首歌，觉得旋律很动人却不俗套，有新鲜感。杨景行给李英看卢胜杰的其他作品，确实很多动人的旋律，就算他不是被上帝握住手，估计也该是个土地菩萨之类的。
李英还没走，萧舒夏给儿子打来电话，吕书兰检查了一上午，著名专家的结论还是和九纯的差不多，更重要的是无须担心，吕书兰良好的身体条件已经可以开始准备下一次受孕了。
婆媳俩非常开心，要请齐清诺吃饭，最好是有她父母，一家亲嘛，多热闹喜庆。
杨景行不跟齐清诺商量，直接否决了，萧舒夏倒没生气。
所以晚饭是齐清诺陪一群九纯人，吕书兰做，恨不得把那些最贵的菜个遍，美其名曰为自己的酒店取经习，似乎九纯的消费水平已经突飞猛涨。
明天萧舒夏她们就要回去，齐清诺是不能送别了，所以分别前依依不舍了一下，吕书兰强烈要求齐清诺找一切机会和杨景行去九纯去玩。
儿子无所谓，萧舒夏最舍不得的也是齐清诺了，絮絮叨叨得这姑娘都不好意思了，还好有杨景行解围。
齐清诺很懂事，要杨景行多陪陪母亲，自己直接回家。
来也就是做做样子，可是回家后萧舒夏啰嗦那些母亲永远也不完的话时，詹华雨给杨景行打电话来了：“景行，妈妈明天回家了？”
杨景行嗯：“早上走，让我谢谢您。”
詹华雨：“叫妈妈别客气，帮我祝她们一路顺风，这几天太忙了，没时间去见面，叫妈妈别见外……”
萧舒夏真是好收买，这都没直接和女母亲上话，她就觉得儿子这辈子的终生大事要解决了，可以开始计划安排了。
准备再给齐清诺打电话的时候，杨景行看到喻昕婷发来的短信：魏郡宇问我知不知道换指挥的事。
杨景行给还不知情的喻昕婷打电话：“……以后只要是和协奏曲有关的，你都当和自己无关。”
喻昕婷似乎好一会没想明白：“……怎么了？”
杨景行：“别分心，你们的任务除了练琴还是练琴。不管别人问什么什么或者有什么决定，管他换指挥还是换乐手，总之不会换你，所以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记住没？”语气挺温柔的。
可喻昕婷似乎更见忧心：“怎么了嘛？”
杨景行嘿：“我是怕你舍不得指挥，合作这么久了换别人可能一时不习惯。”
“没有！”喻昕婷很果断：“我不喜欢魏郡宇……他有时候连你的话都听不进去。”
杨景行批评：“才你的，这些事和你无关。”
喻昕婷细声争辩：“我没跟别人。”
杨景行笑：“跟我也明你还在想这些，所以不了。只有一个多月了，我现在时间不多，你要靠自己，多听教授的话。”
喻昕婷嗯。
给齐清诺打电话的时候，杨景行又换上了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