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当当当当当(第1/2页)全音阶狂潮

    这个周末,杨景行还是去音乐院。让他难堪的是贺宏垂主动找来,问他的变奏曲写得怎么样了。

    杨景行只能把给陶萌听的那个版弹了一遍,这让贺宏垂现场给他上了一课,讲和声进行的和弦功能圈,主和弦,下属和弦,属和弦……然后让杨景行回去了继续努力。

    贺宏垂讲得很简单很宽泛,内容又很多,但愿杨景行有足够的理解力和发散思维。

    练习曲杨景行已经发展到74了,对他来这种难度的提升根没啥感觉。所以李迎珍对他的计划是作曲系和钢琴系都要读,拿双位,虽然他都还没考进校。

    胡以晴私下里建议杨景行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在化课上浪费太多力,这音乐院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杨景行发神经的要做一个优秀的高中毕业生。

    星期天晚上,陶萌问杨景行:“谱子真的是你自己编的吗?”

    杨景行头:“你再多问几遍就不是了。”

    陶萌用不愉快的眼神看杨景行:“气……我回家看了,有难。”

    杨景行高兴:“哈哈,知道厉害了吧。”

    陶萌更得意:“我弹下来了!”

    杨景行又:“其实超级简单。”

    陶萌不一般见识,:“其实我最喜欢主题曲。”

    杨景行问:“那首?”

    陶萌想了一下,:“就是有rzfru的那首。”

    杨景行摇头:“想不起来。”

    陶萌放弃了几秒后又还是不甘心:“就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她哼唱得非常声,几乎听不见。

    杨景行果然笑了,而且肯定是奸笑。

    陶萌立刻扭头,看书去了,左手竖起来挡住脑袋。

    杨景行抗议:“你太伤人自尊了,我笑得有那么难看么?”

    陶萌两只手分别捂住耳朵。

    杨景行又站起来:“好了,我要去练琴了,让一让。”

    陶萌不动。

    杨景行也真是没骨气:“我错了,我道歉。”

    陶萌还是捂住耳朵,用屁股努力把椅子朝前挪了一步。

    二十号下午六半,杨景行给刘苗打电话。

    刘苗飞快的接听:“喂。”

    却没听见杨景行话,过了几秒,传来琴声,很容易听出来,是生日歌。

    刘苗今天生日,正在一家人吃晚饭庆祝呢。武和玉和刘驰伟看见女儿接了电话后就了一个喂字,然后就垂眼看着桌面,笑得甜蜜蜜的,两分钟一动没动,不知道是谁在电话那头长篇大论。

    杨景行弹完了琴后拿起电话,:“生日快乐。”

    “谢谢。”刘苗终于出声了,同时也站起来回房了,“你吃饭没……我在家……她回家了……肯定有啊,不像你。”

    杨景行伤心:“我这不算礼物么!?”

    刘苗要求挺高:“人都见不到,没诚意。”

    杨景行怒:“总比你们发两个字的短信好多了!”

    刘苗呵呵:“夏雪的你别忘记哦。”

    “怎么可能!哎,是几号?”

    刘苗嘿嘿威胁:“我要告诉她!”

    ……

    武和玉和刘驰伟等了女儿五分钟,问她:“杨景行的电话?”

    刘苗头。

    武和玉又问:“什么,半天不做声。”

    “没什么,他弹琴给我听。”

    ……

    星期五下午,杨景行给了陶萌三张手稿,就是“当当当”的钢琴版。这首曲子杨景行编得挺简单,自己轻松,也好迎合陶萌那没他想象中高的品味和技术。

    杨景行:“算是谢谢你帮我完成在高中和美女同桌一次的梦想。”

    正不好意思着的陶萌一下把谱纸推回杨景行桌子上:“我不要了。”

    杨景行又低三下四:“好了,我道歉。”

    陶萌看杨景行,有激动的苦口婆心:“你有时候真的让人无所适从你知不知道!我们就不能像普通同那样交谈么?”

    “哦。”杨景行头。

    陶萌又自己伸手把手稿拿了回去。

    星期六,杨景行被贺宏垂从李迎珍那里抢去霸占了一上午。贺宏垂杨景行这一星期重新做的《夜雨变奏曲》可圈可,但更多的是不成熟,不合规矩。

    前奏不好,有喧宾夺主。主题呈现单薄,装饰音画蛇添足,也不是杨景行玩得好的。第一变奏就把主题换到左手,简直是卖丑。第二变奏,明显是在模仿海顿。第三变奏,明显是模仿莫扎特……而且模仿得很糟糕。

    贺宏垂当着杨景行的面,逐节的批阅评,顺带讲解理论知识,让他受益匪浅。

    贺宏垂都这么上心,李迎珍更是认真了,让杨景行在肖邦的《升调圆舞曲》上奋斗了一下午。

    杨景行第一遍下来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自己听听,哪有这么浮躁的忧伤!我看你现在整个人都浮躁!”

    第二遍下来,还是骂:“八度那么做作!谁听得下去!”

    第三遍下来也没好多少:“d大调这段应该曲最温柔的一段,你怎么弹的!”

    回头,张楚佳对杨景行幸灾乐祸:“奇葩终于要尝尝我们的日子了。”

    胡以晴则安抚杨景行,这是李迎珍严格要求他,让他住压力。事实上杨景行已经弹得很好了,年轻人,弹那种曲子,显得浮夸一有什么大不了。

    星期天,农历九月二十一,霜降,天气阴沉,不但凉,还有冷了。秋风吹过,落叶缤纷。

    上午,站在音乐院北楼二楼的阳台上休息时,杨景行能听见从上面传下来的音乐声和女生话的声音。能确定是三零六的,是在练习一首杨景行没听过的曲子。

    这曲子很轻柔安静,和《魂斗罗》完是两码事。笛子,扬琴,电子琴和琵琶担任的主角,几个声部交融得很好,听着特别舒服。

    看杨景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思考人生,李迎珍也没催促他抓紧时间回来练琴。这孩子,最近确实有浮躁。李迎珍有些后悔自己太心急,不该那样表扬他的天赋,也不该让他这么早就不得不去钻研作曲。或许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冷静一下。

    听完了楼上的演奏,杨景行回屋,坐到钢琴前,都不用摸索酝酿,直接把刚刚听的曲子弹了一遍。

    李迎珍都没打断,因为杨景行弹得挺好,挺投入。杨景行也弹得很简单,没有自作聪明搞一堆装饰音和复杂的和弦。

    杨景行弹完后又坐在那里发呆。楼上传来一个女声:“喂,楼下的。”

    杨景行也没屁颠屁颠出去搭腔,休息了两分钟后把《升调圆舞曲》重新弹了一遍。

    胡以晴和张楚佳没敢发表评论,都看李迎珍。李迎珍也没表扬杨景行,问:“有什么体会?”

    杨景行好像答非所问:“音乐的世界太深奥,太宽广,我的想法太幼稚。”

    李迎珍轻叹一口气安慰:“不管是什么想法,只要你去努力了,都不能幼稚。”

    杨景行笑笑:“谢谢您。”

    三个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张楚佳问杨景行:“你不会是被他们两个骂傻了吧?”

    杨景行做出先天性白痴的表情。

    胡以晴笑:“不会的,他很有自信。”

    张楚佳也:“你以为我真的没事做啊,天天来陪你受打击,就是想看你这个奇葩能创造什么奇迹。”

    胡以晴建议:“你好好休息几天吧,真的,晚上别去琴房了。”

    张楚佳继续:“你可千万别有挫败感,不然我这个练琴十几年的人就没法活了……那些一辈子没写出作品的人也早死了算了。”

    杨景行摇头:“什么挫败感,多就是有了自知之明。”

    张楚佳鼓励:“加油,不定三零六以后就多了个男的。”

    杨景行这天晚上果然没练琴了,并不是练了等于白练,而是这种练习所取得的进步对他来太容易,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的。

    可是他展望自己的未来,真的能在音乐的创作上作出贡献和突破吗?难免值得怀疑。他甚至担心得到得太容易反而会使他水平受到限制。

    就算一年内把所有的世界名曲都弹到相当之好,对杨景行自己来,还是等于一无所获。他还是不能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西,并与别人分享。

    新的一周开始。一大早陶萌就审讯杨景行:“你昨天晚上又在市里?”

    杨景行摇摇头。

    陶萌懒得仔细打听,:“谱子我回家弹了,挺好听的。”

    杨景行头:“谢谢。”

    陶萌瞟杨景行两眼,没再什么。

    第二组第四桌周围的同都觉得这两天有反常,安静了不少,没听见陶萌的笑声和怒声了,她和杨景行讨论题目的时候,术氛围特别浓厚。

    星期四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陶萌听杨景行分析完了一道应用题后谢谢,自己看了看后又声问:“杨景行,你是不是生气了?”

    杨景行奇怪:“生什么气?”

    陶萌严肃:“别装,你肯定记得?”

    杨景行:“哎呀,法拉利看不看也没什么,再你也同意带我去了,是我自己没把握机会。”

    陶萌象征性笑一下:“又来了……你不生气了?”

    杨景行看陶萌:“如果你的是我的话式问题,我没生气,你想,我要是生气,还会听你的吗?早变加厉烦死你了!”

    陶萌轻笑:“没生气就好,你也别得那么严重。”

    杨景行倒是觉得挺严重的:“我影响你心情,就影响你习……”

    陶萌重申:“没这么严重!”

    杨景行问:“你知道最严重的是什么吗?”

    “什么?”

    杨景行挺失落的:“就是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影响力。”

    “没这么严重……”陶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杨景行伤心得一脑袋撞在了桌面上。

    陶萌两手一抱,把头埋了下去,趴在桌子上抖了一会肩膀后起身,面色潮红的看着杨景行:“那我们好,以后上课的时候不准这些。”

    杨景行头。

    打下课铃后,老师走了出去。杨景行一下蹦了起来,对陶萌叫:“终于下课了,快来快来!”

    陶萌又把头埋了下去,好一会后才起身,也没理杨景行,跑了。

    星期六,杨景行把《夜雨变奏曲》的新手稿交给了贺宏垂。贺宏垂真的挺吃惊,杨景行居然把他上星期的思路和理论都忘记光了似的,这次的新稿子完变了样,变得非常简洁。

    那些装饰音和转位和弦几乎都没了,只留下了三个节的简单前奏,然后是干净明亮的主题呈示,重复了两遍。变奏了四次,用的都是很简单的变奏法。结束用了一个主和弦的长音,干净而宁静。

    贺宏垂看了一会谱子后就自己坐到钢琴前去了。弹了两遍,第二遍比第一遍缓慢而流畅,富于感**。然后,他开始修改谱子,就改了下属和弦,再叫杨景行自己弹一遍。

    弹自己的曲子,可能感情不一样,杨景行似乎有做作。但是两位教授还是都表扬了他。

    李迎珍则在针对训练杨景行对肖邦的理解。肖邦,真的不好弹。许多乐曲让初音乐的人听起来会觉得挺简单的,但是当深入了解后,就会发现肖邦的意境真的很难把握。很多人在弹奏肖邦的时候,情绪积累了总是想爆发,但是肖邦这家伙又一直不肯爆发,真是折磨人。

    一首《降e大调夜曲》是弹了一遍又一遍,差让杨景行连自己的弹奏水平也开始怀疑了。

    杨景行练了一上午才算勉强过关,胡以晴和张楚佳都听烦了,俩人到一边去聊天,不知道些什么,乐呵呵的。

    下午又是《降b调夜曲》,不知道是有了丰富经验还是杨景行更喜欢这曲子,他只弹了十来遍就得到李迎珍的表扬:“就是那种感觉,特别的甜蜜,非常的优美。”

    张楚佳拆穿:“他就喜欢这样的。”

    晚上,杨景行还要给刘苗夏雪电话弹《梦中的婚礼》。这可真是个巨大的落差,而刘苗她们也听不出这《梦中的婚礼》有肖邦的味道。

    听完了钢琴曲,刘苗有事要问:“你暑假去欧洲的时候,有没有认识外国女的?”

    杨景行:“当然有,别看我。”

    刘苗问:“还有照片?”

    杨景行头大:“你们看见了?”

    夏雪:“听周龙龙的。”

    刘苗急着质问:“怎么没给我们看?”

    杨景行:“不好看。”

    刘苗叫:“你妈都拿照片当电脑桌面了!”亏萧舒夏做得出来!

    杨景行解释:“她们的审美观,完不一样。”

    夏雪问:“浦海冷吗?这边只有十度了。”

    ……

    进入十一月,离期中考试就只有两个星期了,大家都想给自己的高三一个信心,气氛有紧张起来。

    陶萌倒是有信心也有闲心,星期天的晚上带了支录音笔,给杨景行听听自己弹的《灌篮高手》怎么样。

    杨景行当然恭维:“轻松流畅,明你心态平和,很好。”

    陶萌问:“你肯定要考音乐院了?”

    杨景行头。

    陶萌:“真没想到。记得高一刚开始的时候,我看你……感觉就特别奇怪,一都不像个生。我还以为你会特别麻烦。”

    杨景行回击:“我高一看你也没想到会是个严肃认真的班长。”

    陶萌问:“你以为呢?”

    杨景行笑:“我以为你是个浪漫美丽,开心活泼的女孩。”

    陶萌冷笑一下:“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杨景行:“什么啊,这叫喜出望外!”

    陶萌轻笑。

    杨景行又看着陶萌满足:“我补偿自己了。”

    陶萌看杨景行,确定不是好意思后,又怒了:“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你这人讨厌,现在还是。”

    杨景行有喜出望外:“你别这么配合嘛。”

    陶萌真的很久都没把左手放下来,直到要讨论题目的时候。

    十一月十六号开始期中考试,为期三天,用的是高考的架势。每一场考试结束,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杨景行是不喜也不愁。

    “感觉怎么样?”陶萌问他。

    杨景行:“感觉你是个好同桌。”

    陶萌呵呵:“不敢当。”

    十八号晚上,杨景行又给夏雪打电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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